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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神經[無限]》第38章 煉獄彼岸
為了趕上例行盤查,回去時大家都加快了腳步。酷暑當頭, 千梧走了一半路程後忽然停住腳。

 身後的彭彭一個急刹車, 差點撞他身上。

 受傷後彭彭話少了, 就那麽委屈巴巴地用眼神控訴著他的後腦杓。

 鍾離冶問:“怎麽停下了?”

 “你們先走。”江沉開口道:“我們還要討論一下線索。”

 “我還以為線索很清楚了呢, 有啥好討論的。”彭彭摸了摸鼻子,臉色仍舊發白,“那我們先走奧,你倆小心點,咱們還在篩選池裡呢。”

 等他們都走了, 江沉才扭頭看過來。

 千梧面無表情, 瞳仁中似含著一股犀利, “打發人家走幹什麽?”

 “是你先停下的。”江沉看他一會後輕聲一歎,“想發脾氣就發出來吧。”

 草帽已經無法拯救這樣的酷暑, 千梧帽簷下的臉頰桃紅一片, 胸口輕輕起伏著, 憤憤道:“神經真夠惡毒的, 連著幾個本了, 天天逼著人烈日下趕時間暴走。”

 江沉沒忍住笑出了聲,“我就知道。”

 頭頂好像有一片雲飄走,日頭更曬, 千梧感到頭痛一跳一跳地瀕臨炸裂,他按著太陽穴在心裡恨著神經。

 “別罵神經,會被扣分的。”身邊江沉邊說邊隨意地瞟著往來路人,朝他伸出手說:“來, 把壯壯那塊牌子借我一下。”

 “你要這幹嘛?”千梧狐疑地盯著他,“你不是被鬼怪附體了吧?”

 江沉挑眉,“你看我像嗎?”

 千梧口乾舌燥懶得鬥嘴,隨手扯下牌子丟過去。

 江沉一把接住,繩結套在食指上輕輕地晃著,轉身走入人群。

 他攔過一個路人說話,兩句話後那人皺眉盯了他一眼,轉身扭頭就走,而後他又切換到下一個目標。

 千梧忍不住困惑,走上前兩步。

 江沉正對一個老太太笑道:“抱歉,可以給我一點錢嗎?夏天太熱了。”

 千梧眼睛瞪圓了,扶起帽簷震驚地看向江沉。

 “小夥子,你這乞討理由也太沒說服力了。”老太太拚命搖頭歎氣,伸手一指,“飯都不會要。喏,我給你指條明路,前面右拐右拐再右拐,先去丐幫報道簽個賣身契吧。”

 “好的,謝謝。”江沉笑容依舊得體,切換下一個目標。

 “別用沒見過的眼神看著我。”他一邊微笑著尋覓目標,一邊對千梧說:“我們從過軍的,除了會冷臉不理人之外,還會臉皮厚把自己當成機器人。”

 他說著尋覓到下一個合適人選,又走了上去。

 指揮官先生長著一張好皮相,挑幾個年輕姑娘開口大概很容易就能得手。但千梧觀察著江沉不是挑老太太就是挑膀大腰圓的男人,一連串地慘敗。

 直到他站得腳酸,被拉住的一個中年男在聽完江沉一句話後,停住了腳。

 男人的視線似乎不經意地掃過江沉手上晃著的禁食小木牌,片刻後又掃回來,像是貓在裝作不上心地瞄著逗貓棒。

 千梧忽然明白江沉要幹什麽了。

 “陰險啊。”他不禁挑挑眉,“對副本裡的小怪毫無尊重。”

 “你拉住我只是要錢?”那人皺眉問江沉。

 江沉眉頭一舒,“總算在茫茫人海中抓到一隻惡魔。”

 “……”

 “看來你認識這個吧?別廢話了,給點錢,快。”江沉催促道:“你們混在人間的不會一個子都沒有吧。”

 “有是有。”對方遲疑著摸進口袋,“但你手上是我們淵源祖宗的護身符,又不是銀票,我憑什麽給你錢?”

