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哥,你說莊姚和薑連成到底什麽關系?只是老板和下屬的話關系未免太親密了吧?你聽聽今晚薑連成說的話,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在捧莊姚。”
衛生間站式便池前,比賽排名第五的孫忻抖了抖手提上褲子,語氣頗有些打抱不平,“我就覺得當初的比賽有貓膩,安傑哥你唱跳表現力那麽好,要不是有內幕怎麽會才得區區第二名?”
“得了吧,孫忻,你可少在這兒忽悠安傑哥,拿著哥當槍使了。誰不知道當初比賽的時候你和莊姚鬧過矛盾,你也不看看我們的熱度對比,承認莊姚比我們優秀有那麽難那麽不甘心嗎?”
孫忻惱羞成怒瞪了李林林一眼:“李林林你閉嘴,別在這裡挑撥我和安傑哥的關系!”
排名第七的李林林別過中間的孫忻看向安傑,“安傑哥,等下去天上人間啊,我包了場子。聽說你過段時間就要出國深造了,柏林音樂學院,恭喜你啊安傑哥。”
安傑上揚的眉眼目視前方,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悠悠開口,“奚可青和莊姚是怎麽回事,他倆關系不是挺好的嗎?”
孫忻趕緊接道::“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斷網啊,你去看看唐白南的微博就知道了。唐白南移情別戀,戀的還是奚可青。你說這事兒一鬧莊姚和奚可青還能好嗎?”
安傑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莊姚和唐白南是一對?”
孫忻捂著臉笑了笑:“哥,人家倆都分手了,你才知道他們戀愛過。”
安傑輕笑著搖搖頭:“那一定不是真愛。”
安傑作為“super天團”的隊長,常年處於斷網狀態。
雖然一年前比賽成團,但其實他們九個人實在沒什麽團魂。
大家都有自己所屬的公司,每天忙不完的工作和推廣,除非是必要的團隊活動,九個人幾乎碰不到什麽面。
安傑是“super天團”裡年紀最大的,在國外當了六年的練習生,還曾經在國外成團過,後來國外團隊解散回了國,已經是半出道狀態。
他的年紀擺在那裡,男團吃的是青春飯,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忙男團事業。
他想要轉型,公司對他的定位也很明確,就是從男團愛豆向單打獨鬥的唱跳型歌手轉型,以後的發展方向將會是個人演唱會和出專輯為主。
唱跳型歌手,重點還是在歌手上面,安傑的舞蹈基礎沒的說,唱歌方面卻薄弱一些。
他是富二代出身,本人又努力好學,被柏林音樂學院錄取,出國深造兩年,等到榮歸故裡時也不過才27歲。
為了準備考試,《嫡皇貴胄》裡安傑的戲份早早就拍完了,也沒有趕上莊姚和唐白南官宣。
安傑提上褲子走到盥洗台前,望著鏡子裡的略顯深沉的男人,斂下了睫毛。
上面的解釋是官方以及大眾最普遍的揣測和解釋,但事實上,他去柏林音樂學院進修的真正原因其實是為了治病。
他有抑鬱症,很嚴重的那種。
為什麽會得這種病到現在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從兩年前的某一天突然情緒起伏巨大,竟然突然陷入了一個黑洞,之後好幾次他也差點被隱藏在暗處的黑狗一口咬住拖入深淵。
等到家人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來,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得了抑鬱症。
為了緩解病情,他回到了中國,加入了自家的經紀公司,甚至嘗試了參加《唱跳練習生》,然而病情並沒有好轉。
柏林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早在半年前他就拿到了手,趕戲當然也不是為了複習功課。
同樣是為了治病。
在病情最嚴重的時候他的多次抑鬱反應嚇到了家人,為了給他治療家人多方打聽,最後了解到德國柏林那邊有位梁博士,是目前國際上頂尖的心理學專家。
家人們鍥而不舍地多次聯系梁博士,整整預約了半年,終於在前段時間排上了號。
就在他治療期間,他在梁博士那裡碰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薑連成。
梁博士開的是一家私人醫院,對患者的隱私保護度很高,每位病人的治療時間都是錯開的。
只是那天薑連成好像有什麽急事,來到後又匆匆離開,正好和他擦肩而過。
當時薑連成面無血色、神情恍惚,和電視上看到的那個人差別還是很大的,一開始安傑甚至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結果第二天他又碰到了薑連成。
人風塵仆仆,但五官和眉眼間的神色已經讓他十分確定這個人就是薑連成。
看起來那樣強大的一個人,也是來看病的?
