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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邪祟成婚後,我離不掉了》第十五章 送入洞房
詭異、瑰麗的夢?

 視線內的物體的輪廓有了雙重影,橙色、紅色、黃色,他看不清。

 面前依稀有一面鏡子,然後他的臉被濕熱的毛巾一點點擦拭,感覺臉上的妝容被擦掉,然後一雙細膩冰涼的手指在他臉上塗抹著什麽。

 撇開自己的酒味,是有點香膩的化妝品的味道,細膩的手指在他臉上十分有技巧地上妝。

 周霧則渾身癱軟無力地靠在椅子上,任其對自己的臉下手。

 “唔,疼,指甲碰到肉了……”周霧臉頰的皮肉被臉上指甲不小心刮到後,喝了酒變得奇奇怪怪的周霧忍不住抱怨撒嬌。

 那聲音嬌裡嬌氣的,和平常的周霧差別很大。

 這一抱怨,那手就停下來了。

 像是很驚恐,然後那手放慢速度,慢慢地、慢慢地再在周霧臉上作弄。

 有個聲音在問周霧:“新娘子今年多大啦?哪裡人,生日是幾號?父母健在?有沒有姐妹?”

 周霧奇奇怪怪:“什麽新娘子?”

 壞事的是,周霧喝酒之後,腦筋就像是一潭死水,轉不動,一條筋開始思索後面的問題。

 “二十二歲了……今年畢業……”

 “生日快到了,幾號來著,反正沒人給我過,父母在老家……有一個弟弟在隔壁市區……”

 “呃,戶口應該在滬籍吧。不知道學校遷出來了沒有,最近不是有個‘人才引進’的項目,要是自己積分夠,說不定真的能落戶,落戶就好買房子,但是首付好難攢……”

 都說喝了酒的人話多,周霧就是典型例子,什麽都往外說,說的都是一些碎碎念,平常沒人願意聽,一般也會被打斷,但是偏偏這會沒人打斷他。

 “今年要攢五萬,說是轉正了加八百,一個月省省,能剩下三千,加上飯補租房補助……”

 “在市裡買房子不現實,存幾年回到縣裡買,好像二十萬就能付首付,然後再工作幾年,慢慢還,後面工作熬久了,要能評個職稱什麽的,就不會再手頭緊張,到時候還想旅遊……”

 說他腦瓜子不靈光,算起這個來,倒是特別的清明,趁著這會功夫,他已經把這幾年都安排好了。

 身邊傳來了笑聲,聽不出來性別,飄飄然的周霧也就跟著笑起來。

 這一路上,沒見他笑得這麽開心,酒精的作用下,他竟發自內心地笑了,笑得還很開心,嘴角顯出了一個小小的梨渦,眼睛彎彎成了一條縫,“咯咯咯”地笑。

 “旅遊想去哪兒?”突然有個聲音問。

 “想去大自然!也想去看巴洛克風格的建築!還想去最繁華的地方,住在市中心看夜景!徒步旅行也挺好的。”

 “只是怕這身體不行,我媽早產,所以從小就虛,他們說我能長這麽高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不知道丁哥介紹的那個國手能不能幫我調理一下……”

 “哦,對了,之前還有什麽江湖騙子,說我虛,陰氣足,一定要帶著玉佛,但是上個月,我把去靈隱寺開過光的飾品摔碎了,嗚嗚嗚,好貴的……”

 酒壯慫人膽,酒也容易讓人感性,周霧居然因此小聲啜泣起來:“嗚嗚嗚,好貴的……”

 都說新娘子出嫁之前,一定得哭一場,周霧現在這模樣,紅禮服,喜慶妝,怎麽看怎麽像是要哭嫁的黃花閨女。

 就是這閨女是個帶把的。

 也沒人勸解周霧,周霧一個人“嗚嗚嗚”地哭得很傷心,也不知道想到什麽,居然一發不可收拾。

 一直到周霧聽到身邊的人和他一起哭,他才緩過來,睜開淚眼婆娑的眼睛,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在跟著他一起哭,怔住了。

 這是怎麽了?

 他剛想問,你們怎麽了?也有什麽傷心事嗎?眼前就被一片紅色給遮住,頭頂一沉,被一塊布給蒙上。

 “什麽東西,憋的。”因為他斜靠著,所以蓋下來的東西將他的口鼻都掩住

 他伸手想去掀開,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周霧喝了酒沒什麽力氣,卸了力抽了骨頭一般哼哼唧唧地軟在座位上,嬌氣道:“手疼……”

 平常從不會朝誰撒嬌,結果現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嬌裡嬌氣,其實手腕不疼,他就是趁著酒勁兒做了平常不敢做的事兒。

 他不能撒嬌,那是弟弟才會做的事。

 其實周霧從小到大就醉過一次,就在幾個月前,畢業了,舍長和老四要搬出宿舍,然後他們就喝了一場酒。

 再然後,就是周霧讓所有跟他躺了四年的舍友大跌眼鏡。

 被認定是清冷俊男款的周霧喝完酒就大變樣,賴到誰的身上不下來,酒醒後,室友嚴肅著臉告訴他,以後別喝酒。

 周霧沒放心上,他心說,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麽酒醉。

 想到這裡,耳邊像是炸了驚雷————

 “吉時已到!!”

