噸噸得知周六要去爺爺的新家吃晚餐, 一連好幾天,每次吃晚飯都要問一遍:“爸爸,明天是周六了嗎?”
周文安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他:“周六還有好幾天, 等噸噸幼兒園休息,就是周六了。”
這小屁孩,明明知道周三周六的區別, 可是一個勁地問。
得知還沒有到周六, 就撅著小嘴巴強調說自己想爺爺了。
周文安想:小家夥真是口是心非,顯然是更想吃好吃的。當然, 他還是會應和他:“那等到爺爺家裡,你親口跟爺爺說,你想他了。”
“嗯!”噸噸拿起小紅薯往醬油碟子裡蘸。
梁司寒已經見他第二回 這麽做了, 問道:“噸噸,紅薯蘸醬油好吃嗎?”
噸噸舉著沾了點兒醬油的紅薯給大青蛙看:“很好吃啊,甜甜的鹹鹹的。”
軟軟糯糯,口感也很棒。
“爸爸可以咬一口嗎?”梁司寒認真地問。
噸噸有些猶豫,但是仍舊把紅薯遞到大青蛙嘴邊:“爸爸隻咬一口哦。”
這是單獨給他準備的小紅薯,今晚只有小小的兩個, 吃完就沒有了, 他有些舍不得。
只見大青蛙張開嘴,啊嗚一下,居然把小紅薯一口吞掉了, 只剩下噸噸手裡那一點點捏住的地方。
噸噸瞪大眼睛,徹底呆住了。
“爸爸你怎麽吃光了!”
梁司寒作弄寶貝兒子, 認真同他講道理:“剛才噸噸讓我隻吃一口的,我隻吃了一口。”
噸噸講不過大青蛙,癟癟嘴, 委屈地看向周文安,大聲控訴:“爸爸!大青蛙把我的小紅薯吃掉了!”
真是社會險惡,提前上課。
周文安揉他的小腦袋,憋著笑:“噸噸不難受,明天讓大青蛙給你買更多小紅薯,好不好?”
噸噸氣衝衝地朝著大青蛙哼哼一聲,嘟著小嘴巴:“周六我要告訴爺爺!”
他剛說完,就見大青蛙的大手一揮,不知道從哪裡又變出一個小紅薯,他又驚又喜,再度傻眼:“這是哪裡來的?爸爸!”
梁司寒把紅薯遞到寶貝兒子手裡:“還生爸爸的氣嗎?還要告訴爺爺嗎?”
噸噸捏住紅薯,一邊小心翼翼地剝皮,一邊嘀嘀咕咕地說:“我要跟爺爺說的,爸爸的嘴巴特別大,特別大。一口可以吃掉噸噸的一個小紅薯呢。”
說完,甜甜地笑起來,快樂地繼續蘸醬油,小口小口地抿著糯紅薯吃。
周文安在一旁道:“要不然我提前聯系爺爺,讓爺爺明天晚上就準備小紅薯好了,讓你這隻小豬吃個開心。”
噸噸想了想:“嗯?不可以哦,除了紅薯還有別的好吃的嘛!”
周文安笑著捏他的小耳朵:“好了,乖乖吃飯。”
他剛說完,身子忽然一頓,臉上明媚的笑容逐漸轉變為要笑不笑的羞窘。
桌面之下,正有人用腳背慢慢地蹭他軟軟的小腿肚。
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搔動。
最開始是隔著寬松的亞麻家居褲,而後是直接把褲腿往上堆,腳背的皮膚直接挨著光滑的小腿。
像是小魚兒啃噬一般,逐漸逐漸地往上,直到膝窩處,癢得人心慌意亂。
周文安一開始失了神,窘迫中忘記躲開,等那腳背長了眼睛似的往上揉,他便快速推開椅子站起身。
噸噸疑惑:“爸爸你吃好了?”
周文安不敢看那個惡劣的男人,拿起桌上的水杯:“沒呢,爸爸去廚房弄點水喝。”他快步走進廚房。
噸噸自顧自地道:“爸爸不是說,吃飯的時候不可以喝水嗎?”
