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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禁止垂涎》第86章番外(三)
 “你明天要去邊區?”段無心隔著浴室的門,揚著凌君寒的通訊器問道。
  屏幕上跳出凌嘉木剛發來的信息:哥,邊區訪問時間定了,一共四天,明天出發。
  凌君寒隔著門回了一聲,聲音纏著水聲聽不大清。
  “嗯,臨時定的,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聽到這裡,段無心憤怒推開門,發出哐當一聲。浴室裡一片霧氣繚繞,撲了一臉。
  他憤憤不平的站在模糊的玻璃門邊上,一掌上去就是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段無心有些煩躁說:“我好不容易調了三天假期,還掐著點兒避開上課時間,你倒好,直接跑了!”
  “心心,這次真的是推不掉,我也沒辦法。”
  凌君寒拉開滑動門,探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有些抱歉地盯著他解釋:“邊區那邊出現了內亂,我得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這麼臨時變卦,實在不爽。
  段無心抿了抿唇,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我跟你一起去。”
  “可能不行。”
  凌君寒伸手想摸他的臉,被人利落躲開,炸了毛似的。
  他耐心說:“這次限制了名額,連嘉木都被排除在外,更何況你在休假,臨時肯定沒法往裡加。”
  “我是別人嗎!我是你得力下屬,還是你男朋友!”
  段無心原本不想無理取鬧,可這次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度假,就這麼臨時被其他的事情佔用,怎麼想心裡都順不下這口氣。
  凌君寒關掉花灑,渾身滴著水出來,扯了塊浴巾慢悠悠擦身上的水。
  他討好的身體前傾,在唇角上安慰的吻了吻,柔聲道:“等我回來,我請十天假陪你,好不好?”
  “不好,等你回來了,到時候我可就沒空了。”
  段無心暴躁地踢了他一腳,轉身走出浴室,往床頭氣鼓鼓一坐,不想理人。
  原本懷抱著放假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鬱。
  凌君寒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把濕毛巾疊起來放在一邊,踱步過去貼著他坐下。
  腿還沒碰著,人就瞬間彈到了另一邊。
  “心心,對不起,要是能推我肯定推了,你別生氣。”他隔著大床望著人,頭一回恨自己換的床太寬。
  段無心瞪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也是,畢竟元帥行程太多,像我這樣的當然可以往後排。”
  凌君寒趴在床上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腰,低聲下氣說:“我明天都要走了,你別鬧脾氣,我們今晚好好溫存一下。”
  “別碰我,誰要跟你溫存。”段無心按下吊墜,瞬間變回白虎,氣勢洶洶往床正中央一躺。
  虎爪亮著鋒利的光,他瞇著眼威脅,“你要過來我就撓你。”
  道理都懂,然而不想听。
  一想到三天假期即將索然無味的度過,就一肚子火氣。
  凌君寒知道勸不動,只能先冷靜處理。他起身先去了浴室把頭髮吹乾,然後輕手輕腳下了樓。
  小白虎微微側身朝著門邊的方向,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半小時過去,也沒見這人回來。
  果然在一起久了就成了渣男,這人現在連人都不哄了!
  直接走人,是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嗎?
  現在這麼忙,請假容易嗎?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求來的。
  他又沒做錯,要怪就怪那莫名其妙的內亂!
