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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我的正君和側君好上了!》作品相關 (3)
,他們不會有太多交集。

 小侍不讚同地看著他,特權階級要弄死一個小倌太簡單了,他們不高興了可不會管你以後會不會出現在眼前膈應他,直接就派人收拾了。

 “公子,對方還讓奴給您帶張便箋。”

 小侍把紙條奉上,希望自家主子看完以後能改變主意。

 那麽多事。薛星棋皺著眉打開紙條,頓時臉色一變。

 “她說了其他話沒有?”薛星棋攥緊了紙條。

 小侍有些好奇地朝紙條看了一眼,不知道上頭寫了什麽。

 “沒有,不過她好像有話要說。”小侍乖覺地答道,“公子,要招她進來嗎?”

 薛星棋頓了頓,點頭應允:“去請。”

 小侍連忙轉身離開,不敢讓人久等。

 薛星棋將紙條丟進屋子裡的暖爐裡,看著它燒成灰燼,這才幽幽地歎了口氣,紙條上其實並沒有什麽,隻兩個字——穿越。

 對方真的是侯府來的?是那個蕭正君的人?還是侯府後院其他人?不管如何,對方歷史找上他,自然是篤定了他也是穿越的。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一個同樣穿越而來的老鄉,是禍非福。

 薛星棋眉頭緊鎖,一個穿越者能引起的變數太大了,而他現在沒有能力控制,倒是十分麻煩,有機會就除了吧。

 在現代社會人與人之間相互防備,沒道理來了古代就能傾心相待,誰知道對方在打什麽主意。

 “公子,人帶來了。”小侍說完就退下了,主子有話要說,他就不方便聽了。

 薛星棋點點頭:“你主子讓你帶什麽話?”

 來人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正君說了,請公子望嶽樓一敘。公子,請吧。”

 薛星棋盯著她,並不說話。

 “公子請吧,別讓正君等久了。”對方不為所動,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

 薛星棋冷聲問道:“蕭子緒?”

 “是,我家正君有請。”

 “那就走吧。”他跟蕭子緒關系並不好,一般不會有人傻到冒充蕭子緒的名義請他。

 望嶽樓。

 這是一座聚集風水靈氣的古樓,千百年來文人騷|客來此品評山水揮毫潑墨,樓中盡是名家墨寶,是天下學子欣然向往之地。

 薛星棋在對方訂好的雅間坐下,而所謂的“久等了”的蕭子緒他……還沒來。

 薛星棋臉色黑了點,怎麽?這個穿越者同鄉還想再玩一出下馬威嗎?

 這個蕭正君真真討厭。

 一邊撥弄著眼前盤子裡的瓜子堅果,一邊百無聊賴地腹|誹蕭玉彥,薛星棋等得快要發霉了,對方才姍姍來遲。

 蕭玉彥雖然來遲卻並不見焦急,依舊不慌不忙地拾級而上,緩緩推開雅間的門,臉上是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只要他想,他能讓任何人對他討厭不起來。

 可惜不包括薛星棋。

 薛星棋對他這副樣子膩味的很,罵人都罵過了,下馬威也來了好幾次,蕭玉彥還能笑出來,他卻笑不出來了。所以薛星棋冷著臉直接打斷他準備說出口的話:“有什麽話蕭正君直說吧。”

 蕭玉彥的笑容冷淡了些,吟蘇實在不給人面子,這個穿越者還真是膽大,敢隨便得罪人。

 “既然吟蘇公子不想聽客套,那本君也就直說了。”不用蕭玉彥特意說什麽,周圍的下人自覺退下了,等他們走完,蕭玉彥恢復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到,“我也不跟你扯什麽同為穿越者所以是同鄉的廢話,在我看來都是扯|淡,你要怎麽玩我懶得管,還是那句話,別妄想進侯府鬧騰。”

 原本是想拉攏對方的,但是對方不領情,他也懶得拿熱臉貼冷屁|股。

 薛星棋也萬分不高興,隨手將撚著的堅果丟回盤子裡,冷聲道:“我早就說了我對侯府不感興趣,你老婆一天到晚騷擾我,你自己不看好她還怪我勾引她?你最好趁早把她鎖家裡,省的跑出來膈應人。”

 蕭玉彥突然神色變得有點奇怪,他試探著開口問道:“你對慕媛不感興趣?那你那天還陪她遊湖?”未盡之意是你大冬天陪一個討厭的人遊湖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薛星棋想到那天的事情就咬牙切齒,他呵呵一聲:“你老婆非要發神|經,我能拒絕?你也知道你們是特權階級?”

