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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師兄不想入魔[穿書]》第89章
王崇羽低頭看向自己身前那把劍。

 淡青色的冰錐,泛著森然凜冽的光,卻遠不及此時握著他的那隻手,冷白到全無血色。

 王崇羽注視它,目光緩緩往上,是不知望穿了多少回的人。

 “師尊……答應你的……我都做到了……你……不要傷害師兄……”

 他唇角牽出個笑來,“我不想你……後悔……”

 凌青子面目空茫,轉瞬驚醒過來,始終維持的冷靜在這刻仿佛終於潰堤,他怒吼,“你住口!”

 隨後毫不留情拔出冰錐,任它捅破的那處汩汩湧出鮮血,白梵路已撲上,手掌焦急捂住王崇羽傷口。

 “崇羽!崇羽……”

 王崇羽身形微晃,似乎想說什麽,卻張口嘴裡便連續不斷湧出血來,白梵路給他輸送靈氣,可冰錐傷及要害,這血是止也止不住。

 “師……兄……”他人已經很虛弱,還用力把住白梵路手腕,攥緊的手背青筋畢露。

 “……你……別怪師尊……”

 王崇羽氣息短促,邊說胸口邊急劇起伏,每下都會帶出更多血來。

 “你能不能……和他……他真的……很……很……”

 那雙眼直直盯著白梵路,眼神帶著渙散般讓人不忍卒讀的熱切。

 白梵路搖頭,眼底滲紅,強作冷靜道,“崇羽,你別說話。”

 突然道勁氣從後方襲來,白梵路顧不上許多,他力量未全恢復,只能以身體掩住王崇羽接下這招。

 可他剛反手攔去,王崇羽卻比他反應更快,用僅剩力氣把將他往旁側推開。

 凌青子那掌毫無阻礙,直接擊在王崇羽身上,他毫無招架只是往後仰,無力地倒了下去。

 身後,是凌絕峰飄渺浮雲,穿風過耳,如幾百年塵煙盡散。

 王崇羽閉上眼,清楚感覺到體內血液將要流乾,是對那個人日日夜夜的牽念,如今被他劍掌親手放空。

 到頭來,皆不過自欺罷了。

 “崇羽——”

 白梵路淒厲大喊,正要追下去,卻被凌青子扯住。

 隻這瞬間錯後,那道身形便沒入雲層,再見不到。

 白梵路驚怒至無以複加,煞白臉上唯有眼圈激紅,咬著的唇也是盡失血色。

 腦中回蕩都是方才王崇羽同他說的、最後那句氣若遊絲的話。

 他說,“他真的……很需要你……”

 王崇羽到死都還惦記著,可他們的好師尊,竟真的對他痛下殺手!

 白梵路如鯁在喉,目光似蒙了塵,他狠狠甩手揮開凌青子,毫不猶豫飛身下了凌絕峰。

 凌青子走前步,沉默地看著腳下,銀色發絲在風中獵獵飛揚,次又次拂過他冰冷的面容。

 漸漸地他神情似有些恍惚,左手按住胸前,緩緩半跪。而後不知為何心中痛,等他再意識到時,發現自己竟也飛下來了。

 白梵路隻覺上方有青影閃,凌青子離他越來越近。他以為他還要抓自己,孰料對方卻是直接越過他,以更快的速度俯衝直下。

 衝破雲層,王崇羽還在下墜。

 白梵路意圖用蒼堇夠住他,卻似有股力量在暗中搗亂,蒼堇近王崇羽的身就會失去實形,化為魔氣。

 而凌青子眼看就要抓住王崇羽衣角了,可隻刹,那道身形便被抹刺人眼目的紅所吞沒。

 四濺的火光夾雜著熔岩似的液體,掀起團滾燙熱流,衝天而起。

 霎時間如火山噴發,什麽也看不清,唯那熱浪襲人直將白梵路和凌青子雙雙逼退。

 爛漫豔霞燦若桃李,映著半天殷色,皆如滾血披紅。

 待到終於能看明形狀時,那巨大爐口隻余幾絲嫋嫋青煙。

 是鑄器爐……

 白梵路腦內片空白。

 凌絕峰底竟然是鑄器爐!王崇羽掉進鑄器爐裡了!