“惡劣”的梁司寒腦海裡仍有小周爸爸剛才那語笑嫣然的模樣。只要想到小周爸爸就會對著噸噸笑得這麽溫柔這麽迷人,他竟有些吃寶貝兒子的醋了。
他讚同噸噸的話:“嗯,噸噸說的對,我去看看你爸爸。噸噸乖乖吃。”
“好呀。”噸噸毫無知覺,以為大青蛙就是去廚房看一下爸爸的,他趁著兩個大人不在,動作稍顯笨拙地剝了一個蝦。
等完整地取出蝦仁,他自豪地想:我一個人也可以吃得好好的呢!
廚房,周文安剛要取水,就聽見腳步聲跟進來,他還沒轉身,就被魁梧的男人從身後圈住,緊緊地壓在了廚台上,男人的手臂撐在自己身體的兩側。
周文安頓時直起頭,震驚得無以複加。
偌大的廚房裡,李阿姨和小黎都在呢!
李阿姨和小黎:……不用管我們,你們繼續。
梁司寒不是沒看到小周爸爸滿面緋紅的模樣,在他耳邊低聲問:“怎麽了?是我剛才那樣做,讓小周爸爸噎住了嗎?”
周文安:……可不可以不要提剛才!
大庭廣眾之下,咳,確切地說是當著噸噸的面……
好像也不是……
反正就是好端端地吃著飯呢,怎麽可以突然讓人心跳加速。
周文安聽著耳旁男人沉悶又性感的呼吸聲,大腦完全停止運轉,只見他抬手握住自己的手,一起接了點水,隨後那手又端著水杯送到自己的唇邊。
“少喝一點,喝多了對胃不好。”
周文安傻傻地啟唇,低眸便見那隻修長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手上,一起抬起杯子。
動作幅度不大,但他喝水時仍免不了有一些水液順著嘴角滑下來。
梁司寒抬手慢慢地用拇指指腹擦過他的皮膚:“小周爸爸今天怎麽跟噸噸一樣?別著急,慢慢喝。”
周文安腹誹,明明是梁爸爸讓我慌亂成這樣的。他小聲抗議:“我不要喝了,我……我要去吃飯。”
他想,李阿姨和小黎肯定看到他們這幅樣子了,會作何感想?
一會兒怎麽面對她們?
周文安崩潰在即,梁司寒卻施施然地轉過他的肩膀,低頭在他發熱的臉頰邊碰了下:“別擔心,李阿姨他們不會亂說的。”
!!!
周文安宛若被踩中尾巴的貓兒,慌不擇路地往外跑。
梁司寒就著他用過的水杯,緩緩地喝一口溫水。
這晚,周文安還記著梁爸爸的“惡行”,一直躲著他。
睡覺休息時,周文安特意從客臥把原先用的薄被拿了過來,蓋在自己身上。
等梁司寒從書房默戲結束回到臥室,竟見床上的小青蛙和小芝麻各自蓋了一件被子,啞然失笑。
不過,這又難不倒他。
梁司寒動作輕柔地拉開小周爸爸的被子,毫不猶豫地貼著他躺進去再把人穩穩地摟住。
人呐,但凡開始不要臉,做任何事情都會尤其順理成章、得心應手。
周文安次日醒來後,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和兩人身上的被子。
梁司寒也醒了,睡眼惺忪中用一種極為無奈又寵溺的語氣說:“昨晚你睡著了,非要鑽進我的被子。床上多出一件被子不舒服,我把它放櫃子上了。”
他指了指床頭櫃,赫然是周文安取來的被子。
周文安:自己睡到一半爬進梁爸爸的被子裡了?他小聲辯解:“可能……可能是被子不小心踢掉又有點冷的緣故。”
梁司寒手臂一攬,繼續抱住這可愛的男孩兒:“嗯,的確要降溫了。天氣預報說入秋還要下小雨。”
周文安聽著梁爸爸接受了這個理由,心裡稍微舒服一點。
