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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不做人了》第60章
東宮,裴容雙目緊閉,躺在床上,胡子花白的太醫正在給他把脈,忽而,又露出皺眉神色。

 段景洵立於一旁,見狀不由問道:“裴容如何了?”

 太醫收回手,恭敬答道:“太子,容世子氣血不暢,心有鬱結,在大喜大憂之下,身子受不住暈了過去,微臣已經開好了方子,只是還需要容世子敞開心扉,莫再如此憂思。”

 “心有鬱結?憂慮過重?”段景洵險些不敢相信,重複問道。

 裴容的性情如何他最是知曉的了,順王府被人捧著長大的小世子,無憂無慮,怎麽會心有鬱結?

 “是,”太醫答道:“微臣診了兩次,萬不敢出錯。”

 得到太醫肯定的回答,段景洵仍是震驚不已,他面上不曾顯露半分,命常彬跟著太醫去取藥後,便屏退了其他的宮人,在裴容身邊坐了下來。

 睡著的裴容面容沉靜美好,任何人看著,都會不忍驚擾他半分。

 段景洵替裴容攏了攏被褥,看向裴容的目光似打量似心痛,他伸出手,虛空從裴容的眉骨一路向下,緩緩拂過,低聲呢喃:“裴容,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麽……”

 昏睡中的裴容無意識地搖了搖頭,似乎在掙扎抗拒著什麽,他微微蹙起了眉頭,就連在夢中都不得安穩。

 段景洵連忙握住了裴容的手,明知他聽不見,還是柔聲說道:“裴容,我在這,你不要怕……”

 裴容動了動嘴唇,段景洵連忙俯下身,聽到裴容在輕聲說著“救我”,聲音又輕又懼,聽得段景洵心中酸澀難忍。

 “我會救你,會一直保護你,裴容,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

 裴容已經被夢魘住了,他不住地搖頭,身體小幅度地掙扎著,額頭上已是冷汗淋漓,顫聲重複著“救我”。

 段景洵一把抱住裴容,將裴容顫抖的身體緊緊擁在懷中,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好在不多時裴容便安靜了下來,段景洵輕輕地把裴容平放在床上,剛一松手,就看見裴容睫毛微微顫抖,像是馬上要醒過來的樣子。

 果然下一秒裴容睜開了眼睛,他略帶茫然地看了看床幔,接著目光才慢慢地向下,移到段景洵的身上,然後停下。

 段景洵馬上握住他的手:“裴容,你怎麽樣了”

 裴容輕輕地眨了眨眼,眼底的水氣就冒了上來:“太子,為什麽?”

 “什麽?”

 見段景洵不解又迷惑,裴容搖搖了頭,似是在輕聲自語:“沒什麽。”

 段景洵眉頭緊皺,一個“你”字剛說出口,就聽見一女子驚呼裴容的名字,回頭看去,正是滿臉焦急之色的順王妃。

 見到順王妃,段景洵站起身,頷首示意。

 順王妃一雙美目中滿是擔憂,焦急問道:“太子,裴容他……”

 話還沒有問完,裴容已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鼻頭一酸,委屈地喊道:“娘……”

 裴容和順王妃一起回了府,段景洵獨自坐在宮中,滿腹心事。

 常彬提藥而入,說道:“太子,容世子的藥已經拿回來了。”

 “裴容已經出宮了,明日送去王府。”段景洵揉了揉眉心,沉聲吩咐道。

 “是。”

 “那個太監如何了?”

 “稟太子,那名太監叫小安子,是皇后身邊大太監李公公親自打點入宮的,可以說是皇后的心腹之一,在五皇子搬入重華宮時,皇后娘娘特意派了過去。”

 段景洵皺眉:“皇后的人?”

 “是,”常彬說:“容世子所說之前和小安子的一面之緣,也確有此事。”

 “還有呢?”

 “其他的,便問不出來了,這小太監倒是嘴硬的很。”

 “也是,”段景洵神色淡淡說道:“對自己都能如此心狠的人,是沒那麽好對付的。”

 “還有一事,”常彬看了一眼宮外,低聲道:“五皇子已經來要人了。”

 “給他,”段景洵揮了揮手,“但是也別忘了,眼睛可不要跟丟了。”

 兩人剛談完話的時機,霍欽恰在此時匆匆而入:“太子,我聽說容世子今日暈倒了?”

