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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不做人了》第34章
“太子,容世子來了,現在正在宮外呢!”

 常彬匆匆進殿稟告,段景洵不慌不忙一笑,似是早有預料:“來了便來了,你何必如此匆忙?”

 常彬不禁怎舌,分明是段景洵吩咐的,今日裴容若是來了,許得馬上告知他。

 “那,”常彬問道:“是否去請容世子進來?”

 段景洵點頭,徐徐說道:“去吧。”

 裴容進殿的時候,並未在正殿中見到人,往裡一走,才發現段景洵正坐在床榻上,頭靠在床柱上,正在閉目養神。

 可他眉頭微蹙,手指也攥得緊緊的,雖然面上沒什麽異常,可裴容看著,不由心裡一緊。

 “太子,你……你怎麽了?”

 聽到裴容的聲音,段景洵才慢慢地睜開了眼。

 他神色無波,淡淡說道:“我沒事。”

 而後目光看向一旁的常彬,用眼神在催促著常彬下去。

 常彬見段景洵這架勢,抽了抽嘴角,臉上說不出的古怪。

 方才他稟告之時,段景洵分明在正殿內閱卷,怎得這一會的功夫,還扮起來了?

 常彬很識相地退了出去,還不忘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裴容今日是做好了負荊請罪的打算,他垂著頭,老老實實說道:“今天霍欽來了王府,什麽都和我說了……”

 “太子的恩情我感激不盡,昨日是我錯了,太子,你……你要罵要罰,我絕無二話!”

 “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我也願意去向皇上領罰!”

 裴容說完,仍是忐忑不已,並不是怕受罰,而是怕他這份歉意來得太遲。

 先前裴容雄心壯志地要去見皇上時,也沒有如此退卻。

 縱使皇上怒氣未消,可他要拿的是順王的家書,裴容不認為自己做得不該。

 今日聽完霍欽和順王妃的對話,裴容才發覺事情並沒這麽簡單。

 順王妃見到書信的那一瞬,裴容從她的臉上看出來,他先前的想法,實在是太過幼稚。

 伴君如伴虎,一切又怎麽會如裴容料想地那般完美?

 可除了他,順王妃、霍欽和段景洵都知道。

 而現在他說完那麽一段話後,段景洵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寢殿裡靜悄悄的,讓裴容舉足無措。

 段景洵抬眸,黑白分明的雙眼定定地看著裴容,似乎想看出點什麽來。

 裴容看起來局促又不安,低頭站著,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他知道做錯了事,前來尋求原諒,卻沒有得到回應。

 認錯已是不易,可這種時候,對方的沉默,只會讓認錯的人,更加難堪。

 不管誰在這種時候,只怕都會惱羞成怒。

 可裴容沒有,他緊咬下唇挨了下來,正如同他自己說得那般,無論段景洵是罵是罰,他都絕無二話。

 段景洵的沉默,並不是有意為之。

 他看著這樣的裴容,不由得就出了神。

 段景洵還從未見過裴容如此聽話乖巧的模樣,似乎這個時候,無論段景洵說什麽,裴容都不會拒絕。

 等段景洵意識到自己的出神時,捂拳咳嗽一聲,打破了滿室的寂靜。

 “太子……”

 聽到動靜,裴容馬上抬頭,巴巴地看著段景洵。

 那表情瞧著,似是要段景洵給他一個痛快。

 段景洵故作不適地抬了胎腿,說道:“腿疼。”

 裴容一聽,心道完了,他昨天可是不要命地踹了段景洵一腳!

 “太子……”裴容一點點地挪過去,小聲問道:“我給你揉揉?”

 段景洵對裴容揚了揚下巴:“你坐下。”

 裴容聽話地在段景洵身邊坐下,只見段景洵長腿一抬,搭在了裴容的腿上。

 “揉。”

 裴容拿出了自認最適宜的力道,不輕不重地揉捏著,生怕弄疼了段景洵。

 段景洵垂眸看了裴容一眼,揚唇輕笑,仿佛是偷吃到饞了許久糖果的一般。

 而後閉上眼,靠在床柱上,雙手交疊,一下下地輕點著手指,看起來頗為享受,和方才進來之時,天差地別。

 裴容打量著段景洵,小心地問道:“太子,你的腿好點了嗎?”