  段無心腦子各種念頭一陣晃悠,越想越煩躁,渾身縮成一團圓呼呼的毛球,把腦袋塞在兩隻爪子縫裡。
  眼睛眨著眨著,就熏得有些霧濛濛的。
  委屈,渾身上下從裡到外的委屈。
  虎爪撓了撓被面,他低聲嘟囔:“反正我沒錯,發下脾氣怎麼了。”
  “沒怎麼。”凌君寒推門而入,順嘴接上他的話。
  他手上還端著一份小碟子,上面一團黃澄澄的東西。
  凌君寒把碟子在小白虎面前晃了晃,柔聲說:“變回來,我給你做了布丁吃。”
  “又拿吃的哄我,每次都是這一招,你不膩?”段無心翻了個身,拿圓滾滾的屁股對著他,尾巴直愣愣的豎起,表達著不滿。
  凌君寒用勺子舀了一塊,猛然塞到他嘴裡,“我也只能拿吃的哄你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舌頭舔了舔滑膩的布丁,柔軟的觸感入喉,段無心瞇了瞇眼,情不自禁嘆出聲:“好甜。”
  凌君寒趁他吃東西,抬手按下按鈕,把人變回人形攬在懷裡。
  “變回來慢慢吃,距離我走還有九個小時,我想多看看你。”
  段無心火又竄了上來:“你現在都不想看到白虎的我了?以前不是還挺喜歡的,又抱又揉又捏,呵!”
  “不是這個意思。”凌君寒百口莫辯,無奈嘆了口氣。
  段無心那話說完,才感覺今晚著實又點兒作,遲來的覺得害臊。
  解釋的話說不出口,索性憋著,只能又繼續低著頭吃布丁。
  凌君寒看著他想了一會兒,慢吞吞說:“其實吧,我最喜歡的是人形還帶著耳朵的你,可乖了,一摸就渾身發抖。可惜,那是發情期限定,現在見不著。”
  一邊說著,一邊掌心觸碰著細軟的髮絲把玩。
  “……別說了,手放下去。”段無心漲紅了臉,把布丁大口吞壓下去,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學會弄這個了?”
  凌君寒輕描淡寫說:“上次看你在餐廳吃得很開心,就找了步驟簡單學了一下。”
  他是絕對不會提搞了十來個雞蛋才弄出這麼一小塊像樣的餐點。
  總之,段無心覺得好吃,那就夠了。
  “還算……好吃。”段無心雖然嘴上吐槽每次都是餵食這一招,但的確管用。
  甜食下肚,心情好了不少,他沿著盤子舔了個乾乾淨淨,相當給面兒。
  “真是個小孩兒,這麼愛吃甜的。”凌君寒把人從床上拎起來,推到浴室,叮囑道:“刷牙。”
  即便是在一起了這麼久,他還是有一種照顧小朋友的心態,事無鉅細都要囑咐。
  好在兩人沒孩子,不然一大一小這麼鬧,真夠頭疼。
  段無心磨磨蹭蹭洗漱完畢,重新躺上床。
  鬧了半小時,這回不再矯情。
  他伸出手臂把人緊緊抱著,低聲嘟囔:“凌君寒,我不想你走。”
  “這回我沒辦法答應你,你乖一點。”凌君寒哄。
  段無心眨了眨眼,開始無端的幻想,天馬行空的。
  “要不,我變成白虎鑽到你行李箱裡去,你就偷偷摸摸把我帶過去。”
  “或者,你就裝不知道,我搞一輛機甲一路尾隨。”
  “嗯.... ..反正我有軍銜,他們見著我也不可能攔著。”
  “這麼黏人。”凌君寒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怕人多想,又解釋了一遍,“那邊亂,我也怕你過去有危險,別跟了,聽話。”
  段無心又渾身像是炸起了毛,伸手推了他一把,“我說了這麼多思路,你怎麼左右都不樂意,是不是在那邊偷藏了情人?”
  “越說越離譜了,我有你一個小情人就夠折騰的。”凌君寒喜歡佔有欲這麼強的他,但也是真的有自己的顧慮。
  他安靜地順著小朋友的背,一點一點把那份毛躁撫平,又說:“四天很快的,一晃就過。”
  絮絮叨叨哄了大半夜,段無心終於沉沉睡去。
  但他睡得很淺,整個人窩在凌君寒懷裡,手指牢牢的抓著人的睡衣,生怕一不留神人就跑了。
  到了早上,凌君寒生物鐘自然醒來,正準備悄無聲息下床,衣服下擺被人拽住。
  段無心頭髮亂糟糟的從床上坐起,腦袋混沌往寬廣的背上貼,“想跑?”
