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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老婆他超凶》第51章
街上沒有多少行人, 偶爾有一兩名撐著傘的人匆匆來去,並沒有誰留意到街邊的沈季澤。只有進出網吧的人,在見到他時會多看上幾眼。

 鎮子上的人彼此都熟悉,沈季澤一看就是外地人。初長成的帥氣少年, 氣質處於成熟與青澀之間, 身材頎長面容俊美,令人目光落上去就移不開眼。

 網吧門口就在賣烤腸, 兩塊錢一根, 沈季澤買了兩根烤腸和一瓶純淨水,邊吃邊向老板打聽, 如果要上龍泉村的話該去哪裡找車。

 老板正在用抹布抹櫃台上的灰,頭也不抬地問:“你要去龍泉村?”

 沈季澤點頭道:“是的。”

 “龍泉村早就沒囉……”老板不緊不慢地抹著灰。

 “龍泉村沒了?”沈季澤心裡一沉, 追問道:“叔,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板還沒做聲, 旁邊一名坐在躺椅上看雨的老人突然插話:“前幾年龍潭山泥石流, 把整個村子都淹了, 龍泉村就那樣沒了。”

 沈季澤攥緊了手上的礦泉水, 追問道:“那村子裡的人呢?人出事了沒?”

 礦泉水剛從冰櫃裡取出來,瓶身上的水珠順著他手背往下流淌,冰涼地滴在地上。

 他的語氣太過緊張,以至老板都停下抹灰的動作, 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在看到這名少年臉色慘白後,醒悟到他可能有親戚在龍泉村, 連忙解釋:“別著急,沒事的, 村子裡的人都沒事。”

 沈季澤暗暗舒了口氣, 臉色也緩和過來。

 街對面, 有幾名半大少年用衣服蓋在頭頂,大叫著衝了過來。他們估計是要進網吧的,都擠在沈季澤身側,嘴裡一邊嬉笑著罵著髒話,一邊用手撥著濕漉漉的頭髮。

 “那您知道龍泉村的人都搬去哪兒了嗎?”沈季澤往旁邊站了站,接著問老板。

 那幾個半大少年中的其中一名聽到龍泉村,不由側頭打量起沈季澤,又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人,示意他們看。

 老板想了下,說:“他們都搬去玉露村了,不屬於我們鎮,要去的話,還要坐上半個小時的汽車。”

 沈季澤追問:“那您認識龍泉村的村長財爺嗎?他家也去了玉露村嗎?”

 “你找龍泉村的那群野人做什麽?”一道變聲期的粗噶男聲突然插了進來。

 沈季澤轉頭去看,是名胖胖的少年,看上去和他年紀差不多大。

 聽到他將龍泉村的人稱為野人,沈季澤皺了皺眉後沒有接話,又轉回頭和老板繼續交談。

 “胖哥,這人好拽,都不理你的。”一名少年撇了撇嘴。

 這名胖哥,也就是以前撕過盧茸匯款單的陳胖子。他本來要帶著這群人進網吧,見到沈季澤一副城裡人模樣,便想搭訕。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理他,覺得在小弟面前失了面子,頓時生出一股惱怒。

 “你是要找龍泉村的財爺嗎?”陳胖子走到沈季澤身邊。

 沈季澤聽到這話,立即轉頭看他:“你認識財爺?”

 “當然認識啊,我們兩家以前關系就很好,他下山的時候,經常和我爸一起吃飯。”陳胖子露出友善的微笑:“你是他家什麽親戚嗎?”

 沈季澤聽他這樣說,對開始那句野人的不滿也瞬間消散,有些急切地問:“那你知道他們家現在在哪兒嗎?是不是在玉露村?”

 陳胖子眼珠骨碌碌一轉:“我當然知道,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他家什麽親戚嗎?”

 沈季澤只能應道:“我是他家的親戚,是盧茸的哥哥。”

 沈季澤身後的幾名少年,在聽到盧茸倆字後都將目光投向陳胖子,擠眉弄眼地做著口型。陳胖子動作很小地點了點頭,意思他明白。

 陳胖子上下打量他:“你是從京城來的?來找盧茸?”

