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晗想說什麽的時候，葉聞卿摸了摸琉璃的頭，說：“看來它很親近你。”

　“為什麽啊？”琉璃有些好奇。

　“即使簽訂契約，也需要和靈寵培養默契。因為只有當它親近你的時候，你才能通過契約聽清它想說的話，反之它厭惡你，那麽你連它的意思都很難感知出來。”

　“那它能聽懂我在和它說什麽麼？”琉璃低下頭，用雙手托著小狐狸起來，眼中流露出好奇來。

　終於逮到機會說話的楚凌晗，不懷好意的看向青狐，道：“靈獸聰慧，自然能明白你的意思。”

　不能明白，那就換一隻，這是件很簡單的事。

　琉璃哪裡懂裡面的彎彎繞繞，她將臉挨近在狐狸毛絨絨的臉上蹭了蹭，笑著說：“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你的。”

　“對了，我該怎麽叫你呢，你有名字嗎？”

　這捉寵之事，似乎到此也該告一段落了。

　縮成黑貓崽大小的黑豹，有點委屈巴巴的往琉璃腳邊靠了靠，明明是一隻黑豹卻叫的和隻奶貓一樣嚶嚶嚶的。

　這一幕不說楚凌晗她們心中覺得好笑，就那些靈獸們都傻了眼。

　——老大這是受哪門子刺激了？

　青狐被那一蹭，蹭的呆呆的沒回神，好在它一臉毛絨絨的，倒也看不出它不好意思。

　黑豹的嚶嚶嚶讓所有人/靈獸的目光都看了過去，其中包括青狐和琉璃。

　青狐炸毛：這個狗東西不要臉，明明年紀比自己還大兩百歲，裝什麽幼崽——！？還敢對著有寵之主嚶嚶嚶，要不是打不過，一定咬的它變成一隻禿豹子。

　趴在黑豹身上的倉鼠，從腮幫子裡掏出一顆松子啃得歡實。作為剛成為靈獸沒多久的倉鼠，它除了松子外啥都不在意，反正跟著黑大個走。

　白毛大兔子兩隻耳朵都要豎起來了，顯然是被黑豹的嚶嚶嚶嚇得不輕。

　至於雀鳥，它正對著自己的翎羽暗自垂淚。羽族都愛美，鳥類靈獸也一樣，沒了頭上翎羽那和禿子有什麽不一樣。

　楚凌晗面色不變，裝可憐這招對她們沒用，不過她知道，琉璃肯定吃這一招。

　畢竟，就外表而言，黑貓崽子也有著毛絨絨的可可愛愛。

　果不其然，琉璃在猶豫了一下後，蹲下身試探性的摸了摸“小黑貓”的腦袋，“你怎麽了？”

　黑豹用腦袋蹭蹭，它看剛才青狐那麽做的時候，眼前這個小女孩就挺喜歡的。

　琉璃被蹭的手心癢癢的，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癢。”

　青狐眯眼看著黑豹，伸出完好的前肢狠狠一爪子朝著黑豹拍過去，讓你裝可憐。平時生撕虎豹的力量哪去了，一定要揭穿你。

　黑豹察覺到了嗎？它當然察覺到了，但是它根本就沒想過要躲。

　啪的一聲，青狐一爪子正中黑豹的腦門，拍的黑豹腦袋暈眩了一陣。虧得青狐受了傷，這要是沒受傷，非得把毫無防備的黑豹拍暈過去不可。

　楚凌晗和葉聞卿站在一旁。

　葉聞卿先開口了，“這些靈獸，你打算怎麽辦。”

　靈獸誕生不易，眼前這些靈獸雖非玄陽山脈中所有，但也算得上不少。靈獸也是會被妖獸捕殺的，互相製衡之下，並不是所有靈獸能安然活到渡劫。

　更多的，是在修為不足之時就成了妖獸的盤中餐。

　楚凌晗掃了一眼面前這幾隻靈獸，看琉璃摁著青狐教育，安撫黑豹的模樣。原本想不管的心思消失，她想了想，說：

　“碰上我們也算是它們的運氣，我傳信讓君鈴她們來一趟，或許他們會看上。”