  嗓音啞啞的,帶著一點兒還沒清醒的黏糊。
  凌君寒轉身揉了揉腦袋,輕聲說:“我走了,你繼續睡。”
  “唔,我送你下樓。”段無心掀開被子,暈暈沉沉的踩在地板上,徑直走向衣櫃,“衣服還沒收吧,你去洗漱,我幫你弄。”
  經過一晚上,好像突然想通,變懂事兒了。
  凌君寒挑了挑眉,應了一聲,進了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候,行李箱已經拉好拉鍊,放在臥室門口。
  他換上衣服,拎著箱子下樓,看著段無心慘兮兮的踩著拖鞋跟在後面,跟被拋棄的小流浪狗似的。
  而真正的流浪狗小花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正門地上,睡得正香。
  凌君寒繞過狗,把箱子拎到門口,凌嘉木已經帶著飛行器停在了門口。
  “哥,準備好就可以走了。”
  段無心努了努嘴,戀戀不捨說:“路上小心,到了記得報平安。”
  還有,有空多想我。
  這話當著別人,他始終沒能說出口。
  於是眨了眨眼,眼神示意。
  凌君寒心有靈犀似的,扭頭把人攥進懷裡,低頭重重親了一口:“我會想你的,愛你。”
  “嗯,愛你。”段無心含含糊糊的吐字。
  凌嘉木看不下去,在旁邊嘖嘖叫喚,“哎呀,區區四天,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有勁沒勁。”
  他好煩這種小情侶,一天不見就像是要了命。
  “沒勁,沒勁透了。”段無心盯著凌君寒上了飛行器,緩緩駛離地面,渾身都脫了力氣。
  “嫂子,你這幾天是不是休假,想不想跟我一塊兒玩?”
  長官一走,凌嘉木變成脫韁野馬,整張臉上都流露出興奮,“我最近無聊,報名參加了一個繪畫班。去了幾天,終於找到了自己命中註定的天賦,原來我是個畫家!”
  段無心有氣無力看他一眼,提不起什麼興致,“你讓一隻老虎畫畫,也太為難我了吧。”
  他踩著綿軟的拖鞋,慢吞吞往裡走。
  凌嘉木拉著他的衣袖,不依不撓說:“你都能打仗了,畫畫有什麼難的,反正在家也是閒著,跟我走吧。”
  見人稍微鬆動,他開始猛男撒嬌:“走嘛走嘛,我一個人好無聊。”
  “好吧,那你讓我去換件衣服。”
  段無心走了兩步,有些疑惑,又回頭問:“森哥呢,最近怎麼沒見你們在一塊兒?”
  凌嘉木跟著他上樓,撇了撇唇,有些怨念說:“他最近忙著談戀愛,沒空理我。”
  一聽到八卦,段無心來了精神,“啊,跟誰談戀愛?”
  “就那個…..叫啥名我給忘了,就之前提過那個十八線小明星,長得秀裡秀氣的。”凌嘉木撇了撇唇,酸不溜秋吐槽道。
  段無心進了浴室換好衣服,重新出來。
  他盯著凌嘉木喪氣的臉左看右看,揣摩出一絲端倪,“你該不會是森哥沒空陪你,才去畫畫打發時間吧?”
  “嗯,他現在天天都說很忙,好幾天沒見了。”凌嘉木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不提他了,我們走吧。”
  段無心垂著眼分析這狀況,怎麼看,孟與森都不像是就此放棄了的樣子。
  是等了太久也沒等來回應,真的心灰意冷了麼?奇怪。
  他一路上都在尋思如何開口,到了畫室門口,才委婉問道:“森哥談戀愛了,你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啊,他終於有伴了,挺好的。”
  凌嘉木面無表情,言不由衷,“再說了,我覺得他那個就是鬧著玩的,估計也沒當真。”
  段無心欲言又止,沒忍住說出心聲,“我覺得,你和森哥還挺配的,真的不考慮一下?”