 然後這聲音就像是傳話筒似的,一點點往外傳:“吉時已到……!”

 “已到!”

 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從外頭傳來,周霧酒意更重,有些坐不穩。

 一雙手挽住了周霧的胳膊,將他提了起來,歪歪斜斜地站住,然後被帶著往前走,已經東倒西歪的他完全靠著圈住他胳膊的人。

 “抬腳,是門檻。”耳邊傳來聲音。

 周霧聽話地抬了腳,然後又笨拙地抬了另外一隻腳跨了出去。

 緊接著是台階,然後走上了石子路,因為周霧醉,走得很忙,身邊的人便有些著急了,念叨著:“再拖下去,吉時就過啦!”

 然後周霧就感覺身體一輕,仿佛整個人被夾起來,健步如飛地帶著他往前走。

 喇叭起調,在寂靜環境裡毫無預兆地響起,嗚嗚咽咽,高亢而嘹亮,十分歡快。

 “來啦來啦,上轎啦!”轎夫喊著,有人撒了大片的花瓣,周霧看見自己幾重影的腳尖邊鋪滿了紅色玫瑰的花瓣。

 自己是在游泳嗎?

 遊在花海裡。

 好浪漫啊。

 周霧這樣想。

 花瓣不斷從天而降,落在肩頭,落在頭頂,有的甚至落在周霧隆起的指尖。

 身體輕輕一晃,周霧被一雙大手往前一送,進到了轎子裡,然後調整了位置,以便他坐在裡面不會癱倒。

 可事實上,周霧很快就一點點軟下去,像是一灘水,他半靠著半躺著。

 周霧酒意正濃,外頭的喇叭聲婉轉起伏,夾雜著各種談話聲,人聲鼎沸,他便想著掀開頭上的東西去看看。

 剛抬起手,就軟了下去,手上的金飾太多,好沉,加上他已經沒力氣了。

 大紅轎子在空蕩蕩的黑漆漆的街道上走著,剛過五點,太陽還沒升起,不過隱隱有了變亮的勢頭,不過現在依舊顯得灰蒙蒙,兩個小兒提著兩個紅色燈籠在前開路,轎夫抬著奢華轎子一路搖晃著往前走去。

 太晃悠了,晃得周霧胃一陣難受。

 其實這也沒法,如果周霧能往外看,就能看到轎夫們已經盡力,畢竟他們沒有腿。

 像是胃酸要被晃悠出來似的,周霧吐意大漲,眼前發黑,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快要翻白的魚,死翹翹。

 那吐意即將爆發時,轎子停了。

 有人打開了轎門,周霧感覺一陣寒氣襲來,忍不住縮了縮腳,將手指藏進袖子裡,蜷縮起來。

 “到啦,到啦,新娘子快下來。”

 不想動,好累。

 周霧緊皺眉頭,縮著不肯下轎,外頭人半天沒有等到新娘子下轎,往裡頭一瞧,哄笑起來,有人伸手進來,將他拉了出來。

 想要掙扎,卻沒有力氣,隱隱有些恢復神智的周霧腦中這才進入了一個詞:新娘。

 什麽新娘,不是已經結完婚了嗎?

 他好不容易睜開眼,眼前一片紅色,垂眸,看見蓋頭上的流蘇甩來甩去。

 身體被一股力氣拽著走,中年女聲在邊上說著周霧聽不懂的話,像是某種儀式用語。

 酒意只是清醒兩分的周霧還迷迷茫茫地跟著讀了起來。

 一直走著的步子,突然停了,前面有火源,散發著熱量。

 “跨火盆啦,來來來新娘子,跟著我,上來,好,停,抬腳,往前伸……哎哎哎!”

 周霧下意識跟著指揮,抬腳後,卻整個人大搖大晃,差點摔了下來。

 一雙手,扶住了他的腰。

 隔著幾層的布料,都能感覺到沁骨的冰涼。

 “哎呀呀,新郎怎麽出來啦,哈哈哈,走走走,繼續往裡走。”

 跨過火盆,周霧受夠了眼前抹黑被人拉著往前走,軟著胳膊伸手去揪頭上的布。

 手,被握住了。

 “好涼,像是被冰塊握了手……”周霧脫口而出。

 醉了之後的嗓音總是帶著一點點甜膩,那感覺像是在撒嬌,本是輕輕握著的手,突然加重。

 “又疼了,輕點啊……”周霧甩了甩手,沒甩開,便用小指撓了撓那人的手心,那手頓住,力度倏然變輕,用整個手掌包住了周霧的手。

 手好大啊。

 這麽大的手……

 周霧稀巴爛的意識聚攏了一些,大手,好像是……

 還沒想到關鍵,周霧被人輕輕推了一把,身側的人帶著他跨過門檻,室內一下子暖和起來,帶著酒意的周霧剛剛一路上還能靠著自身撐過來,現在一到暖的地方,就感覺自己好冷。

 周霧在袖子裡軟綿綿地搓著手,細白的手指很秀氣,指尖逐漸紅潤起來。

 周遭的人聲越來越多,像是擁擠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交談聲中,一個尖銳的女聲打斷了一切。

 “一拜天地!”