 段景洵聞言,手上的動作一停,沉聲說道:“昨日被你踢的右腿還是不怎麽爽利。”

 裴容也為之怔住,問:“太子右腿疼嗎?”

 段景洵果斷地點頭,十分肯定地說道:“疼!”

 “可……”裴容猶豫地說道:“我記得昨天明明踢的是左腿……”

 段景洵一陣心虛,故意板起了臉,“疼在我身上,我還能分辨不出?”

 被段景洵這樣一說,裴容還真不敢回嘴了,又老老實實地捏起了腿,竟也沒發現段景洵在誆他。

 段景洵捂拳擋住了微揚的嘴角,眼中俱是笑意。

 看著裴容安靜美好的側臉,段景洵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就在指尖要觸碰到時,裴容似有所察覺,突然抬起了頭。

 他疑惑地看著段景洵停在自己臉旁的手,歪頭問道:“太子?”

 “咳咳……”

 段景洵不自然地收回手,側頭避開了裴容的視線。

 見段景洵躲他,裴容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問道:“太子,你……你還生氣嗎?”

 段景洵垂眸沉默,而後把腿放下來,問:“我什麽時候說過我生氣了?”

 “可我昨天那麽對你……”裴容越說聲音越小,腦袋都快要埋進去了。

 段景洵搖搖頭,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問:“你怎麽光記著自己,不想想我為什麽這麽做?”

 裴容小聲回答道:“因為是我錯了。”

 “那你現在想想我剛剛的問題,我為什麽要去向父皇求來那封書信?”

 裴容不禁抬頭,不解又疑惑地眨了眨眼,可一時間,卻怎麽也想不明白,裴容不由問道:“太子……為什麽幫我?”

 段景洵不禁無奈一笑,裴容果然什麽都不懂。

 這樣也好。

 段景洵伸手揉了揉裴容的頭頂,笑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許是段景洵笑得太過溫柔,段景洵的動作也格外輕柔,裴容不由自主地問道:“現在不能和我說嗎?”

 段景洵搖搖頭,聲音很輕,意味堅決地告訴他:“不能。”

 “為什麽?”

 段景洵漫不經心地抬眼,笑得隨意:“不是說不喜歡我,怎麽現在又問這麽多?”

 裴容:……

 東長廊,芸香提著裙擺,飛快地往甘泉宮跑去。

 “五皇子!”

 靜坐房內的段月裡,冷冷淡淡地抬起了眼,看向芸香。

 “五皇子,您讓奴婢日日守在宮門等容世子出現……”

 芸香喘了口氣,看見段月裡冷淡漠然的眼,一口氣又重新憋了回去,飛快地說道:“奴婢今日瞧見容世子進宮了!”

 段月裡聽聞,似是露出了淺笑,自語道:“進宮了就好。”

 而後段月裡看了一圈老舊破敗的甘泉宮,說道:“芸香,你把宮內收拾一下,燒上一壺熱水,再把宮裡那套沒壞的茶具拿出來。”

 芸香雖然不明白段月裡的用意,但還是點頭應下,開始整理起來,心裡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昨日等的時候,一不小心打了個盹,又聽旁人提起裴容進宮了,可她並未親眼瞧見,也不敢跟段月裡提及。

 好在今日她瞧見了裴容,便急忙跑了回來稟告。

 甘泉宮雖然大,但空曠又冷清,宮中更沒有皇上的賞賜之物,故而芸香很快乾完了活。

 她拍了拍衣上的灰塵,正準備稍事休息時,就聽段月裡說道:“你去門口候著,看見裴容後不要驚動他,進來告訴我。”

 芸香不禁問道:“五皇子,您怎麽知道容世子一定會來?”

