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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老婆他超凶》第50章
陽台上陳設簡單, 榻榻米還沒有布置好,除了這盞燈外,就只有一套空的桌椅, 通道顯然沒在這兒。

 “走吧,去臥室看看。”

 兩人又自然地拉起手走向臥室。

 被燈光照亮的臥室像是半個籃球場,大而空曠。沈季澤打量四周,不確定地說:“這屋子裡好像沒有改變,應該沒有多出來的東西吧。”

 對上盧茸的視線, 他解釋道:“我剛住進來, 記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盧茸覺得他說得對, 哥哥也才住進來, 怎麽就能注意到屋內陳設呢?忙應和道:“是的, 記不住正常。”

 全然忽略自己也剛住進客臥, 但裡面簡單的家具和擺設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臥室比客臥看上去還要簡單,僅僅只有一架豪華大床和一座沙發,以及牆角的大皮箱。

 皮箱攤開著, 有疊放的衣物冒出個頭。

 “剛從那邊搬過來,還沒來得及收拾東西。”沈季澤說。

 盧茸複讀機似的跟著重複:“是的, 還沒來得及收拾東西。”

 沈季澤呼吸微微一滯,看著他不說話了,片刻後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你怎麽就這麽乖?”

 “什麽?”盧茸有些茫然。

 “沒什麽。”沈季澤笑了笑:“也對, 你從小就很乖的。”

 他又捏了捏盧茸的手,說:“這邊牆後面是衣帽間, 我進去找找, 你就在這屋子裡看一圈, 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

 臥室裡並沒有異常, 他這樣說, 只是想讓盧茸休息一下。畢竟衣帽間離這兒有段距離,免得他跟著跑上跑下。

 盧茸乖乖點頭,看著沈季澤跑向衣帽間,他開始打量四周。沈季澤是從床上下來的,那上面就沒什麽問題,剩下要檢查的就是沙發和行李箱。

 比較了下兩者和自己之間的距離,盧茸選擇了稍近一些的行李箱。

 這是個黑色的大皮箱,其實就攤開在床尾不遠處,但他一溜小跑到了跟前時,額頭也滲出了汗。

 他跳起來抓住皮箱的把手爬上去,再抓緊垂吊著的拉鏈扣左右擺動,將自己像擺錘般蕩到高處,瞬間用腳勾住拉鏈帶,翻身騎上了皮箱沿。

 皮箱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如同一個游泳池那麽大,他在皮箱沿上小心挪動,想找個合適的地方下去。

 一瓶漱口水斜斜靠在箱壁上,他跳上瓶蓋,順著瓶身滑到了箱底。

 箱子裡的東西不是太多,且擺放有些雜亂,物品與物品之間留出了縫隙,正好方便他在箱子底穿行。

 盧茸吸著鼻子嗅聞,鼻腔裡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和沈季澤平常身上的味道一樣。像是清晨的樹林,第一縷陽光照在枝葉上,新生的綠芽兒帶著露珠,整個樹林都充盈著草木香。

 他從兩瓶常用藥中間鑽過去,在膠囊藥片的凸起上跳躍,從這一粒躍到另一粒上面,像是跳過河中央的石頭。

 面前是一疊高高的衣物山,他抓住那些層疊的衣料爬到頂上。衣料太過柔軟,他剛站上去就稍微往下陷,重心也有些不穩,趔趄兩步後一屁股坐了下去。

 身下是塊深黑色的布料,紋路密實手感細軟,像是T恤一類的純棉質地。他湊近聞了聞,只有柔順劑好聞的香味,沒有感覺到白叔叔的氣息。

 這就是純粹的衣物,並不是被隱藏起來的通道光團。

 他見這半邊皮箱裡沒有異常,準備去看看另外一半。於是站起身,在那疊衣物上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中間摔倒兩次,在面上的布料裡翻了幾個滾,好不容易才走到衣物山邊緣。

 黑色布料的末端是一段白色,紋路非常緊實,讓他腳下沒有那麽松軟。他順著走出幾步後,一邊低頭去看,一邊猜測這是什麽部位的布料。

 挺硬實啊,感覺像是衣物上松緊的部分?

 他腦中陡然浮起個猜想,又趴下去仔細瞧,身體慢慢僵在了原地。

 這,這分明就是一條內褲!