 “遇事行方便,這點道理都不懂,煉獄裡還能混?”江沉犀利地盯著他。

 “這……”那魔鬼猶豫著,余光裡忽然瞟見一個戴著大草帽的男子,低頭按著帽簷,似在遮掩什麽。

 江沉跟著他扭頭一看,千梧已經憋笑憋得快要站不直了。

 “快點。”他催促道。

 魔鬼不情不願地從兜裡掏出兩個人間的銀錠子,“你和這位淵源祖宗是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江沉頓了頓,“我是他房東的救命恩人的相公。”

 對面的家夥在聽到這串話後陷入了和昨晚店老板一樣漫長的沉默。

 “謝了。”江沉把銀錠子拿過來,“祝你步步高升。”

 千梧走在街上,雙手捧著盛在竹筒裡的冰涼的酸梅水。

 “味道還可以。”江沉嘗了嘗後說道。

 千梧不出聲地喝了半筒,旋緊蓋子,在大太陽下眉眼彎彎地笑。

 “你這麽一笑,我就覺得沒好事。”江沉忍不住說,“想說什麽就說吧。”

 “滿心都是感恩。”千梧喝了酸梅水後連嗓音都清亮了起來,說道:“感激涕零,無言以對。”

 江沉冷笑一聲,“你最好是。”

 酸梅水很酸,沒放什麽糖,但足夠冰。大太陽下灌兩口,非常解渴醒神。

 千梧喝了半筒後覺得有點上癮,把剩下的都喝光,笑著說,“收到江沉哥哥的投喂,我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正喝水的江沉當場嗆住,狼狽地咳嗽了兩聲。

 千梧笑著不說話,走到前頭去。

 拐過這條街,前面卻圍滿了人,千梧等江沉跟過來後一起上前。前方的路空空蕩蕩,人都圍在路邊,一邊低聲議論一邊指指點點。

 千梧一眼看過去什麽都沒看見,便問道:“怎麽了?”

 “煉獄午大人發怒了。”前面的人說道:“還是和一個鬼差發怒,鎖鏈拖著走了一條街,咱哪見過這場面?喲呵,可嚇人了!”

 “哎呀,你搞錯啦老哥!”旁邊的連忙擺手,“不是煉獄午,是煉獄子大人。”

 “瞎說,煉獄子大人晚上才巡街,而且很少發怒。”

 那人歎氣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煉獄午大人用的是火鞭,拿鎖鏈的是煉獄子才對。”

 他們話音剛落,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便從長街另一頭響起,咯咯啦啦的刮擦聲讓人頭皮發麻。

 果然是煉獄子,他依舊如平時般面無表情,眉眼間仿佛沒有任何生氣。只是今時,他右手攥著一條赤紅的鎖鏈,在掌心繞了幾圈,長長地拖下去,另一頭捆著一個家夥的脖子。

 那家夥顯然已經咽氣了,腦袋耷拉著,像一條破敗的風箏被他拖在身後,拖過烈日炙烤下滾燙的大地。

 “喲,果然不是人呢!”

 “可不,沒有影子!”

 千梧低聲問道:“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這咱們哪知道去。”那人撇撇嘴,但緊接著又神秘兮兮道:“很可能是煉獄裡的鬥爭,我平時就看煉獄午對煉獄子態度蠻橫,這鎮上大概還是煉獄午的手下多,可能仗勢欺人把煉獄子惹急了。”

 議論聲此起彼伏,煉獄子卻仿佛聽不見似的。他從千梧身邊路過時,腳步微頓,轉身看過來。

 “快要到例行盤查的時間了,遲到很可能會被退掉。”他平靜地看著千梧,“早上陳家也見你,這會街上也見你,怎麽哪都有你?”

