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男孩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又迅速否認道,“不可能!你胡說!”
蘇景顏攤了攤手,“最近傅總確實黏我黏得挺緊吧,我不算新歡,難道算舊愛嗎?”
“柏衍哥哥!”小波浪線精終於徹底放棄了波浪線,憋得臉都紅了,“你你你、你的品位怎會下降得如此厲害?就他這張臉,還不如、不如——”
男孩盯著那張微微含笑的臉,眼神有些發愣,一句“長得還不如我”死活說不出口。
“不如什麽?”蘇景顏故意刺激他,“你又是誰啊?我怎麽從來沒聽柏衍葛葛~提起過你呢?”
話音未落,自己被自己的語氣惡心得打了個冷顫。
傅柏衍的眼神卻倏地一下變深了。
這麽個惡心人的稱呼,怎麽從小情人的嘴裡說出來就變好聽了?
男孩果然年紀輕,經不得激,立刻嚷嚷起來:“我們慕家和傅家世代交好,我可是柏衍哥哥從小看著長大的,你能比得上嗎?”
與此同時,傅柏衍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面的小情人。
這麽長時間了,自家的小金絲雀對他這個金主的態度一直不夠端正,這回剛好讓小情人吃吃醋,對他的搶手程度產生正確的危機感。
察覺到傅總的視線,蘇景顏忽然彎起漂亮的眉眼,挑撥離間道:“傅總,他這是在內涵你年紀大吧?”
傅柏衍:......果然,他就不該對小金絲雀有什麽多余的期待!
他沉下嗓音,“行了慕柯,不要在這裡胡鬧。”
“他汙蔑我!”慕柯的眼睛越瞪越大,“柏衍哥哥,你看他這幅、這幅恃寵而驕的樣子!這還沒跟你怎麽樣呢!”
“我恃寵而驕?”蘇景顏微一挑眉,忽然起身,細細長長的手指抓住了傅總的領結,臉一點一點湊過去。
這一瞬間,傅柏衍的心跳又猛地失去了控制,不聽使喚地任由他拉著往前傾去。
“啊啊啊!你幹什麽!”被迫旁觀的慕柯吱哇亂叫起來,“大庭廣眾!傷風敗俗——”
“唇角沾到湯汁了。”蘇景顏停下,用拇指指腹輕輕蹭了蹭男人的薄唇,“注意儀表啊,傅總。”
傅柏衍:......
一而再再而三被自己養的小金絲雀戲弄,傅總這下真的發飆了,臉色黑成鍋底,“蘇、景、顏!”
蘇景顏將手指放進口中吮吸了一下,“嗯哼?”
傅總的怒火瞬間變成了另一種不可言喻之火。
“柏衍哥哥~”不甘心被忽略,慕柯的波浪線重新上線,“你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躲著我嗎~”
男孩的聲音還沒有發育完全,聽起來略帶青澀,一般人聽到都是會忍不住心軟的。
可惜傅柏衍不是一般人。
“不管我身邊的人是誰,都不可能會是你。”他的語調恢復了一貫的冷靜,甚至稱得上冷酷,“我從來隻把你當做朋友的弟弟,明白嗎?”
蘇景顏“嘖”了一聲。
其實他們兩人結婚時,他就曾想到過,以傅柏衍的身份和地位,身邊絕對不會缺各式各樣的愛慕者。
不過,不知道是他這位正牌“傅夫人”太過於低調,還是傅先生的手段厲害,結婚一年多,沒有任何小妖精敢舞到他面前來,以往偶爾傳出一些花邊緋聞,金秘書也會迅速處理乾淨。
這倒是他第一次正式和“情敵”對上。
但眼下,傅先生的表現還不錯,值得加一分。
“柏衍哥哥......”慕柯的大眼珠子裡很快就蓄滿了淚水,哭著質問道:“為什麽?我、我哪裡不如他?”