 盧茸回憶起自己之前的舉動,腦內啪啪炸響一片煙花,心裡也在崩潰地尖叫。

 啊啊啊他剛才都幹了什麽啊!他在哥哥的內褲上打滾……又趴在上面使勁聞……

 盧茸羞恥得在原地小碎步跺腳,臉和脖子都漲得發紅。

 他怕這一幕被沈季澤發現,心虛地朝衣帽間方向望,見沈季澤從那門縫鑽進去後還沒出來,這才飛快地滑到了箱底。

 踩著幾雙新襪子,他翻到了箱子的另一邊。這邊應該是箱蓋,並沒有盛放什麽物品,他隨便轉了圈就準備出去。

 手剛搭上箱沿的隔斷條,視線掃過腳下,他突然發現腳底踩著的並不是箱壁上的布料,而是一張厚厚的紙。

 這紙是裝在夾層裡的,可能因為翻動,大部分都露在夾層外。像是某種很有厚度的封殼,足足快一米寬,上面的字也顯得很大。

 盧茸猜想這可能是劇本之類的東西,並沒有太過在意,可當他抬起腳時,出現在下方的是盧茸兩個字。

 這字是手寫的,字體雖然稚嫩,但一筆一劃能看出寫得很用心,乾涸的墨水微微凸出表面。

 他心裡陡然一跳,往旁邊站了站,將那張厚紙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信封,左上角寄件人那裡一串英文地址,是來自遙遠的某個國家。他剛才踩著的右下角是收件人,赫然正是他在龍潭山村小念書時的地址。

 盧茸蹲下身,雙手握住信封兩頭,兩腳後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信封被他從夾層裡扯了出來。

 這信封看得出年月已久,通身泛黃。可能因為路途遙遠,邊緣接縫處有些地方已經磨得起了毛。信封很平整,但四個角都看得出曾經有折痕,只是被主人細心地撫平了。

 信封上蓋著大大小小的郵戳,顯示它經過了很多地方,最終沒有找到收件人,又被退回到了發出人手裡。

 盧茸怔怔望著信封,良久後才蹲下身,用手指很輕地在上面摩挲。他看見夾層裡還有鼓起,便將信封拖到一旁,掀開那層布料往裡面看。

 裡面還有厚厚一摞舊信封,從表面露出的字跡可以看出來,都是沈季澤以前寄給他,然後又原路退回去的。

 盧茸盯著那堆舊信封,突然鼻子就有些發酸,視線也有些模糊。

 信封中間夾了張薄一些的紙,顏色是粉紅色,和其他信封不同。他吸了吸鼻子,小心地將那張紙拖了出來。

 上面不再是手寫字了,而是印刷的黑色字體,分明就是一張火車票。起始站為京城,終點站是一個遙遠的小縣城。

 盧茸知道,從這個小縣城下車後,再乘坐一小時的班車,就可以去到龍潭鎮。

 車次顯示這是一趟綠皮火車,而且是無座,下方的日期是多年前。算一算,應該是他小學六年級時的一個夏天。

 那時候的沈季澤,也才十四歲。

 盧茸似乎看到那名俊秀的少年,穿著乾淨的T恤短褲,擠在空氣混濁的車廂接頭處,就這樣度過了漫長難捱的三天兩夜。

 他坐在自己的背包上,疲憊地靠著髒汙的車壁打瞌睡,餓了就買一桶泡麵,費力地擠到水房接開水,再費力地擠回來……

 盧茸呆呆看著車票,片刻後,有一滴水珠順著臉頰滑落,掛在小巧圓潤的下巴上,停滯幾秒後滴落下去,在他托著的車票上濺起一小點水漬。

 他撩起睡衣下擺去擦拭,睡衣是絲綢質地,不吸水,便噙著眼底剩下的水痕,用嘴對著那處輕輕地吹,小心得如同在對待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身後傳來一聲響動,箱子底部沉了沉,有人跳了進來。

 接著,他手上的那張火車票被一隻手取走。

 盧茸低下頭站著沒動,聽任身後的人將火車票放在箱子裡,然後雙肩被握住,帶著調轉了個方向。

 淚眼朦朧中,他被擁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一隻手安撫地輕拍著後背。

 盧茸的手慢慢爬上沈季澤的肩,難受地迭聲喚著:“哥哥,哥哥……”

 沈季澤將下巴抵在他柔軟的發頂,發出聲似是無奈的歎息,低聲回應道:“哥哥在。”

 “哥哥,你當初去龍泉村找過我嗎?”

