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丘比特慌慌張張地跑到聖園裡來時,阿佛洛狄忒還沒準備回去。
他看到丘比特時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情理之中。
阿佛洛狄忒對著他張開懷抱,丘比特連忙撲進他的懷裡,甜膩膩喚道:“父神~”
阿佛洛狄忒抱住他,神情卻淡淡道:“神山上出了什麽事,是金箭的遺失之事事發了嗎?”
丘比特大驚,張大嘴巴滿臉錯愕地看著父神,怔愣道:“父神您怎麽知道的?!”
阿佛洛狄忒歎息一聲,抱起丘比特往黎明神車上走去,他創造出的新神們圍在黎明神車四周拱衛守護著他,一起往神山上趕回。
阿佛洛狄忒無語道:“你急急忙忙地過來找我,可見肯定是神山上出大亂子了。但如果是其他事情的話,那你肯定不會慌亂,除非事情與你相關。再加上金箭的事情才發生多久,我還沒記憶差到把這事直接忘記。”
丘比特羞愧地低下頭,粉嫩嫩的臉頰憋的通紅,他喃喃道:“父神,怎麽辦呀?德墨忒爾大神和阿波羅哥哥他們看上去好可怕啊,我不敢回去找他們了。”
阿佛洛狄忒輕輕瞥他一眼,想了想,問道:“怎麽,有我的庇護你也會覺得害怕嗎?”
丘比特急道:“跟在父神身邊我不怕,但萬一父神有事情不方便帶著我,我落單了呢?”
阿佛洛狄忒淡淡道:“你這會兒的腦子倒是挺清楚的,當時別人吹捧你的時候你怎麽想不到別人是想騙你的金箭呢?”
丘比特訥訥道:“大神他們太嚇神了,我被嚇清醒了。”
阿佛洛狄忒無語,他皺著眉想了想,輕歎道:“具體如何處理目前這個局面,等我回神山上與他們交流過再說吧。”
“不過事情最後處理的怎麽樣,到時候你要好好地和大神們道歉,他們畢竟是主神,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與你追究,你也不可以輕怠他們,明白嗎?”
丘比特不斷地點頭,軟乎乎地說道:“父神,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給大神賠罪的。”
阿佛洛狄忒見他神色真誠,面色緩和了些許,心想丘比特還是聰明機靈的,並沒有頑劣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丘比特見父神臉色還行,慌亂的心情也漸漸平穩下來,他靠在阿佛洛狄忒的懷裡,發了一會兒呆,幾秒後,猶豫地拉著阿佛洛狄忒的衣領小聲說道:“父神,我要是替大神們報復宙斯的話,大神們會不會高興啊?”
阿佛洛狄忒問道:“你想怎麽報復他?”
丘比特天真的說道:“父神您那兒不是有十二支針對宙斯的金箭嗎,我將那些金箭都射出去,然後再讓宙斯所愛的女人們都痛恨他,好不好?”