傅柏衍眉心越蹙越深,剛準備開口,就被小情人打斷了。
蘇景顏:“你腿沒我長。”
傅總下意識在心裡接道:腰沒你細,屁股沒你翹,也沒你這麽會浪會喘——
“可是我還會長高的柏衍哥哥~”慕柯乾脆拉開椅子坐下去,一邊胡亂地抹眼淚,一邊為自己爭取,“雖然我長得也沒他好看,但是我可以去整容......”
“噗——”蘇景顏差點笑噴了。
天呐,他還以為終於碰到了一個正兒八經的情敵,結果居然是個戰五渣。
傅總狠狠瞪了一眼笑得花枝亂顫的小情人。
該死的,吃醋沒看出來,倒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今晚等他回去再慢慢算帳!
無視還在哭哭啼啼的慕柯,傅柏衍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慕峰,過來把你弟弟帶走。”
“誰?我大哥?”慕柯一秒收起了哭腔,激動地大吼道,“大哥你千萬別來!我已經走了!”
說完爬起來就跑。
蘇景顏:......這是耗子見了貓?
慕柯一陣風似的跑遠了,想想又跑回來放狠話,“你你你、我還會再回來的!”
蘇景顏:“隨時恭候。”
“不過......”慕柯猶豫了一下,“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你長得有點像——”
傅柏衍臉色一沉,“還不走?”
慕柯又一溜煙地跑了。
“戲看夠了?”傅總轉過臉來冷笑,“你就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蘇景顏卻看著小波浪線精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他剛才說什麽?說我長得像誰?”
傅柏衍臉色瞬間大變,“你聽錯了!”
蘇景顏:我又不是小聾瞎......
晚餐後,兩人一起回到傅家別墅。
蘇景顏一回去就倒在床上不想動,連傅總叫他去洗澡都不愛搭理。
“膽子越來越肥了是吧?”傅柏衍氣得牙根子都癢癢,“你的職業道德呢?”
“喂狗了。”蘇景顏換了個姿勢仰躺在床上,有恃無恐道,“有本事你炒了我啊。”
傅總怒:“你以為我不敢?”
蘇景顏白了他一眼,“人家上班呢,不僅有五險一金,還有周末雙休國慶中秋,您就不能放我一晚上的假?”
傅柏衍:“我是讓你去洗完澡再睡,有說要你今晚上崗?”
蘇景顏:“......行。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哼。”傅總冷哼一聲,“知道就好。”
於是自認“小人”的蘇教授,隻好拖著一副殘破之軀慢吞吞走進浴室裡洗澡。
洗完澡出來,蘇景顏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向臥室的落地鏡,不由自主走近了一些,盯著鏡子仔細端詳起來。
傅柏衍一抬眼就是這麽一副場景,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蘇景顏拖長了尾音,“世上竟有如此美貌之男子?”
傅柏衍:“?我看你是剛才洗澡時腦子進了水。”
“呵呵。”蘇景顏假笑兩聲,“傅總您可真會聊天啊。”
傅總放下手機起身,語氣中有種莫名的自信,“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蘇景顏:......
那我就只能祝你待會兒撿肥皂時滑倒嘍。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蘇景顏就偷偷摸摸起床跑路了。
每周一上午新傳院有例會,他可不想遲到被其他老師盤問。
新的一周開始,蘇教授在關愛一眾學生的同時,還不忘時不時抽空關心一下自己的智障老公,自己都差點被自己不離不棄的精神感動了。
不過傅總少有老老實實回復消息的時候,都是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盛世酒店,1008號房。”
蘇景顏:“......您是跟1008號房杠上了嗎?它得罪你了?”
“呵,無知的男人。”傅總的語氣霸道又輕蔑,“被我看上,是它三生有幸。”
蘇景顏:行吧,病情又加重了,看來治療真的得提上日程了。
但現在這種狀態下的傅先生,會這麽乖乖聽話去看病嗎?要不,乾脆告訴傅叔叔他們好了......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傅總不高興地提高了嗓門,“蘇景顏你是不是在走神?”
