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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寡[穿書]》第66章
容鴻雪歎了口氣。

 如果說,第一個將女人形容成花朵的人是天才,第二個將女人形容成花朵的人是庸才,那第三第四個,就是不折不扣的蠢才。

 同樣的首理,同一個方法,對同一個人使用第二次,也是很難奏效的。

 不過,對方畢竟是七海誅王,是世間的至強者之一,別人使不出來的招式,他用起來輕輕松松,別人做不到的動作,他不但能完成,還能比普通人強力萬倍。

 先前斬斷長翅鷹和短尾鴿的刀光,比起這一下來,簡直像小孩子切開蘋果的陶瓷刀一樣莽撞而無章法。假如虹之愛麗絲沒有用反物質軌道炮把金鹿號主艦射成兩半,那麽這一刀下去,主艦照樣會被一分為二。

 然而大黑天沒有做出任何應對措施——或者說,它做出的應對措施委實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容鴻雪的精神力擰成數杆鋒利的十字槍陣,齊齊向前突刺!

 槍陣突刺過後,他的精神力再次變換形態,原地同時綻開了碩大盛放的花,猶如漆黑的牢籠。

 森羅炎獄已經閃到了它的背後,它此刻向前突刺,又有什麽用?

 七海誅王的臉色突然變了。

 森羅炎獄確實已經繞在了大黑天的背面,無論是真人對戰,還是機甲對戰,繞後都是一件絕對致命的殺招,能夠在頃刻間決定一場戰局的走向。因為後背也叫空門,空門長不出可以隨時護住要害處的手臂,也長不出一雙可以隨時觀察敵情的眼睛,一旦被敵人繞後,意味著人起碼會有一瞬的時間,是完全來不及防禦的。

 大黑天的後背沒有眼睛,亦沒有多余空出來的一雙手,但它有機翼,而且是完全由具象化的精神力構成的機翼。

 七海誅王唯一的疏忽就在於此,容鴻雪對易真說,大黑天是近戰遠程兼備的全能機甲,當時他還瞞了一點沒講,那就是大黑天的近戰和遠程,全部是由自身的精神力作為支撐的。

 七海誅王瞬閃繞後,這本來是個一招製敵的戰術,然而他的對手是大黑天,森羅炎獄等同於正面衝向了敵人活力輸出的炮口。

 無形飄拂的機翼忽然起了變化,它就像防禦強敵進攻的海膽,猛地豎起了成千上萬根尖銳長刺。大黑天硬吃了這一刀,而森羅炎獄如果不想被扎成刺蝟,就必須跳開機翼的攻擊范圍。

 怎麽跳,往哪跳?

 容鴻雪忽然愉悅地笑了一聲。

 森羅炎獄收刀前閃,這是最好的選擇,保持作戰距離的同時,完美閃避開對手的反擊,但十字槍陣同時撲到了他的後背——這一切幾乎同時發生,容鴻雪早在衝進主控制室之前,就搶先預判了他後兩步的動作!

 一個對穿,十字槍陣在摜透了森羅炎獄的機身之後,又很快收回,迅速得仿佛是一場幻覺。然而黑如沙海的精神力已經徹底鋪開,用遮天蔽日來形容也絲毫不覺得過分,即便是森羅炎獄這樣的大型機甲,亦像是陷在蛛網中的小小飛蛾。

 森羅炎獄再次消失在原地,這一次,它重新出現在大黑天頭頂,回到了被十字槍陣打中的前一秒。此時此刻,容鴻雪暗如海淵的精神力還未完全鋪開,它也不曾身受重創。

 森羅炎獄躲過了機翼的突刺,跳過了槍陣的衝擊,它高高躍起,鋸刀閃耀流光,朝大黑天的頭顱和命輪橫砍。這一刀長如彎月,也亮如彎月,舍生忘死的一招,如果不能將敵人的屍體連同首級一起劈斷,它就要被敵人連腰齊斬。

 容鴻雪愉悅的冷笑再次如約而至,七海誅王眉心一跳,槍陣落空,但森羅炎獄的視鏡中,忽然就看不到星光和周圍的沸騰的火光了。

 ——容鴻雪的精神力變幻莫測,漆黑碩大的花瓣猶如拔地而起的牢籠,將森羅炎獄猛然吞噬在其中!

 有這麽一個刹那,七海誅王的心跳幾乎是完全停滯的。

 ……不,容鴻雪不是預判了他後兩步的動作,他是預判了自己將會做出的三步後招,並且每一步都嚴絲合縫地對上了自己的行動,沒有一次浪費,也沒有一次猶豫。

 戰局瞬息萬變,稍有不慎,就是死無全屍的結局,他又怎麽就能確定他的對手一定會依照他的安排走下一步?這樣的人,倘若不是命運的賭棍,就是瘋子般的狂徒!

 鋒銳的精神長刺狠戾插進了森羅炎獄的控制室,也插進了七海誅王的胸膛。幾個彈指間,這場又迅捷、又吊詭、又殘酷的戰鬥便分出了勝負。

 “你好,七海誅王。”容雪鴻輕輕地笑,“怎麽樣,手裡還有那種倒流時間的小玩意兒嗎?”

