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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同人]武陵春》第99章
婉兒的身體驟然覺得輕松了。

 因為來自武皇后的束縛力,不見了。

 婉兒失神地看著面前的武皇后。

 這人已經松開了她,還向後退了兩步,抱著雙臂,幽森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

 抱臂,這在心理學上,是一個全然拒絕的心理表現,也是內心缺少安全感的心理表現。

 婉兒上輩子曾經在某本書上看到過。

 她竟然讓她……讓堂堂的武則天缺少安全感了?

 那可是武則天啊!

 這種認知,沒有讓婉兒覺得如何自得,而是讓她心裡不好受起來。

 “天后,我——”婉兒試圖解釋。

 武皇后卻是不聽她的解釋的。

 就算是眼下的情形,武皇后還是高昂了下巴,驕傲地。

 “好!你很好!上官婉兒!”武皇后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婉兒的全名。

 武皇后恨恨地瞪著婉兒,猛然轉身就走。

 婉兒眼睜睜看著她甩開步子,以一種毅然決然不回頭的陣勢,直奔窗戶的方向。

 那、那不是門……

 婉兒驚呆了。

 武皇后也意識到自己氣哄哄衝過去的,不是門。

 她戛然止步,卻不肯轉身,背對著婉兒,胸口起伏著。

 婉兒猶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

 她是真被自己氣壞了吧?

 可是……她到底氣什麽啊?

 婉兒看不得武皇后因為自己而昏了頭,這太不像她心裡的那個武則天的樣子。

 不好受之下,婉兒竟福至心靈地明白了一件事:剛才,武皇后說的那個“東西”……所以,她就是因為那個而生氣吧?

 畢竟,像武皇后這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人,怎麽能忍受她送給“她的女人”的東西,不被“她的女人”當回事呢?

 她的女人……

 婉兒的臉上飄上了兩朵紅雲。

 婉兒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下了決心。

 即使此刻屋中沒有旁人,武皇后也是背對著她,婉兒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她亦轉過身去,在貼身中衣內摸索了一陣,總算摸到了一樣物事。

 武皇后被身後窸窸窣窣的疑似衣料摩擦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她想到了某種可能,眉頭蹙了蹙,繼而更倨傲地揚起了下巴——

 投懷送抱嗎?

 晚了!

 婉兒將衣衫理好,轉過身,見那人還賭氣地背對著自己。

 這脾氣,還真是!

 婉兒默歎一口氣,認命地近前一步,將手中的物事遞了過去。

 “這帕子不耐髒,怕沾了灰,便貼身帶著了。”婉兒道。

 這就解釋了為什麽武皇后沒有在她的左腕上看到這東西。

 其實婉兒又何嘗沒有自己的小心思?

 帕子這種東西不比珠玉之類,越沾人氣越光潤。帕子容易髒,髒了就得洗,一旦洗了上面屬於武皇后的氣息,就會越來越淡。

 也不知道武皇后是否想到了這一點,好在她總算轉回身來,盯著那帕子瞧了兩眼,確定自己自己當初系在婉兒左腕上,還打了好幾個結的那條,臉色稍緩。

 婉兒這才略松了一口氣。

 總算這主兒不生氣了。

 其實現在,與其說婉兒怕惹了武皇后生氣,對自己和母親不利,倒不如說婉兒舍不得看到武皇后生氣。

 莫名地,婉兒就是覺得武皇后就算真的生了自己的氣,也不會傷害自己和母親。

 天知道,她從哪兒來的這股子自信。

 或許,這股子自信,來自她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武皇后的事吧?

 大多數時候,婉兒都覺得武皇后的腦回路和自己的不一樣,很不一樣。

 比如,她看著那條帕子的眼神透出一丟丟嫌棄:“誰給你解開的帕子?”

 嗯?

 婉兒愣了愣,差點兒失笑。

 “當然是我自己解開的。”不然呢?她又不是左撇子。

 右手解左手腕上的結,正好。只不過結扣太多了,麻煩了些。

 都怪這人,非要系那麽多個結,是怕自己跑了嗎?

 婉兒無語搖頭。

 “你搖什麽頭?”武皇后挑眉道,“不喜歡朕送你的東西?”

 那語氣,分明是詰問:你敢不喜歡朕送你的東西?

 婉兒再次無語,這人總是這麽高高在上的,能不能好好談個戀愛了?

 “是啊!”婉兒故意道。

 見武皇后眉毛都立起來了,好像真要生氣了,婉兒才偷偷吐了吐舌頭,話鋒一轉,道:“天后要送帕子,偏還要系那麽多個結子,解起來麻煩得很。”

 武皇后眉頭這才舒展了些,望著婉兒帶著幾分嬌憨的臉,心情也好了些。

 “那朕下次送你別的,好的。”武皇后道。

 婉兒朝她莞爾一笑。

 武皇后看得霎了霎眼,腳下不由得朝婉兒逼近了些。

 忽問道:“當真沒洗過?”