 沈季澤沒有用當地方言,普通話也很標準,讓他想起曾經撕毀的那張匯款單上,顯示的匯款地址就是京城。

 那時候小孩子能有一百多塊不是小事,錢沒搞到手的惱羞成怒,也讓他記憶深刻。雖然後面被嚇唬得不敢再去招惹盧茸,但如果能在背後小小地報復一下,也算是種補償。

 指不準寄錢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就算不是也沒關系,總歸自己也不會損失什麽。

 沈季澤聽他提到京城,這下更不懷疑,連聲道:“是的,我就是來找盧茸,我是他哥哥。”

 “原來你就是盧茸經常提起的那個哥哥啊?”

 陳胖子已經沾染了很多的社會習氣,伸手親熱地拍了拍沈季澤的肩。

 沈季澤不太適應地轉了轉身體,不動聲色地將那隻挽著自己的粗手臂擺掉。

 陳胖子並不為意地繼續說:“盧茸經常會提起你,我們都知道。”

 不待沈季澤開口,他又湊近了低聲說:“不過我勸你一句,盧茸這小孩兒看著挺好,其實心眼兒不行,你可不能被他給騙了。”

 沈季澤微微錯愕,接著就沉下了臉。

 陳胖子又道:“他經常給我們說,他認了個京城的哥哥,那人有些傻,幾句話就哄得什麽都信。說那哥哥和他並沒有血緣關系,又不是親的,還真以為自己是他哥哥。”

 陳胖子說的這些話,沈季澤一個字都不信。

 盧茸那麽乖,他們在一起那麽親,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些話會從那個比山泉還清澈的小男孩口中說出來。

 陳胖子瞧出他臉上的怒氣,知道他不信,又語重心長道:“你以為我在騙你嗎?那小孩兒變了,變得可壞了。你是不是給他寄過錢?用那種匯款單寄的?”

 沈季澤倏地轉頭,眼神冰冷地盯向陳胖子的臉,道:“你不要胡說八道。”

 他嘴裡在呵斥陳胖子,心裡還是有些震驚。

 因為寄錢的事,盧茸是連爺爺那兒都要藏著掖著的。就算他的同學知道匯款單,但陳胖子的年紀大他很多,明顯不會是同學。如果不是盧茸親口所說,他怎麽會知道?

 身後幾名少年也跟著七嘴八舌,看上去都滿臉真誠,還帶著痛惜的神情:“那小孩兒真的學壞了,到了鎮小學後什麽壞毛病都有。不然我們怎麽知道他有個冤大頭哥哥給他寄錢?”

 “對啊,所以你剛才一說是他哥哥,我們就知道你身份了嘛,就那個他嘴裡的傻子嘛。”

 “財爺家那小孩兒,小小年紀就偷他爺爺的錢,還知道談戀愛了。”

 有少年似乎想笑,還是強忍住補充:“對,早戀。”

 “早戀?”沈季澤忍不住敏感地反問。

 “對啊,和他們班上的一個女孩兒談戀愛。”陳胖子嘖嘖道:“小孩成雙入對親熱得很,兩個放學了還手牽手去逛河堤,真是讓人看不下去。”

 “不過你要去找他的話,我們可以給你說地址,他現在住在玉露村,還要換乘班車,一小時後才能到。”

 “對啊對啊,他家現在就在玉露村。”

 一群少年人都附和著。

 等到陳胖子幾人滿意地進入網吧後,沈季澤還呆呆站在房簷下。

 一句早戀攪亂了他的思緒,沒有心思去分辨這事的真偽。少年人被摧毀的自尊和滿懷希望的落空,讓他心裡空空茫茫。

 看完一集電視劇的老板突然喚他:“那學生,你剛才是不是問我玉露村怎麽去?你看那邊就有去玉露村的車。”

 沈季澤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反應。那老板見他這樣,也就不再理會,轉過頭自顧自繼續看電視劇。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輛麵包車停在他面前,司機熱情地問道:“小夥子,是不是要進城啊?這是今天最後一班車了,要去就趕緊的。”