  凌嘉木沒像往常一樣炸炸呼呼,停頓了幾秒,才說:“別開這種玩笑了,不合適。”
  他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畫架,又給了段無心一個新的,兩人並排坐著,開始擠顏料畫畫。
  一切都是新鮮的,段無心抬眼觀察人家的動作。
  盯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開始艱難學習。
  只是初次上手,連筆都拿不好。段無心蘸了一大坨紅色染上白紙,照著面前的蘋果依葫蘆畫瓢。
  圓乎乎塗了一坨糊在一起,壓根看不出是個什麼玩意兒。
  老師在畫室裡晃悠,繞過來對他指導道:“你先觀察形狀,勾勒出基本結構和線條,再慢慢完善。”
  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往畫紙上添了幾道輪廓。
  只是寥寥數筆,一下子有了形狀。
  段無心噢了一聲,艱難有樣學樣。
  旁邊的凌嘉木半靠在椅子上,畫筆跟著紙動,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眼睛時不時地掃過旁邊的通訊器,像是在等誰的消息,只是屏幕始終沒有亮起。
  段無心沒空觀察他,一直僵直著脖子平視畫板,半天過去,終於艱難畫完一顆蘋果。
  歪歪扭扭,只能勉強根據色系搭配,看出實物的模樣。
  他拿出通訊器拍了一張照片,給凌君寒發過去,炫耀說:“我畫的蘋果,好不好看?”
  凌君寒那邊還未降落,正無聊在艦艙內轉來轉去,收到信息,盯著那張畫笑出聲。
  除了紅彤彤深深淺淺的一團,再看不出其他端倪。
  他回复說:“怎麼突然想著跑去畫畫了?挺好看的,有天賦!”
  這可真是睜著眼睛瞎誇。
  段無心笑著抿了抿唇,輕聲打字:我跟嘉木哥過來玩兩天,打發時間,等我技術好了,我給你畫一張畫像。
  凌君寒:行,等你大作。
  “你跟我哥怎麼感情這麼好?這麼會兒空也要逮著時間發信息?”
  凌嘉木突然回頭,抓住正在偷發信息的某人。
  段無心回復了一個愛心表情,收起通訊器,笑著說:“我也不知道,大概這也是一種玄學?我以前也沒想過談戀愛會是這樣,挺新鮮的。”
  他越說,凌嘉木越酸,酸得牙疼。
  段無心手上拿著筆,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你要不要跟我許個願,找個男朋友什麼的,說不定就成真了。”
  凌嘉木把畫筆查在水桶裡,正色道:“心里許願管用麼?”
  “你還真有願要許啊……”段無心瞥了他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你還是彈幕上許吧,不說出來怎麼管用。”
  “噢,行吧。”凌嘉木懶洋洋的回頭,繼續畫鬼符。
  看起來也沒什麼天賦,不過是強行嘴硬。
  段無心跟著他去了兩天,就不肯再去。
  主要是畫室裡太安靜,不能說話不能亂動,安安靜靜一坐一整天,實在是憋得慌。
  他把那堆顏料和畫板弄回家,準備自己在家無聊時候打發時間。
  凌嘉木更是憂傷,好不容易逮著人陪伴,沒過兩天,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凌君寒這兩天也挺忙,除了每天晚上發來晚安的消息,其他時候都不見踪影。
  可能邊關事務纏身,段無心也聽話不去煩他,自己在家呆著。
  只是頭兩天跟著凌嘉木打發時間,倒是過得快。
  自己回了家之後,感覺每分每秒都很是難捱。
  段無心在家看了一整天書,吃過飯後,上線直播了倆小時跟網友聊天打發會兒時間,又下線洗了個澡。
  磨磨蹭蹭做完一堆事情,就差把主臥重新打掃一通,一看掛鐘,才晚上十點。
  “好無聊,凌君寒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段無心衝著懸掛的水晶燈大吼,沒人回應。
  他煩躁地在房間轉來轉去,不小心跌了一下,一腳踢翻了顏料盤,整張臉直接著地。
  最近這運氣倒是越來越糟了,變人也不管用。
  剛換上的純白色睡衣上沾上了一些顏料,他盤坐在地上,懶得再動。
  就著亂糟糟打翻的顏料,腦子裡想像著凌君寒的模樣,勾勾畫畫。
  明明那張臉很是清晰,但落在紙上,就扭曲成了另一副樣子。
  果然還是沒什麼畫畫天賦,段無心嘆了口氣,捏著畫筆,繼續胡亂上色。
  通訊器震動,顯示凌君寒打來電話。
  他一手捏著畫筆,側頭含糊接起:“餵,你終於忙完了。”
  語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怨念,還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足足三天,終於打來了一個電話。
  “嗯,這邊內部矛盾差不多調節完了,終於可以喘口氣兒。”
  忙了三天,凌君寒渾身疲憊的躺在床上,隨意問道:“你在幹什麼?”