 “當真沒洗過。”婉兒老實答道。

 還把那帕子向武皇后遞了過去:“不信天后自己看。”

 被武皇后嫌棄地撥到一邊:“不稀罕。”

 她口中說著,身體便朝婉兒欺了過來。

 婉兒瞠目。

 她早該想到的,這人根本就是,不和自己那什麽便不甘心。

 “天后!”婉兒一揮手裡的帕子,剛好抽打在武皇后的鼻子上。

 雖然不至於多疼,卻也有效地止住了武皇后的動作。

 武皇后頗幽怨的眼神投了過來,婉兒受不了,趕緊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天后您……”

 “天后!天后!有完沒完了?”武皇后不耐地摸了摸鼻子,不高興。

 接著沉聲道:“先帝大行,朕已經是太后了!”

 “太……”婉兒喚不下去了。

 倒不是因為做了太后的武皇后仍是自稱“朕”,而不是“哀家”。

 反正她無論做什麽,皇后、太后、皇帝……稱製之後,她都是自稱為“朕”的。

 婉兒是想到了皇帝已經故去了,已經成了先帝了。

 現在正是皇帝的孝期,就算不談那些封建禮教之下的夫死妻服喪,出於尊重死者,婉兒也覺得此刻絕不是她們親.熱的時候。

 “陛下大行,朝廷上下事務繁忙,天……太后該以國事為重。”婉兒的聲音沉肅了下去。

 她的眼睛,也垂了下去。

 視線內所見,是武皇后腳上的那雙黑色緞靴,還有缺胯袍的邊緣。

 沒有了見慣了華麗裙裾,婉兒有些不適應。

 那雙穿著黑色緞靴的腳,良久未動。

 婉兒就始終垂著眼睛,等著武皇后給予反應。

 “你以為,先帝大行,朕掌控不了朝中的局面?”武皇后幽幽地開口。

 “不,不是。”婉兒道。

 “嗯?”武皇后追問的口氣,儼然昔日的主仆問對。

 婉兒輕歎,只能硬著頭皮續道:“太后運籌帷幄,天下之事沒有太后掌控不了的。”

 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被武皇后步步緊逼著,不得不舌燦蓮花的時光。

 “你當朕什麽都能掌控得了嗎?”武太后呵了一聲,殊無笑意。

 這句話問得太過意味深長,婉兒覺得那其中一定隱含著什麽自己尚未明了的內容。

 武太后卻緊接著哼聲道:“朕就是要掌控一切……包括你!”

 婉兒霎時啞然。

 她真的不覺得,自己這個人、這顆心有什麽掌控不了的。

 實際上,在婉兒的認知中,武太后早就將自己拿捏掌控得清清楚楚了,不是嗎?

 自己根本無力反抗,甚至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一絲一毫,不是嗎?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了平素的高姿態,武皇后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她轉過身去,乾脆背對著婉兒。

 留給婉兒的,是那雙黑色緞靴的腳後跟兒。

 “就算……就算太后能夠掌控局面,但此時不同過往,難保有小人、歹人覬覦朝廷權柄。還請太后移駕東都,主持大局,讓這天下大權平穩過渡,也讓黎民百姓少受波折。”婉兒道。

 “天下?百姓?”武太后冷嗤一聲,“多日不見,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過去就是伶牙俐齒的,現在還會搬弄百姓來堵朕的嘴了!”

 婉兒知道武太后被自己拒絕親.熱,心裡肯定不痛快,可她說的並非是歪理啊!

 “君為舟,百姓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樣的道理,太后您比我更明白啊!”婉兒急道。

 她試圖讓武皇后明白:她並不是不想她,並不是不想和她親.熱,皆因現在的情形不允許她們這樣做。

 婉兒覺得自己很是苦口婆心了,又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武太后的自尊。

 可是武太后根本不領她的情:“太宗皇帝的語錄,你倒是背得明白!呵!你還真是替大唐的皇帝操.碎了心!只是不知道,可有人理會得你這份苦心!哼!”

 婉兒被劈頭蓋臉罩下這麽一堆說辭,聽得呆了眼。

 她何時替大唐的皇帝們操心了?

 她最掛心的,唯一掛心的,分明就是眼前這個人。

 可就是這個人,此刻還在指責她!

 這個人理會她的這份苦心了嗎?

 這般想著,婉兒心中一陣氣苦。

 這當兒,武太后也憤憤然的。

 她仍是難以甘心,恨道:“朕最討厭,有人對朕講大道理!”

 婉兒怔然。

 武太后自覺失態,賭氣地衝到窗前,“霍啦”扯開窗戶,“噌”地翻窗而出。

 婉兒的嘴驚詫地張大:這人寧可跳窗而走,也不肯開口讓自己閃開路從門走。

 她其實,完全可以將自己隨手粗暴地撥開,就像她曾經對自己那樣。

 婉兒看著那扇洞.開的窗戶,心底是無盡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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