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晗腦子飛快轉動著,知道自己要掩藏是不可能了。
也是,那火雲獸怎麽說都比自己高出許多,自己要真的一點事都沒有,那才叫奇怪。
她輕歎一口氣,看著面前堅持的無憂,面色蒼白,“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確是受了些傷,不過不礙事。”
楚凌晗說著,運氣逼自己吐出一口血,身體晃了晃一副強撐著的樣子。
“啊,師父你怎麽了,嗚嗚嗚師父你不是說你沒事。”琉璃睜大眼睛看著他,慌亂的伸手想幫她擦嘴角的血,害怕又慌亂,“師父你騙人……”
糟了,忘記琉璃了。
楚凌晗心中一跳,道:“師父沒事,這是淤血,吐出來就好了。”
她這麽一吐血,不只是琉璃慌了神,就是葉聞卿也被嚇的不輕。
這時哪裡還有心思要給他把脈,動作極快的扶住了他的手臂,“先坐下來。”
楚凌晗看她眉宇間的憂色,心中一虛,順勢坐了下來。不動聲色的外表下,卻是用剩下的靈力壓製著傷勢。
面上雲淡風輕的模樣,唇角甚至還掛著一抹笑容,“這傷修養上一些日子就會好,無憂你不必太擔心。”
“你是為了我才會受傷,我怎麽可能不擔心。”葉聞卿蹙著眉頭,將手搭在了他腕間,口中道:“莫要說這些話來誆我,別忘了我也是醫者。”
煉丹師麽,對醫道都有涉獵。
楚凌晗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知道無憂一旦給自己把脈,想完全瞞過傷勢的事不現實。所以乾脆自己暴露一些,虛晃一槍免得讓無憂看出真正的傷勢狀況來。
——要是無憂知道自己因為烈日金焰草傷及髒腑,一定會覺得責任都在她。
淤血嘛,反正內傷也是吐血,自己這不能算是欺騙……頂多算是隱瞞。
琉璃看少君給師父把脈,盡管心裡也很著急師父的傷勢,但還是靜下心安靜的抓著師父的袖子在旁邊看著。
不能打擾少君給師父診脈。
葉聞卿診脈,探入一道溫和至極的靈氣,她想要查探一下楚凌寒的傷勢。
“你的靈力……”經脈之中空空如也,幾乎感知不到多少靈力,葉聞卿面色有些陰沉的看著她,“全都耗光了?”
楚凌晗點頭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嗯”,無憂的表情有點可怕,是因為自己受傷的原因麽?她雖然不是醫者,但對自己受傷的情況還是清楚的。
果然,下一刻她就聽到無憂說。
“經脈受損,好在沒傷及心脈。”
雖然話聽起來好像很平靜,可楚凌晗明顯感受到了無憂那看著自己冷颼颼的眼神,她只要不眼瞎都能看的出無憂現在很生氣。
葉聞卿氣惱,她在氣楚凌寒固執,“我事情,你那麽上心做什麽。”
不過是一株烈日金焰草,自己又沒說一定要這一次拿,葉聞卿沉著臉,“要是傷及心脈,療傷至少要一年以上,你不是還要參加門派演武麽。”
楚凌晗卻是一點被罵的自覺都沒有,她反而很開心。實在不是她抖m,只是被人關心的感覺總事讓人高興的。
尤其是心上人在乎緊張自己。
咳咳,顯然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
“無憂這是在關心我麽?”
當年追殺赤嶺魔君的時候,比這再重的傷都受過,楚凌晗自然是沒將現在的傷勢放在心上。髒腑的傷勢雖然有些難調養,不過比心脈受損好一些,只需要數月就能好全。
龍族□□強悍,卻也不能防禦全部的物理攻擊。那火雲獸首領的□□很強,實力又在自己之上……連龍鱗都擊打裂開的傷勢,哪裡有那麽簡單。
葉聞卿氣笑了,忍住想指著面前這條蠢龍腦袋罵,和毆打對方一頓的想法。畢竟楚凌寒現在還受著傷,自己不能跟他計較。
“回春蘭城,給你療傷。”
葉聞卿說完,就去操作穿雲舟了。
穿雲舟朝著春蘭城去,速度比她們來時要更快。
楚凌晗看了一眼無憂的背影,悄悄撤去了掩飾傷勢的靈力。一低頭就看見旁邊紅著眼睛,看著自己就差淚眼汪汪的小丫頭。
“怎麽了,這是。”她抬起手摸了摸琉璃的頭。
琉璃有些小心的看著她,吸了一下鼻子,說:“師父,你受傷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喝茶?琉璃給你倒。”
這是把自己當成病號了?楚凌晗心中啞然。
“有少君在,很快就會好的。”
“真的嗎?”琉璃想自己剛才撲在師父身上,師父後面吐血的模樣,她有些緊張不安的說:“師父我剛才有沒有撞痛你,早知道就不那麽做了……”
“傻徒弟,這和你沒關系。”楚凌晗有些哭笑不得,見琉璃有些自責的模樣,猜想他肯定事想多了。
