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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我的正君和側君好上了!》作品相關 (4)
。”鴇父衝薛掌櫃拋了個媚眼,見對方無動於衷也不在意,親手將賣身契奉上,“這是吟蘇的賣身契。”

 賣身契?!薛星棋臉色微變,他悄悄看了薛掌櫃一眼,對方竟然直接就替他贖身了。

 薛掌櫃安撫地衝他笑笑,然後接過賣身契仔仔細細地查看了半天,發現並沒有什麽問題,這才不動聲色地收好,然後將銀票遞過去:“鴇父也好好看看是否有少。”

 鴇父抿唇一下:“貴客這是說什麽話呢!奴還會擔心貴客少給銀子不成?”說著隱晦地捏了捏厚薄度,然後遞給身後的心腹小侍,小侍連忙細細清點起數額來。

 灼華心裡嗤笑,臉上卻不懂分毫,裝模作樣地吩咐薛星棋道:“你啊,這回算是跳出火坑了,而且還進了個好人家,這是去享福呢!所以別多想了,也別擔心,有薛掌櫃在害怕你被人欺了去不成?”說完又細細叮囑,讓他去了之後小心別得罪人,又說了些大家族的規矩,看著旁邊薛掌櫃滿意的神色,灼華就知道自己做對了。

 鴇父還在心疼自己看中的頭牌走了,沒發現灼華話裡有話,看著薛星棋一臉沉思地跟著薛掌櫃離開,狠狠地從小侍手裡奪過銀票,反反覆複清點了好幾遍,這才氣順了些。

 灼華早就在兩人離開的時候悄悄退下去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下面就等著對方履行約定就好。

 ————

 薛星棋跟在薛掌櫃身後,探究地打量著身前的女人,他沒有感覺錯,灼華果然不對勁,只是沒想到,灼華背後站的人並不是蕭子緒。

 之前灼華的行為讓他產生了誤解,以為蕭子緒買通了灼華對他好,現在看來灼華背後林憂其人。

 想來也是,灼華在蕭子緒跟他見面並且對他獻殷勤之前就已經開始幫他了。

 而且灼華說的話也很奇怪,“跳出火坑了”還算正常,“進了個好人家”也可以說是替他贖身的人家家世大,但是“享福”卻是能隨便說的,一個小倌去好人家享福?開什麽國際玩笑!小倌就算嫁去好人家當了側君也不見得能享到福,更何況小倌這種地位低下的存在,能當庶君就不錯了。

 除了當正君,還想享福?

 哪個好人家會娶一個小倌當正君?

 薛星棋實在想不通灼華這是什麽意思,應該還有他不了解的內情才對。

 薛掌櫃並沒有管他心裡在想什麽,帶著他直接上了大門外的華麗馬車,等他坐穩了,小廝立刻揮動馬鞭,馬車絕塵而去。

 馬車內蔓延著一股尷尬詭異的氣氛,薛掌櫃似乎發現了他的不安,慎重地衝他行了一禮:“少爺不必拘謹,也不必害怕,薛某此行是來接少爺回家的,少爺的親人正在別莊等候,請小少爺稍安勿躁,您所有的疑惑到時候您的親人自會為您解釋。”

 親人?!!!

 薛星棋震驚地看著她,什麽鬼?這是小說裡才會有的情節吧?!賣入青樓的小倌,十多年之後被家人找回去,簡直不可思議好麽!

 不過薛星棋也隱約記起來好像誰說過,吟蘇不是被家裡人賣進來的,而是小時候走丟了被拐賣進去的。

 薛星棋現在不知道該感歎吟蘇命好還是命不好了,也不知道該感歎自己命不好還是命好了。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終於體會到這種心情了,驚嚇多過驚喜,然而更多的是不可思議和無言以對。

 薛掌櫃自己也覺得這個事情發展挺魔幻的,原本他們都要放棄尋找小少爺了,結果大小姐來江南巡視產業的時候居然陰差陽錯得到了疑似是小少爺的消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暗中調查,確認了吟蘇公子就是他們家走丟的少爺。

 原本他們也想在開苞禮之前把人買回去的,但是沒想到卻出了吟蘇吃麵噎過去的事情,在加上最近薛家的產業出了點小狀況把大小姐拖住了,南風館又因為早就把開苞禮的事情傳得滿城風雨,弄的他們不好直接接人回去。

