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在漫畫裡風靡萬千的我[快穿]》第47章 難以馴服的遺產7
可惜當時他沒有珍惜。

 江寒英垂下眼睫, 掩飾眸中的晦暗。

 回憶的閥門一旦打開,很容易便如洪水泛濫般一發不可收拾,他本來順風順水長大的大少爺, 不出意外人生將一片平坦光明,繼承父親的產業,然後與一名漂亮的千金小姐聯姻,這是世間很多人都豔羨的生活。

 自從十八歲那年血緣混淆事件被披露出來後,他身上的光環頃刻間就破滅了。

 本來圍繞在他身邊對他阿諛奉承的人, 都用一種看似同情實則幸災樂禍的眼神看他,暗地裡說他是一個冒牌貨, 是一個野種,是一個竊取別人富貴和命運的盜賊。

 更讓他惶惑的是, 原來早在高二那年, 他一向敬重孺慕的父親, 早就知道了他非親生子的真相,於是讓信任的助理逐漸剝離他手中的權利,甚至默許旁人對他的非議。這都是他在男人死後才逐漸知道的事情。

 因為他的未婚妻安然毫不猶豫地站在段宜恩那邊, 導致當時的他在博弈中落敗, 更成了一個上流社會有名的笑話。

 “假的真不了,連女人都看不住。”

 那個疼愛他十八年的父親,本來還縱容兩個兒子廝殺,待戰局塵埃落定後,便重新變回那個翻雲覆雨、心狠手辣的危險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道:“寒英, 你太令我失望了。”

 他被趕了出去,午夜夢回常常被這個寡情冷漠的眼神折騰得撕心裂肺。

 從出身名門的貴公子,一下子變成窮光蛋, 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只有段箏那個男人接納了他。在眾人奚落謾罵聲中,把他接回了家,一個破破爛爛卻暫且可以遮風擋雨的居民樓。

 當時他隻覺得,這個男人很愚蠢,明明跟他毫無血緣關系,卻為了一個女人的一句話,便許下了一生。

 男人對他無私奉獻,不想他從此一蹶不振,於是每日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洗衣做飯,為他操持生活,就為了讓他不感到孤獨,甚至鼓勵他去投簡歷,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當時他隻諷刺的笑,說我曾經可是大集團的少爺,你讓我去做一份月工資三四千的工作,這是打發要飯子呢?但他還是去了,從一個小基層做起,他哪怕不再是有錢人,但到底從小接受精英教育,他很快就在公司裡混得風生水起,連連升職。

 他還記得自己說,自己沒房沒車,被公司的人看不起。

 男人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辛苦攢下多年的存折,說房子有點困難,但車子還是沒問題的,你拿這筆錢去買車吧。車是一個男人的門面。

 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筆錢。

 因為當時的他覺得,這個男人對他那麽好,一定是在他身上做投資,希望他趕緊出人頭地,好讓男人能夠早點過上優渥的生活。亦或者是段宜恩不要對方了,對方覺得後半輩子無依無靠,只能巴著他生活,才對他那麽好。

 他利用男人給他的錢做了一筆啟動資金,很快便抓住時代潮流,在互聯網行業白手起家,甚至有了短期跟段宜恩一爭高下的資本。男人對此很欣慰,誇他很能乾。

 他隻笑了笑,他把當初存折裡的錢還給了對方,覺得已經不再虧欠。但男人顯然不這樣覺得,依然如一名用心良苦的長輩,似乎希望跟江寒英一起長期生活,如一對普通人家的父子。

 江寒英跟對方並沒有十八年撫養之情,當時的他隻覺得自己被一個死皮賴臉的男人給纏上了,他感到惡心。

 他為什麽努力奮鬥,因為他忘不了那個養父冷硬的眼神,他還是想殺回豪門,怎麽可能被段箏用這些溫馨的小手段牽絆住,一輩子留在這破房子慢慢被腐蝕掉野心。

 於是他甩給對方一筆錢,說別再纏著我,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當時男人震驚且受傷的眼神,事後想想,江寒英竟然記在心上記了一輩子。

 圍繞著權勢,圍繞著顧安然,他和段宜恩廝殺得激烈,段箏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有一天秘書告訴他,那個男人病了,因為早年過得太辛苦,現在病得很嚴重,需要很大一筆治療費,希望江寒英能去看他一眼。

 當時的他想起那個蒼白瘦弱的男人,心慌了一瞬,有想拔腿去探望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強行抑製住了。

 出於一種有些可笑的自尊心,他問秘書:“段宜恩去看他了嗎?”