 胸中湧上難以接受的翻江倒海,可還未待白梵路消化這個恐怖的事實,更讓人震驚的變故陡然而生。

 鑄器爐忽而紅光大盛,整個天地都似被染上萬千霞彩,瓊林裡流芒四溢,層層神光幻化成連綿蜃景,而團金光就在這蜃景中,自鑄器爐口徐徐升起。

 起初那光芒叫人無法直視,什麽也看不清,漸漸地白梵路才依稀辨出,那像是把鑰匙的形狀。

 只聽酒老仙驚呼道,“哦?那不是衡清之鑰麽?”

 衡清之鑰!

 白梵路大驚,難道王崇羽就是那衡清之鑰修成的□□凡胎?

 凌青子已經飛到衡清之鑰跟前,將它拿進手裡,之後也不再計較白梵路,沒入雲端消失不見。

 刺人眼目的光芒瞬暗淡,隻留下天光雲影,昭示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麽。

 “師兄!”

 是雲湛的聲音,鑄器爐邊如此大的動靜,也難怪他會找來了。

 白梵路頭也不回,正要走卻被拉住。

 “你怎麽……”雲湛握緊白梵路肩膀,“……不對,你這樣子是……”

 剛看到背影,這時強迫人轉過來,雲湛先是見他雙目通紅面罩寒霜,似乎才受了什麽嚴重刺激,而緊接著驚駭發現,白梵路的樣子變了。

 雲湛是見過浮玉床上的路靈玨的,立刻就認出了,再回憶渡劫醒來時,那山洞裡遍布的紅色花朵……

 彼時雲湛是沒功夫理會它們,現下再將這種種情形聯系到起,終於有了猜測。

 “師兄,你中了普渡花的毒。”

 “……普渡花?”

 白梵路本欲去追凌青子,聽到這話停了下來,他是知道自己被凌青子當成了復活路靈玨的的工具,但並不知他用的什麽方法,也根本還沒來得及深究此事。

 雲湛語點醒夢中人,他立刻想到古書中記載的那奇毒。

 普渡花,與噬心草相生相克。

 每朵普渡花都是並蒂雙生,若在兩個活人身上種下此花,那這兩人就是死生同命。

 而若在死人身上種下此花,那待三百年花期成熟時,被種下另朵花的人,就會被借命,變成已死之人的樣子。

 但這前提必須是,種在死人身上那朵普渡花要以血液滋養,而這血液,便是來自於噬心草。

 噬心草吸取宿主鮮血,與普渡花的花瓣起製成藥丸,讓被下了普渡花的活人定期服用,便可實現亡者與生者之間並蒂雙生花的聯系。

 以及,令那被下了普渡花的人,終生受製於噬心草的宿主。

 白梵路雖記憶凌亂,但對那種他連服了三百年的紅色藥丸,卻是記憶猶新的,那是凌青子親手煉製,他從不懷疑有任何不妥。

 可現下喉間仿佛盡是那種腥澀到令人上反的滋味,白梵路隻覺渾身冷汗直冒,眼前忽黑忽紅,幾欲站不住。

 “師兄!”雲湛扶住他,“我們現在就去找師尊。”

 關於剛剛發生的事,雲湛顯然還不清楚,但白梵路也不欲與他多說,“我自己去。”

 直找人找不到,雲湛本就有點著急上火,現在又再度被拒絕,他語氣也忍不住發衝,“究竟怎麽回事,你倒是和我說啊!我們起想辦法難道不比你個人逞強……”

 “想辦法?”連番打擊下白梵路早就幾近崩潰,咬著牙嘶聲道,“崇羽掉進鑄器爐了,你還能想何種辦法,你能讓他出來嗎?”

