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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選預言家 [無限]》第18章 遊園驚夢18
“你姓明?”段易眼睛睜大,“洪木資本的大股東明浩然,他跟你什麽關系?”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明天的語氣很漠然。“他是我父親。”

 段易心說臥槽。

 洪木資本,段易他們公司的第二大投資商,傳說中的金主爸爸。

 明天是洪木大股東的兒子,那是什麽?那就是金主爸爸的兒子。

 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段易眉毛挑起來:“那我得把你供著啊,你怎麽來給我當助理了?”

 明天道:“我自己願意。都是搞IT的,我跟著你能學到東西。‘明’這個姓少見,公司的人容易猜到我是誰。我不想因為這個影響工作。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我改名字,主要是我不想跟著我父親姓。”

 父子關系不合?段易不由皺眉:“你給自己取名林嶽川,你母親姓林?”

 明天搖頭:“不是。我也不喜歡我母親。”

 段易:“…………”

 ——這人的家庭關系很複雜?也是,他這差不多就算是出身豪門了。登時段易就腦補了很多豪門恩怨、家族紛爭和狗血八卦。

 “我有個親生哥哥,好像是精神有點問題。我父母覺得生出了一個‘失敗品’,所以他們又生了我。他們為我取名‘明天’,寓意著‘希望’。他們比較喜歡一句話——Tomarrow is another day。”

 明天是新的一天,充滿希望的一天。

 想到這裡,明天笑得有點輕嘲,“他們倆覺得自己的基因很優秀,並認為這樣的基因不得到傳承會很可惜,所以才會選擇生孩子。你信不信,我是跟著我爸找的第三者長大的?”

 段易端起酒杯,沒有喝,只是望著明天。許久後他問:“那你和你哥哥感情好嗎?”

 明天搖頭:“我跟他不熟。沒見過幾面。而且我被他綁架過。”

 段易:“……”

 ——所以這孩子到底出生在怎樣詭異的一個家庭裡?

 乾巴巴喝了一口酒,眼看著明天一臉黯然的小可憐模樣,段易傾身往前,拍拍他的肩。“有些事情如果回憶起來不愉快,那就不要再去想。人是為自己活的。如果能走出這遊戲,你優秀、工作能力強,以後有大好人生。哪些不讓你開心的人和事,不用再理會。”

 說完這段安慰人的話後,段易忽然發現哪裡不對。

 ——他找林嶽川、或者說明天來幹嘛的?他是懷著被欺騙的憤怒來質問他的。明天存在故意害人的嫌疑,段易憤怒之余,還覺得他的作為實在讓人膽寒。

 可今晚,明天開局先插科打諢嘮說起身世,段易本來不想聽,可不知不覺因為好奇心追問了下去,一不小心就被他帶著節奏走了。

 聽了他不和諧的家庭關系,慘痛的童年經歷,再看見他這副可憐見的表情,段易不知不覺間,竟然氣不起來了,他不僅一通怒火化作無形無法發作,還居然對明天產生了同情心。

 輕呼一口氣,段易不禁懷疑明天深諳心理學,簡直是個談判大師。

 ——他這心思也太重了。

 什麽美其名曰先坦白身世?他這是賣可憐博取自己的同情心外加轉移重點吧?

 嚴肅了神色,段易坐回沙發上,重新板起臉。“你的自我介紹很詳細。但這跟遊戲無關,也跟你的人品無關。現在說回重點。”

 拿出那張帶血的紙條遞給明天,段易問:“為什麽給鄒平這首《兔子童謠》?”

 半晌,明天開口,卻是反問:“你搞清楚童謠的含義了嗎?”

 段易搖頭:“從你風衣裡那張照片來看,我只能猜測,兔子指的是周振安的徒弟。”

 明天點頭,認可了他的猜測,又道:“除了風衣裡你取走的那張照片,我還有兩條線索沒告訴你。第一,四樓那滿牆照片,如果一一拆開來看,幾乎每個相框內側的右下角,都被人刻下了很小的‘伍’字。我猜測,這些相片可能是‘伍’這個人拍攝的。”

 “第二,周振安書房的書架還有夾層,裡面有一封信。信是周振安寫的,上面的內容是,‘小伍,你大師兄恐命不久矣,他近日來常念叨你們幾個,有空的話,回來看看他吧。他病得很重,見一面少一面了’。”

 講完這兩條線索,明天對段易道:“最後,你拿出那張師徒合照,再仔細看看。”

 段易聽罷,很快找出那張師徒合照。

 今天在園林的時候,他來不及細看,這會兒仔細瞧了,才發現照片上有紅色的標記。時間已經過去很多年,那紅色已經變得很淺,但現在借著燈光,段易能看見有一個小姑娘的臉上被畫了一個圈,上面寫了個‘伍’字,還被打了一把叉。

 童謠裡的十個兔子,對應十個徒弟。大徒弟病了,對應大兔子病了。

 周振安給小伍寫信讓她回來探望大師兄。而童謠的內容是,大兔子病後,五兔子死了。這應該指向——小伍如果回如夢園探望大徒弟,她會死在那裡。

 6號最早發現的寫滿了“伍”字以及“我要殺了你”的記事本;周振安寫給小伍的信;師徒合照……一切線索,總算真正串了起來。

 明天看向段易,說出自己對這個副本的解讀:“我猜測,毒啞楚青的凶手是小伍,她是周振安的第五個徒弟。至於動機,可能是她愛上了周振安,也可能是單純嫉妒楚青的嗓音。”