 千梧聞言溫柔笑道:“也許我們有緣。”

 “有緣。”煉獄子輕嗤,片刻後又忍不住多看了千梧一眼。

 喝過酸梅水的千梧精神頭養足了,黑眸清澈明動,但烈日下仍舊難解暑熱,紅唇獵獵,白皙的皮膚上也蔓延著桃色。

 這樣一幅天真無辜的好皮相,笑起來時卻又讓人無端覺得危險。

 “你和我弟弟真的有點像。”他忽然輕聲道。

 千梧挑眉,“是麽,還有人說我和你有點像。”

 被點名的人在千梧身邊壓抑著發沉的臉色。

 “這位。”煉獄子說著轉向他,“好像每次我說他像我弟弟,你都不大樂意。”

 “很不樂意。”江沉語氣嚴肅。

 煉獄子聞言輕輕勾了勾嘴角,這麽些天來,他還是第一次對著鎮民露出笑意。

 “你不樂意沒用,這畢竟是一個惡魔為尊的小鎮。”他說著拉了拉鎖鏈,粗.大的鎖扣摩擦著地面,已經魂飛魄散的惡魔在烈日的炙烤下散發著一股難言的氣味。煉獄子忽然蹙眉,眼眸中的厭惡一閃而過,他盯著鎖鏈另一頭的家夥,片刻後,鐵鏈變得更加赤紅,那家夥頃刻間化作一縷煙消失在太陽下,仿佛從未存在過。

 吃瓜群眾裡立刻沒了聲,人人安靜如雞。

 “你好像不比你弟弟差啊。”千梧忽然說道:“我見過你弟弟用鞭,但他似乎無法像你一樣完全用意志來驅使那條火鞭。”

 “我從未說我比煉獄午差。”煉獄子平靜道:“我是哥哥,哥哥比弟弟差,還怎麽肩負哥哥的責任呢。”

 “那你……”

 煉獄子漠然從他臉上掃過,鐵鏈消失,他平靜轉身離開,說道:“煉獄最需要的不是能力,而是絕人倫。我只是沒有弟弟上進罷了。”

 旁觀了一場惡魔內訌路演,千梧和江沉緊趕慢趕,回到客棧時還是在門口看見了閑嘮嗑的惡魔鬼差。

 盤查顯然已經開始了,千梧索性放挺慢下了腳步。

 兩個鬼差今天顯然心情不錯,手裡還拿著瓜子。

 一個說:“今天大人心情很好啊,都沒罵咱們,也沒打咱們。”

 另一個點頭附和:“是啊是啊,不挨打挨罵的鬼生太美好了。”

 千梧一眼認出其中一個家夥,竟然是昨晚追著他夜跑十條街的店老板。

 他走過去,伸手從他端著的碗裡撈了一把瓜子,“什麽情況?”

 “……”那鬼差正要發怒,一抬頭看見千梧,又面無表情地萎了回去。

 “你怎麽又來了。”他聲音委委屈屈,“不讓吃,就別在我眼前晃。”

 千梧冷眼斜著他,“煉獄午為什麽心情好?”

 “這你也要問。”對方皺眉不滿。

 千梧挑眉,“畢竟我是你們老祖宗的……”

 “房東的救命恩人。”對方沒好氣地接上,又轉向江沉,呸道:“還有你,的相公。”

 江沉:“……”

 “我理了好久才把你們這關系理明白,真夠能攀扯的。”對方鄙夷地哼道,過一會才壓低聲說,“聽說八殿大人今天當街處置了一個八殿的鬼差。這鎮上八殿的勢力本就不多,這回更讓我們九殿威風了。”

 “哦?”千梧像是完全不知情,“為什麽處置自己人?”

 “嗯——”對方翻著白眼望天,一邊啪嗒啪嗒嗑瓜子一邊說道:“那小子可能說了我們大人的壞話,估計想拍八殿大人的馬屁吧,但他哪知道他家大人在我家大人面前的卑微勁,反而被拿來表狗腿了嘛。”

 “噓!”另一個惡魔打斷他,“不要說得這麽直白。”

 “你就聽一樂子。”他對千梧抬抬下巴,“等會別亂說話,大人發作要殺你們的話誰也管不了。”

 千梧把瓜子丟回他們碗裡,“知道了。”

 廚房的布簾一掀,煉獄午從裡面走出來,滿面春風帶桃花,笑眯眯地凝視著所有人。

 千梧被他這幅高興上頭的樣子嚇了一跳。

 “今天都表現得不錯。”煉獄午拍拍手,笑望著眾人,“看在大家都這麽努力適應小鎮的份上,今天的篩選條件我會仔細斟酌,把你們都放在圈外,算作小嘉獎吧。”

 眾人沉默片刻,小白忍不住道:“可你什麽也沒問啊……”

 “還是說——”聞力聲音微頓,“被你微笑盯著長達一分鍾不嚇哭,這就算盤查過關了?”