 蕭玉彥突然有些不淡定了,看得薛星棋莫名其妙的。

 “還有什麽事?如果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談慕媛的事情,那就免了,我對她半點好感都欠奉。”薛星棋懶得管他抽什麽風,直接起身準備走人。

 “等一下。”蕭玉彥連忙攔下他,一手抓住他的手臂,薛星棋臉色微變,他不習慣別人的觸碰,非常非常不習慣。

 薛星棋現在是完全不想跟他說話了,直接用另一隻手將蕭玉彥的手掰開,然後匆匆離開,邊走還邊擦|拭著手。

 蕭玉彥看著他的背影沒有再攔,門外守著的下人也不敢造次,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忙將門關上,把空間留給他。

 蕭玉彥挑眉,想起對方剛剛的反應,心裡前所未有的輕松起來,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門外的下人聽著他的笑聲摸不著頭腦。吟蘇公子絲毫不給面子,但是正君居然還很高興?

 蕭玉彥在雅間內調整好心情之後,施施然地推門而出,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走吧,回府。”

 “是。”小侍們不敢多問,低眉斂目乖巧地應道。

 蕭玉彥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朝嬤父看去:“聽說這幾天侯爺都派人給吟蘇送禮物?”

 嬤父聽著他輕飄飄的語氣,拿不準他的意思,只能如實答道:“確實如此。”

 “呵。”蕭玉彥眸中醞釀著風暴,臉上卻不顯,“把那些禮物換了,以後每天送的東西都必須是你重新挑選的。”他怎麽能允許那個人接受別人送的禮物呢?

 嬤父一愣:“這禮物……”難道是要動什麽手腳,然後……

 蕭玉彥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嬤父心中一驚,不敢多想。

 “罷了,還是我自己來吧。”見嬤父會錯意了,蕭玉彥有些不高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你們不準自作主張。”

 想到以後星棋天天收到的禮物都是他親自挑選送過去的,蕭玉彥心情大好,倒是讓習慣了他笑容面具的下人們嚇出一身冷汗。

 正君這是氣狠了吧?都不正常了。

 相比於蕭玉彥的高興,薛星棋簡直要氣炸了,那個穿越者不!能!更!討!厭!

 自己看不好老婆就算了,還來警告他,簡直丟盡了男人的臉,他是不是在女尊世界待久了就真把自己當娘娘|腔了?

 薛星棋越想越氣,他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就沒舒坦過,尤其是那個侯府特別煩人。蕭子緒既然也是穿越者,老跟他死磕有什麽意思?不如花點心思把他女人牢牢抓在手心裡,怪不得慕媛不喜歡他,能喜歡就有鬼了!

 小侍看著自家公子難看的臉色,縮了縮脖子,怯生生地開口:“公……公子……那個……”

 “有話快說!”薛星棋冷臉瞪他。

 小侍吞了吞口水,他是真不想來傳話,他家公子都回來兩個時辰了,還一副氣的要死的樣子,他看著就發怵。

 “剛……剛剛……侯爺派來送禮的人到了……禮物現在正放在外間……”

 薛星棋咬牙微笑:“丟、掉。”

 小侍默默地縮了縮身子:“公子您要淡定啊!”丟了還了得?!

 第 8 章

 “公子,您三思啊!”小侍苦口婆心地勸道,“侯府的禮物不能丟,而且就算您不待見蕭正君,也犯不著跟侯爺送的禮物過不去啊!”這都是錢錢錢啊!

 薛星棋煩躁地瞪他:“這些禮物我都用不到!”瞧瞧送的都是什麽鬼?胭脂水粉,他沒有直接扔回去已經是教養好的了。

 “那也不能丟……”小侍嘟囔了一句,“侯爺送的禮物多少公子想要都沒有啊,公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薛星棋噎了一下,身在福中不知福還能這麽用嗎?