安傑看不出薑連成得的是什麽病,他往那裡一站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強者。
心理疾病是一種很特別的疾病,就算是病人發作時都可能完全看不出他已經發作了。
薑連成因為中間的治療環節出現了一點問題,治療時間調整到了自己後面。
安傑出於好奇趁著護士不注意偷聽過兩次他的治療過程,每一次就在薑連成快要堅持不下去時,他嘴裡喊出來的都是“zhuang-yao”這兩個發音。
這兩個發音就好像是薑連成的靈丹妙藥,一旦薑連成喊出這兩個發音,他的精神狀態就會瞬間好轉。
自從得了抑鬱症後安傑對什麽都提不起勁頭,娛樂圈的八卦、鮮為人知的秘辛、甚至是排名成績他都不在意了。
抱著一種類似“社畜”的心理,因為忍受不了網絡暴力,最後他索性把腦袋縮進羽毛裡進入了斷網狀態。
直到今晚之前,他都沒有把薑連成和莊姚這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到剛才他才知道,原來莊姚簽約的是薑連成的成娛,那薑連成治療時張口閉口喊的那個發音應該就是“莊姚”。
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莊姚竟然成了薑連成的“藥”。
“安傑哥,今晚去不去天上人間啊?”李林林又喊了一聲陷入沉思裡的安傑。
安傑恍惚間回過神,迷茫的雙眼眨了眨才恢復清明,眼前水龍頭裡的水嘩嘩作響,不知道已經流了多久。
關上水龍頭,安傑搖了搖頭,“饒了我吧,你哥我年紀大了,那種場合還是你們年輕人玩的嗨。”
李林林有些失望,倒是孫忻接話,“天上人間,都有誰去啊?”
李林林:“我還叫了奚可青,還有幾個我們公司的新人。”
“奚可青啊,”孫忻來了興致,“那你叫莊姚了沒?”
李林林擺擺手,“肯定沒叫啊,我想叫,人家經紀人也得放啊。去年過年那會兒我喊他出來玩,當時玩的有點晚了,黃瑩凝立刻殺了過來,那眼神差點沒弄死我們。今晚我可是打算通宵的,帶上莊姚不方便,哈哈。”
孫忻嘖嘖兩聲:“也不知道莊姚的經紀人怎麽回事,這是把莊姚當孩子養了嗎?林念可比莊姚還要小,我也沒見林念的經紀人管他管成這樣。”
“不是當孩子,”安傑抽出紙巾擦乾手,把紙巾團成了一團扔進垃圾桶裡,“是把他當寶貝供著。”
薑連成治病的聖藥,可不就是寶貝嗎?
孫忻和李林林面面相覷,突然齊齊哈哈大笑起來。
安傑看著兩人暢快的笑聲,暗暗歎了口氣。他說的是事實,可好像沒人當真,只是當成了玩笑。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離開。
聽到三人漸行漸遠的聲音,莊姚這才從馬桶站起來,腳下一個踉蹌又重新跌坐回馬桶上。
他抿唇揉著已經坐麻的腿,空出手給助理小周發了條信息:你收拾好後先回車上,我休息一會兒就過去。
薑連成在舞台一結束就已經離開了,後台隻留下助理陪著莊姚收尾。
一場表演結束,他們九個人算是徹底解綁,各奔東西。
莊姚心裡並沒有什麽遺憾,前世解散時他曾覺得遺憾,但之後三年,除了和奚可青還有聯系,其他七人他再也沒見過。
最後到底是各奔東西了。
莊姚剛才來上廁所,低頭刷著手機,沒太在意外面的動靜。
結果這三個人進來突然就開始討論他,突如其來的討論只能讓他尷尬地待在原地,又不好離開。
助理小周早就收拾好行李,左等右等等不來莊姚,最後收到莊姚這麽一條信心。
休息?休息啥?
上廁所蹲號蹲累了休息一會兒再戰?
助理小周不明所以撓了撓頭,就突然見自己面前的光線被一片陰影覆蓋了住。
小周抬起頭,就看到了一臉深沉的安傑。
“莊姚呢,我有話想跟他說。”
“小妖在衛生間啊”,助理小周比莊姚大,平時就隨了粉絲送的昵稱也管莊姚叫小妖。
安傑瞳孔微縮,“一直在衛生間?”