  段無心說:“畫你。”
  凌君寒挑了挑眉,不確定問:“你就學這兩天,已經技術好到可以畫我了?看看。”
  段無心怀揣著別的心思,嘴上找藉口,正好順著台階往下接。
  “那視頻吧,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了,畫得有點兒奇怪。”
  其實,只是想看看他。
  “嗯,我掛了重新給你打過去。”凌君寒按掉電話,發送了一個視頻邀請。
  那邊迅速接起,鏡頭里段無心的睡衣鬆鬆散散,半遮半掩的敞開著,露出纖細的鎖骨。
  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沾染了一抹紅色,可能是畫畫過程中不小心染上去的,像極了之前做|愛的時候,他抹上臉頰的鮮血。
  此時彼時畫面重疊,他渾身立刻繃緊了幾分。
  更多的細節,不敢細想。
  “心心,還是看畫吧。”凌君寒沉著嗓音開口。
  隔著這麼遠,看得見摸不著,簡直是折磨人。
  段無心癟著唇翻轉鏡頭,對準那副歪歪扭扭的畫,嘟囔說:“把你畫醜了,我還沒畫完,現在只有顆腦袋。”
  “那你看著我,接著畫。”凌君寒把攝像頭架在床頭櫃的小桌上,翻身側躺著看他。
  段無心把鏡頭重新翻轉回來,擱在畫架上,盯著屏幕那邊的臉細細打量。
  他的目光掃過英俊的輪廓,高挺的鼻樑和薄薄的嘴唇,現實和腦子裡的畫面重疊,好像一下子就抓到了感覺。
  他揚著筆,學著老師教的基礎勾勒出輪廓,“那….我開始了,你不會無聊嗎?”
  凌君寒懶洋洋回:“不會。”
  他牢牢盯著認真作畫的人,因為時不時彎腰沾取顏料的動作,白色睡袍的領口敞得更開。
  白皙的皮膚上,嫣紅若隱若現,半遮半掩,簡直像是刻意的勾引。
  如果把那些顏料一點一點的塗在身上,他一定會敏感的躲開,然後喘著氣鑽進他的懷裡。
  凌君寒閉了閉眼,有些惡劣的念頭滋生出來。
  這麼乾淨的身體,好想弄髒它。
  段無心聽到那邊傳來漸重的呼吸聲,低聲問:“怎麼不說話?你不舒服?”
  凌君寒滾了滾喉嚨,壓抑著躁動開口:“沒什麼,房間有些熱,太悶了。 ”
  他扯開兩顆釦子,讓涼風吹進胸膛,把那股煩躁壓下去。
  的確是悶,想要宣洩。
  段無心盯著對面大方敞開的肩膀,有些面紅耳熱,又垂著頭別開視線。
  他們不是第一次視頻,但那精壯的胸膛在眼前揮之不去,像被釘在了畫框裡,成為一幅驚世名作。
  如果凌君寒去畫室當模特,大家一定很是喜歡。
  段無心抬手抹了一把臉,讓自己保持淡定。手上的顏料又沾染了一些在臉上,他卻絲毫沒有發現。
  只是微微壓低聲音說:“幹嘛解衣服,我又不畫裸男。”
  “噢,你想畫裸男,那我脫完。”凌君寒故意曲解人的意思,利落揭開上衣釦子,扔到一邊。
  他半靠在床頭上,動了動長腿,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隨手扯過一邊的被子,蓋住自己有些蓬勃的反應。
  “你……這讓我怎麼畫!”