　“也好。”葉聞卿微微頷首。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養在玄陽劍派內，可比在這山脈之中要快活的多。

　楚凌晗在紙上用靈力寫了幾個字，附在無妄劍上抬手將劍朝天空擲出，只見一道飛快的光芒嗖的一聲就消失了。

　很快，收到飛劍傳信的君鈴跟著無妄劍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

　劍陣以消。

　幾隻靈獸都沒逃跑，各自待著，時不時小心翼翼的警惕著他們。

　“師兄……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君鈴看著眼前這些靈獸，雖說修為都不高，但是這麽多隻！？

　君鈴嘴巴一快，一句話脫口而出，“師兄你這是捅了靈獸窩了嗎？”話剛一出口，察覺到不對的君鈴訕笑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師兄，我開玩笑的。”

　“運氣好罷了。”楚凌晗淡淡的掃了一眼師妹，眉心卻是突然一跳。她忽然覺得自己把君鈴叫來，可能是個錯誤。

　“琉璃選了那隻青狐做靈寵，這些靈獸也有這個想法，師兄你覺得如何。”

　路逸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收靈寵的想法，一人一劍走天下，那才是我的劍道。”

　“珩秋師弟呢？”楚凌晗看向珩秋。

　“這、楚師兄，我從沒照顧過靈獸，怕是不能勝任。”珩秋猶豫了一下，最後也搖了搖頭。

　她看向君鈴。

　君鈴嘴角揚起，在場中靈獸身上看了看，“師兄，我倒是想厚臉皮向你討一隻，司央那丫頭挺喜歡兔子的。只是這兔子的靈獸難尋，我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

　楚凌晗：“師妹言重了，這靈獸本就無主。”

　“若是師妹願意領回去，於它而言也是一樁幸事。”

　君鈴上前將那隻白兔子拎著耳朵抱在懷裡，笑著轉身道謝，“還是要謝謝師兄，如果不是師兄，我也得不到這兔子。”

　楚凌晗嗯了一聲，看向沒有去處的黑豹、雀鳥等三隻靈獸，心道這下自己也幫不了它們，看來它們只能在這山脈中繼續生存了。

　“白兔子，耳朵怎麽是垂下來的，這看起來倒是和酒樓裡的麻辣兔頭挺像的的。”君鈴正對著白兔子一陣嘰嘰咕咕的，還笑眯眯的說：“要是司央不喜歡，就把你送廚房去。”

　本來就發抖的兔子，抖的更厲害了。

　“琉璃，該走了。”楚凌晗道。

　“啊、哦，師父。”琉璃應著站起身。

　葉聞卿看那隻雀鳥，道：“你要不要跟著我。”

　原本悲傷的雀鳥一愣，也不管地上那片翎羽了，連忙飛起來朝著她就撲了過去。

　在一旁的楚凌晗：好氣啊。

　“無憂，這雀鳥並無特殊之處，你若是想要靈寵，我替你尋隻更好看的來。”楚凌晗面上平靜，心裡卻根本不是那麽想的。

　什麽靈寵，無憂身邊有她就夠了，看來削去翎羽還是不足以警告這隻蠢笨靈獸。

　只要一想到無憂身邊會有靈寵，楚凌晗心裡就一陣的不爽。即使她知道靈寵和自己不能比，卻還是有些不高興。

　楚凌晗第一次發現自己佔有欲那麽強。

　“不必，我沒打算收靈寵。”葉聞卿伸出手，讓背上鵝黃色腹部純白的雀鳥落在自己手心裡，“留下這隻雀鳥，不過是看它資質尚可。”

　“況且，總該給它些補償。”

　葉聞卿說著，手指撫過雀鳥的頭頂，少了一簇翎羽讓雀鳥看起來有些可笑。她沒有明說，不代表她不知道那削去雀鳥的劍氣是怎麽“手滑”的。

　不管是白龍還是銀龍，身邊這條小氣龍的心眼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小。對任何接近自己的東西，都非常的警惕。