 索性後來大小姐也說這樣接走人恐怕不好,他們不是想隨便給吟蘇安排個身份讓他無憂無慮過完下輩子,而是想讓吟蘇認祖歸宗,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把薛家小少爺和南風館的小倌聯系在一起。原本說好要開苞的小倌突然被買走,這事兒肯定會引起不少關注,即使一個小倌在達官顯貴眼裡不算什麽,但是就算只有一點隱患都不能冒險,這事不僅關系著吟蘇自己的閨名,還關系著整個薛氏一族男人的清譽。

 哪家能接受自家有個當過小倌的少爺?外頭說不定會難聽地把整個薛家的男人都說成是女表子,包括嫁進薛家的男人。

 如果在開苞禮光明正大地買走就沒什麽了,到時候讓個人頂替了吟蘇被送給生意上的夥伴,反正也沒幾個人真正見過吟蘇的長相,只要替身送遠點,誰還會知道這個吟蘇已經換了人?

 而替身人選他們已經在這些天選好了,只等吟蘇來了之後就開始行動。

 薛星棋不知道這些□□,雖然好奇為什麽他們既然是吟蘇的家人不早點把他贖走,但是對方沒有說,他也就不多問了,不管他們這親人是真是假,他都可以利用一下。

 反正再差也不會比現在還糟糕了。

 第 11 章

 “到了,少爺,小心。”薛掌櫃不敢碰薛星棋,只能讓迎上來的小侍扶著薛星棋下馬車,薛星棋不著痕跡地跺了跺又開始發軟的腳,心裡暗罵這具身體太沒用了。

 小侍畢恭畢敬地將薛星棋扶進了院子,直到薛星棋推開他站穩後才安安靜靜地退下。

 這裡是……薛星棋打量了一下這個院子,夜色下的庭院十分靜謐,長廊上掛著燈籠,平添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這裡是薛家的別莊。”薛掌櫃領著薛星棋朝裡走,大堂裡燈火通明,裡頭除了侍立的下人,只有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女人端坐在上首,看到薛星棋的一瞬間,手忍不住動了動,臉上卻還是一副淡定莊嚴的樣子。

 “世女,屬下已經將吟蘇公子請回來了。”薛掌櫃深深彎腰行禮。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薛掌櫃之前口中的大小姐,也就是吟蘇的大姐。既然是世女,看了吟蘇出身有爵位的權貴人家。

 薛星棋並沒有被怠慢的感覺,雖然這位大姐只是淡淡地頷首,然後問了句“怎麽這麽久”,期間絲毫沒有表示對薛星棋的關心。女子的細微動作早已經顯露出了她的激動,既然薛家十多年沒放棄尋找吟蘇,肯定是不可能不在乎這個孩子的。

 薛掌櫃簡單交代了下事情,然後極有顏色地帶著下人退下了,把空間留給姐弟兩個。

 “小弟……”薛月嵐有些無措地起身朝薛星棋走過來,這個安安靜靜站在大堂中央的孩子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親近,他們這些親人在他的生命裡缺失了十多年,再相見如同陌路人一樣,想讓他接受自己,談何容易!

 “你是……我的姐姐?”薛星棋做出一副略帶期盼又不可置信地樣子,看得薛月嵐十分心酸。

 “是……我是你大姐,薛月嵐。”

 薛星棋抿抿唇沒說話,這家人姓薛,倒是和他挺有緣的。

 薛月嵐看著他沉默的樣子,絞盡腦汁地和他搭話,但是實在沒有什麽可說的,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麽確定我就是你的弟弟的嗎?”萬一認錯人了怎麽辦?

 終於找到話題了,薛月嵐連忙把事情說了一遍,不帶絲毫隱瞞。原來他們花了很長時間差清楚了吟蘇被賣被拐的大致時間,又查到了當初拐賣吟蘇的人販子,在時間和事件對上之後,又拜托灼華確認了吟蘇身上朱砂痣的位置和薛家的印記。

 大夏朝的男子身上都有朱砂痣,但是不同的人身在不同地方,比如蕭子緒的朱砂痣在鎖骨下方,而吟蘇的朱砂痣則在臍上。而薛家的印記是每一代薛家的男子都會用秘法畫上的紋身,在腰側,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

 薛星棋默然無語,原來當初灼華突然拉著他去學習什麽“真本事”還非要扒了他衣服給他看春宮圖竟然是為了這個……有種被耍了的感覺……而薛星棋當時確實是情緒挺激動的,不過不是看小黃圖看的,而是尷尬羞憤的。

 “小弟……”薛月嵐褪去了嚴肅的表情,看著他的眼神溫柔,“我知道突然讓你接受我們你肯定會有些抵觸,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們,我們不會害你的。”

 在倌館那種地方長大,恐怕弟弟已經不怎麽相信人了吧?