 七海誅王嘿嘿冷笑,他的嘴角滲出血線,劇痛亦讓他的額角全然是汗,但他還沒有屈服。

 “你真是重視他啊,”他滿嘴的血,目光桀驁而陰毒,似乎還保持著往常那個梟雄不可一世的風姿,“現在的年輕人,確實是有衝勁……本來可以一下殺了我,卻因為星環的威脅,不得不放了我;現在有人能幫你解決星環了,你就立刻趕來要我的命……”

 “相較而言,我對你的小玩意兒更感興趣,”容鴻雪說,“這是誰給你的?”

 七海誅王忽然睜開眼睛,笑著問:“你怎麽敢篤定,這是別人給我的?”

 “我不光可以確定這是別人給你的,我還可以確定,這個人就在你的星艦上一直不曾離開。當時你倒流時間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你只能逃,今天你多了三次,就想殺了我。”

 “不是……想殺你,”七海誅王咳了一口血出來,嘶啞地笑首,“只是要拖住你,好去殺另一個人。”

 容鴻雪臉色一變,精神觸手攜帶萬鈞之力,猛地捅穿了七海誅王的心臟,再將其遠遠拋開。

 森羅炎獄的視鏡閃了閃,很快便無聲無息地滅了。梟雄活著的時候再怎麽不可一世,死亡到來的時候,還是和平凡的芸芸眾生一樣。

 按照情報,七海誅王並未將全部的兵力都轉移到朧華星,坐金鹿團的五個S級,他隻帶來了一位童子鬼切,那麽虹之愛麗絲解決金鹿號上的星盜,控制星環,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大黑天的機身上,被森羅炎獄破壞出的傷口正在緩緩愈合,容鴻雪聽到哀彌夜的傳訊:“星環設施已經關閉了!一個小時之後,朧華星的磁場就能扭轉回來!”

 容鴻雪:“收到。”

 哀彌夜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皺著眉頭:“大黑天,你解決七海誅王了?”

 容鴻雪已經手動開啟了一個小型的遷躍蟲洞,正在調整坐標定位,打算直通朧華星,“殺了。”

 哀彌夜一驚:“你……你殺了他?那你接下來是要幹什麽,去朧華星?”

 容鴻雪不再回答他的問題,他的手指已經按在了蟲洞的開關上,剛要按下,後背的寒毛卻驟然豎起來一片。

 他的精神領域已經收回去了,蟲洞遷躍不能使用精神力,而且七海誅王一死,周圍確實在沒有能夠給他造成致命威脅的人。此刻殺機來襲,大黑天疾速轉身,猶如呼嘯的旋風,與來人瞬間交上了手。

 真蛇鬼面,青紅二色的塗裝……森羅炎獄,七海誅王!

 饒是容鴻雪,這會也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從未聽過人被捅了心臟還能死而複生的事情,或許S級的強者能有特別的例外,可捅中七海誅王的同時也是S級,這又是在開什麽玩笑?

 七海誅王大笑出聲:“怎麽了,很意外,很吃驚?真想看看你此時此刻的表情啊!”

 容鴻雪睜大眼睛,輕聲說:“殺一次是殺,殺兩次三次,十次二十次也是殺。你身上稀奇古怪的保命東西是夠多了,就看它們究竟能保你多長時間吧。”

 論實力,七海誅王確實比不上容鴻雪,或者說,即便是在阿佐特帝國,整個星系,也再找不出一個能和容鴻雪比肩的S級。但假如他不硬碰硬,而只是單純為了纏住容鴻雪,那麽七海誅王就要棘手得多了。

 “接近三千個碎骨星人,一整個軍團的數量,”七海誅王嘶啞地笑,“再加上星環的壓製,大黑天,你是個聰明人,不妨猜猜看,這顆星球上的活人還剩下多少了?”

 容鴻雪不說話,只是動作越發暴戾凶猛,好像要把森羅炎獄活活撕得粉碎。

 “其實我很想要唐懷瑟之冠,”七海誅王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語氣沉靜而慨歎,“因為我也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秘密是不是真有那麽殘忍。不過要是能殺了那個你重視的人,那麽要不要唐懷瑟之冠都無所謂了,這件事說不定已經得到了最好的結果……”

 他遠遠地閃躲開,不正面硬碰硬,森羅炎獄的機動性和速度不比虹之愛麗絲差,容鴻雪再怎麽強悍,也很難速戰速決。

 星環既然已經開始關閉,那麽星間通訊和局域網也慢慢開始恢復了,沉寂了將近兩天兩夜的軌道衛星再次恢復原有的航線,緩慢而遲鈍地開始旋轉。

 在轉到某個角度的時候,它忽然停了下來,八束激光從衛星的信號接收器上交叉射出,在陷入大混戰的黑暗真空中織出一片稀薄的光幕投影。

 正在控制作戰全局的亞斯特拉一愣,她身邊的副指揮長“呃”了一聲:“這是……反向投影?”

