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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拯救邪神之子[快穿]》第82章 九隻狼
阮陌北點點頭, 在賀松明面前他沒必要逞強,再撐下去只會加劇自己生命凋亡的速度。

 他應了聲“好”,賀松明在他面前蹲下, 阮陌北雙手抱住狼人脖子, 騎在了那堅實的後背上。

 賀松明雙手托住阮陌北大腿,穩穩地站起身,多背了個人之後,前進的速度未受到絲毫影響,人類緊緊地趴在他後背上, 雙臂摟著他脖頸, 似乎是累了,把頭輕輕放在了他肩窩裡。

 主人是不是又輕了?狼人想著,突然感覺到有個柔軟的東西碰到了他臉頰,他一愣, 以為是行進過程中顛簸造成的意外。

 但很快, 那個吻開始移動,最終落在了他唇角。

 賀松明腳下一個踉蹌,差點連狼帶人地絆倒,身後的尾巴趕忙豎起,幫助身體保持平衡。阮陌北甚至還在他嘴唇上咬了口, 人類抬起手,肆無忌憚地揉著狼人頭頂毛茸茸的耳朵。

 賀松明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微微偏了下頭,讓那個吻能夠正正好好全部落在唇上,作為回應。

 一顆心在咚咚直跳。

 唇分之時, 阮陌北把臉埋在他肩膀裡, 發出悶悶的笑聲, 胸腔的震動清晰傳來,狼人尾巴上的毛都要因為羞赧全部直挺挺地豎起來。

 是有哪裡很好笑嗎?

 海倫懶得理會後面那兩隻公的調情,臭味愈演愈烈,她慢慢停住腳步,道:“到了。”

 賀松明停下,不用仔細嗅,他都能辨認出周圍屬於豬人的體臭,仿佛一灘剛從臭水溝裡挖出來的爛泥。

 狼人眉頭緊皺,連呼吸都放輕了,似乎不想要過多的吸入周圍氣體,阮陌北聞不到味道,只能小聲問道:“真的很難聞嗎?”

 賀松明點點頭:“還在金庫的時候它還沒有那麽難聞,這段時間裡,它變得更臭了。”

 海倫捂著鼻子,悶聲道:“如果不是你們要找,我是再也不會來這裡的。”

 豬人自稱他的心魔,帶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味道,見面時心中翻湧的激烈情緒幾乎甚至讓他整個人昏死過去。阮陌北臉色沉了下來,暗暗握緊拳頭,他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有如此深刻的心魔?

 賀松明循著味道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直到海倫出聲提醒:“再向前就是土狼的地盤了,如果他巡視的時候發現我們的味道,會帶著狼過來找麻煩的。”

 賀松明停住腳步,味道的軌跡似乎要橫穿森林去到盡頭,但那個方向有兩個靠得很遠的小城市,他不知道豬人究竟去了哪邊。

 如果親身去兩個城市探查,花費的時間絕對比追蹤長的多,賀松明不確定阮陌北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擊敗土狼,循著味道一路追蹤,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

 海倫:“等你把土狼打敗,就能去那邊繼續追蹤了。”

 賀松明沉聲道:“我會的。”

 狼和人原路返回,等到回去營地的時候,大多數狼人都已經鑽進各自的地窩子,準備休息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好好休息,明天再訓練一天。”海倫說罷,就有幾隻公狼過來,討好地為她送上食物,甚至還有狼湊到她身後,想要聞她尾巴處的味道。

 還沒等到靠近,就被海倫一巴掌拍到一邊,雌性狼人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霎時間所有公狼都嚇得不敢動了。

 阮陌北看在眼中,莫名想到了一句話: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她這樣年輕力壯,還作為狼王的母狼,是所有公狼夢寐以求的伴侶。

 但海倫大概才剛成年不久,滿心滿眼都是奪回曾經領地的渴望,哪有心思去談戀愛呢。

 賀松明倒是完全不受海倫威壓的壓迫,他回到車邊,將阮陌北放在床上。

 跑過這麽一遭,身上又出了些汗,還有豬人殘存下來的味道,粘在身上,賀松明聞了聞自己:“我去稍微洗一下,馬上就回來。”