 薛月嵐心疼不已,想著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弟弟。這也是她堅持非要把薛星棋接回薛家的原因,即使這個弟弟曾經淪落風塵,但是她還是想要用最好的補償他。

 “可是……我……”薛星棋為難地看著她,“我出身風塵……”

 薛星棋搞不懂他們怎麽想的,一般大家族不是超級在乎名聲嗎?這個姐姐居然腦子進水要接他回家?他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被給一堆金銀然後打發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不愁吃不愁穿一輩子了。

 說實在的那個薛家他不是很想去啊!大家族一看就是規矩很嚴的,以後還要嫁到一個同樣規矩很嚴的家族裡給人當大老婆!說不定因為他走丟過的原因只能當個小老婆!

 想想就很痛苦好麽。

 薛月嵐見狀連忙板著臉安撫他:“小弟,你不用擔心,知道你身份的只有我和寥寥幾個信得過的人,她們不會說出去的。我已經安排好了,等會兒讓一個假的吟蘇代替你。之前我放出消息已經在含城找到你並且載著‘你’的馬車早在半月前就出了城,朝京城趕去,不過因為‘你’身體不好,所以馬車行駛的很慢,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帶你去追馬車,不會有人知道的。”

 假少爺早就出城,假吟蘇也已經準備好了,只等薛星棋到位了。

 還要感謝這年代的面紗,幾乎沒幾個人見過薛星棋,自然也就怎麽能分辨出人有沒有被掉包,只需要兩個身量差不多的替身就好了。

 既然薛月嵐說會處理好,那麽薛星棋也不擔心那些後續掃尾了,反正他擔心也沒什麽用,安心聽從安排就是了。

 薛月嵐為了安排好自己弟弟的身份可謂是煞費苦心,編造了一個謊言之後為此做了大量的工作,確保萬無一失。

 “那……多謝了……”薛星棋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對方眼裡真切的擔憂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薛月嵐有點受寵若驚,只是面癱的臉上不顯:“不用謝我,我們是姐弟。”

 說完,氣氛一時間又沉默下去了。

 薛星棋完全不知道怎麽跟這個嚴肅的大姐對話,又不能跟她客氣,隻好閉上嘴不說了。

 兩人相顧無言許久,薛月嵐突然驚覺時間已經很晚了,連忙催促薛星棋去休息:“明日還要趕路,跟我來,我帶你去休息,後天幾天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薛星棋乾巴巴地道。

 薛月嵐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只能加快腳步送他到房間:“明日天亮我就會帶你從密道離開,你先休息吧。”

 “嗯。”

 說完兩人又陷入沉默了。

 薛星棋對於他和薛月嵐的相處模式已經絕望了,隻好主動出擊:“大姐,晚安。”

 說完瀟灑地關上門,就著屋內打好的溫水洗掉了臉上的妝容,散開頭髮,躺床上就睡,今天折騰死他了,尤其是他脆弱的小心臟,被狠狠折騰了幾回。

 薛月嵐在門外愣了好久才從弟弟主動喊她“大姐”的喜悅中回神,剛想回一句晚安,卻見弟弟早就進房間睡覺去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轉身離開了。

 ————

 第二日一早薛星棋就跟著薛月嵐從密道離開,然後換裝出城,坐著馬車朝水城趕去。

 之前假少爺是從含城出發的,含城離江城還有不少的距離,從含城到京城按馬車的速度要走兩個多月,更別提特意放慢了速度的馬車。如果走水路從水城坐船,只需要一個月即可到達京城。

 薛月嵐安排好時間,帶著薛星棋從水城上船,然後在東省的臨城下船,正巧追上了之前的馬車,這個時候馬車也已經達臨城了。

 早在馬車到達臨城落腳的時候,負責護送“少爺”的管事就宣布了“少爺”坐了多日馬車身體不適,需要在臨城稍事休息幾日,等少爺身子好了繼續上路的決定,此時那一行人正在城內最豪華的客棧落腳。