 “心情好,你懂什麽。”煉獄午說著瞟見千梧和江沉,挑挑眉,“哦,還有兩個遲到的,我說怎麽感覺人這麽少呢。”

 江沉正要開口,煉獄午又把手一揮,“行了,看你倆也挺適應小鎮的,你倆也通過了。”

 江沉:“……”

 煉獄午走時,千梧注意到他腰上系著一個小布袋,鼓鼓囊塞,似是塞滿了圓圓的小顆粒。擦身而過的瞬間,一股極淡的紅豆味隨之飄過,在清朗的天氣裡彌散許久。

 等客棧門外的鬼差全都散去,小白招手道:“大家來理一理吧。”

 “按照我們現在推測的故事線,陳馬和陳蜀就是煉獄子午的小時候。”彭彭拿過兩個茶杯代表兩人,說道:“弟弟小時被人販殺死踏入煉獄,獻祭家人坐上九殿的位置。哥哥在家破人亡後自己撞進煉獄,不知道或不願相信是弟弟獻祭了家人,沒錯吧?”

 屈櫻點頭說,“沒錯。煉獄子就是這個小鎮詛咒的來源,他監管了這個小鎮,為的是一次次重演,幫助他查明當時陳家人接連死亡的真相。一旦真相查明,無論他和煉獄午之間有沒有兄弟內鬥,我們都能破解詛咒,離開這個副本。”

 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鍾離冶卻說,“我很好奇,老頭指尖的朱砂連我們都能發現,煉獄子看了這麽多個輪回了,難道從來沒發現過嗎?”

 “因為那不是確鑿的證據。”千梧淡淡道:“一個對弟弟深深信任和寵溺的哥哥,不可能因為一點朱砂就聯想到弟弟眼下的血痣,即使想到也絕對不肯相信罷了。”

 彭彭歎氣,“他自己不肯相信,那我們還有什麽辦法啊。看煉獄子對他哥哥那傲嬌樣,當年不可能獻祭哥哥的,也就是說,四個NPC要排除掉陳蜀,那現在死了兩個,明天早上起來估計還得倒一個,明晚之前如果不讓煉獄子醒悟,大家就玩完吧。”

 千梧忽然看向屈櫻:“煉獄午腰上掛著的東西,是你給他的?很濃的紅豆味。”

 “是我。”屈櫻點點頭,“是一袋生紅豆,沒什麽氣味。但裝紅豆的袋子是前兩天用來處理豆沙的,上面有比較濃的紅豆味。”

 “給紅豆幹什麽?”彭彭皺眉問。

 屈櫻輕聲說,“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算不算靠譜,但試試無妨,所以就擅作主張了。”

 “

 你說。”千梧看著她。

 “我不知道對不對,但我隱約覺得,煉獄午有點喜歡煉獄子。”屈櫻聲音很輕,帶著不確定的語氣。

 江沉驚訝挑眉,和千梧對視一眼,而後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們也有察覺嗎?”屈櫻聞言松了口氣,“那我就有把握多了。從哪看出來的很難說,大概是一種微妙的直覺。昨天見他對煉獄子惡狠狠的樣子,我反而覺得像在炫耀哥哥包容的小孩,還有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看他笑容滿面地走進來,我第一直覺就是和煉獄子有關。”