 “算了,你把這些東西收遠點,別讓我看見。”薛星棋決定眼不見心不煩。

 小侍得令,連忙小心翼翼地收好了禮物。

 “對了公子,鴇父讓您一會兒過去一趟。”小侍丟下一句話就跑了,生怕薛星棋再說什麽丟掉禮物的話。

 說起那個沒見過幾面的鴇父,薛星棋就有些不太舒服,鴇父原本也是個小倌,後來不知道是怎麽接手這個南風館的,他本人年歲已經比較大了,還喜歡穿著鮮嫩,薛星棋旁觀過一次他是怎麽招攬客人的,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不過那些女人不知道是處於什麽審美,居然挺享受的。

 “鴇父。”薛星棋乖巧地敲門,等到裡頭的人應聲,這才推門進去。

 “吟蘇過來。”鴇父用看待宰羔羊地眼神盯著吟蘇,拉著他坐下之後急切地問道,“這些天怎麽沒見你和侯爺一起?我倒是聽說最近侯爺似乎看上雪柳坊的頭牌了,你可別犯傻,把金主往外推。”

 薛星棋垂著頭乖乖地應是,心裡不以為然。

 “侯爺既然還記得每天給你送東西,想來還念著你的,你明天就借機越她出去,多培養培養感情。”

 薛星棋為難地看著鴇父:“可是今日那位侯府正君又警告了我一次,還說……”

 “說什麽?”鴇父臉色有些難看,他不是沒見過鬧事的正君,但是在江城這一畝三分地裡,沒哪個正君有蕭子緒那麽大的能耐能拿捏住妻主,而且出身不比慕媛低。南風館還真不敢跟他對上。

 “他還說要是我們南風館再有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勾引侯爺,就別怪他翻臉不是人了。”薛星棋咬牙切齒地抹黑蕭玉彥,臉上還是一副泫然欲泣地樣子。

 鴇父有些無語,他只聽過翻臉不認人……這個蕭正君還真是不拘小節……

 “罷了。”鴇父也不敢把他得罪狠了,隻好退一步,“那你記得多給侯爺寫些情信,別讓侯爺忘了你,左右現在侯爺還是念著你的,拖到你開苞禮之後,其他都好說。”

 開苞了之後女人們食髓知味,還愁沒有有錢人看上吟蘇嗎?現在是侯爺一副包下吟蘇的樣子讓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開苞之後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包人就不作數了。

 薛星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打發了鴇父就匆匆離開了。

 寫情書?開什麽玩笑?不好意思他業務不熟練,不會。

 反正鴇父又不能一天到晚盯著他,他不寫鴇父也不會知道。

 ————

 因為應付完了鴇父,薛星棋心情還算可以,接下來總該有段太平日子了吧?

 然而第二天送禮物的人給了他一個驚嚇。

 “你們侯爺改性子了?不送胭脂水粉了?”薛星棋驚奇地看著送來的這套“女裝”,嗷嗷嗷,他終於能穿正常衣服了嗎?!

 送禮的人擦了擦汗,連連搖頭:“不不不,這個禮物不是侯爺送的,侯爺送您的被……咳咳……被正君扔掉了……”

 薛星棋嘴角抽了一下。

 “所以?”禮物哪裡來的?

 “所以……這套女裝是正君送您的……”送禮物的人內心簡直要崩潰了,正君你到底鬧哪樣?是想引導吟蘇公子往離經叛道的路上走嗎?這樣侯爺就會厭棄吟蘇公子然後你就兵不血刃的贏得了勝利?

 太奸詐了!不愧是他們侯府的正經當家人!

 下人默默地在心裡給蕭玉彥點了個讚。

 說實話他不是很喜歡薛星棋,主要是薛星棋身為一個小倌還一副不怎麽把慕媛放在眼裡的樣子讓下人不是很高興,雖然到不了討厭的地步,但是看著薛星棋倒霉他還是很開心的。

 “……”薛星棋扶額,這個穿越者老鄉想幹什麽?送他套女裝,呸,男裝,這是想要和他握手言和重修舊好?還是嘲諷他現在成了個只能穿裙裝的小倌?

 碼丹,你不也是只能穿裙裝嗎?!誰也不比誰好!

 “我……”薛星棋忍痛把衣服遞回去,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需要這個東西。”

 下人為難地看著他:“但是正君交代了一定要送到您手裡,您要是不收的話,小人不好交差。”

 哦,你好不好交差關我P事?我又不是瑪麗蘇聖母還憐愛世人!

 薛星棋一邊吐槽一邊接下了衣服,算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他就收一次好了。

 公子你嘴癮心軟你家攻知道嗎?

