空氣裡充斥著讓人渾身酥軟的侵略氣息。
夏沐愈發緊張了,段紫潼緊緊壓著她的身子,每一寸的觸覺都那麽扎實,她的心裡填滿了安全感。
終究沒有要求暫停拍攝,她坦然接受了卷卷襲來的深吻。
沒有借位,唇齒的纏綿,情濃時糾纏地聲響。
在眾目睽睽之下。
不是第一次了,夏沐有羞恥心的,邊吻邊自責,她總是太縱容卷卷,事後再後悔。
可這一瞬間,理智全部融化在熾烈的愛意裡,她根本沒辦法拒絕。
夏沐的呼吸愈發急促,腦子裡一根弦漸漸繃緊,提醒自己,要把握好尺度。
緊接著,有微涼的指腹撫上她的後頸,開始有節奏的按揉起來。
夏沐猛地一顫,大夢初醒般睜開眼!
卷卷吻得愈發投入,右手指節迫不及待地按揉夏沐的淺度標記口,促使她加快發情。
這種本能的舉動,絕不是為了演技更真實,卷卷太投入了。
夏沐驚慌的捧起卷卷的臉,停止了接吻,喘息著低喃:“不可以!”
聞言,那雙紫瞳半睜開,瞬間湧起怒火。
到了這份上,任何人的阻撓,對一頭剛開蒙的狄赫拉來說,都是一種近乎找死的挑釁。
夏沐發覺卷卷不再如剛才那般好說話,自己的阻撓似乎激起了對方報復性地反抗。
她的後頸被一手提起,段紫潼偏頭繞過她側臉,埋進她頸窩。
她的淺度標記口,被溫軟的舌尖蜻蜓點水般舔舐一口!
夏沐頓時渾身一激靈,像被電流穿過全身!
“啊……”她開始慌張地掙扎:“放開我!”
工作人員似乎察覺她情緒異樣,都用余光瞥向導演,等他喊哢。
夏沐根本掙脫不了,很快就沒了力氣,氣喘籲籲的放棄掙扎,任由卷卷的禁錮。
她能感覺到,段紫潼在跟她置氣。
因為她不肯接受,熊幼崽就這麽箍著她身體,守著她微隆起的標記口,又沒有強行標記的勇氣,只能這麽氣鼓鼓的不讓她動彈。
夏沐其實也明白,對於沒經驗的alpha來說,到了這份上,要放棄,簡直生不如死。
這要是在沒人的地方,她也就默許卷卷的欲望了,但這裡顯然不是合適的地方。
硬碰硬反而會激起卷卷的叛逆心理,夏沐耐下性子,溫聲勸:“卷卷,這裡人太多了,而且你都答應我了,會等到電影拍完的,如果不遵守約定,我以後還能相信你嗎?”
話音剛落,勒著她的胳膊微微松懈下來。
卷卷松懈了力道,卻沒有起身,腦袋仍舊埋在她頸窩,似乎內心在掙扎。
夏沐耐心的等了片刻,熊幼崽微微動了動,貼近她的標記口,委屈地小聲呢喃:“我會回來的,等我。”
話音剛落,熊幼崽在她的標記口,落下一個戀戀不舍的吻。
夏沐:“……”
這卷毛崽,居然在跟她的淺度標記口吻別!
幼稚!
標記口才不會等你呢!
——
之後幾天的拍攝順風順水。
卷卷對於夏沐這次的拒絕,表現得很沒有風度。
畢竟是有意識後,第一次感受到發情中斷的痛苦,以至於蛋卷殿下一星期都沒有主動向夏沐索吻。
夏沐當然不覺得自己有錯,要是為這種事向卷卷認錯,以後她還敢拒絕親熱嗎!
於是,兩人誰也不服軟,戲外幾天沒說幾句話。
這天一早到劇組,夏沐走出化妝間時,恰巧迎面遇見熊幼崽。
氣氛再一次凝固,兩人誰也沒開口。
段紫潼頓住腳步,等她先出門,以避免身體接觸。
夏沐表現得更加彬彬有禮,退後一步,微笑著做了個“你先請”的手勢。
卷卷沒有推讓,頂著張面癱臉,剛要邁步走入化妝間,身後一個化妝師忽然快步追上來,熱情的跟兩人打招呼。
那化妝師看起來二十出頭,實際年齡可能要大些,是個齊劉海短發的男人,經常想方設法出現在王儲身邊。
夏沐察覺,這男人一出現,卷卷就朝一旁避開一步,眉頭微微皺起,下意識抬手遮住口鼻,臉上隱隱有厭惡的神色。
男人打完招呼,就不在搭理夏沐,對著段紫潼神秘兮兮的舉起手中的一個管狀物體,語氣嗲嗲的說:“殿下,看我今天帶了什麽!”
蛋卷殿下眉頭皺的更緊了,一手橫支著胳膊肘,一手捂著口鼻,嫌惡得甚至不想轉頭看他,隻側眸用余光敷衍,“嗯?”
男人似乎對殿下的態度習以為常,嗑興奮劑似得一陣哈哈笑,亮出了手中的唇膏,驕傲的說:“是MK最新色號的唇膏,我覺得這顏色特別適合你,所以就買來了,自費的哦!”