 段月裡精致的臉上浮現了淺淺的笑意,少年的嗓音清晰肯定地說道:“他答應了我,當然會來。”

 芸香在甘泉宮門口等啊等,直到晚霞在甘泉宮落下了一片橙色,仍是沒有見到裴容。

 眼看著距離宮門關閉的時間越來越近,芸香不禁心中打起了鼓,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段月裡,對上段月裡陰沉的目光,嚇得馬上轉回頭,頭也不敢抬地盯著地面。

 芸香在甘泉宮呆了很久,她還從未見過段月裡露出方才那樣的表情,哪怕是從前段月裡過得再淒慘的時候。

 可現在

 芸香不禁打了個冷戰,身上和心上都泛起了寒意。

 兩個時辰了,她在宮門口守了兩個時辰,段月裡也同樣守了兩個時辰。

 現在看來,只怕段月裡還會一直等下去。

 “芸香,”段月裡的聲音在身後傳來:“我讓你看著宮外長廊,不是地上,待會裴容來了,你看不見他。”

 而後段月裡啃咬著自己的指尖,喃喃自語道:“他會來的,他知道我在等他,他明明答應了我,他一定會來的……”

 “五皇子……”

 芸香隻覺得段月裡今日沒來由得令人害怕心驚,她壯著膽子,顫聲解釋道:“快到了關宮門的時候,這個時辰了,若是容世子再不來,許是在東宮走不開。”

 段月裡的動作一頓,輕聲問道:“你說他在哪?”

 段月裡此時平靜得太不正常,芸香卻好像並沒有發覺,把自己的所見說了出來:“奴婢看見容世子進了東宮。”

 “呵呵——”

 聽到芸香的話,段月裡竟吃吃地笑了起來,他一邊笑著往房內走去,而後傳來“吱呀”一聲,段月裡把自己關在了屋內。

 短暫的安靜過後,屋內傳來了刺耳的、一陣又一陣的巨響。

 裴容剛回王府,順王妃就來找他,問:“裴容,你這次進宮找太子,一切還好吧?”

 “娘,你怎麽這麽問?”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順王妃說道:“今天霍侯爺來的時候,你聽到他的話,臉色都變了,當時我沒問你,但多少也能猜出來,裴容,你是不是和太子發生了什麽?”

 裴容沒想到順王妃心思這麽細膩,便咬牙把這兩天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當然,段景洵最後那句猜不透的話,裴容沒有說。

 順王妃聽完,悠悠地歎了口氣:“裴容,娘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你這次的確衝動了,好在太子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這事也算是過去了。”

 “不過——”

 順王妃話音一轉,繼續說道:“即便太子沒說什麽,但他的確是為了順王府,改日我進宮時,請太子來王府一敘,一是對太子的感謝,同樣也是一個正式的道歉。”

 裴容本就對段景洵的態度捉摸不透,聽到順王妃的話,不由問道:“娘,你說太子不在意我做的那些事,是真的?”

 順王妃笑道:“你呀,平日說你聰慧,怎得現在不明白了?”

 “太子若是誠心與你計較,又怎麽會出手相助?再者,你以為這事是揉個腿就能過去的?”

 聽了順王妃的話,裴容不禁恍然大悟。

 對啊,段景洵並沒有怪罪於他,包括他們在聽雨軒鬧得不歡而散那次,段景洵也沒有計較。

 否則又怎會輕飄飄地說出那句話?

 只有不在意,才能如此隨意地提起。

 裴容想著,不由抿唇一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有了著落。

 順王妃見狀,跟著柔柔微笑,想到方才裴容的話,微微蹙起了眉。

 她怎麽覺得,段景洵對他們順王府,是否太好了些?

 三天后,裴容在王府見到了段景洵。

 江靈兮通過他們的談話,終於明白了段景洵的身份。

 她驚訝地捂住了嘴,小聲在裴容耳邊問道:“容表哥,段冰塊他……他是太子?”

 裴容不滿地說道:“知道他是太子你還叫他段冰塊?”