“就算再撞一下也沒事,嗯,剛才吐血和你沒關系,那是火雲獸造成的。”
葉聞卿回來,就看她們在說話。
如果說楚凌寒剛回來時候,臉上還有點血色,現在真的是褪的一乾二淨,臉色蒼白的顯露出病態。
以自己剛才診脈看,楚凌寒受的是內傷,傷勢不算太重。
可看楚凌寒現在這個樣子,要不是剛才自己親自診的脈,葉聞卿真懷疑楚楚凌寒的傷勢有問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楚凌晗看到她走來,還盯著自己看,虛弱的開口:“無憂,我有些肩膀疼。”
聽到他的話,葉聞卿想都沒想就走到他身邊坐下來,說出的話裡是掩不住的關心,“那邊不舒服。”
“右邊。”楚凌晗低聲道。
琉璃驚慌,開始翻自己的儲物袋,“師父,我記得師叔有給我治傷的藥……”
楚凌晗抿著唇,心中哀歎自家徒弟是貼心小棉襖的同時,隻覺得自己快被熱死了。她是故意那麽說的,至於目的麽……一是想要打消無憂的懷疑,二是想讓無憂照顧自己。
“你君師叔給你的藥,師父不能用。”她製止了琉璃的動作,看著一直盯著自己左肩看的無憂,強忍著輕咳了一聲。
“琉璃,我給你師父看看,你去和青狐待一會兒。”
葉聞卿沒想到楚凌寒是故意的,她覺得楚凌寒不會拿這件事情騙自己,更何況……她是真的有些擔憂楚凌寒的傷勢。
……與其他無關,只是因為楚凌寒這一次是因為烈日金焰草受的傷,而那烈日金焰草是自己想要的。葉聞卿在心裡那麽告訴自己,至於是否真的那麽想,那不重要。
琉璃有些不想離開,她遲疑的說:“我不能留下麽,少君,我可以幫忙照顧師父的。”
楚凌晗:“師父還沒不中用到需要你照顧,聽少君的話,這裡有少君照顧為師,已經足夠了。”
“那、好吧。”琉璃挪動著腳步離開,有些不舍的望著她,“要是有事,師父你一定要叫我。”
楚凌晗只能無奈點頭。
這時,無憂走到了她身體右側,半跪在她身側道:“讓我看看你肩上的傷,除了右肩,還有沒有地方覺得疼的。”
“後背。”
有些話說了第一次,第二次再說的時候就更加流暢起來了。
葉聞卿發現楚凌寒盯著自己看,她抿著唇咬牙道:“你看著我做什麽,難道還要我替你脫衣服麽。”
傷勢在右肩和後背,穿著衣服自然是看不到的。
不可避免的,楚凌晗心裡有那麽一點失望,她還真期待過無憂幫自己……咳咳咳反正當初婚都結了,洞房也入了,脫個衣服她還真沒什麽害羞的。
不過顯然無憂的臉皮沒有她那麽厚。
楚凌晗伸手正要解開衣服,就聽到無憂說了一句“等等”,然後就見無憂扔出一張隔絕窺視的符篆。
雖然抱著青狐,但是頻頻回頭往她們這邊看的琉璃,一下子就懵了。
怎麽什麽都看不到了?琉璃有些心急,師父的傷勢難道很嚴重嗎?不然為什麽特意用符篆不讓自己看?
琉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楚凌晗看到無憂的做法,心下了然,“是我疏忽了。”
自己雖然是琉璃的師父,表面上畢竟是個成年男人,寬衣解帶這種事的確不太合適讓琉璃看見。
葉聞卿沒接話,而是道:“快些。”
楚凌晗知道無憂這話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催促,可這前後兩輩子加起來被人催著寬衣解帶,多少讓她有點想歪。
看來真是單身久了,聯想能力太豐富。
楚凌晗那麽想著,手下動作卻是不慢。她解開自己的腰封、衣帶,又將外衫褪至腰間,最後只剩下一件素白色的裡衣。
當他將裡衣褪到肩膀下,葉聞卿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相當難看,她伸出手指尖輕碰了碰。
“怎麽那麽嚴重。”
楚凌晗膚色本就白皙,這麽一對比,右肩上的青紫色的痕跡就變得無比明顯了起來。
葉聞卿也不顧及兩人之間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這個時候緊皺著眉頭將他衣服往下拉了拉,直接露出了後背上的傷痕。
這些傷看起來只是單純的於傷,可能夠在龍族身體上留下那麽重的痕跡,而且一點消退跡象都沒有。
這又怎麽可能只是單純的於痕。
葉聞卿心裡有些後悔,不該讓他去的。
如果此刻那隻傷了楚凌寒的火雲獸在這,怒火中燒的葉聞卿大概會一把火直接將它燒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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