 秘書搖頭,於是江寒英最後也沒去,隻給醫院打了一筆數額不菲的治療費,還給男人預訂了一家最好的養老院。出院後,男人可以直接在養老院找伴兒,省得一天天想聯系他,純屬生活閑的。

 男人病好後,似乎很渴望見他,有一次居然從養老院裡跑了出來,堵在他公司樓下,他的必經之路。江寒英當時在洽談一樁很重要的合同,見到男人,他一驚隨即皺眉,無視男人的反抗,強硬地讓秘書把人送回去。

 然後從此一輩子再也沒見過面。

 時過境遷,等高牆牢籠內盛開且搔首弄姿的花,也慢慢凋零,秘書清點對方的遺產,還有對方留下的隻言片語,這些年在博弈中飽經欺騙與背叛的江寒英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他想起對方每天起早貪黑為他做飯,為他在燈光下縫衣服,對方真的很勤儉持家,但他一說自己需要什麽,對方毫不猶豫就為他掏出所有的積蓄,讓他去買車去做投資……

 男人對他是真心的,可惜當年的他和世人一般皆淺薄無知,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再次回憶往昔,看到段宜恩身上那熟悉的蜘蛛紋,便有一種深深的傷感席卷了江寒英的心。

 安然在哭,哭得楚楚可憐,卻再也引起不了他心中的波瀾。

 因為這是注定不屬於他的女孩,這輩子他已經沒有力氣去爭奪那些命中注定不屬於他的東西,他隻想待在某個人身邊,努力償還上輩子的遺憾和虧欠。

 此時是室外課。

 體育老師吹了聲口哨,說:“小崽子們活動起來,生命在於運動。不管你們是打球還是跑步,都不要偷懶,某些同學你們口袋裡的單詞本都收一收,真要學習也不缺這一堂課。”

 “好——”人群裡響起一片拖拖拉拉又懶洋洋的聲音。

 籃球場就在操場的北邊,班上幾個好動的男孩拎著幾瓶礦泉水,直奔此處,很快就傳來有節奏的拍擊聲。

 這些十六七歲的少年,正處在柳枝抽條的年齡,與沉默寡言、形單影隻的江寒英不同,他們渾身散發著勃勃的生機。

 江寒英在尋找段宜恩,好在這個人從上輩子到現在,一直都是人群裡的焦點,並不難找。

 對方正在拍球,動作標準優美,手指輕輕一撥,指尖就旋轉起一顆球。他瞧著想離開,只是身後跟著一個楚楚可憐的漂亮少女,一直在說話,讓他臉上的神色很不耐煩,似乎想逼退對方,他嚇唬似的甩出了一顆球。

 這一次準頭沒好,球沒落在籃筐裡,而是碰到了球框,飛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弧線,砸在了江寒英身邊。

 江寒英拿出那顆髒兮兮的球,看了段宜恩幾秒,然後走了過去。

 “謝謝。”段宜恩以為他要遞過來,誰料對方手一動,讓預備滾回主人手心的橘紅小球再次偏離了方向,落入優等生那白淨的手心。

 這下子,誰都知道來者不善了。

 “你想幹嘛?”段宜恩問,他濃密的眉毛緊鎖,眼神有一絲冷漠,滿臉寫著“我不高興”。

 “打一場吧。”少年如此道,那身形頎長、神色冷淡,態度竟比他還拽。

 兩個少年個子都很高,性格雖截然不同,但面無表情對峙時,有一種無形的硝煙味。

 不像是要打球,倒像是要打架,陳三兒咽了一口水,心說完了完了,他就讓段哥不要那麽冷酷無情,好歹去安慰一下校花嘛,讓人家一直哭也不是個事,你看看,這下子追求者直接找上門來了。

 “憑什麽?”段宜恩揚起下顎,居高臨下睨視著他。眼珠子如琥珀一般圓融漂亮,透著一股濃濃的不悅。

 這是段箏很喜歡的眼珠子顏色,江寒英知道。

 “你怕輸?”江寒英很聰明,抬手就是一個激將法。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說,年輕氣盛的男孩一般招架不住。

 這招果然很管用,少年一臉陰沉,說:“這可是你說的。”

 段宜恩嗤了一聲,順道睨了顧安然一眼,跟旁人下了一樣的判斷,覺得江寒英是為對方出頭來了。

 嘁,真是個麻煩精。

 他的眼神能把人刺傷,顧安然來不及害怕,一顆心就砰砰直跳,連哭都忘記了。她像發燒一般,茫茫然然地想:寒英是在為她出頭嗎,那為什麽宜恩要答應下來,難道他其實心裡對她也有那個意思?

 “江寒英和段宜恩要打球,為了顧安然!?”艾瑪這個戲也太精彩了,全班同學都來了,連帶著操場上隔壁班的人也被吸引了,當然了大部分是女同學,籃球場周圍瞬間擠滿了人,嘰嘰喳喳的聲音絡繹不絕。

 被擠得連一塊站的地方都沒有,男同學們都懵逼了。

 正如男孩們私下會討論漂亮的女孩,姑娘們私底下也會討論帥氣的男孩。江寒英和段宜恩就是女孩們私下經常提及的名字,關於兩人誰是真正的附中校草,一直沒有定論,因為這兩個人氣勢和知名度都太扎眼了。

 一個高嶺之花類型,從顏值到家世都出類拔萃的優秀,一個則囂張乖戾、霸氣側漏,名聲傳遍附近高校,讓不良少年都畏首畏尾。

 但這兩人卻同時為了顧安然出手,很多女同學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都酸溜溜的。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顧安然招架不住了,她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急得掉眼淚,她想拉住那兩個正在系鞋帶的人,哭著說:“大家都是同學,你們不要為我打架!”

