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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師兄不想入魔[穿書]》第88章
路靈玨還在人界的時候,最喜喝酒,他自小體寒,唯喝過酒方覺溫暖舒適。

 可自從拜了蒼梧神君為師開始修仙,他就不怎麽喝了,倒非仙門裡絕對不允許,而是他終日在山上,仙山既不產糧亦不釀酒,是以喝不到罷了。

 不過近日卻有了機會,在去人界歷練功課時,路靈玨到得一處地方,發現那裡以鮮花釀酒,頗為有趣。

 他便多留幾日,特意學習如何釀酒,還給酒取名叫“毓秀流芳”,並尋來名貴青玉酒器,埋於桃花樹下,隻待他日釀成再來豪飲。

 這過程凌青子看在眼裡,純當小孩興致,卻沒想在來年春日,路靈玨真的下山挖出酒來,興致勃勃要嘗鮮。

 “師兄,你就讓我喝一點兒吧,真的就一點點,行嗎?”

 他那張過分漂亮的臉,再兼這麽溫溫柔柔的一問,但凡是個人都得說行。

 可惜他面對的是凌青子,他只會冷著臉一言不發將酒沒收,再頂多強調兩字,“傷身。”

 路靈玨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病,身體的確從沒好過,也因此才會被送來修習仙法強身健體,他慧根極佳,修為漲得倒快,可惜身體依舊不怎麽樣。

 若擱往常,凌青子這麽說他也就認了,可這回路靈玨不知怎麽,卻對他奪酒的舉動反應頗大,不僅在山下歷練的幾日甚為沉默,後來回到仙門兩人也同從前不一樣了。

 哪怕凌青子一直是副冷面孔,但也從來凍不住路靈玨的,可這回他這師弟似乎真生了他的氣,見面不過點頭示意,連招呼都不打了。

 這在路靈玨來說,的確反常,他生性活潑愛笑,雖身體不好但也從不自怨自艾,自入仙門以來,凌青子這個師兄給過他多少臉色看,也沒見他如此冷待。

 後來一次偶然機會,凌青子聽聞路靈玨下山挖酒那日,其實是他在凡間的生辰,亦是他娘親忌日。

 又一年過去,凌青子領到任務下山前,與路靈玨擦肩而過。

 十日後,當他返回仙門,遠遠見到路靈玨,兩人仍舊是沉默不語。

 但再度經過對方身邊時,凌青子扔了一隻青玉瓷瓶給他。

 翠葉流觴,這是用來盛酒的那個瓶子,泥土混合著桃花清香,瓶塞向外隱隱浮動酒意。

 路靈玨回頭,只見到凌青子留下一個頗為高冷的背影。

 當晚,路靈玨在外徘徊許久,終於鼓起勇氣敲開門,見到了寢休時也仍舊一臉肅穆儀容端整的凌青子。

 “師兄……想喝酒嗎?”

 他問這話時睫毛垂下,白玉雕琢似的手襯著懷中的青玉瓷瓶,卻反而顯出一種廖落的孤寂來。

 凌青子隻瞥一眼,已至嘴邊的“不想”變成了一聲低不可聞的“嗯”。

 兩人到仙門後山,在月下對飲。

 凌青子是第一次喝酒,沒多一會兒就覺神思昏沉,可他自製力強,趁還有意識便起身要離開。

 但猛這麽一站不妨酒意上頭,他晃了兩晃頓時不穩。

 “師兄,你慢點兒。”路靈玨扶住他。

 他還沒醉,只是臉頰被酒意暈染得微微發紅,一雙眸子卻還是清亮的,比天上的月色還要亮,還要軟……

 凌青子怔怔地看著他,而後就不知怎麽,好像酒勁上來頭暈腦脹,隻覺得這人怎麽能這麽好看,讓他心煩意亂,太是不該了!

 第二天,凌青子一整日都沒見著路靈玨,又或許是,他自己刻意避開他。

 但到晚上,路靈玨又來敲了他的門,依舊是懷抱著翠葉流觴的瓶子,他似乎很有些緊張,始終低著頭。

 “師兄,今晚還喝酒嗎?”

 凌青子淡道,“不了。”

 路靈玨抬頭,眼神躲閃,“這是我……”

 “無情道者,不可飲酒。”

 說完這一句,凌青子便關上了門。

 “可你昨天……”路靈玨在門外,想說的話都被那扇砰然關上的門給生生逼了下去。

 路靈玨還是沒放棄,以後每一年毓秀流芳釀成,都會來邀他師兄喝酒,卻回回吃個閉門羹。

 “無情道不能飲酒嗎?”