 因為事先安排好了,薛月嵐並沒有半點慌亂,她讓做了許久江船的薛星棋好好休息了一天,然後帶他在城內各地轉了轉,這才去安排把薛星棋換進去的事情。

 此時“少爺”身邊伺候的人都是薛月嵐的貼身小侍,隻忠於薛月嵐,收到消息之後非常配合,很快就讓薛星棋混入了隊伍當中,而薛月嵐卻不得不提前離開,繼續走水路上京。

 其實真正知道吟蘇出身風塵就幾個人,其他人被薛月嵐找理由糊弄過去了,所以薛星棋擔心的事情其實根本不必操心,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會有多少人知道。

 薛月嵐為了不讓人懷疑所以和薛星棋分開走,倒是讓某些不長眼的人以為薛家這位世女不待見找回來的小少爺。也是,這位世女一向嚴肅,要不是伯君(吟蘇的父親)每每提到這個小兒子都以淚洗面,恐怕世女也不會浪費那麽多精力去找這個弟弟。所以她其實應該挺厭煩這個弟弟的吧?

 不明真相的人以為自己猜到了真相,對待薛星棋的時候就沒那麽盡心了,不過為了不被夫人收拾,不敢做的太過,只是伺候的時候不勤快,這倒反而讓薛星棋自在了許多,他本身就不太喜歡別人伺候他,以前只有一個小侍貼身伺候,現在一堆,他早就吃不消了。

 從臨城到京城,馬車又走了將近一個月,原來以為會直接這麽進城然後進府,卻沒想到薛月嵐居然親自在城門外迎接,怠慢過薛星棋的下人們臉色一變,這又是什麽情況?要是伯君的要求也說不過去啊!伯君完全可以自己來迎接,但是世女來了……

 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犯了相當愚蠢的錯誤……

 第 12 章

 薛星棋這邊一切順利,蕭玉彥卻吃不下睡不好,他的愛人居然被別的女人買走了!

 “正……正君……”下人要哭了,不就是一個小倌嘛!為什麽正君居然發了這麽大的火!

 蕭玉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再沒有平日裡溫潤從容的樣子:“你以後不必替我辦事了,都學會自作主張了,想來是能直接去當主子了。”

 那人一聽頓時雙腿一軟跪了下,連連磕頭:“正君饒命!正君饒命!小人不敢了!”

 院子裡的下人聽到動靜連忙進來將她拖了下去。

 “正君,您這是……”嬤父越來越搞不懂自家主子的想法了。

 “嬤父,此事您不用管。”蕭玉彥不想多說,招來之前替他打探薛星棋消息的管事,“蕭三,去查,到底是誰買下了吟蘇,還有,吟蘇現在何處,越細越好。”

 “是,正君。”

 從下人的口述中可以看出,買下吟蘇的商人背後是有權貴撐腰的,蕭玉彥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某些可能,他揮揮手讓下人們都下去,他需要一個完全安靜的環境來思考到底是怎麽回事。

 嬤父見他如此絲毫不敢打擾,連忙帶著仆從退下了。

 按理說,他派去的下人是不可能買不下吟蘇的,因為他給的銀票絕對夠買下三個頭牌了,但是這次競價卻十分詭異,那個商人一直在抬價,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一個美若天下而且沒有破身的小倌這江城也不是沒有的,如果他真的是需要買個美人送人,根本不必如此高調地競價,花那麽多冤枉錢,這跟商人唯利是圖的原則背離了。

 實際上吟蘇開苞這幾天還有另一家倌館同樣推了個絕色傾城的清倌出來,豔名不輸吟蘇,而且競價沒有那麽激烈,她完全可以轉而買下這個,而不是非要爭搶吟蘇,反倒是得罪了安樂侯府和劉妍。

 她的目標顯然一開始就是吟蘇。

 吟蘇有哪裡吸引他們非要買下呢?

 是因為他穿越的事情暴露了?恐怕不是,如果是暴露了,那麽肯定是吟蘇身邊的人先發現的,但是古人敬畏鬼神,在面對吟蘇的時候肯定是十分驚懼,但是實際上吟蘇身邊的人並沒有什麽表現奇怪的。

 ——不對,有一個奇怪的人,灼華。

 灼華對吟蘇太好了,好到不對勁的地步,像他們這樣的小倌,說實在的同情心已經不剩多少了,灼華能主動指點吟蘇,顯然是有隱情的。

 他倒是差點忘了這一茬,灼華背後有個貴人,讓他對吟蘇好些,難道昨晚買下吟蘇的人就是那個貴人手底下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自己倒是可以略略放心一些了。