真不愧是丘比特能夠乾的出來的事情呀,主意也很符合他的神職特性。
阿佛洛狄忒搖頭否定了這個方案,淡淡道:“宙斯是神王,對於他而言,他的情人是否愛慕他並不重要,因為他本也就是隻想霸佔她們的身體,在你這樣的操作下,宙斯並不會有什麽特別的感受,但被他掠奪走的女子卻會為此感到痛苦。除非……算了,等見到德墨忒爾和哈迪斯他們後再說吧。”
丘比特連忙乖乖地點著頭。
阿佛洛狄忒望向窗外,黎明神車穿過層層的雲霧,他貼在窗上看向人間大地,大地上有人在呼喚他。
洪水在大地上肆掠,人類們在不停的爭鬥吵鬧,不少人都死在了爭鬥下。
而沒死的那些也沒有逃脫出命運,緊接著死在了各種各樣的可怕天災下。
那打開魔盒的潘多拉與她的丈夫埃庇米修斯早已被瘋狂的人類殺死,他們的女兒皮拉抱著那蘊藏著可怕的魔盒跳進了洪水之中準備自裁,被留在魔盒深處的希望破盒而出,將她從洪水中救起。
普羅米修斯與遠見女神的孩子丟卡利翁在父親的指引下搖著一葉方舟找到了她,將她從洪水中救起。
男女抱在一起哭泣,皮拉滿目哀憐地抱著魔盒低泣道:“並非所有的神明都厭惡人類,有一位神明在魔盒中留下了希望,它救了我。”
丟卡利翁和皮拉乘坐著方舟流落到一座島嶼上,他們跪著地上向那裝著希望的魔盒跪拜,哽咽著膜拜著那位的神明。
丟卡利翁說:“如果我有我父親那將靈魂賦予到泥土中的神技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創造出新的人類一起供奉這位善神,奉上我們最虔誠的信仰作為回報了。”
阿佛洛狄忒閉上眼睛,神識降臨在那抹希望上。
聖潔的白光從魔盒中飛出,皮拉和丟卡利翁驚愕地抬起頭,俊美威嚴的神明舉著那象征權利的華美權杖,靈魂之力與生命之力從權杖中飛出,沒入這對男女的體內,他對著人類僅存的這一對男女說:“向東走,吾賦予你們靈魂的力量,皮拉、丟卡利翁,新的人類由你們創造。你們當告知新的人類,尊敬眾神,敬愛自己。你們當以此前的經歷為戒,請賦予他們最美好的品格,欺騙他人者,當入那永不輪回的淒苦黑暗之所,受盡苦難和懲罰。”
皮拉和丟卡利翁呆呆地仰頭看著他,在他那無法形容的容貌中失去自己,在他神聖平和的目光中遺忘罪惡。
皮拉大哭著說道:“我最崇高的主,請告訴我們您的名字,人類當永遠將您銘記在心,給予您最純淨崇高的信仰。”
“吾掌控著愛與欲望、擁有著生命、主宰著寒冰,吾是一切美好的化身。吾之名,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狄忒平靜的凝視著下方那兩個失態流淚的人類,完成了使命的希望之光帶著阿佛洛狄忒的虛影化成破碎的流光,風輕輕一吹便散了,被吹著往那遙遠的神山上空飛去。
黎明神車飛進了那聳入雲霄的奧林匹斯神山之中,阿佛洛狄忒睜開雙眼,希望神格凝聚成型,融進他的權杖中,雖然不大,但是光芒卻比所有神格都閃耀。
阿佛洛狄忒被周圍的欲望神們拱衛著從神車上走下來。
阿佛洛狄忒把丘比特放到地上,牽著他的手往神殿走去,隨手抓了一個寧芙仙女,漠然問道:“德墨忒爾、哈迪斯還有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在神山上嗎?”
被抓到的寧芙仙女瑟瑟發抖,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小聲答道:“日神和月神殿下在太陽神殿中很久沒出來了,但是聽說一直在爭吵。冥王陛下帶著珀爾塞福涅女神去冥界了,農神殿下追著去找他們了。”
阿佛洛狄忒松開手,微微點頭。
他轉身又想回黎明神車上,宙斯的咆哮聲卻從後方傳來,他厲聲質問道:“阿佛洛狄忒,你為什麽能夠賜予那兩個人類賦予靈魂的力量?!”
阿佛洛狄忒頓了頓,唇角微勾,挑釁道:“大概是因為……我繼承了靈魂神格的緣故?”
宙斯呆住,阿佛洛狄忒又帶著丘比特坐上神山,他冷聲道:“阿爾忒彌斯殿下、阿波羅殿下,我欲前往冥府,兩位要與我一起嗎?”