 “沒聽過呀。”

 “我就說嘛!”

 路靈玨多方打聽越挫越勇,終於有一日他突發奇想,想到一個妙招,竟偷偷在凌青子隨身帶著的玉笛上抹了酒液。

 本是一個小小的玩笑,卻不料那一次,凌青子直接將笛子摔斷了。

 “適可而止。”

 “……”

 路靈玨默默修補好笛子,送還至凌青子房門口,從那之後再也沒動過邀他喝酒的念頭。

 不過那一次路靈玨自己也沒喝酒,他連夜孤身下山,就想找個地方出口悶氣,這麽多年在師兄那兒受的氣,似乎直到現在才能盡數釋放出來。

 而也是在那次,他遇見了白楚鬱。

 直到許多年之後,凌青子偶爾都還會想起,若是那第二晚他沒拒絕路靈玨邀他喝酒的請求,若玉笛不斷,是否之後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凌青子其實也很想問問路靈玨,為什麽總要找他喝酒。

 而又是為什麽,後來不找了。

 直到路靈玨死後,凌青子才從他住的地方尋出那隻酒瓶來。

 翠葉流觴,裡面還滿著酒,已然成了名副其實的陳釀,他手輕輕一撚,酒液與玉瓶融溶在一起,最終成了這青玉香爐。

 而香爐裡就是他最後搶回的路靈玨的人魂。

 此刻,它正沒入白梵路身體,凌青子緊緊盯著它,生怕有任何閃失。

 “嗯……”白梵路眉心微皺,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他指尖那朵普渡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凋委,徹底被這身體吸收,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待了一會兒,白梵路才稍偏過頭,“……”

 凌青子沉默地注視他,兩人都沒說話,視線在空氣中似有一瞬間凝滯。

 白梵路坐起來,垂目看向凌青子落在身側的銀發,凌青子以為他會問什麽,孰料他只是站起身,就往洞外走。

 隨手一拂,結界散開,眨眼已在凌絕峰頂。

 “禹山……”

 望著茫茫雲海,白梵路說出這樣一個名字,凌青子平靜眸中隱隱波動,上前喚了一聲,“小路。”

 “師兄還吹笛嗎?”

 凌青子掌中幻出一柄青玉笛。

 白梵路看向那笛子,上面蜿蜒著一道裂口,任是多麽精湛的仙術都無法修復得完美。

 “師兄,你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已決定了,你讓我走吧。”

 凌青子眼神微黯,他的記憶竟然還停留在這一天?

 “即使你不讓,我也一定會走的,我要去找楚鬱,仙魔一戰既不能避免,我必與她共進退。”

 “你不能走。”凌青子道。

 他曾經最後悔的就是在這一天讓路靈玨走。

 若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時光重來,他決不要再看他替自己擋那一劍,更不要看他渾身是傷地抱著那個女人來求他。

 “師兄,你攔不住我的。”

 白梵路說話的聲音還是他本人,語調卻帶著點病懨懨的柔和,與路靈玨相似。

 但他有多堅決,凌青子知道。

 “小路,她已經不在了,你心裡明白的,只是不願意面對罷了。”

 “……我不願意面對嗎?”

 白梵路忽而一笑,“師兄,你的頭髮是因何而白的?”

 凌青子微微一頓,他修的是無情道,早已臻近太上忘情,只是可笑後來情劫未過,在路靈玨身死的那天,一夜之間就全白了。

 “師兄何嘗不是心裡明白,卻不願面對呢?”

 白梵路抬手,接住神木樹的一片葉子。

 這萬古神樹,大約從開天辟地那一刻就存於世間,無人見過它的樹冠,沒想到今日竟還能有這一片落葉,吸收了上萬年的天地精氣,也是不同尋常。

 “若是竹葉,或許還可與師兄的笛聲和一曲,只可惜了,”白梵路歎了口氣,“你看,神木尚會落葉歸根,更何況是你我,壽命雖長也終有時盡。”

 白梵路一笑,指尖抖動,那葉子便落於腳下,沒入凌絕峰已長有碧苔的泥土。

 凌青子突然抓住白梵路手臂。

 白梵路卻是轉頭看向他,目光裡的溫柔一點點斂去,“師兄,讓我走吧。”

 “小路……”

 “我已經死了,師兄,你心裡明白的,只是不願面對罷了。”

 剛剛的話原數奉還,理智到可怕。

 胸口驟然襲過劇痛,凌青子不由地肩膀微顫,卻還是抓著白梵路不放,似乎要將他看穿般,又迫近了一步。

 白梵路回視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似熟悉似陌生。

 “你到底是誰?”凌青子咬牙問。

 “……”白梵路輕歎一聲,半晌,緩緩開口道,“師尊……希望我是誰?”