 賀松明離開,阮陌北趕緊摸過藥箱,又來了一片止痛藥。

 幸好他當時在藥房買了許多,剩下的存量還夠一周使用,等再度去到城市,就可以進行補給了。

 叢林裡行進時的呼吸受迫和鼻腔裡翻湧的血腥氣,讓阮陌北確定自己胸痛應該是肺出現了問題,至於腦袋……大概血管有問題,以疼痛的形式提醒著他。

 如果任憑發展下去,他大概會死於腦出血吧。

 阮陌北深深吸了口氣,再慢慢呼出來。

 沒關系,又不是沒死過,就算再慘,也比不過因為霜凍渾身開裂而死。

 賀松明很快就回來了,阮陌北收斂起全部擔憂,靠裡面挪了挪,給對方騰出位置。

 將門關上,車窗敞開一條縫隙,叢林裡吹過的自然風要比空調舒服多了。

 賀松明這一天的活動量可謂不小,阮陌北同樣也挺疲憊,他的身體情況已經相當堪憂了,剛剛追尋豬人蹤跡走過的路程,幾乎耗去了他剩下的全部體力。

 兩人老老實實地睡覺,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不遠處地窩子裡,正傳來的歡愉聲。

 阮陌北:…………

 他沉默地睜開雙眼,看了眼智能手環,三月,正是狼群開始交.配的時候。

 狼可不會像人那樣有強烈的羞恥心,為了族群的延續繁衍生息,在它們看來是無上光榮的事情,越來越多聲音從不同的地窩子裡傳出,此起彼伏。

 身邊賀松明的耳朵動了動,尾巴控制不住地向上卷曲著,不用向下看阮陌北都知道,他已經被同類的叫聲喚醒了本能。

 阮陌北伸手將車窗關上,聲音被隔絕,一下子就小了許多,但朦朧之中,仍然時刻不停刺激著正直壯年的公狼。

 “你還不夠累嗎?”感受到對方不安分地翻身,阮陌北輕聲問道。

 “我……我沒事。”賀松明抬起手,想要努力將兩個耳朵捂上,狼耳道和人的構造不同,要不然他絕對會拿來主人的耳塞,把耳朵結結實實堵住。

 他真的挺累了,但是……血脈中交.配繁衍的本能並不因此而改變。

 阮陌北歎息一聲,他向前靠了靠,胸膛貼上和賀松明的後背,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緊繃,狼尾巴夾在兩具身體之間,正被磨蹭著。

 “我幫你,然後老老實實睡覺,好嗎?”阮陌北支起手肘將上身微微撐起,掰過賀松明快要垂到胸前的腦袋,低下頭,第一次撬開對方牙關。

 狼的犬齒尖利,能夠輕易將舌尖和嘴唇劃破,阮陌北小心翼翼地避開,這個時隔已久的真正意義上的吻勾起了他在夢境中底下空腔最後的回憶,情難自禁地從鼻腔中發出甜膩的哼聲。

 那是……

 狼人瞳孔猛然一縮,捂著耳朵的雙手放下,用力抱住了人類溫暖的身體。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阮陌北仍然覺得疲憊不堪。

 和昨天早上一樣,身邊空無一人,溫度也散去,只剩下殘存的味道,賀松明早早起來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疼痛發出的來源仍然是腦袋和胸口,手腕也有點發酸,至於腰部和其他地方,當然還好好的。

 阮陌北必然不可能讓賀松明做到最後一步,明天賀松明就要去挑戰那頭素未謀面的土狼王,現在開葷,和害他沒有任何區別。

 阮陌北實在不想起來,他的虛弱和昨晚短暫的放縱無關,也跟追蹤豬人蹤跡走過了那段路無關,純粹就是因為他的身體正在變得越來越差。

 接吻的時候,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嘴裡淡淡的血腥味道,更別說嗅覺和味覺都要更加靈敏的賀松明了。

 對方現在一定很著急吧。

 阮陌北爬起來上了個廁所,回來喝水吃點東西,吞下止疼藥,又躺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在全營地狼人的共同陪練下,賀松明的戰鬥水準坐了火箭一樣的提高,如同沉睡在血脈中,多年裡被奴隸生活死死壓住的東西終於抬起了頭,迫不及待地衝破桎梏,爆發出難以想象的能量。