 “什麽!”

 雲湛話音剛落,腳下大地忽而猛地顫。

 “……”兩人不約而同止住動作。

 卻隻安靜少頃,股波動自地底深處傳來,似乎是突然持續幾個起伏,就連鑄器爐也跟著晃了兩晃,差點傾倒。

 “哎呀,今日怎麽了這是!”酒老仙邊喊著邊施招穩住爐體。

 可緊接著地下又是震,個大幅起落間,白梵路和雲湛皆有所察,同時抬眼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天邊像是有座黝黑高山拔地而起,瞬間撕開這平和的雲中仙境。

 可下刻他們卻發現,那根本不是山,竟仿佛是什麽會動的活物!

 白梵路和雲湛立時向那處飛去。

 往日風光秀美的靈泉山,此時被從中央劈開,往四周轟然坍塌。

 衝湧的靈氣漩渦間,凌青子低頭注視掌中衡清之鑰,口裡念念有詞,傳說的靈泉封印隨著衡清之鑰輕輕轉動的霎徹底解封。

 而剛剛白梵路和雲湛見到的那個活物,此時單足從土地深處踩踏而出,完全站立起來,四肢伸展,居然是個比周圍仙山還高的人形“怪物”。

 凌青子目若死灰,平靜地看著靈泉山的美景在頃刻間崩塌。

 天樞門的弟子們四散呼號,也有不自量力對怪物施法的,可那怪物都毫無反應。

 他喉嚨裡發出瘮人的嘶吼,巍然屹立於凌青子面前。

 那渾身散發的詭寒之氣,仿似自地底深淵帶出,而那雙眼裡燃燒著的灼熱煉火,皮膚布滿岩漿似的突出血管,又與他身上寒氣截然相反……

 白梵路心頭震,恍惚想起事。

 在封印魔氣裂隙時,他曾感覺到地下似有活物,那裂隙就像活物的眼睛,正森森窺視著自己。

 這種如毒蛇般陰寒的氣息,隱藏在熔岩之下,與自己碰觸裂隙時,曾感受到在體內蠢蠢欲動的那股怪力極為相似。

 此時遠遠再見那“怪物”,白梵路莫名感到種強烈的吸引,讓他不由自主踏前步……

 “師兄!”雲湛也發現白梵路異樣。

 那怪物此時似微微偏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白梵路心中沒來由驚,他剛才是怎麽了?怎麽這種時刻還在晃神?

 而那怪物手臂高高揚起,團裹挾著冰雪風霜的暴力能量迅速凝成,再被拳揮出,直朝這邊籠來。

 白梵路正要施法抵擋,雲湛突然將他攬住。

 無數道雷霆符術接踵而至,雲湛堪堪避開,施念咒訣,踏上飛劍帶白梵路迅速離開。

 “打都沒打你跑什麽!”白梵路怒道,”天樞門不要了?!”

 “你沒發現嗎?那家夥的目標是你!”

 “……”白梵路真沒發現,但他剛才的確感覺和那怪物之間有什麽異樣的牽連。

 但若真如雲湛所說,怪物是盯上了他,那受普渡花影響,方才凌青子身上噬心草吞噬了他部分靈力,此時尚未恢復,硬剛的確不是好的選擇。

 “你說那怪物的目標是我?什麽意思?”