阿爾忒彌斯與阿波羅很快便沉著臉從神殿中走出,宙斯看了他們一眼,沉默地回神殿裡去了。
阿佛洛狄忒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阿佛洛狄忒請雙子主神坐上神車,阿波羅的表情還是有些陰沉,阿爾忒彌斯的表情卻緩和了下來,她好奇地看著神車內部的裝飾,八根銀色細鏈組成吊著一盞明亮的水晶燈,下方是一張白色的方形小桌,車廂的壁上擺放著盛放的芬香花朵,兩方分別有一個精美的展示櫃和方形的儲物櫃,而正對著車門的方向是一張鋪著雪白皮毛的長椅。
丘比特偷偷摸摸地抬眸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阿波羅,為他斟了一杯茶,然後又將豎琴悄悄塞進他的手裡。
阿波羅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接過豎琴鬱悶的彈了起來。
阿爾忒彌斯有些羨慕的說道:“殿下,赫菲斯托斯給您打造的神車真漂亮啊。”
阿佛洛狄忒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啊,我也這麽覺得。為了感謝他,我想為他準備一個禮物,阿爾忒彌斯你有什麽建議嗎?”
阿爾忒彌斯認真地想了想:“赫菲斯托斯好像沒什麽喜歡的東西,但他是鍛造之神,應該會喜歡神奇的材料吧?但他好像並不缺材料……不如殿下您送一樽自己的雕像給他吧,在雕像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給赫菲斯托斯日夜欣賞,他一定會會很喜歡的!”
阿佛洛狄忒怔愣,詫異道:“他的手藝比我好多了,如果他喜歡可以自己動手建造,不必我送。”
阿爾忒彌斯皺著眉頭煩躁地看了阿波羅,不滿道:“阿波羅,你可不可以彈一些輕快的曲調,你這個樂聲聽得人煩死了。”
嫌棄了阿波羅一頓,阿爾忒彌斯才又說道:“那不一樣,沒有您的允許隨意打造您的神像尤其是用來收藏的話,這種舉動很容易被誤認為褻瀆,我覺得赫菲斯托斯大概不會私下裡打造的。如果您有新神像出現的話,肯定也會感應到那座神像的存在的。那您有感覺嗎?”
阿佛洛狄忒想了想,好像真的沒有感覺,他搖了搖頭。
阿爾忒彌斯高興道:“那您送赫菲斯托斯雕像的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阿佛洛狄忒莞爾一笑:“那我便試一試吧。”
阿爾忒彌斯期待道:“那我呢,殿下我可以收藏您的神像嗎?我真想每次睜開眼睛都能看到您那溫柔的目光呀,想一想那樣的場景,就覺得我真幸福!”
阿波羅冷笑道:“你愛的是那個可惡的獵人俄裡翁,你應該收藏他的雕像,在他的注視下醒來你一定會更幸福。”
阿爾忒彌斯生氣道:“阿波羅,你又在亂說什麽!”
阿波羅對阿佛洛狄忒說道:“殿下,阿爾忒彌斯被那個俄裡翁拿金箭扎中了,她明明知道自己對俄裡翁的愛意很不正常,我和她說要把那個俄裡翁殺死她還不舍得!”
阿爾忒彌斯有些心虛的辯解道:“不是我不同意,是波塞冬不準你殺他的兒子。”
阿波羅冷笑道:“一個私生子罷了,我殺了他又能怎麽樣?”
阿爾忒彌斯煩躁道:“隨便你怎麽說吧,。”
阿佛洛狄忒舉起茶杯輕抿一口,疑惑道:“阿爾忒彌斯,俄裡翁是故意用金箭扎中你的嗎?”
阿爾忒彌斯臉色有一瞬的不自在,嘟囔道:“是啊……那個家夥說他暗戀了我好久,然後每天都祈求著能得到我的回應。結果有一日祈求成真,居然有一根金箭落在了他的面前,他高興極了,就用金箭扎中了我。”
阿佛洛狄忒失望道:“這是一個自私的家夥,他難道不知道你對著冥河起誓過,發誓要成為處女神嗎?可他還是選擇了用金箭誘惑你,這樣的人並不值得你去愛慕。”
阿爾忒彌斯遲疑道:“殿下,俄裡翁說了,他只是想得到我愛意的回應,但是並不想佔有我。至於用金箭扎中我……他、他也只是太愛我了而已。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因為處於愛情中的人是渴望得到回應的,所以會不擇手段……”
阿波羅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他很生氣,這該死的金箭威力威力那麽強大而且古怪?
