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必須拯救邪神之子[快穿]》第25章 正在生成語言……
側臉緊貼脖頸,柔軟的發掃在頰邊,阮陌北一時間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和賀松明年齡相仿,身高相似,於是這個姿勢就像鎖扣的兩部分,完美契合。

 阮陌北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響,一下一下,如此清晰劇烈。他腦子裡像是掠過很多事情,卻又像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只有那一輪月亮,缺了一小條邊,懸在樹梢。

 半晌,阮陌北只能抬起手,輕輕地、輕輕地拍拍賀松明後背,柔聲道“沒事的。”

 賀松明仍不願意起來。

 “那是槍,人們用來保護自己,攻擊敵人的工具。抱歉,突然開槍嚇到你了。”阮陌北手指從賀松明發間穿過,光線昏暗,螢火蟲在不遠處亮起,“安全通道”的牌子被賀松明放在了洞口,倒像是某種家的宣告。

 又過了一會兒,賀松明才慢慢爬起來,他看向被阮陌北扔在一旁的槍,用兩根手指勾著,小心地送到阮陌北面前。

 阮陌北趕緊上好保險,把槍收起來,低頭尋找之前被拋起當做靶子的罐頭蓋,應該就掉在這附近才對。

 一番找尋後,阮陌北在石頭旁發現了心心念念的罐頭蓋。

 ——蓋子的正中央,被擊穿了一個圓形的彈孔。

 阮陌北拾起它,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看來那天的一擊斃命,並非巧合。

 難道他忘記了一些東西?阮陌北擰起眉頭思索——得知賀松明出了車禍,立刻趕去醫院,在病床邊聽到系統的聲音,同意救賀松明,被拉入神秘空間,告知任務後進入第一個世界……這中間,確實沒有哪個環節是缺失的。

 是兩個世界之間穿插了另一個世界嗎?其實這裡是他經歷的第三個世界,他的槍法是在被遺忘的上個世界,即真正的第二個世界裡學習的?

 也不太可能。

 思來想去沒有結果,阮陌北隻得將疑惑放在心底,他拿著被洞穿的罐頭蓋,回到洞穴。

 賀松明從探照燈前走過,在洞壁投下巨大的影子。他扭頭一瞥,被自己的影子嚇了一跳,立刻做出防備姿態。

 “這是影子。”阮陌北拉著他在燈旁坐下,他將兩隻手交錯著張開,拇指勾起,一隻栩栩如生的鳥影便投射在了洞壁上,翅膀隨手指的抖動一下下扇著。

 小時候阮陌北家裡經常停電,每當停電的夜晚,蠟燭被點燃,總少不了這樣玩鬧一番。

 賀松明滿臉驚訝,他走到“那隻鳥”邊,伸手去摸,隻摸得了冰涼光滑的洞壁。

 沒有鳥。

 阮陌北換了個手型,這下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兔子,兩隻長耳朵俏皮地動著。

 賀松明順著光線傳來的方向摸去,一直摸到了阮陌北的手,洞壁上的兔子不見了,變成了黑漆漆的一團,他的手一動,就跟著動一下。

 賀松明大概明白了,這一次,他把手遮擋在探照燈的前玻璃處,整個洞穴瞬間黑了下去,洞壁徹底被陰影吞沒。

 他挪開手,一切又都亮堂起來。

 “我教你。”估摸著他已經明白了,阮陌北把賀松明的兩手拽過來,讓他雙手交叉,縮起拇指,四根手指放松地分開。

 在燈光照耀下,一只有著八條腿的蜘蛛、或者也可以說螃蟹出現在洞壁上。

 賀松明顯然見過蜘蛛,叢林裡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種昆蟲。

 接著阮陌北托住他肘部,讓他的小臂立起來,賀松明老老實實穿著襯衣,阮陌北把他袖口間的扣子系緊到貼合手腕,收緊處正好成為了影子的頸部,他讓賀松明握緊拳頭,把食指和小指微微提起。

 最後阮陌北勾起自己食指,放在賀松明的肘下,成為一隻活靈活現的尾巴,一隻貓立刻躍於洞壁,乖巧地坐著。

 “大概就是這樣,你也可以自己試試。”

 阮陌北松開手,調整探照燈的方位,讓賀松明能夠更好投射出影子。

 貓少了一條尾巴,賀松明用自己的手指給它添上,不斷動來動去,洞壁上的貓咪跟著他,俏皮地甩著尾巴。

 玩上癮了。

 阮陌北笑著歎了口氣,拎來另一盞探照燈,開始手搖充電的苦差事。

 賀松明一直玩到把他先前發的電耗盡,才戀戀不舍地停下來,一副還不夠的樣子。阮陌北打開另一盞燈,甩著酸痛的手臂,哄道“明天再玩吧,該睡覺了。”