  段無心盯著那邊的場景,有些惱羞成怒。
  筆尖沒拿穩,在畫上重重戳了一下,剛好落在畫上人的瞳孔裡。
  這一筆倒是點得精妙,彷彿透著畫紙,都能感受到那人直勾勾的炙熱。
  凌君寒盯著他發紅的耳尖,輕聲說:“心心,你的臉被顏料弄髒了。”
  “啊,是嗎?”段無心回過神,趕緊湊進鏡頭,用屏幕當鏡子側著看自己的臉,“還真是,剛沒注意,我去洗一下。”
  凌君寒貼著屏幕親了一口,有些忍耐地說:“別洗了,就這樣,很好看。”
  如果顏料再多一些,五彩斑斕的灑在身上,一定很美。
  他不敢把那些更惡劣的念頭說出來,怕嚇到單純的小朋友。
  於是沒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用視線勾勒著他精緻的五官。
  段無心噢了一聲,慢吞吞又往後退了一點兒,看了眼有些扭曲的畫像,揚著畫筆問:“還要繼續畫嗎……我好像真的不太擅長做這個。”
  挺帥的一個人,被他畫得氣質全無,更像是一幅抽象漫畫。
  他盯著那張歪七扭八的臉,有些懊惱的嘆了口氣。
  “不想畫畫,那你想不想做點兒別的?”凌君寒終於沒有壓抑住,遲緩的說出口。
  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呼吸沉了一分。
  “做什麼?”段無心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盯著鏡頭那邊的人。
  他的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有些明顯的凸起,指節蜷曲著扣在床單上,有些用力的攥緊,看上去像是在克制什麼。
  柔軟的床單和銳利的肌肉線條碰撞在一起,莫名讓人臉熱心燙。
  段無心呆呆看了一會兒,無端的想到那雙手曾經在自己身上流連,劃過嘴唇,皮膚,或是喉結。
  光是腦補,渾身的血液就開始沸騰翻湧,連帶著起了一身潮濕的汗。
  他猛然明白了凌君寒的慾言又止和湧動的暗示,好半天才微微動了動唇,“你不會是要我……自己……”
  更多的詞他說不出口,省略掉關鍵字,含糊不清的輕哼出聲。
  “嗯,我想跟你一起,可以嗎?”凌君寒的手指從床單上開始緩慢移動,慢條斯理中,好像又帶著急躁。
  有力的指節微微彎曲,扣上腰帶,暗示很得很是明顯。
  明明是請求,但更像是長官下達的命令,讓人不自覺想要服從。
  段無心揪著浴袍下擺,臉頰更紅,感覺眼眸都起了潮濕的水汽。
  他垂著頭,囁嚅道:“我…..我不會。”
  “你會的,就像我之前做過的那樣。”
  凌君寒開始緩慢動作,聲音像是妖魅一樣的下蠱誘惑,“把睡袍散開,試試。”
  段無心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他只是想看一看這人,然後為他畫一幅畫當回來的禮物。
  可是他的身心都被那話語蠱惑,手像是被遠程控制了一般,被迫動作。
  只是往常靈活的手指像是被打上了鋼釘,僵硬得不敢移動。
  “乖,不怕,這裡只有我。”
  凌君寒壓著聲音,又將語氣放柔了幾分。
  “我的心心真好看,如果沾了顏料,就更漂亮了。”
  “你畫畫那麼有天賦,一定很會創作的。”
  “顏色就挑紅色吧,我喜歡,很襯你的皮膚。”
  他太壞了,用奇怪的癖好,下流的言語,在教一個純潔的小朋友如何弄髒自己。
  彷彿被蠱惑,或者被誘導,段無心乖乖照做。
