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對於主角攻孫東允而言……幾乎是夢.魘一般的回憶。

在警.備室中，他眼睜睜的看著屏幕上方321的倒計　，就像是即將爆炸的煙花一樣，刺眼而又醒目。

那是一個循環往復永遠都不會停歇的噩夢……

——【是】。

伴隨著的是屏幕上方不斷湧現的血字。

仿佛小醜留下的猙獰塗鴉。

“恭喜你們……可悲的儒蟲們，你們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梁瑞坤寫到。

“但你們所付出的代價，你們送給我的美好鮮活的小警.官……會是我這一生收到的，最棒的禮物。”

“我會用一生的　間好好地疼愛他。”

…………

——為什麼會是這個選擇呢？

——這就是大多數的人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抉擇嗎……選擇放棄一個年輕的警.察的生命，去保護自己，苟且偷生？

——這何其諷刺。

孫東允寧願自己是看錯了……也不願意接受這樣血淋淋的事實。

手指都在不斷的顫抖。

——那他的杜林……那他的杜林……會怎麼樣？

——他會被迫崩.潰地在梁瑞坤那個心思極為惡劣的家夥的親吻下低.吟……就像是搗碎了、掐.出汁.水的mi.爛桃汁……

——不，杜林……

“也許有的　候是我們太天真……太理想主義了……東允，放棄吧。”

站在他面前的老人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那雙眼角下方布滿細紋的眼瞳，也夾雜著些疲憊的色澤。

他伸手拍了拍孫東允的肩膀，閉上眼緩緩說道。

”我們已經錯過了唯一的機會。”

“以前他曾經在我的手下做事……我了解梁瑞坤，這個男人對諾言和誓言看得很重。”

“他不會把它當做一場單純的網絡投票，只會將它完完全全地撕.裂了給杜林看……”

“摧毀掉杜警.官心中，如同黑暗中的微光一樣，始終點燃著的不可磨.滅的燭火……讓他陷入絕望，只能依附於他……”

“這才是梁瑞坤的最終目的。”

“東允，我們已經輸了。”

…………

——我們已經輸了。

孫東允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他知道梁瑞坤在這個遊戲背後玩的那些小把戲。

那到後期突然暴漲的數個百分點、那被連續封鎖追查ip，追查到的不明定位網站的郵箱……

這些都能夠看出這個男人背後盤.根.交錯的勢力和殘酷陰暗的心思。

——他做足了準備。

就像是重生了一般……將所有前.車之.鑒的漏洞都一一堵上，然後打了一場無比漂亮的勝仗。

但心頭一個聲音仍然在不斷的呼喚著他……

——輸了嗎？你甘心嗎，孫東允？你舍得嗎……？

——之前杜林失蹤了數年　光……你日日夜夜在夢中夢到他被割.喉的死狀，現在你就要把他拱手相讓給一個身處在黑暗深淵中的男人？

“不，只是大眾被那些虛假的信息蒙蔽了……我們還沒有輸。”

“這個投票結果，顯然是有問題的。”

年輕的刑偵隊長聲音顫抖地說道。

他沒有理會身邊那些焦急的、陸續商討後續對.策的聲音，只是戴上了帽.簷、穿上了防.彈背心和警.服的大衣……將自己撞在了外頭混.沌的風雨中。

與此同　響起的是那有些模糊破碎的聲音，仿佛撕.扯了一地的信紙——

“我絕對不會放棄杜林，絕對。”

——————

另一邊，公海上。

“杜林”崩潰了。

他是一名非常正直、擁有著堅定信仰的警.官，在空蕩蕩、像是幽靈船隻一樣漂浮在公海上的海洋量子號內，他一遍遍地安慰著自己，他可以等。

無論是孫東允的救援……還是那些想要把他拉出這座船的民眾。

他都可以等。

那種希望，支撐著他，在ta0c1這款藥.劑對精神的折.磨下……杜林清醒地撐到了現在。

但現在電腦屏幕上方展示的這個結果……讓他撐不住了。

真的沒有辦法再支撐下去了。

“不……這不是真的……”

樣貌俊美的青年警.官，掙扎著想要從梁瑞坤緊緊的、像是禁.錮一般的擁抱中逃脫……

杜林目光絕望地盯著那閃爍的電腦屏幕，似乎想要將它戳出一個洞來……

用力大得甚至要在梁瑞坤的手臂上，留下數道血痕。

但男人卻面不改色，連躲都沒有躲，只是安撫性地吻著他的脖頸。

因為他知道，杜林的掙扎只是徒勞……他只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爆發出來的力量……但藥劑的作用是實打實的，他很快就會像一隻柔弱無力的小貓一樣，無法動彈。

“為什麼……為什麼，梁瑞坤……這是懲.罰嗎？因為我之前欺騙過你、背叛過你，把你送到了監.獄裡……所以你要懲.罰我嗎？”

梁瑞坤看著青年警.官臉上斑駁的淚痕，那沾濕的睫羽在眼尾蘊.開的紅，讓人覺得誘人的不得了……

他親了親杜林的眼瞼，輕聲說道，“這怎麼能是懲.罰呢？”

“我愛你，杜林。”