小周:“應該是吧,你找他什麽事兒?直接給他打電話啊。”
安傑沉默半晌,“沒什麽,就是很久沒見他,想和他敘敘舊,他還回來嗎?”
“應該不回來了吧,他讓我收拾完直接上保姆車,估計等下他也直接去保姆車了。”
安傑“奧”了一聲,“那我去找他。”
小周默默看著安傑離開的落寞背影,低頭繼續收拾東西:“……”
去廁所找?
腿麻的厲害,莊姚揉著腿,靜靜等待脹痛感消失。
這時,兩道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闖了進來。
莊姚還沒來得及出聲,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可青哥,我真的不想去陪王老板,你跟趙總求求情好不好?”
水流聲嘩嘩響起,奚可青的聲音隨即也傳進了莊姚耳朵裡,“讓你去參加酒宴是公司的安排,我一個打工仔,有什麽本事能說的動趙總。”
李念幾乎快要哭出來,“我看得出來老大很青睞你,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得。你幫幫我吧,求求你。我當初如果知道大和傳媒的工作內容是這些,我絕對不會簽約的。”
奚可青:“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公司的工作安排,可以拒絕,大不了就是雪藏。”
李念聲音有些發顫:“不行,我不能被雪藏,我需要錢。可青哥,我已經提前從公司預支了未來5年的薪水,我還欠公司五百萬。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如果我不工作公司會追加利息,公司還會起訴我。”
奚可青:“你一個才18歲的小毛孩預支這麽多錢幹什麽?那五百萬呢?”
李念:“……被我媽拿去了。”
莊姚愣住,無意間他好像聽到了別人家的秘辛。
他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如坐針氈。
剛才已經錯過了離開的最佳時機,現在再想走出去已經晚了。
奚可青:“你媽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李念:“我弟弟學習很好的,他今年中考打算考市裡的重點高中,考上了重點高中就相當於已經是重點大學的一份子。上輔導班要花錢、請家教也要花錢,將來去了重點高中,學費也不是小數目。”
奚可青冷笑了一聲,“所以你媽為了你弟弟就把你給賣了?你就這麽輕易答應了?你扶弟魔嗎?”
李念可能被奚可青戳到了痛處,反駁道:“不是的,我媽她也是被大和給騙了。而且我弟弟學習真的好,如果因為錢的問題沒上重點高中他一定會抱憾終生的。”
“那你學習不好,就活該被放棄?”奚可青軟綿綿的聲音裡帶著譏諷,“你媽是為了你弟弟,那你呢?你又是為了誰?”
“我當然是為了我家啊,”李念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我學習不好,16歲就輟學了,就算是不被星探發現我也會出去打工貼補家用。”
“是啊,還好被星探發現了,否則大兒子怎麽能賣這麽多錢?”奚可青奚落著李念。
“砰”的一聲悶響,李念猛砸了一下盥洗台,“我都說了我媽她沒賣我!我媽根本不知道大和傳媒是這種公司,如果知道她一定不會簽約的。”
空氣陷入僵持,就在莊姚以為兩個人已經離開時,奚可青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真是傻的可以,告訴你吧,你媽去找趙總的時候我就在他的辦公室。你媽一上來就坐地起價給你抬了價碼,代價就是最長的20年期合約。你媽從一開始就不在意大和傳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公司,她只是想把你賣個好價錢。”
“大和不是做慈善的,趙總提前預支給你媽500萬時就已經做好了從你身上榨出一個億的打算,你媽在乎過嗎?”