　楚凌晗本來聽了不是靈寵這話還挺高興的，後面一聽留下這雀鳥是因為自己，她有點想吐血。

　雀鳥乖順的趴在主人的手心裡，它雖然有些失望主人不是要收自己做靈寵，不過可以跟在主人身邊它就心滿意足了。

　即便是靈鳥，又有幾只能待在鳳族身邊。

　雀鳥是靈獸不假，但鳳凰的氣息，它卻是怎麽都不會認錯的。

　這是刻在血脈中的。

　君鈴走過來，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雀鳥，“無憂姐，這隻雀鳥看著有點醜啊，怎麽頭上跟禿了一塊似的。”

　葉聞卿面上露出些揶揄，“這就要問問你師兄了。”

　“師兄？”君鈴疑惑的看向她。

　楚凌晗：“……”

　黑豹用爪子捂著臉，它發現好像只剩下自己和背上那蠢老鼠沒人要了。想它在這一片，那也是稱王的存在，現在卻淪落到沒人問津的地步。

　琉璃抱著青狐站在一邊，左看看又看看，最後目光落在自家師父身上，有些躊躇的問，“師父，它們怎麽辦啊。”

　“隻留下它們嗎？感覺好可憐。”

　楚凌晗看了一眼那黑豹和倉鼠，一臉冷酷的說：“山林更適合它們。”

　君鈴揉了兩把兔子，笑出聲道：“師兄，我看你撿一只是撿，兩隻也是撿，乾脆都帶回去。”

　“琉璃看著挺舍不得的樣子，都帶回去做個伴也不錯。”

　“嗯，望塵峰那麽大，也佔不了多少位置。”說著說著，君鈴摸了摸下巴，“我記得師兄你那還沒守山靈獸，這黑貓崽子金丹期修為，用來看門也算湊合。”

　楚凌晗並不想帶它們回去，這又是狐狸、雀鳥，又是黑豹、倉鼠的，這是帶回去開動物園嗎？

　琉璃一聽，高興的說：“誒，這樣小狐就有玩伴了。”

　“這些靈獸同處一處，想必它們也不願分開，都帶回去倒是個好主意。”珩秋思索了一會兒，說：“正好可以在門中靈獸園裡掛個名，師兄你也不必真照顧它們，自有其他弟子照顧。”

　“你們都那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

　楚凌晗心中無奈，“既然事情解決了，那麽就回去吧。”

　望塵峰上。

　一行三人禦劍落下。

　楚凌晗和師兄師妹們在中途便分開了，君鈴說是要回去給徒弟一個驚喜，沒說兩句話就跑了。珩秋說是黑豹和倉鼠要養在門中，需要先去靈獸園登記。

　路逸見他們都走了，難得聰明一次說不打擾他們，也跑了。

　葉聞卿收起紅色的長劍，身形一動直接落到地上。下一刻隻覺喉中泛起一陣腥甜，她知道這是妄動靈力壓製不住寒毒的結果，運氣將寒毒強行鎮壓下去。

　她不想讓楚凌寒發覺什麽。

　“你可以在那樹上築巢。”她對手中雀鳥說。

　雀鳥對著她點了點腦袋，鳴叫一聲後張開翅膀飛起來落在紅花楹樹上。

　楚凌晗將劍落下，還沒停穩就見琉璃跳下無妄劍，抱著青狐轉了一圈，一邊笑一邊說著，“小狐，這裡就是你的新家，喜歡嗎？”

　看來琉璃是真的喜歡這隻青狐。

　“琉璃。”她道。

　“師父，有什麽事。”琉璃扭頭看向他。

　楚凌晗說：“課業不可荒廢，休息一會兒，還需將今日課業做完。”

　早上練字，下午本來應該練劍一個時辰，再背道典一個時辰。

　因著抓靈寵，這一個多時辰算是浪費了。

　琉璃想到師父定好的課表，表情不由聳拉了一下，但還是乖巧的回答，“知道了，師父，我會好好完成的。”