蛋卷殿下姿態和語氣都毫無改變,依舊敷衍地“嗯”了一聲,恨不得用目光推開那個化妝師。
夏沐有點吃驚,卷卷從前不會這麽對待陌生Omega,基本的風度還是有的,這樣的表現實在太不禮貌了。
夏沐納悶的上下打量那個化妝師,沒發現異常。
她不方便加入聊天,也不能乾站著,隻好徑直走出門,沒走出幾步,又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夏沐敏銳地察覺:那男人後頸的腺體部位,有些紅腫。
那種程度的紅腫,明顯是發情初期的征兆。
夏沐心下一驚,這才恍然大悟--
卷卷地神色並不是嫌惡,而是隱忍。
她皺起眉頭看向化妝師:這男人怎麽搞的?發情期自己不知道嗎?
那腫脹程度,一看就是已經有感覺的階段,居然不吃抑製藥,還天天往人家剛開蒙的alpha面前湊,這是上趕著被人標記嗎?
夏沐腦中燈泡一亮,仔細注視那男人對著卷卷喋喋不休地表情,這才回過未來--
還真是“上趕著被人標記”啊……
夏沐眯起眼,毫不猶豫邁步走回去,故作驚訝地對那化妝師開口:“哎呀,tony老師!你這是不是到活躍期了呀?後頸有些紅腫了。”
男人聞言一愣,轉頭看向夏沐,尷尬的擠出個笑,還想假裝不知道:“什麽活躍期呀?怎麽可能?我要下個月中旬才到呢,每次都很準時的。”
夏沐心裡撇嘴,面上還是擺出豬隊友地神色,熱情的回應:“真的呀,你自己摸摸看,要不我拍照片給你看,也許是提前了,趕緊吃片藥吧,剛好我包裡有。”
男人臉色更尷尬了,心裡已經把這多管閑事的女孩罵了個遍,面上還故作矜持地推脫:“可能只是被蟲子叮著了,你就別當著殿下的面跟我談這個了,多不好意思?我自己的活躍期,自己還能算不準嗎?要真算錯了,出什麽亂子……”
他斜眼給段紫潼飛去個媚眼,害羞地說:“那也是我自己的錯,我認了,沒準是天定的緣分呢?我這人信命,不太愛反抗的。”
夏沐雞皮疙瘩掉一地,恨不得一耳刮子抽上去--誰跟你天定的緣分!
“你還是吃一片吧,小心駛得萬年船。”夏沐不依不饒地勸說。
這種性開放的Omega,娛樂圈裡很常見,夏沐原本不太喜歡管別人閑事,覺得這是你情我願的,大家都沒有損失。
但目前看來,這男人要是放任發情期分泌,肯定會導致劇組裡的alpha失控。
他這種做法,實際上也算性騷擾,卷卷顯然不想佔這個“便宜”,她必須拔刀相救。
男人被夏沐糾纏得氣惱,臉上沒了和氣的笑容,一個冷眼飛向夏沐,沉聲道:“我都已經說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我離活躍期遠著呢!
您沒事吧夏小姐?硬要當著殿下的面誣賴我,不是故意讓人難堪嗎?”
夏沐快被他氣樂了,心道“你當著人家的面發情都不難堪,我勸你吃抑製藥反而要難堪?這是什麽道理?”
眼看那男人一副死活不承認的表情,夏沐有些無措,總不能拽著他去醫院驗證,一時不知怎麽反駁。
就在這時候,一旁捂著口鼻的段紫潼清了清嗓子,艱難的開口:“你還是去吃藥吧。”
她聲線一如既往的慵懶又悅耳,落在男人耳中,卻像是五雷轟頂般可怕。
男人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負心王儲”,委屈得張口結舌,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了。
alpha多數不好意思攙和Omega發情期的討論。
對於不感興趣的Omega,多數alpha羞於承認自己接收到了對方的信息素。
照理說,殿下應該不會出面證實夏沐的話,然而結果卻出人意料。
化妝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轉頭看向不戰而勝的夏沐,想撂下幾句狠話,又不想在王儲面前撒潑,最終羞憤至極地拂袖而去。
見他走遠,夏沐回過頭,一步蹦到段紫潼面前,齜牙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為表彰幼崽出面作證,她不計前嫌,主動尋求和解:“卷卷,我幫你解決一個騷擾狂,你怎麽謝我?請我吃冰淇淋吧!”
卷卷並沒有和解的意思,垂眸斜看了她一眼,沒接話,悶悶不樂的邁步走進化妝間。
夏沐跟上去,笑嘻嘻地繼續說:“要不我請你也行啊!”
卷卷開啟了自閉兒童模式,默然走至飲水機邊,彎身摘了隻杯子接水。
夏沐不樂意了,上前急道:“喂!你這家夥怎麽不講理呢?當時那麽多人看著呢,我總不能真讓你亂來吧?”
段紫潼直起身,側頭看她,終於開口:“你說等電影殺青,我能期待嗎?”
夏沐一愣,心跳又快了一拍。
她其實已經默認了,可媽媽的那些警告時不時會冒出來,讓她對自己的心動充滿罪惡感。
見她不肯回答,段紫潼一手端著紙杯,走到茶幾旁坐下,雲淡風輕地丟出個炸彈:“敖谷快回來了。”
“什麽?!”夏沐急忙上前:“敖谷?她在哪兒?是那幫人把她放了?”
“三天前,她被東歐濱海地區的漁民撈上岸,駐地大使館已經安排她返航了,你很快就能見到她。”
夏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敖谷回來了,等於是爸爸也有了音訊,她心裡的期盼終於有了著落!
她捂住嘴,強製自己冷靜下來,最終還是失敗了,激動得一頭撲過去,狠狠摟住卷卷的脖子,一陣亂叫。
卷卷腦袋一歪避開了,抬手阻擋蠢貓咪的熱情,一本正經的保持距離:“不讓標記就不要碰我,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夏警官,不要仗著公務之便佔人家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