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場慈善拍賣會,然後才是晚宴,匯聚了華國當下非常有實力的企業家。還有幾位在娛樂圈非常有地位的明星,基本上也都是跟著自家老板出來一日遊。這次聚會,沒有些身份連入場的資格都沒有。
路逢舟和他父親一起出席,代表路家,也代表長豐。
這是一個拓展人脈和開發渠道的絕佳機會,任何人都不會想錯過。路逢舟最近開始深入接觸長豐的業務,他父親對他的工作能力相當滿意,甚至大大超出了預期。
而路逢舟在景城絕對是風雲人物,才十七歲的年紀已經表現出超過常人的商業天賦和過人的膽量。畢竟不是誰隨隨便便就敢跟走私販正面硬剛的,最主要的是他還贏了。
現在看來路逢舟比起路今生手段要強硬、狠辣,錢家的倒台,眾人心裡還是有數的。
今天很多人都想借機會,認識一下路逢舟。這是長豐以後的掌舵人,結交一下總是好處多多。
下午的拍賣會上,全場拍賣的高、潮是一對紅色翡翠的大如意,路逢舟以全場最高價拍下,然後又拍了一對鑽石袖扣。
眾人也各種吹捧,各種彩虹屁滿天飛。
這次能夠進入拍賣會的媒體只有兩家,是政府官媒,因為此次拍得所有資金要納入國家醫療和教育系統,在邊遠貧困的地區建立醫院和學校。尤其是要提高女童的入學率,和加強老人的醫療保障。
有記者上前問道:“請問這次拍得藏品,路總是要收藏的嗎?”
“不是,是送給我愛人的小玩意兒。”路逢舟衝記者笑了一下。
記者深吸一口氣,她采訪過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明星,但是笑起來像路逢舟這麽好看的,真的少有。只有近距離的觀看,才會有直觀的感受,眼前的人才十七歲。
“您真是有心,您愛人真幸福。”
“哎,不能陪他吃晚飯,總的有點表示不是。”
記者:“……”
您這個表示是不是有點貴?還有我們是正經的官方媒體,是來報道新聞的,我隨後說的就是客氣客氣,請不要借機秀恩愛。
“其實最重要是替我愛人盡點心意,他一直很熱心公益,能夠為邊遠地區的教育和醫療做些事,他是十分樂意的。”路逢舟將話題拉回了正軌,前面的話能不能播無所謂反正想說就說了。簡殊然是個善良的人,上輩子一直在資助山區的孩子。
而路逢舟代表長豐,說話不能太跑偏。
“感謝您的慷慨,也感謝您愛人的愛心。眾所周知,長豐集團一直非常熱衷各項公益活動,每年濟安醫院都會有下鄉義診活動。”
“是的,長豐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政府的大力支持,所以我們盡量的回饋給社會一些有用的資源。明年我們預計擴大濟安的義診范圍,並進一步加大關於免費醫療這方面的投入。”
在路逢舟看來,做公益高調一些不是問題,當人站在一定高度,號召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我們再次感謝長豐集團,也感謝路總接受我們的采訪。”
路逢舟微笑致意,然後離開鏡頭。
看著采訪結束,趙臻直接竄了上去拉人。
“那袖扣我看上了,給我。”趙臻耍賴索要那對袖扣, 他一眼就看上的東西被路逢舟搶走,不爽到家了。
“你喜歡自己去拍,都說了這是送給我家然然的。”路逢舟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你要不要臉?剛才是誰一直按著我的手不放。”論力氣,趙臻肯定是比不過路逢舟,幾次掙扎最後連牌子都舉不起來,尤可為也不幫他。
“不是我,我不可能去按別的臭男人的手,我是有家室的人。”路逢舟一臉你別冤枉人的表情。
趙臻深吸一口氣,按下想揍人的衝動。
“單身狗沒有人權是不是?”趙臻就差怒吼了,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會打死這個狗男人,這麽變著法的秀恩愛,當他是死人,“還有老子一點都不臭。”
“你一條狗,為什麽要‘人權’。”路逢舟不解的問道。
趙臻:“……”
算了,自己獨自美麗不好嗎,為什麽要跟路逢舟在這裡耗時間,他真是閑的。
“你都有如意了,就把袖扣讓給我唄。”趙臻是真喜歡。
“你見過誰沒事身上掛兩個大如意出去逛蕩的?”袖扣是隨身之物,戒指簡殊然都不戴了,但是袖扣沒什麽特別的意義,可以戴的吧……
“行了,還有正事呢。”尤可為走過來,衝路逢舟低聲道,“明夕來了,你小心一點。”
拍賣會明夕沒有參加,晚宴開始才姍姍來遲。
“嗯!”路逢舟點點頭。
明夕跟明家先來的主事閑聊了幾句,就抄起手邊的兩杯酒,慢慢悠悠的走到路逢舟的身邊。好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遞了過去。
路逢舟正在跟別人說話,看著遞過來的酒杯就接了,沒想到是明夕。
路逢舟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招呼:“原來是明少,多謝。”