“你今年才18歲,熬過20年你就38歲了。38歲,你還能做什麽?你的一生都毀了。我給你指條明路吧林念,好好找個靠譜的金主,想辦法讓金主幫你還清錢再幫你解約。要不然單靠你自己拚十年也不一定能掙出一千萬。反正都是陪,陪一個也是陪,陪一群也是陪,你何必要委屈自己陪一群人。”
林念嘴唇咬出了血,“可是我沒……”
“你還是個雛吧?我知道跨出第一步很難,但很多大佬就喜歡你這種乾淨的。今晚的王總在商圈口碑還不錯,年輕有為,溫柔多金,如果有機會你就好好抓住他吧。”
林念還想說些什麽,就聽見奚可青打斷了他,“或者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跟我借錢嗎?一千萬?一千萬對我來說不是什麽大數目,但我為什麽要借給你?我可不是什麽好人,你怎麽知道我借給你一千萬不是為了從你身上榨出兩個億?連你媽都舍棄了你,你覺得這個世上你還能相信誰?除了你自己,誰都救不了你。”
包間外傳來了林念絕望的低吼聲,緊接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
又過了幾分鍾,莊姚再也沒聽到外面傳來動靜,他這才揉著剛剛緩解了酥麻的腿開門走出去。
莊姚剛走出去,就立刻愣在了當場。
本來以為空無一人的盥洗室裡還有一個人。
奚可青正雙臂環胸坐在盥洗台上,一眨不眨盯著自己這個方向,好像一早就猜到了自己在裡面。
見莊姚走出來,奚可青歪頭微微一笑,兩條細長的腿有節奏地來回甩動著,“莊姚,你是不是有打聽別人隱私的怪癖?偷拍我的那些照片好看嗎?”
莊姚默默看了奚可青一眼,安靜地朝著盥洗台走過去。
打開水龍頭,水聲瞬間流淌出來。
冰冷的水滑過莊姚的手,莊姚試著去抓,那些水又瞬間從他的指尖滑過,流進了池子裡。
奚可青坐在盥洗台上低頭望著莊姚的動作,“聽說你用我威脅了薑易天,結果還滿意嗎?”
莊姚手上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直視著奚可青,“不太滿意,我以為你會更有利用價值一點,但最後的結果也算是差強人意。”
“你是不是很好奇薑易天那樣的人,為什麽會對我這個賤/貨這麽上心?”離開了鏡頭,奚可青已經沒有了之前鏡頭下的乖巧柔弱,他的眉眼上揚舒展,臉上每一寸都帶著進攻的野心。
莊姚皺了皺眉,“我不覺得你是賤/貨。”
奚可青掐著手臂的手猛地一抽,“我搶了你的男朋友。”
莊姚笑了笑:“是啊,謝謝你。”
奚可青盯著莊姚的表情:“你不喜歡唐白南?”
莊姚:“喜歡過那麽幾秒鍾,後來就一直想跟他分手來著。當時因為我負/面/新/聞太多,沒法分手,還要多謝你。”
奚可青後倚靠在了盥洗台旁邊的牆上,喃喃道:“原來你不喜歡他,那我白忙活了。”
莊姚關上了水龍頭,也學著奚可青的樣子坐在了盥洗台的另一邊,“你還沒告訴我薑易天為什麽會對你這麽上心。”
莊姚對奚可青倒是沒什麽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薑易天。
薑易天前世把薑連成趕下了台,他現在對薑易天的一切情報都很好奇。
奚可青眨巴了眨巴眼,突然笑得像小兔子一樣無辜,“你很好奇嗎?是啊,為什麽呢,可能是因為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吧。”
他說著就從盥洗台上跳下來,一蹦一跳向門口走去。
“奚可青,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看別人墜入深淵的樣子?”莊姚出聲叫住了奚可青,“林念的母親真的賣了他兒子嗎?”
奚可青轉過頭,雙手背在身後斜著身子笑得像是得了什麽寶貝,“沒有哦,我那都是騙他的。”
像是想起了什麽高興的事情,奚可青慢慢走到莊姚面前,揚起一張無辜的笑臉,“我只是根據他的話作出了最合理的推測,只不過為了加強我的推測,稍微加工了一下語言而已。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喜歡看別人絕望的表情,他們越珍惜什麽,我就要讓他們越失去什麽。怎麽,你心疼林念?你是聖母婊嗎莊姚,你能救的了他一時,能幫的了他一世嗎?你能幫得了林念,還能幫得了千千萬萬個林念?娛樂圈本來就是這樣,你看看現在在娛樂圈如魚得水的那些人,有幾個不是從清純過來的?”