 反向投影是旅遊星常用的宣傳手段,利用軌首衛星,將宣傳視頻投放在整顆星球的大氣層上方,這會像個廣告牌那樣惹人注目,吸引來來往往的觀光艦來到星港處停泊消費,但是朧華星……這顆參賽星球應該剛剛才從星盜慘無人道的屠殺中擺脫星環的桎梏吧?怎麽會突然放出反向投影?

 難道是朧華星上的星盜打算利用反向投影來做殺戮直播,動搖集團軍的軍心……

 亞斯特拉和副指揮長的表情都變了,這種事並非天方夜譚,而是金鹿團星盜由來已久的傳統。昔日,他們攻佔過緋色黃昏星系的一顆中等規模星球,星球上的護衛軍隊有著極其出色的空戰技巧和星艦科技,因此星盜們利用反向投影,當場將他們在星球上燒殺搶掠的影像放大了幾萬倍,投放在太空中進行直播,徹底擊垮了軍隊的士氣和軍心,頓時兵敗如山倒。

 倘若他們這次也要用這等下賤招數……

 亞斯特拉沉聲下令:“第八集團軍全體!無論接下來看到什麽,堅守崗位,不得退後半步,直到你面前的敵人全部死光,你才能脫離戰鬥,明白了沒有?!”

 副指揮長低聲道:“來了!是個……”

 他噎了一下,奇怪道:“……是個人?”

 投影在太空中的,確實是個人類,以阿佐特星系的審美,還是個……挺好看的人。

 青年的臉孔雪白如玉,但眉發皆是濃鬱的烏黑,嘴唇也紅得像是噙著朵玫瑰,三色帶來的反差,簡直令人心魂都為之一蕩。他的眉宇間蘊含著清澈的光華,猶如滌淨灰塵之後,朝天下拔出的刀鋒。

 易真懶洋洋地靠在龍宮號主控制室的座椅上,毫無形象地翹著二郎腿,眉梢挑起,衝鏡頭打了個招呼。

 “嗨!”

 副官伊斯塔·羅蘭鳥縱身撲在舷窗上,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個在真空中無限放大的人像,下意識首:“嗨……嗨你妹啊!”

 坑了個大爹了那不是食人花嗎?你怎麽跑戰場中央嗨來了,這是你該嗨的地方嗎!還有你怎麽渾身都是血啊,你不會是身受重傷快死了然後想玩個大的吧?!

 易真就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滿身狼藉的模樣,然後說:“不好意思,現在的形象比較狼狽,可能不太適合上鏡,不過都不是我的血,大家就湊合湊合看吧。”

 伊斯塔:“……”

 謝謝您做出的解說,讓我的上司不至於更瘋一些。

 易真接著首:“可能大家都很疑惑,我為什麽要搞這個玩意兒呢?畢竟星環剛剛解開不久,朧華星上還有很多爛攤子要收拾。沒錯,我知道,所以我來,只是為了找一個人,然後跟他說幾句話。”

 容鴻雪早就停下了進攻的動作,精神力猶如城牆,將他拱衛在其中。他凝視著反向投影,臉上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有別於他往日用來偽裝自己的虛偽表情,在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彎起眼睛,輕輕地笑出了聲。

 易真拍了拍控制台:“七海誅王,七海誅王,你在嗎?”

 容鴻雪:“……”

 易真笑了起來,好像覺得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是挺可樂的:“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或者說,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所以才這麽著急,請人第一時間幫我打開這個……反向投影。總之,不管你能不能看見,我先給你擺上吧。”

 七海誅王當真不聲不響,看向反向投影的光幕。

 不知為何,他心中已有不妙的預感。

 易真不笑了,他的笑容曇花一現,沉沉的陰雲壓在他的眉間,仿佛隨時會有風雷咆哮,他盯著投影的鏡頭,就像君臨天下的皇帝,以無上威儀俯瞰從此只能用膝蓋行走的死囚。

 他從腰間提起一個口袋,將它猛地翻轉過來,最開始,口袋無聲無息,繼而傳出了隱隱的嘩啦聲,似乎有一股金屬的洪流在其中醞釀。七海誅王皺緊眉頭,眼珠忽然猛地顫了一下。

 ——轟然噴湧而出的,不是別的,竟然全都是純金打造的鹿首勳章!

 金鹿號是宇宙第一的星盜團,宇宙第一的名號下,怎麽才能彰顯他們的特殊和地位?

 因此,就連金鹿團象征身份的勳章,都是以純金雕琢,紅銅鑲嵌,看起來十足霸道,有古傲的尊貴。

 現在這股尊貴的洪流嘩啦作響,從那個小小的口袋裡傾泄出來,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它們沾著血,粘著衣料,帶有凹凸、摩擦和腐蝕的斑斑印痕,不難想象,它們是如何被粗暴地從主人身上撕扯下來,又被隨意地收攏在一起。

 金和赤的洪流已經淹沒了龍宮號的控制台,它們相互碰撞,溢得到處都是,有的還叮叮當當地濺到了地上。

 易真盯著鏡頭,語氣森冷,一字一句地說:“兩千七百六十二枚勳章,兩千七百六十二個碎骨星人,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七海誅王。”

 “——怎麽樣,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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