 雖然收是收了,但是薛星棋還是萬分不爽,一想到那個吊炸天的蕭子緒,他就特別想把之前慕媛送的東西都糊他臉上。

 呵呵噠,你出身高貴了不起。

 薛星棋瞪著這套誘人(可怕,誘人還能用在這兒)的“女裝”,良久良久,決定不能拿人手短,所以要把這個衣服銷毀了,省的以後看到蕭子緒會氣弱。

 “公子,您三思啊!”小侍再次苦口婆心地勸道,“正君的禮物不能丟,而且就算您不待見蕭正君,也犯不著跟衣服過不去啊!”實在不行以後送給侯爺也好啊!

 薛星棋:……等等這話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不管了,薛星棋煩躁地回瞪他:“誰知道這個衣服是不是他拿來羞辱我的,想說我不像個男人!”誒別說,這個猜測還真挺有道理的。

 薛星棋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猜想的可能性。

 “那也不能丟……”小侍嘟囔了一句,“有禮物就不錯了。”

 薛星棋無法反駁,而且他確實挺想要這套衣服的。

 於是在薛星棋第一次接受了禮物之後,從此以後的每一天,送來的禮物都是蕭玉彥挑選的,薛星棋又沒法對著下人擺冷臉,畢竟蕭玉彥送的都是他挺想要的,退回去顯得特別矯情,收下來又覺得不太好。

 蕭子緒到底在玩什麽花樣?不要弄得他倆關系很好的樣子好不好!

 如此這般許多天之後,薛星棋詭異地get到了蕭玉彥的動機——他這是……在追求自己吧?

 這個猜想真是太可怕了,薛星棋決定去睡一覺,把這些都忘掉。

 ————

 薛星棋奇怪地發現這個蕭子緒好像真的在追求自己,難道他碰到的這個穿越者其實是個gаy?

 原本以為對方可能是個雙,後來想想不對頭,他好像不是很在意慕媛的樣子。

 是的,薛星棋發現了,對方似乎真的不是很在乎慕媛,慕媛到處逛青樓他管都不管,就跟自己死磕,這其實是一種深沉的愛吧?

 薛星棋內心日了夠地想著。

 說實話蕭子緒確實好像真的是隻跟他死磕,從頭到尾都是只和他過不去,後來突然就開始送禮物了,難道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於是準備發展成日久生情了?

 這比蕭玉彥喜歡他還不靠譜啊,他跟那個蕭正君一攻就見過兩面好不好!

 薛星棋看著桌上一溜排開放著的禮物們,從衣服到玉簪,從折扇到紙硯。如果他是穿越到正常的古代,這些確實都是男人用的東西,而且確實也是他感興趣的東西。畢竟自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現代人。

 如果送的人不是那麽讓人糾結就更好了。

 “你說蕭子緒是不是喜歡我?他警告我離慕媛遠一點是不是因為他吃慕媛的醋?”薛星棋語氣飄忽地問身邊的小侍。

 小侍嚇呆了,公子忘吃藥了吧?雖然蕭正君送東西的行為確實挺讓人費解的,但是……男人喜歡男人……他還真沒見過。

 這感覺就像是在正常古代,突然聽說某個女人喜歡女人一樣驚悚,會被浸豬籠的吧?

 “公子……這話不能亂說啊……”人家蕭正君勢大,他怎麽玩都行,這話要是捅出去,倒霉的只能是沒權沒勢的那個。

 薛星棋也就是說說,心裡沒怎麽當真,所以面癱著臉看他:“我只是開個玩笑。”

 小侍松了口氣,沒當真就好。

 “算了,管他在想什麽,我還是自己玩自己的吧。”薛星棋把東西收起來,開始煩惱下一件事情——開苞禮。

 他到現在還是沒有足夠的銀子給自己贖身,而且就算有,鴇父不放人的話他也沒法,畢竟賣身契捏在他手裡,但是開苞禮就快到了,他要是不能相處一個萬全之策,他就要等著被睡了。

 天底下再沒有更悲催的事情了!

 薛星棋一邊揪頭髮一邊唉聲歎氣,看的小侍覺得頭皮疼,連忙製止了他。

 “公子,別跟自己過不去啊!”攤上這樣的主子他也算倒霉,公子以前不這樣的!

 薛星棋看了他一眼,默默放過了自己的頭髮,再揪就要成禿頭了。

 薛星棋遣退了小侍,一個人在屋子裡抓狂,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啊!還是好煩躁啊!