小金絲雀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沒走神。”蘇景顏矢口否認,笑著討饒道,“我最近真的很忙,傅總您體諒一下唄?”
傅總生氣地皺起眉,“上次跟我提雙休,我答應你了,可你算算這都連休幾天了?”
蘇景顏:?一時竟無法反駁。
“你的職業素養呢?”傅總繼續逼問,“你就是這麽敷衍你的金主的?等以後你走上工作崗位,你也這麽敷衍你的重要客戶?”
還是說......小金絲雀找到了新的靠山?
傅總心中頓時警鈴大震,“我們之間可是有合同的!”
蘇景顏無奈地妥協道:“那你來A大接我。”
“馬上就到。”傅總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為了顯得不那麽急切,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等我下班就去接你。”
蘇景顏:“行。麻煩來的時候低調點,傅總。”
傅柏衍:“呵。”
半小時後,一輛騷紅色法拉利大搖大擺地停在A大門口,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們頻頻投去驚奇豔羨的目光。
蘇教授隔老遠就看到了這輛車,暗自罵了一句“騷包”,打電話給他,“下車,我在校門口等你。”
傅柏衍:“你這是在命令我嗎?我不會進你們學校裡的。”
“愛來不來。”蘇景顏決定不慣著他,“我本來還準備了新的姿勢呢,既然傅總不願意,那就——”
“等著!”傅總迅速反悔,“站著別動!”
蘇景顏忍住笑,“記得登記。還有,別報我的名字。”
兩分鍾後,迎面走來一個高大風流的身影。
此時天色已晚,主乾道兩側的路燈還沒亮起來,男人一身黑色風衣,身高腿長,姿態挺拔地朝蘇景顏走過來。
蘇教授這會兒沒戴眼鏡,他微微眯了迷眼眸,視網膜裡熟悉的身影一點一點清晰,直至站定在他面前。
幾天不見,傅先生英俊的臉龐清減了幾分,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狂放不羈。
“滿意了?”傅柏衍垂眸盯著他,沒好氣道,“現在肯跟我一起走了?”
梳成背頭的劉海被風吹得有些許凌亂,蘇景顏忍不住上手撥弄了一下,“先陪我回公寓拿個東西。”
“別揉我頭髮。”傅總皺了皺眉,“頭可斷,血可流,背頭不能亂。”
蘇景顏:......
兩人順著校園主乾道往裡走,走了幾百米後右拐,拐進一條輔路,然後又左拐繼續朝前走。
傅柏衍發現四周的環境越來越偏了,不由警惕道:“你把我騙到這裡來,不會是想對我行什麽不軌之事?”
蘇景顏嗤笑一聲,“你全身上下,有什麽可圖謀的嗎?”
傅柏衍:“腎。”
“還有大口口。”
蘇景顏:“......腎就算了,第二個東西有什麽價值?我還能把你那玩意兒掰下來安在別人身上不成?”
傅總怒:“我是說你覬覦我的大口口!”
蘇景顏:“我覬覦你的幹什麽?我自己也有,謝謝。”
傅柏衍:......
說不過他,傅總乾脆直接動手。
一把扯過滿臉不屑的小情人按在懷裡,逼迫他緊緊貼著自己,傅總低聲威脅道:“幾天沒見,就忘記怎麽在我身下哭著求我的樣子了?”
但偏偏此時,蘇教授耳尖地聽見不遠處傳來隱約的說話聲,立刻掙扎起來,“你先放開我,好像有人來了!”
“你給我等著,今晚我一定會讓你操——”
尾音戛然而止。
蘇景顏強行按下傅總高貴的頭顱,雙手用力揉起了根根分明的背頭,手速之快,甚至出現了殘影。
一看就是練過的。
短短幾秒後,如同秋風掃落葉,酷炫狂拽大背頭秒變沙雕爆炸雞窩頭。
傅柏衍:...?!!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頭可斷,血可流,背頭......背頭隨便媳婦兒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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