　沒有孩子喜歡做功課，琉璃也不例外。不過她雖然不喜歡，卻知道這些是自己不能逃避的東西，所以學起來還是非常用心的。

　“無憂，午時已過，要不要先去吃些東西。”

　葉聞卿搖頭，她說：“不了，不餓，你帶琉璃去吧。”

　楚凌晗看了她一眼，沒看出有什麽不對來，於是點了點頭，“好。”

　“少君，你真的不和我們去嗎。”琉璃抱著青狐，跑到少君面前，“不吃東西，對身體不好。”

　葉聞卿被琉璃逗的微笑了一下，輕刮了刮她的鼻子，“食物對我來說，早就不是必需的東西了。”

　“去吧，多吃一點，不然可是要長不高的。”

　琉璃輕眨了一下眼睛，“那我幫少君多吃一點。”

　“好。”葉聞卿笑著點頭。

　在琉璃面前，她總是很難冷著臉，大約是這孩子太可愛了。

　楚凌晗對琉璃招了招手，帶著琉璃離開。

　葉聞卿看他們離開，站了一會兒後往房間走，一進房直接關上了門。

　接著，就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張符篆，運用少許靈力直接貼在了門上。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寒毒發作時候，那狼狽不堪的樣子。

　……

　去廚房的路上。

　“師父，小狐要吃什麽？我應該喂它什麽？”

　楚凌晗回想了一下有關靈寵的記憶，道，“靈寵可以喂專門的靈丹，也可以喂普通食物。”

　“那我吃的，它可以吃麽？”琉璃想了想問。

　“嗯。”

　琉璃一聽，很開心的說：“那等會兒我也給小狐弄一份。”

　等到了廚房外，那些外門弟子看見為首的青年修士都是一愣，這張臉有點熟悉……等等，這打扮，不是凌墟君麽？

　嘶——凌墟君今天竟然沒帶面具，這樣子比傳聞中更好看，明明是男子卻生了那麽一張臉。

　男弟子們有點嫉妒，女弟子們則是看著凌墟君久久回不過神，齊齊在心裡尖叫了一聲，真是太好看了——比那天機閣出的畫像還好看！！

　“見過凌墟君。”回神的弟子連忙上前見禮。

　楚凌晗看他們的反應，這才想起來，自己面具摘下來以後忘記戴上了。

　她道：“起來吧。”

　“謝凌墟君。”

　“凌墟君您來是要用午膳嗎？”說話的弟子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琉璃，心中不由複雜，他們都已經知道不久前還在這打雜的雜役弟子，成了凌墟君首徒的事。

　“琉璃師姐今天有什麽想吃的麽。”

　琉璃被叫師姐，還是有些不習慣，“我都可以。”

　“你們隨便準備吧，再準備一些給這隻靈寵。”楚凌晗吩咐。

　“是，凌墟君。”

　“您要在哪用膳，還是送到左峰上麽？”

　楚凌晗搖頭，道：“送到荷塘的八角亭上，再準備些點心裝到食盒裡。”

　荷塘。

　八角亭中。

　廚房做菜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她們落座沒多久，就有弟子將食物送了過來。

　楚凌晗打開食盒看了看，又合上。

　琉璃捧著飯碗，在她腳邊放著一盆水煮過的妖獸肉，青狐正一口一口慢慢吃著。

　“師父，那是要給少君的嗎？”

　“嗯。”

　她夾了一筷子糖醋魚放到琉璃碗裡，說：“多吃些。”

　“師父你也吃，這個湯很好喝，我剛才喝了。”

　青狐吃著東西，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自己的小主人，這裡的靈氣比山脈中要濃鬱，它運轉靈力煉化靈氣的速度快了不少，傷口相應的也在飛快愈合。