 段景洵驟然握拳,沉聲應道:“嗯,已經回府了。”

 “可有什麽大礙?太醫怎麽說?”

 段景洵抬眸看他,慢慢松開手,聲音似是疲憊萬分:“太醫說他思慮過重,心有鬱結。”

 “什麽?”霍欽同樣驚訝萬分,“容世子他心性率真單純,怎會如此?”

 “或許正是因為他心性使然,裴容才會如此。”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願告知他的人,在宮中亦是如此,即便是再肮髒的心思,面上也永遠不顯山露水。”

 “可裴容不同,他藏不住,卻不得不這麽做,所以才……”

 段景洵說著,便停了下來,他甚至想象不出,究竟是何等無法開口的事,能讓裴容憂慮至此。

 念及此處,段景洵眸色一暗,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裴容一定和他說過什麽。

 可想到此人已死,段景洵不免更惱自己,當初若是動作更快點,或許能問出些什麽來。

 霍欽見段景洵面有異色,不由問道:“太子可是想到了什麽?”

 “我想起一個人。”

 “誰?”

 “清淨道人。”

 霍欽聽聞,神色微動,清淨道人羽化一事他自然也知曉,況且他今日過來,還有一半是為了此人,不過他並沒有當即說出,反而繼續問道:“這人有何奇怪之處?”

 段景洵垂眸,說道:“當日在青雲觀初見時,裴容對他態度十分奇怪,我十分在意,下山之後我便派人去找過他,可不過一日時間,便傳來清淨道人羽化的消息。”

 聽到段景洵曾派人去找過清淨道人,霍欽眼神閃過一絲詫異,再想起自己近日所聞,才徐徐說道:“太子有沒有想過,清淨道人之所以羽化,是因為他算出太子你會去找他。”

 段景洵頓覺不對勁,沉聲問道:“你這話何意?”

 “我府中有一個小廝,說他在青雲山看見了清淨道人,我聽聞此話,便派人去查了查。”

 “結果如何?”

 “青雲山頂,竹林深處,便是清淨道人的藏身之地。”

 裴容剛回王府,就沉沉地睡去了。

 也許是回到自己的家中,他這一覺不同於在東宮的時候噩夢連連,反而難得無夢,等他醒來,發現窗外天光大作,才發覺自己竟是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看著頭頂熟悉的床幔,怔怔地眨了眼,又掐了掐自己的臉,察覺到疼痛時,才松開了手,一旁傳來四喜又驚又憂的聲音:“小世子,你沒事吧!”

 裴容轉頭,看見守在床邊的四喜,恍然有一種錯覺,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大夢初醒的那天。

 可他清楚的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見到小安子,也不曾認識段月裡,對段景洵,更加不像現在如此複雜。

 他甚至想這樣衝出王府,去問段景洵,他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在見到小安子的時候,裴容險些問了出來,可他太害怕了,膽小的他,甚至連問出那話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他醒來,更是一片茫然。

 在他昏迷的時候,裴容噩夢不斷,他孤身一人,在黑暗的夢境中求救,他隱約聽到段景洵的聲音,段景洵在一字字的告訴自己,讓自己別害怕。

 他被帶入了一個滿是沉木香的懷抱,那麽用力,甚至有一絲顫抖,似乎,段景洵比自己更加害怕。

 在害怕至於,他甚至有一種錯覺,仿佛段景洵對他的感情極深,自己就是他的全部一般。

 更讓裴容掙扎的是,他在這懷抱中,得到了安定和相信的力量。

 可這更加可笑不是嗎?

 明明,傷害自己最深的,就是段景洵。

 裴容垂下眼眸,眼睫顫抖得厲害,長而密的睫毛打了小一片陰影,遮住了他眸中的脆弱和掙扎。

 裴容的沉默讓四喜更加驚慌,他一急,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小世子,你說句話!”