 雲湛眼神微動,隻道,“總之你聽我的,別靠近他。”

 到得相對安全處,雲湛放下白梵路,“我回去,你在這兒別亂走,等著我來。”

 同時間,靈泉山的廢墟上空,凌青子正俯瞰下方。

 他面無表情,僅隨意揮,那怪物便似得到指令,反手將眾弟子掃翻,腳踏在天樞門的界碑上,將它踩了個粉碎。

 之後,凌青子便再度消失了。

 他似乎已不在乎後續會如何,任由殘忍無情的虐殺拉開帷幕。

 當雲湛再次趕回時,見到的就是這樣慘烈的場面。

 他立刻提劍衝上去,可那怪物不僅力大無比,渾身更是充斥了難以言喻的邪氣,普通仙法只要靠近,就會被輕易抵消。

 雲湛阻止不了他毀滅天樞門建築草木,只能是拚力保護門中弟子,拖住那怪物讓他們盡快撤退。

 白梵路自然不可能聽雲湛的就在原地等待,他稍作調息便悄悄返回,藏於暗處觀察局勢。

 他也想趁此再看清些,可誰知那怪物將天樞門摧毀後,似乎就對此地失了興趣,直接踩過廢墟,步步走遠。

 至此,昔日繁華強盛的仙界第只剩了滿門破敗景象。

 白梵路追蹤那怪物,想要弄清他到底是什麽,但那怪物自進入人界後,便身形隱去。

 白梵路久追不至,反被雲湛攔路堵截。在他再追問下,隻得將今日發生的事說了。

 雲湛這才明白始末,知曉是王崇羽掉進鑄器爐變成衡清之鑰,凌青子再以衡清之鑰打開了靈泉陣的封印。

 “……難道真的不是崇羽師兄?”雲湛自語。

 “你在說什麽?”白梵路沒聽清。

 “沒什麽。”雲湛搖頭。

 “你方才說那怪物目標是我,到底什麽意思?”

 雲湛這時神色倒坦然了,“那麽多人他唯獨看準你出招,目標不是你是誰?”

 白梵路仔細琢磨,方才的確眾仙門弟子,不遠處還有酒老仙,那怪物卻獨獨……難道是因他身上魔氣?

 也不對,當時他和雲湛站得很近,不定就是針對他,到底如何,找到便知了。

 二人又追路,那怪物所過之處生靈塗炭,草木摧折,成片焦黑的土地上巨大腳印,充斥著死亡和血的氣息。

 這路尋來,白梵路隱約發現,那怪物竟然是往無盡界淵方向去的。他心頭悚然,若這東西真是眼將自己當目標,那他此行莫非是要去魔界?

 白梵路盡快趕回,可還是晚了步。

 凋華亭的封印已被撕開,魔都入口處士兵魔民的屍體橫倒地,血流成河,比人間所見那煉獄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梵路眼看著河桑擋在白君冥面前,被無情吸去元神,而那怪物另手還將尋荒的龍形真身捏住。

 就聽聲震破耳膜的龍吟,萬年的上古龍神,被這不知名的怪物輕易終結了生命。

 將兩個元神相繼吸入體內,怪物體長陡增幾分,掌拍下去,魔宮傾塌,白君冥此時在前邊,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白梵路隻來得及以蒼堇卷起白君冥,避開怪物緊跟著的又掌。

 掌風落空掀起焦泥,空氣中霎時彌漫塵土與血腥的味道,白梵路眼看那怪物朝他這邊腳踏來,雲湛反應極快,就要與他聯手對敵。

 可這時奇怪的事卻發生了,那怪物望定白梵路,卻未如最初那般直接下手,反倒是在原地停頓片刻,冒著火焰的眼眶裡雙血紅的眼珠往旁側轉。

 之後更詭異的,那怪物居然撂下二人,徑自轉身朝魔都出口的方向離去。

 白梵路和雲湛相視眼,並沒追上去,轉身扶起白君冥。

 感覺這人身上黑衣都被血染透了,手碰上片濕涼,但很快又有溫熱的新鮮血流出來。

 白梵路微微皺眉,這傷不止處。

 白君冥卻跟沒事人樣,上下打量他,嫌惡道,“你怎麽搞成這幅鬼樣子?看見這張臉就討厭。”

 白梵路手中魔氣在他傷處凝結,卻收效甚微,這傷及髒腑,周身經脈都已被震碎,即使救回來,以後恐怕也成廢人了。

 “哼,是普渡花吧?”白君冥堅持坐正,拒絕白梵路扶他。

 他面色慘白如鬼,卻還偏要擺出副強硬姿態,“那醜八怪從哪裡冒出來的?如此厲害!”