 蕭玉彥盯著手中的玉簪發呆,這個是吟蘇,或者說薛星棋,戴過的。那天他和慕媛遊湖不小心落下的,被下人呈給了他。

 人不在身邊,只能睹物思人了。

 蕭玉彥還記得他在這個世界頭一次見到薛星棋的時候,對方蒙著面紗站在那兒,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一副呆愣的樣子看著兩個女人針鋒相對。那個時候他其實心裡就已經忍不住關注這個小倌了,只是他卻以為是身體原主對這個小倌的不滿作祟,所以有些厭煩薛星棋。蕭玉彥從來沒有看吟蘇不順眼過,不過是拿著那種姿態掩蓋心動罷了。

 自己愛的是薛星棋,怎麽能對其他人動心?所以必須狠狠掐斷自己的心思,即使這種做法傷人傷己。

 現在想來真是傻,要是他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思然後派人去調查吟蘇,他是不是就能早點和薛星棋相認了?也不會搞得現在誤會重重分隔兩地。

 最重要的是,沒有他在身邊替對方遮風擋雨,他的愛人到底是怎麽一個人獨自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的?有沒有傷心委屈過?

 蕭玉彥只要想想就心疼得厲害,早知道之前送禮物的那些日子就直接和他相認好了,他要打要罵都隨他,這樣最起碼可以告訴對方自己的安排,讓他不必擔心開苞禮。可是自己卻因為膽怯不敢相認,白白讓愛人孤獨面對險峻的未來。

 蕭玉彥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護花使者當得十分不稱職。

 下人們守在外頭,不敢離開又不敢進去,今晚正君發了好大的火,還連夜喊來了蕭管事去查吟蘇的去向,下人們百思不得其解,正君到底為何這麽在乎一個小倌呢?說不通啊!

 “別亂想,主子的事情是你們可以置喙的?”嬤父冷冷瞥了湊在一處嘀嘀咕咕的幾個小侍一眼,“還有沒有規矩了?當值的時候還敢閑聊,看來是正君太仁慈了,倒是寵得你們無法無天了。”

 說完不等幾個小侍求饒,直接讓幾個力氣大的下人把他們拖走了。

 正君身邊得用的人還是太少了,以前正君仁慈也懶得管他們,這些下人就敢欺到頭上來,可是現在的正君卻沒有那麽好說話了,這些人也真是沒有眼力見。

 “嬤父,你說他們這是?”

 “還能是怎麽樣?他們這不過是仗著自己是主子的陪嫁小侍就越發放肆了,還真以為主子不會收拾他們不成?”嬤父不輕不重地敲打周圍的下人們,“記住了,你們都是下人,要是惹得主子不高興,被發賣了還是被打死了,都是活該。”

 下人們唯唯諾諾,不敢再不盡心。

 ————

 蕭玉彥當晚睡得非常不好,一會兒夢見薛星棋被迫給人當小老婆,一會兒夢見薛星棋被迫害得流掉了孩子,醒來之後一臉無語地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真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夢啊。

 要是被薛星棋知道他夢到這種東西,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咬死他。

 “蕭三回來了嗎?”蕭玉彥一邊洗漱一邊問身邊的下人。

 “還沒有。”墨春連忙答道。

 蕭玉彥皺眉,正準備說什麽,突然聽到外頭通報:“蕭管事來了。”

 “讓他進來。”

 蕭玉彥出了裡間在上首做好,小侍們有條不紊地將東西撤下去,然後乖乖退下。

 蕭三進來正準備行禮,被蕭玉彥攔住:“直接說。”

 蕭三連忙應是:“昨兒吟蘇公子被那商人買下,然後帶去了城西的一處宅子裡,剛剛又出來上了輛馬車,朝城外趕去了,我們買通了那宅子裡的下人,據說是那家主人要把吟蘇送給安河城的貴人。我瞧著那馬車出了城確實是朝安河城去的。”

 蕭玉彥摩挲著茶杯的杯沿,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他才問道:“那吟蘇公子可有什麽表現?比如……是否有盛寵的痕跡?”

 “並無。”蕭三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那吟蘇公子行動間雖然弱柳扶風,但是還算利索。”

 利索?蕭玉彥眉頭一擰:“他上馬車的動作也利索?”

