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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同人]武陵春》第45章
有了上好的藥膏,婉兒膝蓋上的跪傷,沒幾日就好了個利落。

 她也順理成章地繼續在武皇后的身邊當差。

 五品才人的封號並沒有被奪走,婉兒仍是頂著這麽個封號,繼續做著女史的活兒。

 因著這個封號,她也就成了武皇后身邊,品級最高的女官,連柴芸的品級都比她矮半級。

 婉兒其實不希望看到承慶殿內外的所有內監、宮女都對她畢恭畢敬的,仿佛她是武皇后之後,承慶殿地位第二尊貴的人。

 所謂“登高必跌重”,婉兒自然不肯從高處跌落,但是這種被眾人往高處架的感覺,也很不妙。

 這些“眾人”裡面,包括武皇后——

 她對婉兒的試探,沒有因為那一日婉兒的表明心跡,而結束。

 這個女人的言行,讓婉兒完全無法預料,而她時而似坦蕩無所謂,時而又似幽深不可測的心思,更讓婉兒在這短短的幾日當值的過程之中,頗覺心累。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婉兒疲倦地看著頭頂上的太陽,和昨日的並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這樣的日子,就會一直這樣下去了嗎?

 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直到她生命的盡頭嗎?

 趁著這會兒周邊無人,婉兒偷偷地歎了一口氣。

 偶爾想起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回憶那日偏殿之中的武皇后……那麽魅惑的武皇后,不知道這世間,除了皇帝,還有誰有機會見到。

 凡事有弊必有利,這話不假。

 婉兒也從背負的“才人”的封號上,得到了那麽些算是“好處”的東西。

 比如,自從得了這個封號之後,雍王李賢再也沒有冒犯過她,明的暗的都沒有。

 想來,李賢已經把自己當做他“父皇的女人”了——

 婉兒無奈地搖頭:無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想做和武皇后爭風吃醋的人。

 除了李賢,還有太平公主和杜素然的態度。

 這些日子裡,婉兒有幾次與杜素然碰面。

 大家都是在武皇后這裡辦事的,碰到總是難免。

 杜素然對婉兒的態度極恭敬,婉兒也很聰明地再沒提起過兩個人那日的交集。

 杜素然救過她的命,婉兒感念;但是杜素然也差點兒害死了她,婉兒同樣記得。

 既然大家都存著說不得的東西,又同為武皇后辦差,婉兒覺得,難得糊塗,也不失為一樁善舉。

 和太平公主的幾次碰面,除卻太平公主來承慶殿問安的時候,便是在東宮的偶遇了。

 婉兒被武皇后安排了幾次,去東宮“頒天后賞賜”,這其中有賜給太子和太子妃的藥,還有賜給太子妃新誕下的男嬰的衣料、飲食甚至奴婢諸般用物。

 說到那個男嬰,婉兒清楚地記得,她所了解的那段唐史上,李弘是沒有兒子的。

 李弘逝後多年,武皇后以相王李旦子,楚王李隆基為李弘嗣。

 而這位李隆基,不僅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唐明皇,那個歷史中的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都死於他手。

 想到在這個平行時空之中,原本沒有兒子的李弘有了兒子,再想到上官婉兒“命定的死對頭”就曾給李弘當過嗣子,婉兒的這顆心實在是難以安定下來。

 她沒有機會見到那個剛剛出生的男嬰,可是就算見到了,又能如何?

 難道一個繈褓中的小兒兒,還能看出殺氣不成?

 將來他長大了如何尚不可知,就算知道,以婉兒現在的身份地位,難道還能殺了他嗎?

 或許唯一可以略覺欣慰的,就是李弘大概不久於人世。

 一旦李弘不在人世,那個剛剛出生的太子之子的身份,也就讓人少了幾分忌憚。

 這種想法很有些“吃人血饅頭”的嫌疑,婉兒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把。

 不過唾棄歸唾棄,當真性命攸關,恐怕也顧不得許多了。

 深宮之中的爭鬥,說白了,不就是你死我活嗎?

 若那個剛出生的男孩兒,將來真的成了婉兒性命的絕大威脅,難道她還要坐以待斃不成?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得抱緊武皇后的大粗腿。

 那才叫“天命所歸”!

 婉兒離開了東宮,向著承慶殿走來——

 她此刻就剛剛探聽到一個消息,得趕緊報知武皇后。

 不過,以那位天后娘娘的能耐,這會兒恐怕已經知道了、

 她已經知道了,和自己“忠心耿耿”地馬上來稟報,是不矛盾的。

 為了生存,為了母親和自己能夠活命,婉兒覺得自己也是蠻拚的。

 晌午剛過,承慶殿外靜寂非常。

 往日這個時候,因為武皇后習慣歇午覺,承慶殿的諸下人都得了機會偷閑兒一會兒。是以婉兒一路回來,並沒有遇到什麽人。

 她忖著出了“那件事”,武皇后恐怕沒有心思歇息,便提步朝著燕息殿的方向走。

 殿外空曠無人,連隨時侍奉著的趙應都不見了蹤影。

 婉兒大著膽子登上台階,隱隱聽到了殿內,有對話的聲音。

 裡面除了武皇后,應該還有一個男子。婉兒覺察到。

 那個男子的聲音,雖然聽不甚清楚,但絕不是中官的聲線……

 婉兒心內微詫,腳步因著壓不住的好奇,又向殿內挪了幾步。

 “啪——”

 “嘩啦啦——”

 一陣器物碎裂的聲音,炸響開來。

 婉兒被震住了。

 武皇后生氣得砸東西了?