 一個力量向自己壓來,周霧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要被壓斷,很輕易地就放棄抵抗,被壓了下去,腰也彎了。

 疼的。

 周霧突然感覺到一種很可怕的恐懼,以及第六感給他輸送的危機感,連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加速的心跳。

 即使暈著酒,他也感覺到自己這樣下去,會進入一個很糟糕的境地。

 又一聲:“二拜高堂!

 周霧這種從小思想和行為都是乖寶寶范疇,並且對流行文化不太感興趣的人,雖然偶有涉獵,可並沒有直接猜出自己的處境————自己會被當作新娘嫁給一個男鬼。

 如果他意識清楚,他也會更相信自己是在娶女鬼。

 還沒等他做出什麽反應,那股力量又壓來,猝不及防的,力量很大,周霧酒意加上本來腰力就不行,又被壓彎了下去。

 “嗚嗚嗚……”疼得他咬了牙,咽嗚出聲。

 本能讓他感到恐懼,可他像是被定在原地,移不開腳,想要轉身逃走,卻身體一軟,向邊上歪倒。

 身體被身邊的人接住了,很涼,手很大的那個人。

 等等,真的是人嗎……?

 周霧被恐懼和危機感所驚醒,酒意散去了一半,腦子變得清醒了很多,像是被從一堆漿糊中拎出來。

 恐懼感襲來,腳底發涼站不穩,伸手想掙開,對方無動於衷。

 胳膊摟住了歪倒的青年,聽到對方壓抑細細的聲音:“嗚嗚嗚……我不要。”

 那聲音像是被困住的小獸,咿咿呀呀的,忍不住讓那涼意散發開。

 眾人眼瞧著新娘子突然投懷送抱給他們送狗糧,又是一陣哄笑聲,裡頭夾著幾句祝福,迎來了最後一拜。

 一聲嘹亮的嗓音:“夫妻對拜!”

 被扶正的周霧依舊抵不住那強大的力量,就這樣被壓了下去,低頭下去的瞬間,周霧感覺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說不出來是什麽,有恐懼,但是恐懼不是佔得最大的,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他忍不住眼睛酸疼,好像要落淚。

 蓋頭底下有個縫隙,周霧彎下腰鞠躬時,看到了對方的指尖,蒼白得有些發黑。

 他心下一涼,下唇忍不住顫抖起來,果然是……

 “禮成!送入洞房!!”

 雖然意識清醒,可依舊身體沉沉,腰間被箍得死死的,腳尖幾乎沒有著地,胳膊貼著胳膊,腰身貼著腰身,幾乎整個人都被包住,綿長冰涼的呼吸似乎打在頭頂,就這麽被一路帶了過去。

 沾上柔軟的床,周霧就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有一股強烈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上下徘徊,太過於熱烈,以至於他即使不看,也能感覺得到。

 那視線落在了周霧凌亂蓋頭露出一角下的圓潤耳垂上,喝了的酒,紅紅的,熱熱的,指尖觸了上去。

 指尖很涼,激起側頸一片雞皮疙瘩,身軀也下意識抖了抖,害怕極了,發白的指節揪住了床單。

 這時,有人敲了門:“新郎官,該你敬酒啦!”

 耳朵上的涼意消失,那人停留了一會,腳步聲離去。

 屋內還有一人,周霧就這樣倒在床上沒起來,她來回走動了一下,過了十分鍾,突然念叨說“哎呀,忘了東西”,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腦子已經一片清明的周霧慢慢地坐了起來,雖然行動依舊遲緩,但是他拿掉了蓋頭,扶著站起來。

 房間很大,紅綢、彩花、紅燭、喜燈,桌上還擺滿了瓜子、花生、蓮子。

 燭火在跳動,擺飾的影子也一晃一晃的。等聽不到腳步聲後,周霧才敢往門口走去,輕輕打開門的一條縫,走廊裡沒有人。

 前廳喜宴繼續,人聲鼎沸,喜樂嘹亮,杯子與杯子碰撞的聲音,勸酒聲,聽起來無不真實,若是有人在場,只能看到空空如也的紅色喜堂。

 腳步聲漸快,敬了酒卻絲毫沒有打亂新郎回洞房的腳步,一直到一聲女聲尖叫響起,傳遍整個宅院——————“新娘不見啦!!”

 一陣陰寒襲來,喜娘轉頭,那閻羅王一般的眼神讓她心生害怕,軟化,癱倒在地:“我只是、只是去拿了一個東西,新娘子就不見了,走不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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