 “我沒事,”裴容勉強笑了下,輕聲說道。

 “我這就去喊王妃!”四喜說完,偷偷地抹了把臉,便快步跑了出去。

 不多時,順王妃匆匆進來,一見著裴容,眼眶就紅了。

 裴容握住她的手,像往常那樣,把頭靠在了順王妃的手臂上:“娘,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了。”

 順王妃愛憐地揉了揉裴容的頭,柔聲道:“沒事就好”

 而後又輕聲自語:“有娘在,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話的聲音極輕,就連裴容也沒有聽到,他按下心中的紛亂,喃喃道:“其實我知道,我還是叫娘替我擔心了。”

 順王妃柔柔一笑,聲音溫柔:“所以你要好好的,知不知道?”

 裴容閉上眼睛,聲音低啞:“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似乎這話不止說給順王妃聽,更是說給自己聽。

 他必須得好好的,不然,他娘該怎麽辦?

 “看到你醒了,我這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我準備去法華寺誦經祈福幾日,向菩薩求個平安。”

 “娘,去法華寺誦經,辛苦難忍,你……”

 聽出裴容想勸阻自己,順王妃搖搖頭:“寺中辛苦是必然的,有何不能忍?你不用勸我,再說,叫菩薩聽到,就不靈了。”

 裴容知道順王妃心意已決,已沒人能說得動她,隻得放軟了態度,希望順王妃早些回來。

 順王妃笑著應下,兩人又說了一會話,順王妃便動身了,臨走時,一改往日的溫和,嚴厲地吩咐府中眾人,好好照顧小世子。

 四喜第一個大聲應下,其余的下人也跟著齊聲應道,順王妃這才滿意,又交代了裴容幾句,才坐上馬車離開了王府。

 順王妃剛走不久,寧時卿就來了。

 一見到裴容,寧時卿便開門見山地問道:“聽說你在重華宮暈倒了?”

 裴容還未有所反應,一旁的四喜瞪大了眼睛,一點也不顧及寧時卿是丞相長子的身份,怒道:“我家小世子剛醒不久,寧公子說這些可不太合適。”

 寧時卿毫不在意地搖扇一笑:“你倒是忠心,可你卻不知道,這話也只有我能問了。”

 四喜正準備再說些什麽,裴容抬手示意:“沒事,四喜,你先下去吧,我和寧公子說說話。”

 裴容發話,四喜只能閉上嘴,忿忿地退了出去。

 寧時卿嘴角笑意更大,一點也不像是來看病人的狀態,笑道:“如何,我說得不錯吧?”

 裴容垂眸,低聲道:“是,我倒還慶幸你如此坦白。”

 “所以你大可以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該不該對寧時卿說,這個問題,讓裴容有些猶豫。

 上回醉酒的無意之言,裴容尚且能認為自己是醉酒的緣故,可現下他並未喝醉,且十分清醒,倒有些猶豫了。

 看出裴容的猶豫,寧時卿輕笑道:“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告訴他人,畢竟,我還是很關心你的。”

 寧時卿調笑的話讓裴容彎了彎嘴角:“說起來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讓你如此看重了。”

 “當然是因為你對我很重要。”寧時卿眼中帶笑,搖扇間眉眼風流,叫人看不出他說的是真話,還是玩笑罷了。

 偏偏裴容卻追問到底:“如何重要?”

 寧時卿只是搖頭:“說來說去,容世子還是不相信我。”

 裴容抬眸,目光與寧時卿對視。

 寧時卿的瞳孔幽黑而沉靜,嘴角微翹,不,是他的唇天生就如此,總有股帶笑的錯覺,可他的眸子卻奇異般的冷靜。

 裴容沉吟半晌,才慢慢說道:“我遇見了一個人。”

 寧時卿聞言,握扇的手一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人,你提起過他。”

 提起小安子,裴容還是難掩心中恐懼,他無意識地將茶杯捏得緊緊的,低聲道:“我在五皇子身邊看見的他,他的手……”

 “容世子,”寧時卿出聲打斷了裴容,“按你所說,他是太子的人,怎麽會出現在五皇子身邊?”

 茶杯的水盡數潑灑而出,裴容驟然驚醒,才發覺自己竟然因為害怕,而忽略了這麽明顯的問題。

 寧時卿說得沒錯,小安子是太子的人,不僅自己在東宮從未見過,如今還出現在了五皇子身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在忙著租房搬家還有工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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