殘忍地撕.開了那件齊整禁.欲的製服【脖子以上的部位】……看著他那曾經由於取出肋.骨，研磨成戒指留下的淺淡傷痕，梁瑞坤的眼瞳深了深。

這個傷口他無比清楚，甚至熟悉。

他自己的胸口上，也有兩道類似的，淺淺的，像是留下的鎖.扣印章。

他為杜林拆了兩根肋骨，做了戒指、也做了十字架……他希望以此換回的是杜林那顆活生生的、在那堅硬的肋骨下不停怦怦跳動的心臟。

——那些濃墨重彩的，能夠一點點擠.碎，燥.熱灼.傷靈魂的感情。

“我敢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你以為那個小小的刑.偵隊長懂你？你以為他懂那些在灰.色.地.帶.交.錯的異國交易？”

“在a國，警.察擁有著日益膨脹的權利，可以輕易地槍.殺一個跪在他腳下的黑人……權.力滋生出來的泡沫，遠比你想象的更為黑.暗——”

“他們都沒有辦法在這個骯髒的世界保護好你，只有我能……”

“——因為我就站立在黑.暗的頂.端。”

“杜林”聽後，痛苦無助地閉上了眼楮……

感受著對方強硬地掰.開他的唇，仿佛要確認上輩子沒有確認過的遺憾，一點一點把舌頭擠.了進去。

躺在床上，黑發有些汗濕的青年警.官瞳孔微微一縮。

——這股冰涼的觸感……難道說……

梁瑞坤親了親他嘴角咬出的血，慢條斯理的說道，“沒錯，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杜林，人的骨頭其實很不值錢……”

“除了十字架以外，多余剩下的骨灰，做成了珠.子，覆蓋了在了……的尖.端上。”

“這樣以後我親吻你身體的　候……你始終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我的骨頭了。”

“你喜歡嗎……杜林？”

看著身下的青年眉眼被吻得通.紅的模樣，梁瑞坤覺得無比滿足。

——真好……他終於完完全全地屬於我一個人了。

………………

意識世界裡，杜林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被親吻的臉頰，潮.紅的耳垂。

當然，作為合格的角色扮演，那些崩潰的情緒都是他表演出來的……還好這只是一個副本遊戲，否則如果杜林真的從小到大生活在這個世界，那些動.蕩的糾.葛和警.校的人生軌跡都被自己一一實踐……

這種代入感實在是太過強烈，也許在這一刻、真的會壞掉。

人皮紙已經徹底地紊亂了，紙面上的字跡糊成一團。

【人皮紙︰不應該啊……為什麼全民公投會是這個結果？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個劇情線徹徹底底地崩.了，這還怎麼玩！】

杜林沒怎麼搭理，他早就已經不相信這張紙給出的劇情推演了。

他沉凝著說道。

“按照梁瑞坤的性子，我這次徹底輸了之後，身份都會被洗掉，說不定連記憶也會被洗掉……好可怕的結局，這個副本現在可以退出嗎？”

【人皮紙︰……很抱歉，宿主，不能，現在的劇情探索度還沒有到80%。】

【杜林︰…………】

——那能怎麼辦呢？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上了……

——考驗演技的　刻到了。

——————

就像杜林所猜測的那樣，梁瑞坤洗掉了他大多數的記憶。

男人本來就是一個很擅長心.理.暗.示的犯罪天才……這對於他而言易如反掌。

尤其是面對心理防備已經崩.塌的小警.官。

但這只是杜林表面偽裝的。

有人皮紙的幫助，就像留著一個小小的匣子一直藏在大腦深處，他並沒有真正的忘記……

………………

“這裡是哪裡……？我是誰？”

公海的船隻上，在那汗濕的發下，一雙迷茫的眼緩緩睜開，顯得清澈而又懵懂。

梁瑞坤審視地看了他許久，伸手慢慢覆蓋在他的額頭上，吻了吻。

“你是杜林，我最信賴的手下，同　也是我在枕.邊最信任的愛人……”

溫柔優雅的蠱惑聲線，仿佛在傾訴著一個童話一般完美無瑕的故事。

“我們非常相愛，但在上一場走.私藥.品交易的海岸線……你被警.察偷襲了，傷到了大腦，緊急做了手術之後，留下了後遺癥，因此忘記了過往的一部分事情。”

躺在床上的青年面色蒼白，那些原本支.離.破.碎的記憶，隨著梁瑞坤的話……仿佛真的慢慢拚湊了起來，化作一個又一個篤定的剪影。

他像是看見了，那在船隻上……向他開.槍.的人。

那個人的身影不斷變換著，一會兒是梁瑞坤散落著白色碎發，陰鬱清俊的面容……一會兒變成了……變成了……

變成一個五官粗獷英俊的陌生男人。

他擰著薄薄的唇，向杜林叩動了扳機，臉上充滿了冷酷厭惡的神情——

明明是不認識他的，但只要想到這樣的畫面……為什麼心臟，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抽痛起來。

到底是誰握著他的手，在迷幻幽長的夢裡，顫抖著說著求婚的誓言，說“杜林，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我要把你帶回華國，我要和你結婚，等到老得走不動路，頭髮都變得花白……”

——那些都是夢嗎？

直到男人的動作打斷了他的思緒……

梁瑞坤憐惜地撫摸著杜林，因為“回憶”痛苦顫抖的面頰。

“我可憐而又脆弱的愛人……那個射.傷了你、向你開.槍的男人，名叫孫東允，是華.國的刑.偵隊長。”

他低下頭，交換著杜林唇齒間脆.弱的氣息……磁性的聲音就像是低喃的惡.咒。

“但你放心，他活不久了。”

“只有我能安安穩穩地保護你，所有傷害你的人，都得死。”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梁瑞坤︰我才是黑泥結局裡面最帶感的！我有瓖♂珠play！

小杜林︰？香豬？什麼香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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