 “楚青死後,周振安查清了真相,想殺小伍為愛妻報仇。但小伍那會兒已經不在他身邊,所以他以大師兄病了的借口,找小伍回來,目的是等她回來,就殺了她。”

 “小伍的師兄弟中,有人裝病,有人買毒藥,有人準備棺材,有人挖坑……他們對應童謠裡除小伍外的九隻兔子,他們這些人,就是周振安為了殺小伍而找的幫凶。”

 停頓片刻,明天再道:“至於為什麽存在這首《兔子童謠》,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有人知道了周振安的意圖,所以想提醒小伍不要回園林。大兔子病了,五兔子卻死了,這人借此暗示小伍,如果她來探望生病的大師兄,會送命。”

 “第二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寫下這首童謠的時候,小伍已經死了。這人寫下童謠,是以一種隱晦的方式留下訊息,告訴後人小伍是怎麽死的。”

 “嗯。行。明白了。”段易眼睛眯起來,望向明天的目光重新變得犀利。“既然這童謠真正的含義,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把它遞給鄒平,又故意隱瞞真相,就是刻意誘導他殺5號了。為什麽?”

 副本裡很多跟“伍”有關的線索,其實並不指向5號玩家。它們只是在還原故事——周振安想殺他的徒弟小伍。

 玩家們之所以只能把童謠和玩家強行對應起來,繼而把“伍”和5號玩家對應,是因為沒人知道周振安有十個徒弟。而與此相關的線索,卻恰恰是被明天藏起來的。

 明天從頭到尾沒提過周振安有徒弟,非但如此,他還存在刻意誤導人的嫌疑。

 聽到這句質問,明天深深看段易一眼。

 然後他端起紅酒杯,慢悠悠把裡面最後一點紅酒喝下去。

 喉結滾動幾下,他放下酒杯,盯著段易的眼睛問:“你認為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我借鄒平的手殺5號,是為了通關?在你眼裡,我為達目的,這麽不擇手段?”

 段易蹙眉:“我不知道。所以我在等你解釋。”

 “小易哥,你對我的指控存在邏輯悖論。”明天向後靠上沙發,平靜地回應道,“周振安想復活楚青,想殺死徒弟小伍,這一切都跟5號玩家沒關系。殺了5號,好人並不能通關。這些事我既然早就知道,那我殺他的目的是什麽?”

 “另外,我現實裡並不認識5號。我跟他不存在有舊仇的可能。”

 “所以我沒有殺人動機。所謂的借刀殺人,也自然不存在。”

 無懈可擊。

 明天這番辯駁,確實無懈可擊。

 段易皺眉,莫名覺得有點頭疼,於是把酒杯裡剩下的酒喝光後,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只是這一回端起酒杯正要喝的時候,他的手腕被人握住了。

 抬眸看,是明天起身走過來按住了他的手。

 “幹嘛?”段易挑眉。

 明天另一隻手伸過來,把他手裡的酒杯直接抽了出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

 段易瞥他一眼:“剛說完自己姓明,就開始管上我了?”

 明天低聲道:“我不是管你,我是關心你。”

 段易不接話,明天深深看著他,又道:“小易哥,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把那酒杯放回玻璃桌,明天很鄭重地說道:“在這個遊戲裡,信任是一個很關鍵的要素。你不能輕信任何人,可是又必須信任一些人。如果動輒懷疑所有人和事,這遊戲它玩不下去。不要因為這件事對我有芥蒂。我希望下次遇到困難的時候,你可以選擇相信我。”

 從段易的角度望過去,正好可以近距離觀察明天的眼睛。

 他左眼眼尾的痣綴上了一點光,睫毛往下投下深深的陰影,漂亮得幾乎稱得上華麗。

 這一瞬段易心裡忽然湧上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剛進遊戲的那天早晨,心裡也有類似的怪異感覺——他從酒店醒來,打開門,一眼看到了走廊裡的明天,以及他那一雙透著些許森然的眼睛。

 段易發現,就是從那天早上開始,明天給自己的感覺不太一樣了。

 從前工作中的明天或者說林嶽川,是一個高冷的少年,有些青澀、有些小叛逆,有時還會年輕氣盛頂撞自己。可在遊戲裡,他似乎忽然成熟了很多,並且忽然變得頗為親近自己。

 兩個人從前的關系不差,但也談不上好,僅僅是在工作上面有所交際。

 先甭管明天剛才那些解釋有幾分真吧,按他從前的脾氣性格,他為什麽願意跟自己說這麽多呢?

 是從什麽時候起,他跟自己這麽熟了?

 靜靜看他片刻,段易問:“在讓我信任你之前,你先告訴我,你隱瞞線索的目的是什麽?”

 “在狼人已經注定失敗後,你把那張寫有童謠的紙條遞給鄒平,如果不是為了借刀殺人,也不是為了通關,那你想達到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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