 千梧未置是否,他垂眸看著屈櫻的手臂,那條紅色神經顏色淡薄,但放在普通玩家間已經算小有天賦。

 屈櫻在上一個本裡幾乎毫無作為,但在這個本裡,卻明顯比其他玩家敏銳太多。千梧恍惚間忽然意識到,或許除了極致的天賦者之外,其他人的敏感各有場景,能力的體現未必是穩定的。

 “所以剛才他盯著我看時,我送給他兩包紅豆,讓他留一包,轉達一包給煉獄子。”屈櫻低聲道:“我說紅豆是我們老家寄托思念的東西,尤其是在親人之間。初來鎮上很受他和煉獄子的照顧,這份紅豆希望他和煉獄子能受下,算作小小心意。”

 彭彭驚豔道:“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怎麽反應?”江沉問。

 屈櫻說,“他可高興了,說他那廢物哥哥就喜歡這些窮嗖嗖的東西,正好用來還昨天的撥浪鼓,兩清。”

 “你是想讓煉獄午殺死下一個陳家人時,留下新的痕跡,讓煉獄子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鍾離冶皺眉道:“這可不好說,陳家人只是按照當年事實的軌跡接連死去,未必是現在的煉獄午親手殺人。”

 “就是他親手殺的。”屈櫻聞言搖頭,這一次眼神很篤定:“如果我們前面所有的推測都成立,煉獄子重新捏造了這個時空,但他因為心疼弟弟而篡改了關於陳馬的命運。陳馬沒有被人販殺死,只是自然而然地生命停止在了某一個時間點,沒有進入煉獄。明白嗎?煉獄子不希望弟弟進入煉獄,所以不會同時有兩個煉獄午。”

 眾人沉默,千梧卻忽然低眸笑了起來。

 “她的意思是,在這個被稍作篡改的時空裡,死去的陳馬只是安安靜靜地死了,沒有成為惡魔,不存在獻祭至親的能力。”他輕輕轉動著一隻小小的茶盅,“可是陳家人依舊在接連死去,是煉獄午本人,為了讓一切看起來和當年一樣,在無數個輪回裡,一遍一遍重複著邪惡的事。”

 “啊——”彭彭兩眼發直,看了千梧一會,又看向屈櫻。

 “我仿佛是個傻子。”他說道。

 千梧笑著用小茶杯在屈櫻手邊的杯子上撞了一下。

 “所見略同。”他說,“決定把酸梅水分你一杯喝。”

 江沉幽幽地瞟過來,“分什麽,你早喝沒了,心裡沒數嗎。”

 “這樣嗎。”千梧把竹筒翻過來倒倒,“你的呢?”

 “也沒了。”江沉捏著竹筒冷漠道。

 千梧進門前明明還聽見他竹筒裡晃蕩晃蕩的水聲,瞟他一眼,勾勾唇角沒有吭聲。

 “我還是有點不明白。”聞力說道:“煉獄子查了這麽多個輪回,為什麽查不出來是煉獄午在動手?”

 “嗯?”屈櫻一愣,“煉獄午那麽厲害,半夜想悄無聲息地殺掉一個人,再簡單不過了吧。”

 “煉獄子夜半巡街。”聞力皺眉搖頭,“巡街的目的是什麽?不至於連親弟弟進入陳家院都發現不了吧。”

 千梧眼波平靜,他隨手從江沉胸前口袋抽出那支鉛筆,把玩著說道:“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陳蜀當年沒有被獻祭,恰好是唯一一個活到最後都不會被煉獄子懷疑的存在。且陳蜀本就是煉獄子的童年,他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如果我是煉獄午,我會在夜半喬裝扮成陳蜀的樣子,再去做事。”

 “很有心機啊。”江沉挑眉,“千梧老師,有點可怕。”

 “彼此彼此。”千梧笑眯眯,拿過他手裡的竹筒,擰開蓋子喝了一口酸梅水。

 彭彭:“……說好的沒了呢,騙子。”

 “那你就不知道了。”千梧被酸得輕輕眯了下眼,瞟著江沉,笑吟吟說,“指揮官先生一肚子壞水,張嘴就騙人。”

 江沉冷哼一聲,“先照照鏡子,再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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