 他掀開帳篷,敞篷底部壓了防潮墊,又鋪了一層柔軟的被子,和只能睡在冰冷地面上的第一天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賀松明鑽進來,小帳篷睡進兩個超過一米八的大男人到底有些擁擠,阮陌北拆開被子,賀松明迅速脫掉衣服,慢慢地折好放在一邊。

 在阮陌北的監督下,他已經養成了睡前脫衣睡醒穿衣的習慣了。

 按掉探照燈,洞穴霎時歸於黑暗,阮陌北把手縮回來,拉好帳篷拉鏈,有了帳篷,現在睡覺再也不用擔心吹風受涼了。

 他閉上眼睛,輕聲道“晚安。”

 今天的據點之行和之後的收拾營地消耗了他太多體力,阮陌北幾乎是在閉上眼的下一秒,就沉沉睡著了。

 於是他未曾注意到,賀松明笨拙地張開嘴,沙啞生澀的聲音自喉嚨深處輕輕發出

 “……晚安。”

 ……

 之後一連幾天,賀松明依然是那個盡職盡責的“啞巴”,一聲不吭,阮陌北一直沒能發現,他已經觸及到了語言的邊緣。

 每天早上采集野果和植物,等到晨露散去,太陽高升溫度起來後,再去到河邊。

 兩人的叢林生活甚至可以用滋潤來形容,阮陌北還抓了些螢火蟲,和一些鮮花草葉一起放進塑料瓶子,掛在帳篷前,做成一個簡易的小夜燈。

 叢林深處有許多變異的動植物,那些泛著熒光異色動物和巨大的食肉植物,光是遠遠望著就讓人發怵。

 好在它們不會離開深處,阮陌北和賀松明就隻活動在相對正常的外圈,兩人最遠也就走到據點所在的位置。

 捕魚網已經做好了,眼前這條小溪由無數分流匯聚而成,經常有許多魚溯流而下,下雨之後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阮陌北只需要簡單地把網伸進水裡,耐心等待上幾分鍾,就能撈到一條肥美的大魚和無數條小魚。

 這幾天他做烤魚,煮魚湯,做清蒸,沒重過樣。賀松明每頓飯都吃得特別多,跟這輩子的最後一頓飯一樣,看得阮陌北只能不斷對他保證“以後還會有的”。

 把小魚放走,留下兩條最大的,阮陌北把魚在石頭上拍暈,剖開魚腹去掉內髒,清理魚鰓,準備一條燒烤一條燉湯。

 把處理好的魚暫且放在鐵盒裡,洗淨手上的血水,阮陌北脫掉衣服,準備洗個澡。

 森林裡濕熱,活動量一大就容易出汗,他們倆每天中午抬水的時候都會順便洗個澡,回去好換乾淨衣服。

 反正男人洗澡也用不了多久,不到五分鍾就能完事。

 肥皂在這時就起到了作用,擦一點在身上去油,洗過會更加清爽。雖然硬的和石頭一樣,也不太起沫了,但總比沒有好。

 幫賀松明搓完背,阮陌北濕漉漉地從溪裡出來,用換下來的衣服擦乾水,他穿上乾淨衣服,呼喚仍在水中玩耍的賀松明“小明!”

 賀松明正彎著腰撈溪底光滑的卵石,聞聲爬上岸,手裡還攥著摸來的石頭。

 阮陌北幫他擦乾身體,穿上衣服,抱起裝著兩條魚的盒子“走了小明,回去了。”

 阮陌北走在前面,他現在也能夠準確認辨別方向,在這一片走的次數多了,就摸得清路。

 他想著用什麽果子醃製去腥比較好,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小明。”

 阮陌北愣了下,還以為聽錯了。

 他左右看一周,沒發現除卻自己跟賀松明外的其他人。

 聽錯了吧。

 “小明。”

 又是一聲響起,沙啞的兩聲吐字相當生澀,音色熟悉。

 阮陌北抬起的腳硬生生懸在了半空中。

 他轉過身,賀松明乖乖跟在他身後,見阮陌北看來,眼神微微明亮,再度開口“小明。”

 阮陌北的腦子蒙了一瞬,旋即被欣喜的海嘯淹沒,他忍不住揚起唇角,食指點住賀松明胸口,笑道“在叫我嗎?我不叫小明,小明是你的名字。”

 小明……是你的名字?