 又仿佛……還有更多源自其他的未知力量,正在充滿他的身體。

 阮陌北一整天精神都肉眼可見得不好,嚇得他自己對天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像昨天那樣親自趕路了,就算讓賀松明全程背著,他都不能再用那麽高強度的行進折騰自己的身體。

 渾渾噩噩的一天就這樣過去,時間已經耽擱不起,賀松明決定明天就去挑戰土狼,晚上海倫和阿爾伯放了他的假,讓他好好休息。

 來到狼群的第三天,海倫就要帶領賀松明,去挑戰新狼王。

 每當狼王被挑戰的時候,狼群中的其他狼遵循族群的規則,都不會上前幫忙,頂多也只有當一方將要被咬死或致殘之前,將戰敗者救下,老狼王阿爾伯就是在最後關頭被女兒海倫從土狼口中救下。

 讓更加強大的頭狼領導族群,是所有狼的渴望,他們不會同情弱小的被擊敗者。

 “能成功嗎?”阮陌北不太放心。

 “如果他再多從狼群裡呆幾天,應該會更有把握,可惜你們現在應該等不了了吧。”

 海倫望著那邊正在做準備的賀松明,兩天的戰鬥訓練下來,他身上多了許多無關緊要的小傷痕,剛見面時狗一樣的神態徹底消失殆盡,不再習慣性地低眉頷首,變得更像自己的同類了。

 阮陌北點點頭,他沒把想要用槍確保挑戰結果的想法告訴除卻賀松明之外的任何狼,就算海倫再怎麽想將族群從土狼手中奪回,也肯定接受不了讓一個人類用刺殺的方式幫忙吧。

 中午時分,狼群整體向著另一邊更大的領地前去,見證賀松明即將對土狼王發起的挑戰。

 阮陌北當然也被帶著,樹林濃密,無路可走,車開不進來,阮陌北就只能讓賀松明背著。

 他本想讓對方保存一些體力,但賀松明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其他狼背他,非要自己來,更別說讓阮陌北自己走了。

 阮陌北臨行前收拾了個小箱子,裡面裝有他需要的藥品,換洗衣物和人類食用的食物。

 他拎著箱子,被賀松明背在背上,跟隨狼群一道,來到了叢林中央。

 其他陌生狼的味道讓賀松明有些焦躁,他沒表現出來,但他興奮立起的雙耳和呼吸頻率的改變,都被阮陌北清晰察覺。

 從土狼王殘留在樹木和道路旁的味道,賀松明能夠確定那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對手。

 狼群已經發現了他們過來的動靜,蓄勢待發地等待著,隨時準備發動進攻,在距離營地還有三四公裡的時候,眾人停下,賀松明將阮陌北放下來,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先生您在這裡等我。”賀松明俯下身,為阮陌北整理有些凌亂的領口。

 阮陌北點點頭,他按住賀松明後腦,將他壓得低下頭來,在狼人唇上落下一吻:“等你回來。”

 “會的。”賀松明將臉埋進人類脆弱的頸窩,深吸一口,直起身來,和海倫一起,走向狼群的營地。

 如果賀松明的挑戰出現意外,海倫會像曾經救下她父親那樣,將賀松明從土狼的口中救下。

 阮陌北就交給了老狼王阿爾伯和其他狼人照看,挑戰在即,其他狼人都心不在焉,支棱著耳朵盯著那邊的動靜。

 阮陌北聽力沒那麽出眾,只能從眾狼人臉上的表情推測出現在的情況,他不安地等待著,忍不住問老狼王:“開始了嗎?”