 凌青子渾身劇震,無論何時都冷靜克制的神色在這時終於開始崩解,“你……!”

 白梵路強忍頭痛,方才兩種意識在他腦子裡交替,他一直敵不過,卻是突然那另外一個意識主動放棄,他自己的意識就回來了。

 依稀是,那個“他”主動讓出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而之前,白梵路還約摸聽到了一些對話。

 “小路,你在說什麽……”凌青子鉗住白梵路肩膀,迫使他抬頭來看他。

 可白梵路意識雖回來了,身體卻還是有些乏力,四肢像剛剛被重塑過,仿佛初學走路的孩童,很難操縱。

 而凌青子壓迫的力道更是讓他痛苦,尤其被他手抓著的地方,似是有什麽源源不斷的吸力,正將他的力氣抽走。

 “師尊,你醒醒吧,我不是我父親!”

 “不,”凌青子握住他肩膀的手仿佛要掐進他肉裡,“你是小路。”

 他手腕一緊,兩人身前霎時浮現一面水鏡,白梵路清晰看見鏡中的自己,已然變了另一副樣貌。

 仿佛有透骨寒意自腳底升起,直到今日白梵路才徹頭徹尾明白過來。

 “原來在師尊這裡,我只是用來復活我父親的工具?”

 凌青子不答,那雙隱隱狂亂的眸子,死死盯著白梵路的眼睛,似乎要將他看穿,而對方亦然。

 白梵路淒涼一笑,“我可真是傻……”

 眼前這個人,這個將他一手帶大,無論何時都給他包容,哪怕對誰都冷淡、唯獨對他是再好不過的……從來當父親般敬重的人,竟一直是抱著這樣的心思?

 白梵路憤而轉身,感覺到凌青子跟上他,他下意識躲後兩步,卻反被推倒按在地上,半個身子都出了凌絕峰頂。

 頭髮被風撩散,白梵路整個後背涼颼颼的。

 可凌青子的眼神比這更涼,冷得像冰,與剛才那般狂亂的表現又不同了。

 當與白梵路目光對上,凌青子捂住胸口,喉間一聲痛苦喘息,手突然抖得愈發厲害。

 白梵路察覺不對,“師尊?”

 剛喚出口,脖頸處驀地一片灼燙,凌青子猛地掐住他。他掌溫極熱,但另一手冰錐抵在白梵路心口,刀尖卻是極涼……

 王崇羽從前日在對戰中看見凌青子將白梵路帶走就覺不妥了,他緊隨其後,比雲湛還要更快地追了過去。

 而在三暮居外等待不多時,便親眼見到凌青子帶著白梵路上了凌絕峰,之後再沒下來過。

 雲湛也曾向他打聽那二人去向,但王崇羽思量過後隱瞞了實情。他見雲湛上去過凌絕峰,卻是無功而返,是以他也覺得疑惑。

 但隨著時間過去越久王崇羽心中疑慮也越來越深,最終他還是親自上了凌絕峰頂。

 卻不料這一來,竟見那兩人在凌絕峰懸崖邊上,凌青子將白梵路按倒掐住,冰錐化作的刀鋒抵在他胸前。

 “師兄!”王崇羽大驚,正要衝過去。

 “……”白梵路艱難轉過臉,神色痛苦,似乎想說什麽卻發不出聲音。

 王崇羽一下愣住,這穿著白梵路衣服的人,那張臉卻並不是他所熟悉的。

 “崇羽……”白梵路終於勉強說出話,“別過來……師尊他……”

 王崇羽猛然驚醒,那真的是白梵路!