 沈季澤醒過神,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在司機再一次詢問後,他終於咬了咬牙,頭也不回地鑽進了車。

 麵包車飛快地駛向縣城,車內很空,乘客只有沈季澤和副駕駛上的一名中年婦女。那中年婦女和司機一路都在交談,沈季澤就看著車窗上的雨水發呆。

 盧茸嬌憨的臉浮現在眼前:“哥哥,作數嘛,咱們說的話都作數嘛,結婚也要作數嘛。”

 沈季澤將頭靠在車窗上,隨著顛簸的車身微微晃動。

 作數的,一直都作數的,那些承諾他都銘刻於心。不然也不會千裡迢迢從國外回來,再坐上幾天的車來到龍潭鎮。

 可盧茸呢?

 盧茸當初還那麽小,那些承諾他根本不懂,並不會像自己一樣當了真,一直記在心裡吧……

 14歲的少年,一直生活在簡單的環境裡,明明單純卻以為已懂得所有世故,不明白這世間其實有很多的齷齪和惡意。一腔赤誠和熱烈的情感被劈頭蓋臉潑了冰水,隻想著逃避,想快快離開這裡。

 沈季澤直接買了回京城的火車票,這次還好,買到了臥鋪,不再遭受來時的那種煎熬。但他躺在床位上時,心情來和來時可謂是天差地別。

 對面鋪位是兩名小男孩兒,都是本地口音。大的十歲出頭,小的七八歲模樣,應該是兩兄弟,趁著假期去京城找打工的父母。

 那名哥哥很有耐心,一路照顧著弟弟,還給他削蘋果。弟弟將頭靠在兄長肩上,甜甜地說:“哥哥你真好。”

 他察覺到到沈季澤的視線,嘴裡嚼著蘋果,好奇地看過來,兩隻大眼睛閃著光。

 沈季澤淡漠地瞥開眼,心裡想:“小男孩兒其實都是騙子。”

 ……

 盧茸聽沈季澤講述完整個事情經過,往後退了一步,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他的黑眼珠籠著一層霧氣,有些委屈又有些傷心地質問:“你為什麽就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為什麽就不來找我?我從來都沒有騙你,那些話都是假的。匯款單是他無意中發現的,因為想勒索我的錢,但我沒有答應。我也沒有和小姑娘談戀愛,什麽都沒有。你都到了龍潭鎮,為什麽就不來問問我呢?”

 陳胖子那人他記得,一直都愛欺負鎮子上的小孩,高中隻念了一年就出去打工,據說後面做了些作奸犯科的事進了監獄。他和沈季澤素不相識,可就那麽短短一通話,沈季澤怎麽就相信了他?

 沈季澤伸手去牽盧茸,被他恨恨地甩開,他動了動手指,瞧著盧茸發紅的眼眶,站在原地低聲道:“直到乘飛機出國後,我才琢磨過來被那個陳胖子糊弄了。既然他們說你家搬去了玉露村,離龍潭鎮還有一小時的車程,那你怎麽可能在鎮小學讀書,而他們又怎麽認識你呢?”

 “何況你也根本不是那樣的小孩兒,你怎麽可能變成那樣。談戀愛還有可能,可偷爺爺的錢萬萬不可能啊……”

 盧茸轉頭看向他,目光冰涼,沈季澤又改口:“談戀愛也萬萬不可能啊……”

 “那你後面為什麽不找我了?”盧茸倔強地將頭扭向一旁,嘴裡控訴道。

 沈季澤說:“父母不允許我再次回國,將我送進了一所管理嚴格的學校,平常學業繁重,所以也沒有機會再找你了,一耽擱就是這麽多年。”

 “你畢業以後呢?畢業以後也沒有找我。”盧茸並不這麽好糊弄,緊跟著追問:“你明明還是不相信我的,你還是記恨著我的。”