 “你”是誰?

 賀松明茫然的反應讓阮陌北意識到不能這樣教,他轉而指著自己,放大口型,慢慢道“阮陌北。我叫阮陌北。”

 賀松明學著他的口型,卻沒發出聲音。

 阮陌北牽過賀松明的手,放在自己喉嚨間,讓他能更好的感受聲帶振動。

 “阮、陌、北。”

 聲帶的振動傳遞到手指,賀松明另一隻手摸摸他沒有震動的喉嚨,再一次嘗試著張開嘴。

 “阮……阮。”

 聲音從他的嘴裡發出,艱難,卻堅定。

 阮陌北眼中湧起一陣濕意,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除卻自己以外的話音了。

 他咬字清晰,盡力讓聲帶的振動更加明顯“阮——陌——北。”

 “阮阮。”

 賀松明只是重複著第一個音節,似乎後面的那兩個字對於他太過困難。

 賀松明從前也這樣叫他,在兩個人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等到長大了,就像他鮮少叫賀松明“松松”一樣,“阮阮”這個稱呼也逐漸成為歷史。

 既然賀松明想這樣叫,也沒什麽問題。

 再見證過賀松明裸奔,給他洗澡,摟在一起睡覺,被嘴對嘴喂食後,阮陌北原本有點薄的臉皮呈指數型增厚,欣然接受了。

 好不容易學會說話,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顧得上在意稱呼問題。

 “小明。”

 看到賀松明對這個稱呼有反應,阮陌北笑道“以後我再這樣叫你,你要‘哎’上一聲,當做回應,來,跟著我說‘哎——’”

 賀松明張開嘴,聲帶振動“哎——”

 “小明。”

 “哎。”

 他學得很快。阮陌北相當欣慰,看來他這些日子裡持續不斷地自說自話的確營造了足夠的語言環境。

 阮陌北指著鐵盒裡的魚“魚。”

 “……魚?”

 “對,很不錯。”阮陌北摸摸他的頭當做獎勵,有指著旁邊的高樹“樹。”

 “素?”

 “不對,要把舌頭卷起來,shu樹。”

 “蘇?”

 不會卷舌嗎?那你剛才那個阮是怎麽發出來的。

 阮陌北把手指伸進賀松明嘴裡,手動把他的舌尖輕輕頂起,讓舌頭卷起來“樹。”

 “樹。”

 對了。阮陌北舒了口氣,現在賀松明能聽懂他的許多簡單命令,按照這個速度學習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和賀松明簡單對話了。

 回去路上,阮陌北一直沒閑著,不斷教給賀松明所見之物的名字,等到了營地,嘴巴都有些幹了。

 現在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十三天,賀松明好如嬰孩,在旁人的猝不及防之下,吐出了第一個有意義的音節。

 當然,阮陌北還不知道那天晚上,曾有人對自己說過晚安,他大概也不會有機會知道了。

 將事先調好的果醬填入魚腹,阮陌北把樹枝從魚嘴刺入,魚尾穿出,架在火上烤,忙著的同時嘴巴也不停歇“等以後你學會說話,教你東西就更方便了,這樣,如果我說什麽你不能明白,就說一句‘聽不懂’,好嗎?”

 賀松明望著他,舌頭不太利索,發音卻純正地道“聽不懂。”

 阮陌北這才意識到自己要求裡的邏輯問題,賀松明這句“聽不懂”,究竟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阮陌北“電壓是衡量單位電荷在靜電場中由於電勢不同所產生的能量差的物理量。”

 賀松明茫然地盯著他不斷開闔的嘴唇,末了,小聲說了句“聽不懂。”

 那就是真明白他剛剛的意思了。阮陌北滿意極了,他直接挖了一杓果醬,喂進賀松明嘴裡,誇獎道“真棒。”

 為了獎勵賀松明,阮陌北除了烤魚和野菜湯外,又煎了個鳥蛋,組成一頓相當豐盛的晚餐。

 賀松明吃得很開心,他之前只能吃生肉,為了狩獵運動量又很大。自打阮陌北來到,吃熟食,有蔬菜水果,營養均衡,運動量也相對小了不少,和原來相比,肉眼可見地胖了一圈。

 “好吃嗎?”阮陌北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湯,“要給我說謝謝才行。”

 “射射。”

 “xie謝,謝——謝——”

 “謝謝——”賀松明說著把烤魚最嫩的魚腹撕下來,遞給阮陌北。

 阮陌北樂了,他接過賀松明的好意,道“謝謝。”