 白梵路道,“天樞門地下出來的。”

 白君冥咳出口血,“天樞門?……本座知道了,定是那家夥……”

 “舅父是指那青衣人?”

 白君冥憤恨地咬牙,“尋荒與河桑的事都是他暗中指引……原來!原來竟是這樣……咳咳!美其名曰要為我族增添實力,卻其實早就看上了他們的元神!”

 白梵路想到凌青子今日種種反常,的確仿佛有人在背後操縱。

 “這怪物身上氣息和魔氣裂隙的感覺很像,恐怕魔氣裂隙也是他的陰謀了。”

 “可惡!”白君冥連連咳血,氣得拳頭砸在地上。

 從他剛才的話裡,白梵路也明白了,河桑與尋荒都有神族血統,其元神對修為增長大有裨益,只是般人不可企及罷了。

 那怪物,光是對戰尋荒幕,就已是難以想象的強悍!

 而那青衣人,為這天恐怕籌謀已久。

 白梵路思量時,雲湛也在想這些事。

 他原本懷疑過青衣人與王崇羽有關,但王崇羽今日掉下鑄器爐,被證明是衡清之鑰所化。

 而王崇羽死後,凌青子依然能以衡清之鑰打開封印,難道那幕後主使真的另有其人?

 到底是誰呢?

 雲湛知曉自己被推下無盡界淵時,凌青子就在天樞門裡,這點毋庸置疑,除了白梵路很多弟子都能證明。

 因為王崇羽兩邊都不在,又恰與那青衣人身形相似,雲湛才先懷疑他的,現在沒了嫌疑,雲湛也百思不得其解。

 白君冥咳嗽得愈發厲害了,白梵路明顯感到他氣血逆行,怕是要不好。

 雖然對這人毫無好感甚至厭惡至極,但白梵路也沒法這樣放任不管,仍試圖替白君冥療傷。

 可白君冥卻揮開他手,抹掉唇邊血漬,不屑道,“幹什麽?死不了!”

 “……舅父還是別說氣話。”

 白君冥輕哧聲,突然抬起手,雲湛以為這廝又要搞什麽把戲,個箭步分開他二人,警惕地將白梵路推至身後。

 “喲,還護犢子呢?”白君冥陰陽怪氣。

 他手中忽現團紫光,“趁本座反悔前,拿去!”

 “這是……?”白梵路不知那是什麽。

 “人魂!”雲湛立刻反應過來,把搶過。

 白君冥嗤笑,“總算還有個腦子清楚的。”

 這是在諷刺自己腦子不清楚?白梵路心中不悅,卻又隱約覺得,白君冥似乎是故意的,這語氣怎麽竟好像是在……交待後事?

 “以後多留個心眼兒,像本座這樣精明都被騙,何況是你這麽蠢的?”

 白君冥不怕討人嫌道,又瞥了眼白梵路,“還有你這張臉,趁早換回去,本座看了就煩。”

 “……”白梵路無語。

 白君冥輕哼聲,拍拍衣袍站起來,似乎完全沒受傷般,腰杆挺得筆直,“去鬼界找巫仲,讓他教你解毒之法。”

 “魔界已毀,你也不必留下了,趁早滾吧。”

 白君冥背對著白梵路,忽然間黑霧逸散,不知去了哪裡。

 他留下的魔氣中還殘存著濃烈的血腥味道,白梵路猛想起什麽,立即朝某個方向飛掠而去。

 水流居,白楚鬱畫像前的地面上,顆黑色魔晶靜靜躺在那裡,而離它不遠,還有灘新鮮的血跡。

 白梵路站在那顆魔晶前,佇立良久。

 直到雲湛也到得他身旁,見了那幅畫上的人,明白幾分。

 白梵路注視著那畫,恍惚間,那副畫和那顆魔晶起,在他眼前浮現出些模糊景象。

 據說魔族中人臨死前,會將銘刻於心的畫面記錄下來留給血親,無論是報仇還是念想,都用得上。

 而白君冥這是什麽呢?