 她知道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生怕他們受傷。

 與她的焦急不同,她的好閨蜜陳雪兒卻在糾結:“他們要上場了,兩個都喜歡安然,哎我該給誰加油呢?”

 “別這樣小雪。”顧安然很難為情,剛剛她哭了好久,段宜恩都冷面冷心的,根本沒有打算安慰她,這應該還沒徹底喜歡上她。

 “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小臉泛紅,聲如蚊蚋。

 陳雪兒嗓門很大,她無所謂地道:“哎呀什麽八字沒一撇,安然你那麽漂亮,段宜恩都為你下場了,肯定是對你有意思的呀!”她隨隨便便一句話,讓顧安然心情飛揚了起來,其實她也覺得自己挺好的,少年喜歡上她是遲早的,心裡一直都在暗暗期待。

 哪怕在長輩面前見過面,但其實顧安然心中並沒有那種她和江寒英是未婚夫妻的概念。也許是因為江寒英的態度一直都挺若即若離的,比起是一個帥氣的未婚夫,他們之間的相處倒更像一個大院子裡長大的玩伴,完全沒有愛意的火苗萌發。

 但今天江寒英卻為她出頭了,少女的心一下子就跳動鼓噪了。

 一個是青梅竹馬,一個是心上人,她不想看到兩人為她產生矛盾和衝突,因為不管是哪個人輸了,她心裡都會難受。

 但聽到有人酸溜溜的聲音,看到其他女孩羨慕嫉妒的眼神,她心裡竟悄悄產生一種微妙的情緒,似竊喜又似得意。

 她還沒高興多久,很快就懵了。因為場內局勢瞬息萬變,本來還勢均力敵的兩個人,突然有人“砰”的一聲倒下了,引起無數圍觀同學的驚呼,定睛一看後紛紛道:“啊江寒英同學受傷了,他胳膊和臉流血了——!”

 “啊快去叫老師!”

 “段宜恩把他打出血了,我親眼看到的!”

 “啊好卑鄙,明明是打球,為什麽變成了打人?他怎麽可以把校外的不良風氣帶到學校裡來,還直接打臉,是不是因為嫉妒?”

 “我一直以為他除了打架翹課,其實人品還行,沒想到是我看錯人了。”

 “還不都是為了顧安然,有了未婚夫還到處勾勾搭搭,什麽狗屁校花,腳踏兩隻船的校花嗎?”

 人聲鼎沸中,顧安然不知所措地想圍過去,卻被某些陰陽怪氣的女孩擠開,言語間有對她的譏諷。少女從沒被人這樣對待,她氣哭了,去找同樣和她一樣,被人冷落在一旁的段宜恩。

 她語帶哭腔道:“有話不能好好說嘛,你為什麽要下手那麽嚴重?”說完就抹著眼淚跑了。

 大家七手八腳的,很快把受傷的少年扶了起來,遞紙的遞紙,送到醫護室的送到醫護室。面對體育老師不滿的目光和其他同學略帶指責的眼神,段宜恩感到氣悶,他說:“明明是他自己把臉往我胳膊肘撞的,我來不及收回,才打到他的。”

 可惜沒人信他,連他的好兄弟都說。

 “段哥,為了嫂子你居然痛打情敵,你真爺們。”豎起一個大拇指。

 “段哥,你這樣不好,人家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你實在想教訓他,出了校門再說啊。”當然了,要教訓也別衝臉去啊,堵小樹林威脅幾句就好了。

 “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段宜恩要被氣死了,“是他自個撞來的。”感覺被這小白臉一碰瓷,他坦坦蕩蕩的校霸名聲瞬間就變了,平白被扣上陰險狡詐、乘人之危的帽子。

 人群中,唯有陳三兒信了。

 他是從感情角度解讀的,猜測江寒英搞不好是為了挑撥段哥和校花的感情,故意讓自己受傷,故意給情敵潑髒水,讓校花生段哥的氣,讓段哥被所有人誤解,讓段哥百口莫辯。

 眾人以為他在第一層,其實人家在第三層。哇靠跟他八點鍾最愛看的電視劇裡演的一樣,好卑鄙一男二,為了愛情不擇手段,嘖嘖嘖!

 段箏下班回家。

 樓道裡沒燈,好在天色還沒暗,他熟門熟路地掏出鑰匙上樓。

 卻在自家門口台階上蹲著一個穿製服的少年,周身的氣質有些低沉,像是一頭無家可歸的小狼。對方本來靜靜低著頭,聽到腳步聲後,便輕輕抬起了頭,露出那張破了相的臉。

 那雙清透的眼眸裡也有一絲光亮。

 似乎等了他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不洗白這兩隻,也不算CP

 最後的結局是偽三人行,類似誰都想得到,卻誰也得不到(狗頭)

 這幾天作息有點亂,容我調整兩天。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