阿爾忒彌斯,那驕傲而肆意、英姿颯爽絲毫不遜色於男神的高傲女神啊,竟在金箭的影響下露出了這樣體貼卑微的模樣,明知是一場算計,全還是不停地為那個獵人找著理由說服自己,可惡!
阿波羅氣的要爆炸了,阿佛洛狄忒卻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阿佛洛狄忒。
在沉吟幾秒後,阿佛洛狄忒伸出手捏著阿爾忒彌斯的下巴問道:“你……現在依舊渴望著得到回應嗎?”
阿爾忒彌斯呆呆地看著他,瓷白的面容升起一陣羞澀的紅暈,阿波羅看到她的表情後一愣,怒氣不知不覺地散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緒,有點莫名。
阿波羅想了想,問道:“姐姐,你是喜歡著殿下嗎?即便在中了愛情金箭、愛上那個可惡的獵人之後?”
阿爾忒彌斯心虛地閃爍著眼睛:“你在胡說什麽啊……”
她否認了,卻忍不住偷偷去看身旁那眉眼輕垂、神情溫和內斂的絕色神明。
阿佛洛狄忒輕輕挑眉,問道:“殿下,您真的理解並寬恕了俄裡翁算計您的舉動嗎?”
阿爾忒彌斯再次聽到俄裡翁的名字,又回想起他英俊的臉龐和爽朗的笑容,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阿佛洛狄忒輕聲道:“可是我討厭這樣啊,您說,處於愛情中的人渴望得到回應,為此會不擇手段。但您卻什麽都沒做,並且選擇成為處女神,這才是驕傲的您認可並做出的選擇呀。”
阿爾忒彌斯不由出神,臉上露出些許遲疑,理智的愛情和盲目的愛情在她心中起著劇烈的衝突,她陷入了痛苦糾結之中。
阿佛洛狄忒對著丘比特伸出手,冷冷道:“給我一根鉛箭。”
阿波羅眼睛一亮,眼中流露出一抹懊惱。他都忘了,除了金箭之外,丘比特還有金箭這樣的作弊神器啊!
丘比特光芒凝聚一根鉛箭交給阿佛洛狄忒,阿佛洛狄忒做到阿爾忒彌斯身旁,指尖輕叩著透明的窗子,那冰涼的琉璃便如水一般褪去。
阿佛洛狄忒攬過阿爾忒彌斯,揮開眼前的柔白雲霧,對阿爾忒彌斯說道:“看那裡。”
阿爾忒彌斯下意識睜大眼睛看了過去,此時黎明初升,森林中、樹葉上有水汽凝成的露珠緩緩滴下,一個俊美健朗的年輕男子背著弓箭走進了森林中。
阿爾忒彌斯下意識輕喚道:“俄裡翁……”
阿佛洛狄忒盯著他的面頰,兩指捏著鉛箭狠狠刺進她的指尖中。
鉛箭融進阿爾忒彌斯的身體中,女神睜大那雙碧色的雙眸,阿佛洛狄忒在她耳邊問道:“殿下,您真的認可俄裡翁對您所做的舉動嗎?認為他愛慕您、就能利用卑劣的手段的佔有您的愛情嗎?”
“不——!我不認同!”阿爾忒彌斯在鉛箭的影響下,雖然對俄裡翁的愛意還沒有消失,但也不會再像之前完全的被俄裡翁影響,連一句責備他的話都忍不住說出口,不斷的給他尋找理由。
阿爾忒彌斯氣憤地用力捶了下桌子,怒道:“可惡的俄裡翁,我那麽真誠的愛著他,他卻這樣惡毒的算計我,我一定要報復他,讓他余生都在懺悔自己的行為!”
阿波羅雖然高興阿爾忒彌斯不再無腦庇護那個俄裡翁,卻也有些擔心:“殿下,阿爾忒彌斯會不會一直這樣,恢復不了正常啊?”