 第 9 章

 不管蕭子緒在打什麽主意,對於薛星棋來說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了,因為明天就是開苞禮了。

 南風館的規矩其實跟一般秦樓楚館沒什麽兩樣,就是開苞禮的時候登台獻藝,然後等待拍賣。

 薛星棋覺得自己就像個物品一樣,被下面一堆面露貪婪醜態百出的女人爭搶,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欲念,還未到競價的時候就已經激動得面紅耳赤,等到真正開始競價,還不知道會是什麽表現。這些人雖然知道自己不見得爭得過慕媛那樣的權貴,但是不妨礙他們拚一把。

 空氣裡是酒水和胭脂混合的味道,濃烈到令人作嘔,薛星棋勉強讓自己移開思緒去思考其他問題,就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奪路而出。

 他今天要是敢鬧出什麽么蛾子,明天鴇父就能活剮了他。

 薛星棋忍著惡心彈了幾首曲子,其他才藝實在拿不出手,所以也沒安排,下面就是坐等被賣了。

 今天的薛星棋穿著異常透薄,而且所有人都無視了他的反抗,上妝、換裙、綰發,所有他接受無能的事情都來了一個遍。

 “今兒可是我們吟蘇大喜的日子,奴家在此謝過各位的捧場了。”灼華代替鴇父上台主持大局,他步履款款,朝著台下微笑,立刻驚豔四座。

 “看來鴇父是對吟蘇十分有信心了?還勞煩灼華公子親自上台主持。”灼華的恩客張員外大笑,露骨地眼光從薛星棋身上移到灼華身上,十分輕佻。

 薛星棋掩在袖子裡的拳頭握緊,那些讓他萬分不適應的眼神,來自四面八方,他無力抵擋,更不能當場發作。

 灼華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笑著應付台下的女人們,末了掩唇一笑:“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各位大人可別忘了今兒是吟蘇的日子,冷落了美人兒可不好。”

 薛星棋現在什麽都聽不見,他忽然想,要是就這麽暈過去就好了。時至今日,他才完完全全體會到,什麽叫小倌。

 在這個時代,小倌不是人,只是個討女人歡心的工具,甚至是泄欲的工具。

 要是蕭玉彥在就好了。

 薛星棋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他,但是想也知道對方不可能在,他現在孤苦無依,想要抗爭都沒辦法,只能聽天由命,頂多……等真正要伺候女人的時候,使點法子糊弄過去。

 蕭玉彥不在,蕭子緒也好啊!那個穿越者同鄉,送了那麽久的禮物,今天真正出事的時候怎麽就不見了!

 薛星棋忍不住有些委屈和怨恨,但是怨恨來得太莫名其妙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人家蕭子緒,憑什麽一定要來救他魚水深火熱之中呢?送禮就一定是看上他了嗎?

 薛星棋,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戀了?

 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按捺住心裡的不安,薛星棋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似乎從記事開始,他無論遇到什麽事情幹了什麽蠢事壞事,都有蕭玉彥站在他身前,替他料理,他早就習慣了蕭玉彥幫他處理一切,離開了蕭玉彥,他只會越活越糟糕。

 如果這些天沒有小侍們隨身伺候,薛星棋鐵定能把自己餓死。

 台下的競價越來越激烈,薛星棋基本就是睜眼瞎,根本搞不清楚那些錢銀代表著多少購買力,不過看鴇父掩不住的激動興奮,估計也不少。

 競價雖然激烈,但是到後來能拿得出那麽多銀子的也慢慢變少了,一開始還是一堆人競價,等薛星棋回神的時候,只剩下四個人了。

 這四個人很顯然,兩個是薛星棋見過的,另外兩個他卻不認識。

 薛星棋認識的正是慕媛和劉妍,這兩個人且不說慕媛,劉妍就不像是好歸宿的樣子。薛星棋和她不熟,但是不妨礙他發現對方把自己當成純粹的玩物,看樣子就是肯定不會為自己贖身的那種。

 而慕媛倒是大方,替小倌贖身也不是頭一回,如果實在不行,這也是一條退路。

 提到慕媛就不得不想到那個蕭正君,薛星棋糾結地咬了咬唇,那個蕭子緒應該……不會再刁難他了吧?