他想,還好自己只是跟梁爸爸睡一起,而不是冷到去搶噸噸的被子,不然可憐的小噸噸一定會著涼的。
梁司寒聽著懷裡的人沒反應了,心安理得地享受擁抱小芝麻的時光。
周六終於在小噸噸的盼望中如期而至,得知爺爺還派了園區的觀光小車來接,他蹦躂得極其歡快。
天氣明朗,噸噸被大青蛙抱住上了白色的觀光車,“爸爸這個車車好像大玩具,圓乎乎的大腦袋。”
觀光車是白色黑框,扁圓形的車頭,造型的確十分卡通。
車子的方向盤是一根長長的細杆子加方向盤的構造,看在噸噸眼裡覺得很新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司機伯伯操控。
噸噸想起珠珠說的事情,扭頭問:“爸爸,你會開小汽車嗎?珠珠說她媽媽在學開小汽車哎。”
周文安坐在梁司寒身側,抬手抹了下兒子的小下巴:“爸爸不會開的。”
他有一陣子起過心思想學,可是脫不開身,加上手頭不是十分寬裕,後面這個想法就作罷了。
噸噸順勢拉住爸爸的手指頭捏著玩:“大青蛙可以教爸爸嗎?”
周文安道:“要去專門的學校學的,不是在家裡學的,你可以等周一上課,請教一下珠珠,她應該比較清楚。另外還要寫考卷,還要開車考試,需要一多月的時間。”
“這樣。”噸噸想,原來學開小汽車這麽麻煩呢。
噸噸說者無心,而梁司寒聽者有意。他攬著小周爸爸問:“抽個時間去學?正好用我爸送的車練手。”
周文安:……用寶馬敞篷小跑車當新手練習?
“等過陣子吧。”
他想,現在有梁爸爸幫忙照顧孩子了,的確多出一小部分時間,可以好好利用起來。
梁忠年的別墅就在大兒子別墅的旁邊,觀光車開上十分鍾就能抵達。
噸噸坐在車上就看到爺爺朝著自己揮手,他興高采烈地直起身子回應:“爺爺!”
小車一停,噸噸就撲進了爺爺的懷裡,脆脆生生地喊:“爺爺,我們來吃飯啦!”
梁忠年笑得和樂,看了眼沒什麽表情的大兒子,再看了眼眼眸帶笑的周文安:“走吧,進去吧。廚子在準備了,一會兒就吃飯。”
周文安送上梁司寒準備的禮,是一套文房四寶。
他想,雖然梁爸爸表面上對梁伯父態度一般,可心底還是念著父子感情的。
梁忠年看到禮物,眼裡就透著喜氣,讓老鄭趕緊拿進去放好。
噸噸在爺爺懷裡道:“爺爺我自己走啊,我這兩天又重了哦!” 他落地,牽住爺爺的手,“我要去看爺爺的新家!”
“走,爺爺帶你去看看!”梁忠年看著寶貝孫子,就是沒想明白,他們老梁家的子孫個個沉默寡言,怎麽到了噸噸這兒如此活潑伶俐又可愛懂事呢?若是說遺傳了小周,可小周文靜沉默得更厲害。
噸噸被爺爺領著參觀大房子。
梁司寒進了門,稍一打量陳設,應當是臨時購下,沒有大改。他怎麽記得這戶人家是一個做地產的老板,對方會一兩周之內把地段上佳的房子易手他人?
他問梁忠年的助理老鄭道:“房子是這幾天過手的?”
老鄭解釋道:“梁董花了一點五倍的價格才過戶的。”
“呵!”梁司寒單手斜插在口袋中,對此略有些不屑。
什麽都能用錢解決,梁忠年不愧是梁忠年。
梁司寒淡淡地問:“那邊呢?不要了?”
那邊說的是梁忠年再婚後的家庭,一個太太,一兒一女。
老鄭咳嗽一聲:“吵著呢,太太不樂意。可梁董堅持。”
梁司寒無話可說。
梁忠年這算什麽?隔代親?