阿佛洛狄忒淡淡道:“愛也是欲望和情緒的一種,愛並非永恆,是會消退的。尤其是金箭和鉛箭的力量衝突,愛恨交織之下,兩股力量對衝後會使力量消失的更快。她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的。”
阿波羅松了口氣,然後又想到:“能消除就好,那哈迪斯那裡應該也能借此恢復正常吧。”
阿佛洛狄忒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金箭和鉛箭的力量是衝突的,所以是無法作用於同一人的,尤其是金箭剛起效不久的情況下。”
“我剛才能將鉛箭刺進阿爾忒彌斯的體內是因為俄裡翁的舉動本就有較大的缺陷,我利用那個缺陷無限制地放大著阿爾忒彌斯對俄裡翁的不滿,借此機會才將鉛箭融進她的體內。”
“放到哈迪斯身上的話,過程大概不會那麽順利。畢竟珀爾塞福涅是被無辜卷入這場事件中的,她與俄裡翁不一樣,本身並無錯處。更何況,別說她沒錯了,就算她有錯,你難道還敢在德墨忒爾面前說珀爾塞福涅的壞話嗎?”
阿波羅想到德墨忒爾那暴跳如雷、凶惡至極的模樣,不自在地扯了扯唇角,搖了搖頭:“不敢,德墨忒爾會把我生撕了的。”
阿佛洛狄忒輕歎道:“那就是了,等到冥界後,我準備先跟珀爾塞福涅聊聊,看看她的想法,然後再做決定。”
在幾人說話之間,黎明神車從天際上落下,穿過死之門進入了冥界之中。
阿爾忒彌斯與阿波羅沒來過冥界,當看到那高幾萬米的冥橋和冥橋後面那更高的冥界大門時,臉上紛紛露出愕然的神色來。
阿波羅意外道:“冥界比我想象中要更加恢宏啊……”
阿爾忒彌斯點頭附和道:“不比神山差,做冥後也算是個不錯的決定。”
雙子主神是這麽想的,與他們審美相近的德墨忒爾也感覺差不多,至少在阿佛洛狄忒他們看到她時,她看上去很平靜,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暴躁易怒。
可能這也與珀爾塞福涅陪伴在她身旁的原因有關。
哈迪斯很忙,他原本去神山也只是想質問宙斯為什麽又給他增添工作量,遇見珀爾塞福涅是意外。
在衝動的把珀爾塞福涅帶回冥界後,哈迪斯把她安置在身旁看著,然後就在她旁邊處理起了公務。
於是當阿佛洛狄忒他們進來時,便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德墨忒爾和珀爾塞福涅坐在一旁低聲交談,哈迪斯則在塔納托斯和修普諾斯的幫助下埋頭在桌案上苦乾,處理著堆成了小山一樣的公文。
只是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農神母女,防止德墨忒爾聊著聊著就帶著珀爾塞福涅跑了。
在阿佛洛狄忒進來的一瞬間,哈迪斯就感覺到了,他高興的抬起頭,呼喚道:“阿佛洛狄忒殿下,您來了!太好了,您來的太及時了,快來幫幫我。這群新人類在魔盒的影響下背負的罪惡實在太多了,情況非常複雜,我公文處理不過來了。”
阿佛洛狄忒一進來就被哈迪斯那邊堆成山一樣的公文吸引了,公文有多少呢,哈迪斯那兩米寬的長桌上擺滿了對了一米高不說,桌子周圍的地上還堆了二十來堆兩三米的公文,塔納托斯和修普諾斯兄弟正揮著翅膀瘋狂地翻著公文整理好扔到哈迪斯面前給他批注。
他原本想走過來看看哈迪斯的公文上到底寫了什麽才導致他積累下那麽多的事物沒有處理的。
結果剛走兩步就聽到了哈迪斯急切的召喚,阿佛洛狄忒的目光在那幾乎將哈迪斯給埋了的公文山上轉了一圈,他果斷轉移腳步向德墨忒爾和珀爾塞福涅,在哈迪斯有些懵的視線下說道:“公文的事情不急,等等再說,陛下您先忙吧。我要與珀爾塞福涅聊一下,將你們之間的事情先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