 兩人正在咬著耳朵嘀咕,順王妃走過來,每人賞了一個爆栗。

 “在太子面前不許這麽說話。”

 裴容馬上乖乖坐好,雙手服帖地放在腿上。

 江靈兮見狀,也跟著有模有樣地坐好。

 順王妃無奈一笑,對段景洵說道:“太子,讓你見笑了。”

 段景洵不冷不熱地在兩人身上掃過,淡淡說道:“無事,裴容更多的樣子我也不是沒有見過。”

 江靈兮忍不住側過頭,小聲問:“容表哥,你對太子做了什麽呀?”

 裴容:……

 幾個人談話間,飯菜已經擺上了桌,順王妃舉起茶盞,正色說道:“太子,我不善飲酒,只能以茶代酒,感謝太子相助,更感謝太子對裴容的寬容。”

 段景洵舉起酒杯,回應道:“順王妃言重了,我十分敬仰順王,這次不過是順手而為,順王妃不必如此客氣。”

 兩人的對話說得客套又挑不出毛病,裴容聽著,忍不住指了指自己:“太子,那我呢?”

 段景洵看過去,挑眉問道:“你怎麽了?”

 剛才段景洵的話,隻回應了順王妃的前半句,而關於裴容,段景洵隻字未提。

 裴容支支吾吾說道:“方才我娘說……感謝太子對我的寬容。”

 “原來是這個,”段景洵似是這才明白過來,反問道:“那你覺得,順王妃說得對不對?”

 裴容毫不猶豫張口便來:“太子光風霽月,胸懷灑落,又怎能是我娘能夠斷言的?”

 段景洵聞言淡淡一笑:“油嘴滑舌。”

 裴容乖巧笑笑,殷勤地給段景洵夾了筷子菜:“太子,您吃菜。”

 許是覺得自己做得太過明顯,裴容又給順王妃夾菜:“娘,您也吃。”

 段景洵玩味一笑,也給裴容回了過去:“不用光顧著我們,來,你嘗嘗這個。”

 裴容看著,眉頭便蹙了起來,段景洵選的,正是裴容最不喜歡的那一道菜。

 也不知道段景洵怎麽就這麽準,偏偏選了這一道。

 裴容左右為難,求助地看向順王妃。

 順王妃自然看出了裴容的心思,正要替裴容說話,就聽段景洵淡淡問道:“怎麽不吃?可是嫌我挑得不好?”

 這話一說,即便順王妃想說些也是不可能了,她用眼神示意裴容,現在可不是鬧這些的時候。

 裴容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不吃,便是坐實了段景洵口中的嫌棄。

 然後裴容端著碗筷,艱難地把飯菜咽了下去,很勉強地對段景洵擠出一個笑:“太子哪裡的話,我很喜歡。”

 “是嗎?”段景洵笑得玩味,說道:“那你可要多吃點。”

 裴容:……

 江靈兮看著這兩人有趣,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誰也沒想到江靈兮會突然來這麽一下,當著太子的面,江靈兮太失儀了。

 段景洵微微皺眉,順王妃低聲喝道:“靈兮,不許無禮。”

 江靈兮忍住笑意,解釋道:“我只是見容表哥在太子面前聽話得很,覺得有趣。”

 “聽話?”段景洵目光看向裴容,似笑非笑道:“你是沒看見裴容昨日的模樣,裴容,你說說,你聽話嗎?”

 裴容一聽,巴巴地看著段景洵:“太子……我錯了……”

 段景洵淡淡問道:“既然知道錯了,你準備怎麽做?”

 裴容當下表明自己的決心,壯士斷腕般說道:“任憑太子吩咐!”

 “那你就聽話,知不知道?”

 裴容:“啊?”

 段景洵皺眉,臉上寫滿了不悅。

 裴容頓時連連點頭,趕緊應下:“聽話,我以後一定聽話!”

 段景洵聞言,正色看向順王妃:“王妃,正好今日你也在,以後若是裴容不聽話,我便只能來找你了。”

 順王妃隻當段景洵是在故意嚇唬裴容,便笑著應下:“好,到時候太子盡管來便是。”

 裴容:?

 不是,這還能告家長的?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都固定晚上9點更新啦,如果有事趕不上我會在評論區說一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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