 沈季澤也不再隱瞞什麽,坦然回道:“是的,我去找過你。”

 “我們……我們村子都沒了,所以……所以你找不著我。”盧茸又是委屈又是傷心,忍不住有些哽咽。

 沈季澤拍著他後背,溫柔地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那你到了怎麽都不找我?雖然村子沒了,只要打聽一下就行了呀。我和爺爺就住在山腳的龍潭鎮上。”盧茸抬起頭,忍住淚意不解地看向他。

 沈季澤臉上浮起一層別樣的情緒,似是尷尬,還有幾分羞赧。

 他臉上很少出現這種情緒,想來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瞧見盧茸止不住哭,終於還是別扭地開口道:“不是的,我知道你們村子遇到泥石流,也打聽過你的。”

 “那是因為……因為什麽?”。

 沈季澤低頭和他對視了幾秒,伸手蒙住他那雙眼睛,又親了親他鼻尖,說:“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也要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盧茸聽他這樣說,也不再追問了,隻將臉埋在懷中,在沈季澤低低的嗓音中,感受著他胸腔的震動。

 從那個暑假後,沈季澤就對盧茸懷著種責任感,也打心眼兒裡覺得他就是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隨著年歲漸漸長大,他並沒有因為懂事了就覺得那只是兒時的戲言。

 盧茸更加固執地佔據在心頭,讓他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也堅信自己已經心有所屬。漸漸地,那些所有對伴侶的向往和旖思,都給了那個遙遠地方的人。

 14歲的那個夏天,沈季澤終於從父母那裡爭取到了機會,單身一人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沈岩以為這個侄兒是回京城見同學,所以接到人後也沒在意。只在家裡留下個煮飯的阿姨,叮囑人自己先玩幾天,他辦完事就回來,然後趕著去了另一個城市的工地。

 沈季澤巴不得他快點走,自己也好跟著走,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讓小叔別著急,正事要緊,搞得沈岩覺得這個侄子真是越來越懂事。

 沈岩前腳剛出門,沈季澤這邊就開始訂機票,他可以從京城乘坐飛機到市裡,再轉車去龍潭山。

 結果那邊正在暴風雨,飛機暫時停航,也不是什麽主要航線,估計要等上好幾天才能恢復。

 沈季澤的心早就飛去了龍潭山,無論如何也等不下去了,乾脆就定了張去往那座縣城的火車票。

 買不到特快,不要緊,就買普快。沒有座位,也沒事,只要能上車就行。

 和家裡的阿姨說自己要去同學家住上幾天后,他背上背包,就這樣去往火車站,登上了火車。

 接下來的三天兩夜很難熬,也是沈季澤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白天他就靜靜地坐在兩節車廂的接頭處,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想象著自己出現在盧茸面前時的情景。

 盧茸可能正在寫作業,也有可能在和小狗一起玩,抬眼看到自己出現在院門口,一定先是怔愣,接著就是不可置信和狂喜,再尖叫著撲上來,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

 不過他現在六年級了,也可能會害羞,就站在原地不動,隻抿著唇笑,那雙大眼睛流光溢彩,一定比最亮的星星都要美。

 也不知道他現在長成什麽樣了,但毋庸置疑,絕對會是最好看的男孩兒。

 沈季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帶著疲倦的興奮,連汙濁不堪的空氣,似乎也變得能讓人還可以繼續忍受。

 夜晚他就靠在車廂壁上,聽著火車機械的哐啷聲,還有時不時的嬰兒哭嚎,朦朧地似睡非睡著。

 接頭處的冷氣格外強,他露在衣服外的手臂和小腿一直冰涼,不得不睡一會兒就用手去搓,或者去車廂內轉一圈,暖和暖和。

 在火車終於抵達縣城時,車窗外天色陰暗,一片狂風暴雨。他呼吸著這幾天來的第一口新鮮空氣,直到順著人流走出月台,人都還是恍惚的。

 站台外停著很多輛小麵包車,司機們撐著傘,不遺余力地大聲吆喝著地名。沈季澤在聽到龍潭鎮三個字後,頭頂著背包,衝上了其中一輛。

 麵包車載滿了客,駛向龍潭鎮。沈季澤面帶微笑,坐在兩名越過他聊天的老太婆中間,聽著她們的大聲閑聊,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不耐煩。

 馬上就要見到盧茸了。

 背包裡還裝著給他買的巧克力,不知道現在他還愛不愛吃。

 小孩兒最開始一定會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一會兒就會熟悉起來。背著人的時候,他還會那樣甜絲絲地叫自己老公嗎?

 沈季澤突然害臊,心跳得很快,雖然知道旁邊的人根本不清楚他的想法,還是抬手假意撥頭髮,擋住了臉。

 不過同時又隱隱有點擔憂。

 龍泉村的電話號碼好像換了,這幾年從來就沒有撥通過。而他寄到盧茸學校的那些信件,也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說是查無此人。

 他是改名了?或者換學校了?不過不管怎樣,去村子裡總能找到人。

 一個小時後,麵包車停在了龍潭鎮,沈季澤下了車,站在一家網吧外的台階上避雨。他用手撥弄著額前的幾縷濕發,透過厚厚的雨幕,打量著這座小鎮。

 小鎮似乎沒有多少歲月流逝的痕跡,和他記憶裡差不多。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他得先找個飯館填飽肚子,再找輛車去龍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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