 沈季澤低下頭沉默片刻,開口道:“我相信你的,咱們一起經歷的那些事,說過的那些話,我不會忘記,你也肯定不會忘記。只是你那時候還太小,並不懂得那些承諾背後的意義,所以我有些擔心,覺得要是不打擾你的話,你長大後就能和別人談戀愛,我同樣也會為你高興……”

 “那你呢?你現在對我是什麽樣的感情?”盧茸轉回頭,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沈季澤面對這樣澄澈的眼眸,那些想給自己留點余地,如果被拒絕了也還保有面子的套話,竟然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他柔聲開口道:“如果以前的承諾只是一份單純的承諾,那麽在我再次看到你的第一眼時,我就知道,你對我來說,永遠是最特別的。”

 說完這句話,他伸手撫上盧茸的臉,輕輕摩挲著,帶著萬般的珍惜和小心翼翼。

 盧茸這次沒有躲開,隻屏息看著他。

 沈季澤雙目灼灼,裡面是不加掩飾的情感,他輕聲道:“那承諾現在有了新的內容……”

 沈季澤在看到盧茸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站在自己那間辦公室裡,穿著普通的T恤和長褲,腳上是叫不出牌子的運動鞋。

 全身上下的打扮沒有一點特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他本人卻如同一塊剔透的水晶,折射出炫目的光線,那瞬間讓沈季澤呼吸停滯,情感如同洪水傾覆,摧枯拉朽般將他淹沒。

 “茸茸,對不起……”沈季澤專注地看著他:“你是那麽赤誠和直白,我卻一直在逃避。我喜歡你,我對你的感情不是哥哥對弟弟那種,是對自己的愛人,對想相伴一生的人。”

 盧茸的呼吸漸漸急促,臉上浮起一層薄紅。他癡癡地看著沈季澤,眼睛如同醉酒般,既迷蒙又亮澤。

 沈季澤本來還想問清他的感受,又覺得什麽也不必問了,隻喟歎一聲,將人緊緊擁入懷中。

 他感受著懷裡柔軟的身體,渾身都發著熱,血液在加速流動。深呼吸一口後,用手抬起盧茸的下巴,迅捷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盧茸不能控制地身體發軟,整個人往下滑,無力地仰著頭。沈季澤將他牢牢箍在臂彎,托住他下滑的身體,溫熱的舌尖順勢撬開了牙縫。

 盧茸嗚咽喘息著,只能在瀕臨窒息的空隙裡,一遍遍喊著哥哥。而那些破碎不成調的聲音,又被沈季澤瞬間吞入口中。

 ……

 良久後,兩人才分開,彼此都緊緊抱著,借以平複激烈的心跳和氣息。盧茸這才發現自己已被沈季澤抵在了箱壁上,他的一隻手正墊在自己腦後。

 “哥哥……”

 他呢喃了一聲,聲音甜膩得不像話,既像是撒嬌,又像是求饒,聽得沈季澤眸色更加暗沉。

 他勉強維持著理智,伸手揩去盧茸唇上的水漬,又在他嫣紅腫脹的唇上啄了啄,啞著嗓音道:“茸茸,咱們先找著通道出去,這幻境太詭異,我怕待久了會有危險。”

 盧茸猶不知死活地繼續撒嬌:“哥哥……”

 沈季澤猛地將他頭按到自己懷裡,讓他聽那激烈的心跳,氣息不穩地說:“別這樣叫哥哥了,不然咱們別想出去了。”

 兩人身體緊緊相貼,氣息相聞,盧茸感覺到了什麽,終於面色泛紅地閉上了嘴。

 沈季澤松開手,有些別扭地側轉過去,平複自己的心情和身體。盧茸站在一旁,拿眼偷偷瞟他,又飛快移開視線。

 氣氛既尷尬又充滿甜蜜。

 片刻後,終於恢復好的沈季澤,身手敏捷地翻上箱沿,將盧茸拉了上去,又跳下地板伸手接他。

 盧茸明明自己就能靈活地翻上翻下,此時卻偏偏嬌弱得不行,還要膽小地試探兩下,生怕摔倒似的,這才撲進沈季澤懷裡。

 有了老公,頓時就變成了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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