 萬事開頭難,一旦掌握技巧,沉浸在合適的環境中,語言的學習其實很簡單。

 吃飽喝足,把鍋碗放進賀松明手中,對方果然自動站起身,去溪邊刷碗了。

 太陽快要落下,阮陌北把曬在石頭上的被子和衣服收起來,放回帳篷。

 在據點裡積壓許多年的被子曬過幾次後,蓬松起來,散發著暖洋洋的氣息,蓋在身上舒服極了。

 在附近走了幾圈消食,阮陌北擰開塑料瓶蓋,將先前抓的螢火蟲放歸叢林,這些壽命很短的小蟲閃爍著微光,繁星般飛向夜空。

 把瓶子裡用來喂食的鮮花和草葉倒掉,換成新鮮的,阮陌北又用衣服撲到十來隻螢火蟲,養在瓶子裡。這樣就能在對螢火蟲造成最小傷害的情況下,有持續不斷的小夜燈使用了。

 天徹底暗下去之時,阮陌北打開探照燈,營地便成了周遭最明亮的地方。

 他到不害怕會引來什麽猛獸,賀松明所在的洞穴是整片叢林外圍最適合做營地的地方,來到這裡的二十多天中,他們只在前往據點的路上遇見過一次大型猛獸,也就是那隻黑熊。

 洞穴的周圍還生長著許多常春藤,這種植物是天然的驅蚊器,也可以殺菌抑菌,有它們在,幾乎感受不到蚊蟲叮咬。

 賀松明洗好的鍋碗回來,他矮身鑽進洞穴,自覺坐到阮陌北身邊。

 阮陌北拿過鐵盒裡用來教賀松明識數的木棒,像往常的每個夜晚,抽出一根放在賀松明面前“一。”

 “一?”

 “對的,再加一個。”阮陌北又抽出一根,並排放在旁邊,“二。”

 “二。”賀松明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阮阮,小明,二。”

 雖然這三個詞連在一起的寓意不是很好,它背後反映出結果仍讓阮陌北激動得差點熱淚盈眶,賀松明不光會說話了,認得他們兩個人各自的名字了,還會識數了!

 這些天他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對,做的很好。”阮陌北當即拿過果醬盒子,喂給賀松明一杓,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訓犬師,對面前大狗狗的種種喜人行為做出嘉獎。

 賀松明抿著果醬,含糊不清地道“阮阮,謝謝。”

 阮陌北又加入一根小木棒“三。”

 一到十的識數賀松明都很輕松地完成,甚至還能在阮陌北說“十”的時候伸出雙手的十指,看來是真學明白了。

 接下來……就可以教他一些更複雜的東西了。

 阮陌北找來三個圓形石子,三個扁平石塊,用樹枝在地面上畫出三行三豎,組成一個有九塊的方形棋盤。

 他把六顆石子分別放在兩側最靠邊的那條線上,一邊三個,對稱分布,用最慢的語速,一邊演示,一邊講解規則“兩條線交叉的位置叫做交點,每個交點是棋子可以放的位置,這三個圓形的,是你的棋子,這三個扁平的,是我的棋子。”

 “每次可以選擇一枚棋子,讓它沿著橫或者豎線行進一步,就像這樣。”阮陌北拿起自己的一顆棋子,向前走了一步。

 “接下來該你了,小明。”

 賀松明盯著棋盤,聽到阮陌北叫自己,抬頭看了他一眼,學著阮陌北的樣子,抓起一枚棋子,放在靠前的位置上。

 “對,就是這樣,很棒。”

 “當然,也可以橫著走。”阮陌北把剛剛向前的棋子又向左挪動一格。

 賀松明有樣學樣。

 兩人開始一人走一步,很快,阮陌北的棋子三個連成一排,而賀松明的一顆棋子在那一排剩下的交點上。

 “這一條線上有我連起來的三顆棋子,你的一顆棋子,所以你的這顆棋子會被我吃掉。”阮陌北用手指挨個點過它們,最後把賀松明的棋子拿在手中,道,“這樣的話你就輸了。”

 ……輸了?

 賀松明眼巴巴盯著阮陌北攥著他棋子的手,不明白什麽叫做“輸”。

 他想起之前阮陌北教他的話,慢吞吞道“聽不懂。”

 阮陌北略一思索,想到了絕佳的辦法,他屈起手指,在賀松明腦袋上敲了下,力道控制在剛好能產生疼痛的地步,道“這是輸,有時候會受到懲罰。”

 賀松明抬手捂住被敲打的地方,接著阮陌北給了他一杓果醬“這是贏,會有獎勵。”

 賀松明咽下果醬“唔唔……”

 看樣子,像是明白了?