　一池靈荷，於風中搖曳生姿，風吹過帶起一陣清雅荷香。

　悠閑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一頓飯不多時就結束了。

　楚凌晗就那麽一手拎著食盒，一手牽著琉璃走回去，青狐也甩著尾巴慢悠悠的跟在她們身後。

　這一段路，正好消食。

　楚凌晗回到洞府外，看見清梔紫絮正在打掃院落，又見院中房門緊閉。

　“無憂在休息，你們不要去打擾她，這食盒等她醒了再送進去。”楚凌晗想了想將清梔叫來，將食盒交給她，“可明白了。”

　“是，凌墟君。”清梔接過食盒，對他行了一禮。

　“師父，少君累了嗎？”琉璃仰頭看他，有些小失望，她本來以為能讓少君師父一起陪自己的。

　楚凌晗知道琉璃生來就是一個人，心想著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拜師之後特別喜歡粘著自己或是無憂。

　“她累了，讓她好好休息。”楚凌晗對琉璃說著，卻是看了一眼房門。

　她知道無憂有事瞞著自己，但對方不說，自己總不能強行逼問。

　琉璃明白的點頭，又有些擔心的說：“少君在休息，我練劍會不會吵到她？”

　“我們去別的地方。”

　楚凌晗說的地方，是望塵峰的山頂。

　琉璃是第一次來這裡，當她看見那顆矗立在山巔上的橘子樹時，眼中是顯而易見的驚歎，“師父，這顆樹好大啊。”

　“這是一顆什麽樹？要長多少年才能長那麽大？這些綠油油的怎麽那麽像是橘子。”琉璃跑過去，圍著樹跑了一圈，扭頭看著師父。

　“這是顆橘子樹，種在這有一千多年了。”楚凌晗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

　琉璃好奇，“是師父你種的嗎？”

　楚凌晗一愣，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是誰種的？師父你知道麽。”琉璃企圖跳起來去夠樹梢上橘子，一蹦一蹦的，可惜她太矮了，怎麽跳都夠不著。

　一旁的青狐看見琉璃的動作，俯下身子蓄勢待發後肢用力，而後直接朝著樹梢衝去。在接近樹梢的時候，張開雙爪快速揪住一顆橘子，身體下墜又一個打滾，直接滾到了琉璃腳邊。

　青狐將爪子裡捧著的那顆橘子舉起來，身後尾巴輕輕掃了掃，一雙好看的碧玉眼眸盯著琉璃看。

　琉璃被青狐的動作嚇的有些懵，下意識伸手接過了橘子，等反應過來就發現小狐好像在等自己誇它。

　想到剛才小狐那危險的動作，她有些生氣的皺起了眉頭，“小狐，你剛才太危險了，你的傷還沒好呢。”

　說到這裡，琉璃又蹲下身關心的去摸小狐，“有沒有撞到哪裡，不許躲，快讓我看看。”

　琉璃和青狐鬧成一團，楚凌晗卻是因為琉璃的那個問題，陷入到了過往中。

　這顆橘子樹會種在這……當年被自己撿回來那孩子，功不可沒。

　她想起自己當初撿那孩子回來的時候，那孩子也就六七歲的模樣，論外表倒是同琉璃差不多……只不過年歲比琉璃長了近兩百歲。

　琉璃訓完小狐，看用尾巴纏著自己手腕的小狐，心裡那一點點氣早就消了。

　“以後不準這樣，知道嗎。”

　青狐嚶叫了一聲，聲音低低的仿佛在認錯。

　琉璃抱起小狐親了一下它的額頭，“要是你因為我受傷，我會擔心難過，而且會很生氣。”

　青狐眨了一下眼睛，看著面前一臉認真的小姑娘，整個腦袋埋在了主人懷裡。

　琉璃倒是沒覺得有什麽，隻當是它知道錯了。

　然而，琉璃突然想起來師父還在旁邊，可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師父似乎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師父？”琉璃有些疑惑的叫了一聲，想了想又說道：“您在想什麽？難道是在想那個種橘子樹的人嗎？”

　楚凌晗回過神，道：“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

　“過去的事？”琉璃歪了歪頭。

　“嗯，還和你問的問題有些關系。你不是問這種樹的人是誰麽？她是我當年撿回來的一個妖族小姑娘。”楚凌晗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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