 襲紫衣的白楚鬱,正提筆書寫著,成堆文書擺在案前。

 “冥兒,姐姐知曉你不喜仙族,但靈玨是不樣的。”

 “虛偽!”

 此時的白君冥大約還小,說話語氣更加囂張跋扈,卻脫不去少年心性,“自從有了他,你就極少管我了。”

 白楚鬱搖搖頭,擱下筆,“怎麽會?我與你,和同他是不樣的。”

 “又是不樣!是不樣,憑什麽他們仙族就可以在外行俠仗義替□□道,受人人稱頌,我們魔族就不可以!”

 “哦,我知道了,”白楚鬱微笑,聲清如銀鈴,“我們的冥兒,是羨慕別人能當大俠吧?”

 “我才沒有!我……我走啦!”

 片刻過後,白楚鬱身側又出現人,那人樣貌白梵路在水鏡中見過面便再難忘記,那是路靈玨。

 “我都聽見了,君冥看來有遠大志向呢。”

 白楚鬱無奈道,“他做事執著認真,但有時也過於偏激,我總擔心……若有天我無法看著他了,他會不會誤入歧途。”

 “楚鬱對自己的弟弟這般沒信心嗎?”

 “並非沒信心,只是他太想變強,也太想讓魔族變強了,倘若……哎……”

 聲歎息,便如漫天飛沙,將這安寧祥和的場景盡皆吹散。

 畫面中白君冥托住白楚鬱肩膀,垂著的手緩緩抬起,在空氣中稍頓,打顫,輕輕觸過去,沒有鼻息。

 這刻,那雙猩紅的眼似能淌出血來,卻實是滴眼淚都沒掉。

 路靈玨倒在旁,身上白衣被染紅,還不斷有血流如注,他已氣若遊絲,只是看向白君冥,不住地搖頭,神情急切不知想表達什麽。

 “都是因為你。”白君冥也看向他,“我不會殺你,因為姐姐會怪我,但我知道你必死無疑。”

 白君冥冷冷笑,緩緩抱起白楚鬱,轉過身。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用你的樣子,讓你繼續‘活’在這世上的。”

 “好事壞事我都會替你做了,我想如何便如何……你們這些仙族人,滿口的仁義道德,我就讓你們感受感受,生來就背負著罵名苟且偷生是什麽滋味兒!”

 轟隆!悶雷陣陣,天上似乎有神光降臨,烏壓壓的仙族軍隊,正在結成滅魔大陣。

 白君冥抱著白楚鬱堅定走向那處黑暗,不知是對誰說的,他道,“我告訴你們,魔族不會亡的,哪怕沒有魔血,我也定會變強。”

 “姐姐,你看著我。若做不到,那我便去死!”

 白梵路心神顫,就見滿目瘡痍歸靜默,腦中幽幽蕩蕩只剩句歎息。

 “終於能去陪你了……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吃瓜群眾:白君冥不是反派嗎?白白幹嘛還救他?

 作者:這不白白在棋局被天劫影響,記憶錯亂,忘了自己是穿書的,把自己當原主了嘛天劫:明明是他許願,希望自己是原主的(甩鍋)

 雲狗湛:師兄你許這種願幹什麽?

 白小路:瞪!不許問!

 雲狗湛:哦我知道了~你吃醋了~

 白小路:←_←

 吃瓜群眾:這天劫可真行,劈醒一個+劈暈一個+劈瘋一個,神了天劫:請叫我巴拉巴拉小天劫蟹蟹!

 作者:瞥一眼存稿箱,似乎……不知不覺已經快要結局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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