 “好,剛才是教程,現在來玩吧。”阮陌北把石子還給賀松明,六枚棋子全都歸位,他首先走出一步,賀松明接著跟上。

 兩分鍾後,阮陌北輕松獲勝。他把棋子攥在掌心,輕輕給了賀松明一個腦瓜崩“你輸了。”

 賀松明從他手裡拿過棋子,擺回原位,示意再來。

 兩人一連來了好幾把,經過一連串的失敗後,在第九個回合,賀松明成功把自己的棋子連成了一條線,而阮陌北的棋子孤零零地在剩下的位置上。

 賀松明瞅著阮陌北臉色,試探性地將那顆屬於阮陌北的棋子拿在手裡。

 “你贏了。”阮陌北立刻喂給他一口果醬料,比自己贏要高興得多,這並非意味著簡單的輸贏,而是代表賀松明又學會了一樣新東西。

 接下來他可以逐漸增加石子的數量和棋盤的規模,進一步鍛煉賀松明的邏輯思維能力。

 他們又玩過幾把,雙方有輸有贏。一直玩到大概八九點鍾,阮陌北有點困了,對面的賀松明也打起哈欠。

 他們每天都隨著天亮起得很早,所以睡得也早,基本上天黑之後活動一會兒,就躺下休息了。

 “休息吧。”阮陌北拉著賀松明起來,賀松明不忘去漱口刷牙,按照阮陌北的要求和標準拾掇乾淨後,才鑽進帳篷。

 兩人躺進被子裡,阮陌北把探照燈關上,洞穴霎時黑了下來,只有掛在帳篷頂部的螢火蟲盡盡職盡責地亮著,幽光勉強照亮帳篷內部。

 這一天阮陌北收到了太多驚喜,雖然困倦,一時半會兒卻睡不著。

 賀松明大概也一樣,因為阮陌北等了十多分鍾,也沒聽到往常會很快響起的綿長呼吸聲,反倒看見賀松明悄悄睜開了眼睛。

 “睡不著嗎?”阮陌北輕聲道,“我也睡不著。”

 “阮阮。”

 “嗯。”

 兩相沉默,阮陌北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聲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個國王,他和皇后許久都沒有孩子,有一天,皇后在湖邊洗澡,一隻青蛙出現,對皇后說“你將會生一位公主!”

 “一年後,皇后果然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公主。國王非常高興,邀請全國的女巫來參加慶祝宴會,因為銀盤的數量不夠,他沒有邀請一個壞心眼的女巫……

 阮陌北努力回憶著“睡美人”的故事,這是工科生貧瘠大腦裡短時間內唯一能想到的適合講給小孩子的故事了,相比起原版的童話,他更熟悉的是幾年前看過的電影《沉睡魔咒》版本。

 反正賀松明兩個都不知道,隨便講,阮陌北邊想邊編

 “公主被紡針扎中指頭的那刻,立刻倒在紡車上睡著了。同時,剛回到城堡的國王和皇后,士兵和馬匹,廚師和仆人,花園裡的鳥兒,貓,壁爐裡的火……也全都睡去了。”

 貓。賀松明把上臂立起,食指勾著放在肘部,他還記得,在燈光前用這個姿勢,洞壁上會出現名為“貓”的影子。

 阮陌北失笑,他驚異於賀松明竟然還記得,可惜現在光線不足,無法投影。

 “……終於有一天,一位勇敢的王子破開荊棘,推開了城堡塵封的大門,他來到公主面前,俯下身,獻出一個吻——”

 賀松明“吻?”

 阮陌北一時語塞,他沒料到賀松明從那麽多詞語中挑了這個提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吻……吻是一個動作,用來表達真摯的感情,比如說……愛意。”

 “愛意?”

 越解釋越複雜了。阮陌北沒法用一個精準的定義來表述愛意,他選擇掠過賀松明的第二個問題,繼續解釋“吻”。

 賀松明眼中寫滿了好奇,他望著阮陌北,那是相當純淨,不含一絲雜念的眼神。

 腦海裡不自覺閃過幻覺中賀松明虔誠親吻他手背的模樣。

 你在害怕什麽?眼前的這個賀松明還什麽都不懂。

 阮陌北深吸口氣,他用力閉了閉眼,撐起身,扳正賀松明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無關情欲。

 “這就是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