  他咽了一口唾沫,左手沾了一點紅色顏料,抹在脖頸的位置,指尖下滑。
  那一道彎曲的紅線一點一點落在白皙的皮膚上,斷斷續續,蔓延到深處,突然斷掉。
  像是一場隨意的塗鴉,在純白的白紙上作亂,妖嬈得讓人著迷。
  凌君寒回憶起對方柔軟的十指,細白的皮膚,嫣紅的唇。
  他的呼吸也跟著亂了分寸,引導著人,用著溫柔又帶著澀啞的口吻。
  “閉上眼,想像我抱著你,在慢慢親吻你的嘴角。”
  “摸你的時候,你會用手臂勾著我的肩膀收緊力氣。”
  “我幫你做過那麼多次,你應該學得很會。”
  “對,就是這樣,可以再放肆一點。”
  每一句細緻的描述,段無心對應的地方就彷佛感受到了對方貼上來的溫度。
  炙熱的,真實的,要把他吞噬。
  他像是墜入一場用言語編織成的春夢,亂了呼吸,軟了身段,只能完全失去自我,遵從對面傳來的指令。
  段無心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竟然聽從凌君寒的話做著這樣瘋狂的事。
  可是過程煎熬著逐漸體會到快樂,於是拋棄掉羞澀,索性放任。
  “嗯……”感受折磨到大腦昏沉,他仰面躺在地上,把自己塗得臟兮兮的,四處散落的顏料像是星星點點的吻痕。
  如果把這樣的自己擺進畫框裡,一定會被誇是一幅很有創意的抽像畫。
  只要有人見過,都會稱讚一句的確是很有作畫天賦。
  不過這樣的畫,現在只有凌君寒獨自欣賞。
  段無心渾身被那些色彩沾染得斑駁不堪,而他被自己的手控制著,眼神卻止不住的望向鏡頭那邊。
  平時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元帥,此刻也有些異於尋常的失控,被子混亂地疊在一邊,亂無章法。
  凌君寒的軍服起了層層皺褶,再也沒了往日體面,用這樣的方式,跟著他一起墜入深淵。
  “凌君寒…..你幫幫我。”段無心痛苦的嗚咽,因為還未抵達的閥值痛苦出聲。
  他希望那人能從遠方趕到身邊,抱著他,親吻他,把他救出這場困境,然後給予最熱烈的愛意。
  “我在,我和你在一起。”凌君寒回應著他,聲音裡染上不可控制的躁|欲。
  他們的喘|息隔著屏幕交織在一起,好像貼得很近,從前無數次的回憶交疊,虛無的幻象逐漸變得真實。
  段無心緊閉著眼,一聲一聲的呼喚他的名字。
  每一聲都帶著顫意,越叫越急,到後面已經口齒不清,胡言亂語。
  他終於感受到那股洶湧的波浪將自己淹沒,後背繃成一條箭上的弦,然後緩慢鬆弛。
  凌君寒盯著鏡頭那邊癱軟的人,咬緊後槽牙,因為還未抵達雲端而覺得每一秒都備受煎熬。
  他想念段無心那一聲聲求饒的聲音和嫣紅的嘴唇,抑或是柔軟的皮膚跌進懷裡的觸感,越發不可自控。
  想要不顧一切,立刻回到他的身邊,想要熱烈地擁抱他,想要炙熱地親吻他。
  軍服被沾染了亂七八糟的顏料段無心蹭到也沒有關係。
  他不怕髒,他很喜歡。
  良久,凌君寒啞聲開口:“心心,再叫我的名字。”
  “凌君寒…..”段無心緩慢地眨了眨眼,從因為過於壓抑而乾澀的喉嚨裡發出聲音。
  綿軟的嗓音落在心上,帶著羞怯,像是撒嬌。
  凌君寒閉眼沉沉喘了一聲,平復掉混亂的呼吸。
  他把歪歪斜斜的鏡頭重新放正,眼神裡帶著瘋狂之後溫柔的眷戀。
  “寶寶,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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