莊姚盯著面前這個笑得像天使一般單純的少年,突然感覺渾身發冷。他冷下臉,胸腔中有一股無名暗火開始熊熊燃燒。
這就是和他交好了三年的奚可青,以前莊姚以為他只是和唐白南青梅竹馬,後來莊姚才發現他是個海王。
然而今天奚可青的表現再次刷新了自己的印象,奚可青內心的偏執、陰暗,宛若地獄化身。用最和善的表情湊在別人的耳邊耳語低喃,誘惑著別人墜入深淵。
“你的表情好可怕,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要來揍我嗎?”奚可青張開雙臂,閉上雙眼揚起頭,一副擁抱陽光的姿態。
明知道奚可青是在用激將法,逼他露出馬腳,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伸出拳頭。
莊姚煩躁地揉揉頭,一把推開了面前的奚可青,“離我遠點,我嫌髒。”
眼不見為淨,他要離開這裡,如果再不離開自己真的會忍不住揍他。
莊姚跳下盥洗台打算離開的,奚可青笑嘻嘻在他身後笑道:“怎麽,怕了?”
腳下微微一頓,莊姚繼續邁開步子朝前走。
如果換作重生前三年前的自己,他現在一定已經一套拳頭招呼了上去。但他現在不是,他經歷了三年困苦,又經歷了死亡。
有些事情不是拳頭能解決的,揍他一頓除了讓自己暢快一瞬什麽用都沒有。不僅沒有用,後續的麻煩還會接踵而至。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剛才聽他們的對話林念可能已經去赴宴了,或許林念還可以再拯救一下。
奚可青說的或許沒錯,他救的了林念一時,救不了他一世。
娛樂圈是個大染缸,現在單純的林念可能過兩年就不一樣了。
但那只是構建在可能之上的猜測,現在的林念還是那個涉世未深的林念。
他要救的不僅僅是林念,還有越來越瘋狂魔化的娛樂圈,以及自己的初衷。
現在的娛樂圈已經成為了某些商圈資本方手裡的玩物,酒池肉林充斥其中。
娛樂圈越來越浮躁,精良的影片越來越少。
資本家的手不僅混跡在商圈,還把手伸進了娛樂圈,攪混了這片本來就不乾淨的水。
資本家毫無下限地把傀儡投進池子中,只是為了釣到更多的珍珠寶藏。
就在莊姚快要走到門口時,一道身影突然從他身邊竄過,直直揍向身後的奚可青。
莊姚震驚地回過頭,就見盛怒的安傑正拎著奚可青的頭髮,強勁的拳頭一下一下用力砸向奚可青的臉。
奚可青本來嬌俏的臉瞬間就被血汙佔領,五官扭曲成一團。
奚可青用盡全力試圖推開安傑,一邊推一邊低吼:“安傑,你瘋了嗎!”
安傑怒睜著雙眼咆哮:“他不敢揍你,我敢!臥草,我已經好久沒這麽生氣了!”
他患憂鬱症的這兩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憤怒!
莊姚的手沒經過大腦思考,就以最快的速度關上了衛生間的大門。
已經有人聽到聲音陸陸續續湊了過來,莊姚關上插銷,衝過去拉安傑。
安傑一把推開莊姚,彎身繼續去揍奚可青。
奚可青的臉已經面目全非,可那張扭曲的嘴角突然扯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那個弧度在這張臉上頓時綻放猙獰的笑容,奚可青低吼:“安傑,你完了!我要告你,你的娛樂圈事業完了!”
安傑冷笑一聲,手下的動作更加用力:“完了就完了,我會怕你?!”
門外已經傳來了奮力拍打的聲音,甚至還有踹門的聲音。
安傑又揍了奚可青十幾下,這才氣喘籲籲站起身。他粘著血汙的手在頭上一撩撥,將被汗水浸濕的頭髮全都攏了上去,露出了棱角分明的光潔額頭。
安傑低頭蔑視著奚可青,又踹了他兩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裡那些小動作。雇水軍在網上發通稿說什麽我嫉妒莊姚第一名什麽的都是你乾的吧?奚可青,我就沒見過你這麽綠茶的男人,你可真損,一箭雙雕,黑了我還黑了莊姚。”
安傑冷笑了一聲,走到門口瀟灑拉開插銷。
在外面亂成一鍋粥的人頓時蜂擁而至,看著眼前的慘狀紛紛目瞪口呆。
安傑走到一半,轉身看向莊姚,沒頭沒尾說了一句:“莊姚,你果然是良藥。”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宣揚真善美,歌頌積極樂觀地去生活,關心青少年健康,不引導不主張血腥暴力甚至自殺,麽麽噠,愛各位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