周文安沒留意他們說話,正微微俯頭在嗅桌上的鮮花,少見的花形,味道淡雅。
忽的有人湊到他身邊,跟他一樣聞了聞花朵,低聲道:“很香。”
可是偏偏梁司寒的眼神是望著周文安的,叫他胡亂想著:梁爸爸說花很香,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那眼神裡透著一股深沉的誘惑,容易讓人心湖起波瀾。
周文安立刻直起身坐回中式沙發,乖乖飲茶。
隨著爺爺上樓的噸噸睜著大眼睛,沒有錯過家裡的任何細節。
梁忠年牽著寶貝孫子說:“噸噸,你喜歡什麽?爺爺就叫人安排。爺爺想給你留個屋子,你想過來住兩天也方便。”
噸噸對著牆壁上一副草原油畫,歪著小腦袋想半天:“我想爸爸、爺爺、奶奶啊,我們大家在一起吃飯。”
他沒有說的是,這樣人多的話,好吃的比較多。
可梁忠年被孫子一句話,勾起了傷心事,默然無語地帶著他走向三樓露台。
這裡位置高,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隔壁棟別墅的花園。
噸噸驚訝地撲倒陽台欄杆上,踮起腳,把下巴擱在欄杆上面,努力地往自己家的方向看:“爺爺,你看,那是我們的大花園!有繡球花!”
梁忠年順著孩子的手臂望出去,無限感慨地說:“是啊,是大花園。”
噸噸似乎聽出爺爺語調中似乎有他不懂的情緒,扭頭看他:“爺爺,你怎麽了?”
梁忠年摸了摸孩子的頭髮,苦笑著歎氣:“噸噸,爺爺真的是老了,感覺很孤獨。”
這些年,兒女都長大,太太也忙著出去交際,他忙完公司的事回到家,偌大的別墅總是只有他一個人。
噸噸不明白,眨巴眨巴眼睛問:“可是孤獨為什麽要難受呢?”
梁忠年笑著:“噸噸還小,不知道的。孤獨就是,老是一個人,沒有人跟爺爺說話。就像現在,爺爺就不孤獨了,因為噸噸在跟爺爺說話。”
“哦!那我知道啦!”噸噸作勢抱住了爺爺的胳膊,“那我們可以每天都說話啊,爺爺不要孤獨,噸噸喜歡爺爺。”
梁忠年摟著貼心的噸噸:“嗯,爺爺有噸噸陪著說話,就好了,一點都不難受。”
他望向遠處,想著當年若是也這樣顧著大兒子點,至少父慈子孝和睦融融,哪會弄得像今天這樣?
他心道,小周自己看上去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可是把噸噸教的又懂事又善良。難怪大兒子那麽倚重他,情有可原。
吃飯的時候,主要是噸噸負責逗樂大家,他又被大家哄著寵著,自然發自內心地開心。
梁忠年也問了問大兒子最近拍戲的事情,得知他要放一放工作多陪陪小孫子,自然又是一番想法。
到他這個年紀,就算年輕時再專注工作,也已經明白,賺錢無盡頭,遠沒有一家和樂重要。
“結婚呢?準備定什麽時候?”
周文安:……怎麽又問這個問題?
他悶頭吃菜,假裝自己不存在。
梁司寒瞥了眼裝小傻子的人,對梁忠年道:“不急,過陣子跟你們商量。”
“你們”中自然是包含了梁忠年和韓蕙真。
既然他這麽說,梁忠年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又道:“這套別墅過戶給噸噸,另外我市區有兩套公寓,過戶一套給小周,另一套給噸噸。明天你們在家?律師過去一趟把事情都辦好。”
周文安意外:“伯父……”
梁司寒按了按周文安的手,問梁忠年道:“是樊律師?”見他點頭,又道,“早前我媽給我的那套別院也轉到噸噸名下吧。”
噸噸看大人們說什麽轉來轉去的,他疑惑地問:“爺爺,爸爸,你們在說什麽呀?”