 老狼王點點頭,在和土狼的鬥爭之中,他的聲帶被損壞,聲音變的很難聽,不是必須時刻不會開口。

 阮陌北實在等不了了,他站起身,低聲道:“我去上個廁所。”

 阿爾伯立刻安排狼人陪同他,這邊是土狼的領地,萬一阮陌北落單,會被毫不猶豫地撕碎。

 阮陌北拎著他的小箱子,和陪同狼一起,到了稍遠處,他找了一處有高大樹木和茂密灌木的地方,對陪同狼道:“我自己就可以,勞煩您在旁邊等一下了。”

 狼人知曉人類很注重隱私,眼前的人類也許是未來狼王的伴侶,更加需要尊重,它點點頭,遠遠等在一邊。

 阮陌北鑽進灌木叢,他打開箱子,掀開放在最上層的衣服,把槍械的零件一個個拿出來,迅速組裝成一把□□。

 把狙擊鏡裝進口袋裡,阮陌北拎著槍,爬上了樹。

 經過昨天一整天的修養,他現在還算有點力氣,爬到十五米高的樹杈處,阮陌北緩了口氣,繼續向上。

 將位置提高至二十多米後,他終於停了下來,用繩子將自己牢牢困在分叉的樹乾上,整個人趴伏著,安裝上32倍的狙擊鏡。

 做完這些,阮陌北喘.息了一會兒,心跳終於趨於平穩,他換上能擴大射程的加強彈,湊到狙擊鏡前。

 這個位置選的很不錯,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中,剛好能夠看清三千米處營地裡的景象。

 賀松明已經和那頭土狼纏鬥在一起了,目鏡中兩隻狼人的身影十分清晰,其他狼人圍成一圈,見證著這場來自陌生灰狼的挑戰。

 賀松明的對手身材並不如他高大,精瘦的如同一道棕色閃電,臉龐最中間有一塊面積很大的黑色印記,是獸化不完全的標志。

 土狼屬於鬣狗科,模樣和犬科的灰狼大相徑庭,尾巴的毛要更長且蓬松,整個呈現出土棕色,還帶著黑色條紋,土狼習慣獨來獨往,故而只有那麽一隻。

 正常來說一隻土狼絕對不可能是灰狼的對手,但偏偏它就擊敗了狼群最強大的老狼王,成了新的王。

 他們顯然已經打了一會兒了,彼此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衣物只會阻礙動作流暢和速度,賀松明赤.裸的上身已然布著許多血痕,他目光專注,緊緊鎖定土狼,這是阮陌北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屬於獨狼的凶狠。

 土狼則勝在極快的速度,他精瘦身形相當靈巧,穿梭在賀松明的每一次攻擊之中,回以反擊,在目鏡裡幾乎帶出道道殘影。

 阮陌北雙手穩穩拖著沉重的槍械,準星瞄準土狼的腦袋,食指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在情況不妙的瞬間扣動。

 就算雙方靠得那麽近,高速運動著,他也有信心,在不傷到賀松明的情況下,將他的敵人一擊斃命。

 這隻土狼絕對是賀松明至今為止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但如今,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剛剛被從黑市老板手中解救下來的狼人了。

 戰鬥的技巧已然融入了狼人本能之中,對方的每一次出手,每一次閃躲,每一次還擊,角度,速度,力道,都化作大腦中零星的片段,被冷酷拆解。

 土狼所有的戰鬥習慣呈現在他眼中,肩頭被撕裂,大腿被蹬傷,手臂被生生咬下來一塊皮肉,疼痛和鮮血飛濺,落在臉上,眼上。

 但這些只會將本能中的血性徹底激發,兩道身影廝打著,每一擊落下的目的都是為了奪取對方性命。

 時間的流逝已然失去概念,賀松明整個世界中只剩下拚命搏殺的土狼,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力量正在緩慢消退,逐漸力不從心起來。

 而他,血管中的熱血仍翻湧燃燒著,仿佛昏暗夜空中逐漸升起的弦月,正在賜予他非同尋常的力量!

 咬住土狼脖頸的那刻,他下顎猛然咬合,尖利的犬齒霎時間刺破了土狼的皮膚!