 發覺他還能出聲,凌青子掐著他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白梵路被壓製得喘不上氣,後面的話也再說不出。

 但王崇羽看出了,他那眼神分明在說,凌青子現在很危險,讓他別衝動。

 凌青子仿佛沒見到王崇羽,又或許是根本沒將他的闖入放在眼裡,他隻盯著白梵路胸口處,被冰錐破出的紅痕。

 那雙淡色眸中,似兩滴血落進去,隨著衣料上逐漸暈開的紅,有什麽東西也正無限放大。

 佔有他。

 若是得不到,就毀掉。

 毀掉……

 腦子裡有個聲音不住叫囂,凌青子握緊冰錐一點點下壓,白梵路能感覺到皮膚被切開,可卻依舊使不上勁兒,那隻掐住他的手詭異非常,仿佛在源源不斷吞噬他力量。

 正要試圖反擊,忽有劍氣襲來

 白梵路一驚,崇羽……!

 而凌青子也似終於覺察到有旁人存在,手肘微轉便輕易擋住那劍。

 但白梵路抓住他手勁略松的瞬間機會,猛從旁側一個翻身,堪堪擦過懸崖滾到一邊。

 凌青子看著他,也站起來,“……”

 剛才的舉動非常驚險,白梵路腳邊幾塊碎石掉下凌絕峰,雲隙散開又合攏,全然聽不到落地之聲。

 白梵路暗暗運氣,發覺果然是因為凌青子的原因,一旦離他遠了,受壓製的情況便立時得到緩解,力量開始逐漸回流。

 王崇羽已一步擋在他面前。

 “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別說一言難盡,白梵路都沒來得及回話,凌青子已經冷聲道,“讓開。”

 他手中冰錐變長,從匕首變成了一把劍。

 凌青子目光鎖住的是白梵路,但那眼中無比陌生的冰寒,讓王崇羽震驚,方才所見一幕並非意外,凌青子竟然真的要殺白梵路。

 “師尊!這是師兄,你會後悔的!”

 “我再說一遍,你、讓開。”

 凌青子手中劍揚起,直直指向王崇羽。

 王崇羽卻搖頭,半點不讓,“師尊,你守了他幾百年,難道就為今天刺出這一劍嗎?我不能看你做這種事,絕不能讓你將來後悔!”

 凌青子緩步逼近,右手指劍,袖中左手暗暗握拳。

 剛剛王崇羽的話讓他感到莫名煩躁,心臟像被什麽緊緊揪住,越揪越緊,可是越疼,他就越想要去到那個人身邊,越疼,他就越想要毀了那個人。

 “不殺他,我永遠也解脫不了。”

 凌青子淡淡道,目中冰寒裡隱隱燃起火焰。

 王崇羽發覺他不對勁,這種感覺像是被迷了心智,明明神情平靜,但這種平靜反而讓人膽顫。

 “師尊,你難道忘了嗎?你當初收我為徒,對我提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今後無論發生什麽,都要保護師兄,哪怕傷他的人是你,我也必須做到。”

 白梵路正在努力找回力量,此時聽見這話,驚詫地抬頭,看向王崇羽背影。

 凌青子握拳的左手陡然松開,猛按住他自己胸口。這疼痛快讓他受不了了,王崇羽的聲音像是魔咒,在他耳邊回響。

 “一派胡言!”他禁不住怒道。

 可王崇羽還在說,“師尊本來不願收徒的,說只收我們兩個,可是後來你聽師兄說喜歡和我相處,喜歡照顧師弟的感覺,你才決定要多收徒弟。”

 “……”白梵路完全沒想到,自己都忘了曾經說過這種話,竟然……

 王崇羽苦澀道,“甚至就連發現師兄中意雲湛,你都只會暗暗成全,只要師兄能高興,你這麽在乎他,難道就為了——”

 話音戛然而止。

 “崇羽!”

 白梵路痛呼一聲,猛撲過去。

 可凌青子劍出如影,已無情洞穿了王崇羽胸膛。

 作者有話要說:白小路:我是工具人石錘,誰都想利用我QAQ讀者:師尊尊怎麽這樣?我還爬牆呢。

 作者:俺早說過,這所有人裡只有湛湛對白白是真心無雜念的。

 雲狗湛:其實……也有雜念啦……

 作者:就是狗對肉骨頭的雜念是吧?沒出息的東西!(娘打兒.jpg)

 PS:鑒於某投資人昨天的預言(啊呸)推理,這章隆重登場(無情甩鍋~)

 順便引用一下:某投資人說絕對不會後悔催更,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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