 另外兩個競價的人他不認識,一個女人作小廝打扮,顯然是個下人,但是衣著卻不差,想來背後的主人應該身份不低;另一個女人穿著華而不貴,應該是有錢無權的商人。

 商人敢為了一個小倌和權貴爭奪不休?想想也不正常,就是不知道這個商人背後是誰。

 價錢還在不停地往上加,比一開始的低價翻了好幾番,鴇父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沒想到吟蘇開苞居然正巧碰上幾個大金主來江城,倒是讓他狠狠地賺了一筆。

 灼華似乎有些焦慮,他看了一眼競價的幾個人,其中一人回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灼華鎮定了下來,同樣安撫地看了眼薛星棋,很多事情他暫且不能告訴薛星棋,只能盡力安撫他的情緒。

 可惜薛星棋並沒有接收到他的視線,他已經被自己腦補的悲慘未來給攝取心神,隻呆呆地看著幾個人競價,心裡祈禱他們競價得更久一些,能拖一時是一時。

 劉妍已經連色有些難看了,她就是來玩玩的,話那麽多錢買個小倌的初夜,似乎有些太過了,又不是直接贖身。

 看著價錢還在漲,而且一點慢下來的趨勢都沒有,劉妍不甘心地退出了競價:“既然幾位對吟蘇公子勢在必得,那我也不好再糾纏下去,在下棄權,諸位繼續吧。”

 少了一個人,那兩個臉生的不著急地松了口氣,他們奉了自家主子的命令一定要將人買下,身上壓力巨大,生怕銀錢不夠。慕媛就不一樣了,她臉色有些青,很顯然沒有料到一個開苞禮居然所費甚大,她是真的已經帶的錢不夠了,而如果再讓人回府去取的話,又不知道她那個正君會鬧出什麽事情來。

 於是在劉妍棄權之後,慕媛也隻好不甘心地放棄競價了。

 薛星棋一瞬間心落進了谷底,慕媛不參與競價了,他的退路段了。他現在,要麽忍辱侍奉某個素未謀面的女人一晚上,然後努力籠絡慕媛讓他給自己贖身,要麽就死心塌地跟著買下他的女人,讓那個女人給他贖身。只是那兩個陌生人背後的真正主子都沒出現,誰知道對方是什麽情況?

 “三千七百兩!”

 “三千八百兩!”

 “四千!”

 “……”

 鴇父已經高興到麻木了,真沒想到啊,那兩個其貌不揚的人居然這麽有錢,而且這麽舍得花錢!就是不知道他們在江城待多久,希望越久越好,有肥羊不宰白不宰。

 兩個人競價更像是打仗,緊張不已,都對吟蘇勢在必得,半點沒有其他人競價時那種攀比炫耀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們似乎是得到死命令,一定要拍下吟蘇,就連被金錢衝昏頭腦的鴇父都發現不對勁了。

 這兩個人,不像是來買吟蘇初夜的,像是買吟蘇這個人的。

 鴇父額頭流下一滴冷汗,他終於發現事情不妙了。

 “兩位……”鴇父悄悄走過去低聲打斷他們,“這競價委實太高了……不知兩位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商人微笑,“鴇父是聰明人,竟然不知道嗎?”

 鴇父背後滲汗,他是人精,自然聽出了商人的潛台詞,他想要買下吟蘇,如果自己聰明,就乖乖奉上不要糾纏,否則天底下少個“聰明人”也沒什麽。這威脅,他是不得不接。

 “是……您說的對……只是……”鴇父看了另一個人一眼,希望能有什麽變故,吟蘇是搖錢樹,不到萬不得已他舍不得放棄。

 “我家主人自然也是這個意思。”另一人並不領情,她笑得不卑不亢,“我家正君說了,不管如何要將吟蘇公子買回去,這可是要在老爺生辰的時候獻上的,絕對不能有差錯。”

 商人臉色瞬間就冷了:“呵,那還有什麽好說?競價吧,在下倒要看看,最後誰能買下吟蘇公子。”

 鴇父苦著臉賠笑,不敢再說什麽,心裡直滴血,權貴他惹不起,只能舍掉吟蘇了。

 因著並沒有設雅間,所以這邊的動靜倒是讓整個大廳都知道了,連坐在台上的薛星棋都不例外,他身體微微一僵,隨即發現了不對勁。

 很不對勁好嗎!那個商人買下他的理由肯定不正常,不然他為什麽要死磕?另外那個下人也不對勁,她說的理由簡直沒有任何可信度,但是提到正君……

 薛星棋心裡一跳,忍不住有些活絡起來,難道是他?