 滾燙的血湧入口中,腥的,卻又如此美味。

 狼群發出一聲驚呼,賀松明清晰聽到了身後海倫興奮的叫好聲,血順著食道流入胃裡,他感受到土狼在他身下痛苦驚慌地掙扎,每一個動作都會將原本的傷口撕裂。

 心底有什麽東西正在迅速生根發芽,扭曲地竄出深淵,生有尖刺的枝端將他的身體盡數沾滿,喚醒沉睡在每一個細胞中的殺戮本能。

 越是掙扎,就越興奮。

 土狼的爪子撕破了他胸膛,雙腳拚命蹬著他腹部,幾乎要將他開腸破肚,地上滿是鮮血,說不清究竟從哪具身體中流淌而出。

 劇痛和鮮血,咆哮和殺戮,賀松明終於不再猶豫,他刺出的爪子整個洞穿了土狼胸膛,狠狠地抬起頭!

 犬齒撕咬著皮膚,將土狼的半個脖頸和一邊肩膀都撕裂開來,血泉水般噴湧而出,一下子射出了兩米多高的血柱!

 土狼渾身抽搐兩下,他雙目圓瞪,瞳孔已然渙散,還試圖翻過身來逃跑,下一刻,賀松明一腳重重地踩在了他身上。

 土狼徹底失去聲息的那刻,整個狼群都歡呼起來,慶祝新王登基。

 賀松明站在原地,他胸口,腹部和後背都流著血,皮肉從猙獰的傷口處翻出,他雙手緊緊握拳,土狼脖頸中噴射出的鮮血呲在他臉上,琥珀色的瞳眸中,凶狠之色還未散去。

 賀松明用力吞咽了一口,敵人的鮮血流經喉嚨,味道是如此美妙。

 目鏡之中,無數雌性狼人湊到他身邊,低眉垂眼地蹭著公狼強壯的身體,搔首弄姿,其余的雄性狼人全都夾起尾巴,做臣服的姿態,仰望著他們的新狼王。

 仿佛察覺到來自數裡之外的視線,賀松明抬起頭,望向阮陌北正埋伏的位置,隔著無數繁茂的枝葉,兩雙眼睛在冥冥之中對視。

 終於。

 阮陌北松了口氣,他收起□□,將目鏡拆卸下來,解開捆在身上的繩索,準備下樹。

 他在樹上趴了半個小時,渾身都快要僵硬,特別是雙腿,止不住的發麻,必須要慢慢下去才行。

 阮陌北把槍掛在後背上,將繩索用力捆在樹上,另一端綁在腰間,再三確定安全扣好好拴著,才慢慢地,一步步向下挪動。

 樹皮粗糙,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爬上去了,興許是精神集中了太長時間,阮陌北明顯感覺到止痛藥的效果正在退去,他的頭開始一下下的疼,暈眩感襲來,讓他幾乎無法準確踩住樹乾。

 雙手被繩索磨得發痛,燃燒般的很燙,不用想也知道破皮了,阮陌北咬緊牙關,他小心試探著腳下。

 中途他實在被頭疼折磨得無法忍受,顫抖著從胸前口袋裡摸出一支藥劑,用牙撕開包裝,將針頭用力扎進手臂。

 杜.冷.丁帶來的效果幾乎立竿見影,這種藥只能短效陣痛,如果還不行的話,他箱子裡還有一支嗎.啡。

 在原來,也只有癌症晚期的患者才會使用這兩種藥物減少痛苦。

 阮陌北喘.息了片刻,強撐著下到離地還有三米高的地方,終於支撐不住,摔落在地上。

 還好腰間的繩索救了他一條命,阮陌北掙扎著翻過身,咳出了一大口血。

 鮮豔的血之中,似乎還夾雜著某些黑色硬塊。

 箱子就在手邊,他閉著眼等待體力的恢復,迅速將槍械整個拆開,所有零件放回箱子,用衣服蓋上。

 太難了,只有當生病的時候,才會知道健康究竟有多重要。

 那邊的陪同狼已經聽到了他摔落的動靜,還有彌散開來的血腥味,正在朝這邊快速走來,阮陌北努力爬起來,在狼冒出灌木的那刻,努力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我沒——”

 從灌木中鑽出的,卻不是陪同他一起過來的陌生狼人。

 賀松明氣喘籲籲,滿身都是淋漓鮮血,正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未曾錯過阮陌北眼中的一抹錯愕,強行擠出的笑容,還有人類唇邊,鮮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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