 那樣城府深的人,到底是什麽事,讓她發這麽大的脾氣?

 婉兒的理智告訴她,此情此景之下,她應該暫且回避。

 可是她的腳卻沒法聽從她的理智,就那麽帶著她,朝著殿內的方向,又湊了幾步。

 裡面,武皇后震怒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因為離得不近,聲音有些發飄,但是並不影響婉兒聽得完整——

 “你當日是如何向本宮保證的!”強烈的質疑的口氣。

 一語既出,竟是沒有人回應,也不知那個身處殿內的男子,是不是被武皇后的氣勢嚇住了。

 恐怕更惹得“那位”惱火了吧?

 婉兒肖想著武皇后此時可能的模樣,忖著。

 果然,從來受不得被忽略的武皇后,接著便更發起火來:“你找來的那些和尚道士,都是幹什麽的!”

 這一次,那個男子有了回音兒:“阿惠不想回來,貧道有什麽法子?”

 婉兒聽得清楚,那個男子的聲音她分明認得:明崇儼!

 “阿惠也是你叫的!”武皇后厲喝道。

 緊接著,又是“嘩啦啦”的一陣器物破碎聲音。

 阿惠……是誰?

 婉兒眨了眨眼。

 以及,那個“阿惠”顯然是武皇后與明崇儼都認得的人。

 還有“那些和尚道士”……怎麽聽,都容易讓人聯想到招魂攝魄之類的事兒上。

 如果此“阿惠”真的是那個“惠”的話,婉兒倒是想到了一個十分有名的“惠”——

 唐太宗的徐賢妃,徐惠。

 所以,武皇后想要通過明崇儼作法,讓死去的那個“阿惠”回魂複生?

 到底是怎樣的關系,才會想到這種法子來懷念一個人?

 明崇儼說“阿惠”如何如何,明顯他與那位“阿惠”也是熟識的……

 驀地,許許多多的光影與過往,一股腦地湧入了婉兒的腦海之中。

 它們來的那麽洶湧,那麽急,以至於把婉兒的腦子都堵塞了個嚴嚴實實。

 婉兒霎時間覺得自己不能思考,呼吸也覺得困難起來。

 她似乎,正在揭開某個被深埋的事實……

 重新回復神智的時候,婉兒察覺自己已不是一個人立在殿門口。

 眼前,明崇儼正笑眯眯地瞧著她。

 “婉兒姑娘的姿容真是越發地出眾了!”明崇儼嘻嘻道。

 婉兒皺眉。

 這個道士風一陣雨一陣的,讓人把握不著。

 “多日不見道長,道長越發地放誕不羈了!”婉兒正色道。

 明崇儼哈哈一笑,這才朝著婉兒深深一揖:“上官才人如今是禦前的紅人兒,貧道能搭上一句話,都是貧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不敢!”婉兒欠身還了半禮。

 這道士才是禦前的紅人,婉兒縱然不喜他,卻也不想得罪了他。

 明崇儼卻仍一臉的不莊重,還歪著頭打量婉兒:“上官才人額上這枚朱砂痣,可是好看得緊啊!只怕是有些什麽來歷?”

 婉兒面色一僵。

 平素有額發遮著,她可不覺得那枚朱砂痣會那麽容易被人瞧了去。

 就算明崇儼仔細地瞧,一個男子盯著女子那麽瞧,這可合禮法?

 婉兒推測明崇儼根本就不是看到自己的朱砂痣才有此說,而是……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什麽。

 婉兒深諳“言多必有失”,於是乾脆不言語,隻靜靜地看著明崇儼。

 繞是明崇儼臉皮厚,也覺出婉兒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個傻子。

 他自嘲地打了個哈哈,向殿內擺了擺手:“上官才人是來向天后回事的吧?請進!”

 上官婉兒見他那副憊懶模樣,便覺莫名心煩,冷聲道:“宮路幽深,道長還是小心些吧!”

 明崇儼在她熟悉的歷史上,就是死於李賢之手。此刻觀他情勢,只怕也不是個能得善終的。

 婉兒穿越來的那個時代,管這叫,嘚瑟。

 明崇儼似是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微微笑著瞧婉兒:“貧道賤命一條,活便活,死便死!倒是上官才人好心又好志向,前途不可限量哇!”

 他又開始深一腳淺一腳不著邊際地胡說八道了。

 婉兒聽得蹙眉。

 明崇儼仍不以為意,咧嘴又道:“似上官才人這般好樣貌又有來歷的、有見識的,天后怎麽會不喜歡呢?”

 婉兒聽得眉心一跳——

 她怎麽覺得,明崇儼在說“有來歷”的時候,好像看出了她是穿越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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