路逢舟舉了舉手裡的酒杯,道了聲謝。
“路少這麽客氣幹什麽?”明夕聲音拔涼拔涼的說道。
趙臻和尤可為巧妙的將周圍的人引向一旁,給他們兩個留一個說話的空間。
很多人都在偷看過來,八卦的欲望很重。大家都在在心中納罕,要說長豐和明升。總部一個在景城,一個在洛城,一個是房地產大鱷,一個是醫藥龍頭企業。無論是地界還是行業都不犯衝,怎麽就杠上了。
“我們這樣真沒意思,明夕你到底要幹什麽?然然現在全想起來了,他也從未動過跟你走的念頭,你還不明白嗎,他一點都不喜歡你。”路逢舟看著明夕,仿佛看著一條喪家之犬。
“不跟我走,卻想離開你,這麽想就不衝突了。”明夕淺淺的嘗了一口酒,“只要他離開你,遲早是我的。”
“你始終不明白,你們之間沒有半分可能。弄走他,說白了你就想囚禁他。”明夕從來都不是良善之輩。
“那是我的事。”明夕看著手中的酒笑了起來,豔色的唇被酒液浸潤更顯豔紅,看著有些詭異,“你聯系我二叔壓製我,可惜他是個扶不起來的,讓你失望了吧。”
路逢舟確實聯系了明家分家的勢力,尤其明夕的二叔因為膝下無子,被限制了繼承權,多年來早就對本家不滿。現在明夕這麽折騰,簡直就是上趕著送把柄給分家。只是明家這位二叔能力確實有限,要不路逢舟也不會這麽費勁。
明家的實際掌權人是明夕的爺爺,那老頭隔輩疼,溺愛明夕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真是一家子糊塗蛋。
“有沒有用,不能看一時,以後的日子還長,明少可以慢慢體會。”路逢舟不疾不徐的說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明夕一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看向路逢舟,“這酒不錯,你不嘗嘗?怎麽怕我毒死你?”
路逢舟勾唇笑起來,輕輕的說:“也不是不可能。”
“想不到你越活越回去,膽子小了不少。”明夕故意激人。
路逢舟臉上的笑容在擴大,聲音涼涼的:“當然,能夠活到最後的人才能享受勝利,不是嗎?”
這時明夕的貼身助理快步穿過人群來到明夕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明夕的臉色變得很微妙,眼神銳利的飄向路逢舟,帶著一份怨毒和不解。
“怎麽,事沒辦好?”路逢舟挑釁的看著明夕,說的話卻帶著奇異上挑的尾音。
“你身邊的人都沒動過。”明夕監視了路逢舟身邊的所有動向,今天路逢舟身邊並沒有人員調動,除了卓玉留在簡殊然身邊,但是明夕這次派了很多高手。卓玉能力再牛,雙拳難敵四手,他要以量取勝。
可是他派去劫走簡殊然的人被半路伏擊了?
路逢舟眼神轉向站在不遠處的趙臻和尤可為,笑的十分欣慰:“人到什麽時候都不能只靠自己。”
明夕明白了,原來路逢舟為了迷惑自己,沒有動用身邊的任何人,伏擊的人都是趙家和尤家的。
“不是只有你能在我身邊安插人,上輩子的教訓我都收到了。”路逢舟想起曾經明夕做的事就惡心,安排在他身邊的人真是有本事,尤其隻最後那個孩子。小小年紀,心機深沉的要命,他身邊除了卓玉和沈岸沒人看得住。當時為了全力對付徐晉安,不能得罪明夕,他只能把人帶在身邊看著。最後連簡殊然住院的時候,他都不能放松警惕,不過那個時候徐晉安已經倒台,他本來要開始肅清身邊的人,然後對付明夕。
說到底他現在這麽做,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明夕,你我之間勝負已分。”路逢舟盯著那杯酒,認認真真的看著,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情人。
明夕心中油然生氣一股不祥的預感。
路逢舟將手中的酒遞到唇邊,喝了兩口。然後酒杯滑落,在空中劃了一道亮眼的弧線,玻璃碎裂的聲音四散開來,猩紅的酒液撒的到處都是。
“啊~~~”旁邊站的比較近的一個女子適時的發出了尖叫,引來了全場的目光。
“明夕,你為何下毒?”路逢舟語帶淒厲,臉色驟變,痛苦的捂著肚子倒了下去。
“怎麽回事?逢舟。”趙臻直接衝了過來扶住路逢舟,大聲吼道,“逢舟,你說話呀。”
“有人下毒,封閉所有出口,誰也不許離開,報警,打120。”人群還來不及驚慌,尤可為已經開始冷靜的控場。
遠處正與人相談甚歡的路今生聞訊趕來,看著兒子痛苦不堪的樣子,二話沒說給了明夕一巴掌。
“我路家到底哪裡惹了明家少爺,處處下絆子不說,現在還想要我兒子的命!”
明夕臉色慘白,他知道自己著了路逢舟的道。他確實給路逢舟的酒裡下了藥,但是不可能這麽快起效。預計應該是一個小時之後才發作的,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帶著簡殊然離開了這裡。
他預定好了所有的退路,可是怎麽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