他沒聽明白。
梁忠年笑道:“說別的事情,噸噸乖,吃菜。喜歡吃今天的菜嗎?爺爺特意請來的廚師。”
“好吃!”噸噸第一次吃到很美味的紅燒肉,肥嘟嘟又軟糯糯,香甜鮮美,他指著幾道菜說,“這些都好好吃的。”
梁忠年道:“噸噸喜歡的話,爺爺讓廚師去你們家裡,專門做給噸噸吃。”他招了招手,對老鄭說,“你跟老張說一聲,以後一周跑一趟司寒那邊,要什麽材料就讓他跟家裡阿姨說,讓她們準備,他去掌杓。”
噸噸光聽見爺爺說專門做給自己吃,就高興地在椅子上蹦躂:“爺爺真好!”
離開時,周文安趁著梁司寒抱著噸噸研究客廳的一個小擺件,他對梁忠年道:“伯父,房子您給噸噸就行,我不用。您上次送的車,我也沒動用,其實都……”
梁忠年擺擺手:“小周,你收下。這不算什麽,等你跟司寒結婚,我再送份大禮。”
還要送呢?
周文安想,這房子車子都不算大禮的話,那什麽才算?
他都不知道面前這位伯父究竟是做什麽生意的,怎麽這麽大手筆?
別墅說買就買,物業說送就送,因為一件小事賠個禮直接送跑車……
噸噸拿著一個小小的玉質擺件撲倒梁忠年的懷裡:“爺爺,這個是幹什麽用的?爸爸也不知道。”
擺件是兩小一大的羊靠在一起,中間最大的羊伏地做回首姿態,背部拱起圓潤的弧度。
梁忠年把小東西平放在噸噸的掌心:“這是以前皇帝用的筆架。”他捏著噸噸的小手指搭在羊背和羊頸之間的凹陷處,“毛筆就這樣架在這裡。有三隻羊,所以這東西叫三陽開泰,是和田玉。噸噸喜歡就拿回去玩吧。”
“好呀。”噸噸揉著觸手生溫,是很好玩,而且小羊栩栩如生,很是可愛。
周文安在旁邊聽了,隻想扶額。
按照梁忠年的情況,這八成真是皇帝用過的古董玉器。
這一頓飯吃的,寶貝兒子是來尋寶的麽?
等回去路上,周文安和梁司寒牽著噸噸慢慢地步行,仿佛跑鄰居家串門似的。
噸噸今天心情好呢,望著彎彎月兒嘴裡在哼歌,一會兒是千與千尋一會兒是小星星,即興發揮,嘴瓢滑到哪裡算哪裡。
走著走著就拽住兩個爸爸的手,用力地把自己吊起來,“爸爸我們蕩秋千啊。”
周文安與梁司寒把他拽高,輕輕晃了晃。
噸噸興奮地大喊:“爸爸,我想噓噓!”
“……”
真是,突如其來呢。
周文安無奈,這會兒問他怎麽剛才在爺爺家不說都來不及了。
這別墅區主打的就是低密度,兩棟之間隔著花園草坪和灌木,還得再走一會兒才到。
周文安問:“那你可以忍一忍嗎?”
噸噸吐吐舌頭:“只能忍一分鍾哦。”
梁司寒笑著把兒子背上肩膀:“爸爸抱著你跑回家,就一分鍾好不好?”
“好啊好啊好啊!”噸噸在他背上蹦,扭頭看向周文安,“爸爸也一起跑哦!我們比賽好不好?”
周文安拍拍他的小屁股:“知道了,你忍住,別在大青蛙的背上就噓噓了。”
於是乎,周文安便見高大的男人背著寶貝兒子衝向家裡,真是又搞笑又可愛。
他也拔腿跟上。
燈光下,夜風吹開噸噸的劉海,他緊緊地抱住大青蛙的脖子,扭頭看向爸爸,大喊著加油,咯咯直笑,高興地都忘了要噓噓的事情。
周文安忽的想,怎麽突然這麽幸福?甚至幸福得有些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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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蔭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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