 薛星棋略帶激動地看向那個下人,但是下人忙著競價暫時顧不上他,薛星棋有些微失望,隨即收拾好心情,沒關系,只要等到他競價完就知道了。對方故意提到正君什麽的,肯定是想要提醒他讓他安心,他現在只需要靜靜等待就好。

 第 10 章

 商人和下人競價,一方抱著勢在必得的心情絲毫不吝嗇金錢,另一方有些猶疑但是礙於主子的吩咐不得不硬著頭皮跟對方死磕,薛星棋緊張地看著他們,只是那個下人的狀態實在讓他擔憂。

 灼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身邊,悄悄拍了拍他的手,低聲安慰道:“你不必怕,隻管跟著商人走就好了。”

 薛星棋一愣,呆呆地看著他。

 灼華沒有再說什麽,沉默著看向仍舊互不相讓的兩人。

 吟蘇真是命好,自己要是有他一半的好命就用不著這麽煞費苦心地為自己算計了。

 價錢越來越高,下人帶的錢顯然有些不夠了,他又拿不準要不要在加價然後去侯府取錢,萬一正君覺得花錢太多了怪罪下來怎麽辦?不過是一個小倌,少一個應該也無礙吧?競價不等人,下人咬咬牙,最後還是選擇放棄了,大不了買下隔壁雪柳坊的頭牌好了,那個頭牌不也很得侯爺喜歡嗎?

 對方的放棄並沒有讓商人露出其他神色,她依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臉上的冷色微減,繼而微笑著看向鴇父,眼裡的意思很清楚——把吟蘇連同他的賣身契交過來。

 鴇父心疼得滴血,又不能反抗,隻得不甘心地轉身回去拿賣身契,所有小倌的賣身契都被他藏得好好的,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在哪兒。

 薛星棋被灼華牽著,一步一步地朝那個商人走去,他思維放空,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下面等待他的命運是什麽?陪一個從沒見過的女人上、床?然後等著以後每天一個不重樣的恩客?

 薛星棋因為離得有些遠,沒有發覺之前鴇父和他們之間的暗流,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贖身了,直到被灼華領到商人面前時,他還沒有回神。

 對方沒有冒昧地伸手牽住他,而是略帶恭敬地衝他點點頭,這奇怪的態度讓薛星棋有些不太適應。

 不好讓人在大廳等著,灼華巧笑顏兮地招來一群小倌伺候客人,然後將商人和薛星棋請回後頭的待客廳。

 “你們鴇父還沒有好嗎?”等了一會兒還不見鴇父回來,商人臉色漸冷。

 灼華笑容有些僵硬,心裡暗罵鴇父動作太慢,只能好聲好氣地安撫商人的情緒:“薛掌櫃莫急,我們鴇父年紀大了,動作有些慢。”

 雖然時機不對,但是薛星棋還是有些忍不住彎了彎唇,這話要是讓鴇父聽到能氣暈過去。

 薛掌櫃無語了一下,又見薛星棋笑了,倒是不再說什麽,多等一刻也無妨,只要將人完完整整帶回去就行了。

 薛掌櫃不介意等,灼華卻不想等了,他招來小侍,淡笑著吩咐道:“去催一催鴇父,別讓貴客等久了。”眼裡的冷色讓小侍嚇的一抖,他還從未見過灼華公子這副樣子。

 薛星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灼華比那個薛掌櫃還要急。

 “快了,兩位莫急。”灼華歉意地笑笑,為了緩和氣氛,嘗試著和薛掌櫃搭話,薛掌櫃倒挺給面子的,不過話題一直圍繞著薛星棋,讓薛星棋有些汗毛倒豎。

 那兩人聊得開心,薛星棋卻很不安,這不對!他們在這裡等鴇父做什麽?薛掌櫃買下了他的初夜,一般不是應該會直接領他去見他要伺候的人,然後就是不和諧的活動麽?現在這樣是鬧哪樣?

 “……來了……催什麽催……灼華也是……”

 沒過多久,隱隱約約的抱怨聲傳過來,然後是兩串急匆匆的腳步聲,到了廳前才慢下來,鴇父平複了下呼吸,踩著蓮步悠悠地走進來,臉上倒是笑得很殷勤,看不出來剛剛的不滿。

 “讓貴客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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