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在宮門口停好,盛淵拉住了準備下車的裴容,飛快地說道:“明日我們聽雨軒見,我有話和你說。”
段景洵已經下車了,自打換了位置後,這還是盛淵頭一次爭取到和裴容說話的機會。
裴容也不含糊,當下點頭應道:“好。”
就這麽耽誤的一小會的工夫,就引來了段景洵的不滿。
“你都多大了還說悄悄話?”
裴容沒好氣地說道:“太子,盛淵為什麽要悄悄地和我說你還不知道嗎?”
段景洵哪裡會去在意別人怎麽樣,一聽裴容還扯上了自己,當下問道:“我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你,你哪次見到盛淵和氣過了?”
段景洵越發不滿,問道:“還倒成我的不是了?”
“太子,”裴容耐著性子解釋道:“盛淵是我的朋友。”
解釋歸解釋,只是裴容的語氣中隱約帶上了些不滿,那表情瞧著,只要段景洵再回一句,裴容還有十句等著他。
段景洵腳步一頓,冷哼了一聲,倒也再沒有反駁。
裴容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段景洵又要說出一些氣人的話呢,沒想到這次還將他的話聽了進去。
裴容鮮少看見段景洵吃癟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當下玩心大發,伸手揪了下段景洵的頭髮。
段景洵轉過頭看他,裴容馬上無辜地攤手,假裝若無其事地四處亂瞟,實則心中竊笑不已。
“裴容,”段景洵一把握住了裴容的手腕,壓低了聲音說道:“膽子大了啊。”
方才還春風得意的小世子,馬上乖軟了下來,殷勤地堆起了笑:“太子,你不會介意的吧?”
段景洵不為所動,淡淡問道:“方才哪隻手動的?”
一聽這話裴容心裡就在打鼓,不會吧?段景洵還真的生氣了?
都怪自己手賤,沒聽過老虎屁股摸不得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敢去揪這段老虎的頭髮。
裴容抿了抿唇,用力地眨眨眼,試圖用最真誠的眼神打動段景洵。
段景洵捂拳乾咳了一聲,面色不改,挑了挑眉。
這是一定要計較的意思了。
眼見躲不過,裴容撇撇嘴,指了指被段景洵握住的手,滿臉的不情願:“它乾的。”
段景洵低笑了一聲,握住了裴容的手指,迫使裴容不得不攤開了掌心,而後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意思是與你無關?”
裴容不吭聲了,心虛。
段景洵突然沒了動作,再一看去,段景洵正舉起了手,眼看巴掌就要落下來,裴容下意識地一縮手,段景洵牢牢地握住了他,恐嚇道:“不許躲,否則……”
裴容這下不敢動了,苦著臉哀求道:“太子,能不能輕點……”
段景洵沒應,又一次地舉起了手,裴容嚇得閉上了眼,然後聽到了段景洵一聲淺笑。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手心上似乎多了某種東西,小小的,像是紙張的東西。
裴容悄咪咪地睜開眼,段景洵已經大步往前走去了,他的聲音清楚地飄進了裴容的耳朵裡。
“這是清淨道人親自開光的平安符,你拿著,不許不要。”
裴容垂眸看去,手心上,有一枚三角形的平安符。
黃色的符文上用朱砂畫著繁瑣複雜的符文,鼓囊囊的,內裡似乎還放著東西。
裴容怔愣地看了一會,而後揚唇一笑,把平安符收進懷中,快步追了上去。
“太子,等等我!”
二人見過皇上之後,裴容和段景洵走在宮內的長廊上。
清淨道人開光的平安符,珍貴的程度裴容是知道的,一路上裴容自己都不知道他看了段景洵多少次,偏生段景洵硬是能忍住,隻字不提平安符的事。
好像他送的不過街邊隨便買來的一個小玩意,不值一提。
裴容又忍不住看了段景洵一眼,越看越覺得段景洵的表情有些強撐的意味在裡面,段景洵就是故意送得風輕雲淡,裝作無足輕重。
“太子,”裴容試探著說道:“這個平安符……”
“這兩日東宮壓下了不少的事務,”段景洵倉促地打斷了他,急急說道:“我先行回去了,你也回王府吧。”
而後竟是不等裴容說話,長腿往前一邁,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著段景洵匆匆離去的背影,裴容眨眨眼,段景洵這是
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