 蕭三一愣,點頭:“是的。”

 蕭玉彥直覺不對,那個去安河城的吟蘇恐怕並不是真的吟蘇。雖然他和吟蘇相處不多,但是他派人探查了許多關於吟蘇的事情,自然知道吟蘇這具身子畏高,不過他平日裡遮掩的很好,少有人知道罷了。

 那個去安河城的吟蘇,根本不怕高,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到底是為何要掉包呢?

 蕭玉彥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麽。

 對方不想讓別人知道薛星棋是吟蘇,那就是要給薛星棋一個新的身份,至於這個身份是什麽,應該和買下薛星棋的人有關系。

 “拍下吟蘇的是哪家?既然那麽有錢,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是,屬下查到那處宅子是薛家的產業,那拍下吟蘇公子的正是薛家在江南的掌事薛掌櫃。”

 “哪個薛家?”

 “京城二品洛平伯薛穎。”

 蕭玉彥放下茶盞,他穿越來之後不久就把京城的權貴和人際關系圈子梳理了一遍,自然之道這個薛穎是誰。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薛家要給吟蘇一個新身份。蕭玉彥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還需要印證,這些別家的陳年舊事,還得換個人問問。

 “去請嬤父來。”

 嬤父進來之後一頭霧水地給蕭玉彥科普了一下薛家的八卦,然後又一頭霧水地離開了,最近正君越來越奇怪了,連他這個一手帶大蕭子緒的人都看不懂對方在想什麽。

 蕭玉彥屏退左右後長長地舒了口氣,終於可以暫時放下心來了。

 他從嬤父口中得知薛家曾經走丟過一個少爺,年齡上和薛星棋能對的上,最主要的是,半個月前,薛家來江南巡視產業的世女薛月嵐突然宣布找到弟弟了,然後將弟弟送回京城。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很容易就能猜出這個送回京城的“弟弟”可能只是個替身,如果吟蘇真的是薛家的小少爺,那麽一切都說的通了。

 蕭玉彥著人盯著安河城的吟蘇和北上的薛少爺,不管如何,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他都不能完全放松,萬一猜錯了怎麽辦?

 只可惜他自己也沒見過吟蘇這一世的樣子,而且就算見過,以薛家的權勢,要找個身量長相差不多的替身也不是那麽難,只是恐怕會興師動眾得不償失。

 暫且看著吧,正巧因為吟蘇被買走,慕媛對繼續留在江城沒有什麽興趣了,正催著蕭玉彥收拾行李準備回京,一切等回京再說。

 第 13 章

 薛星棋跪在大堂裡朝長輩們行禮,上首坐著一個看上去還算威嚴的女人,身邊紅著眼眶緊捏絲帕的男子就是吟蘇的生身父親。其他兄弟姐妹在下頭坐著,除了薛月嵐和另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其他人都用一副打量物件的眼神看著他。

 薛星棋表示適應良好,他在南風館的時候天天面對這樣的眼神。

 “孩兒見過母親父親,見過各位大姐和二哥。”早在來的路上就有人給薛星棋說過了薛家的情況。

 薛星棋是洛平伯正君溫氏剩下的第三子,上頭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其他兄弟都是庶出,除了庶弟薛晞雲是側君馬氏生的之外,其他都是侍君生的,不足為慮。

 溫氏雖然柔柔弱弱的,但是在後宅上顯然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好欺負,最起碼除了他生的嫡女,整個伯府沒有任何一個妾君生下了女兒,因此雖然薛穎並不是很喜歡自己這個正君,但是卻給了他足夠的尊重。

 除此之外,薛家還有幾位長輩,例如刻板嚴苛的伯府太君安氏,他是薛穎的父親,整個薛家目前就他最大,但是他不太看得慣嬌滴滴的溫氏,自然也不怎麽喜歡溫氏生的孩子,隻除了被封為世女的大姐薛月嵐。

 薛月嵐從小被安氏強硬地抱走撫養,因此從小就學成一副嚴肅老成的性子,但是薛月嵐卻沒有如同安氏期望的那樣疏遠生父和哥哥弟弟,反而對他們非常親近,這惹得安氏十分不滿,後來慢慢就和這個孫女關系淡了。

 安氏除了薛穎還生了個兒子,算是薛星棋的小舅,這個兒子並沒有嫁出去反而是招婿的,膝下只有一個兒一女。小舅家的兒女今日也坐在這兒打量薛星棋,反倒是小舅和他的妻主去城外寺裡小住幾日還未歸來。

 薛穎不喜歡薛星棋這個兒子,實際上她所有的孩子裡,除了女兒她都不喜歡,要不是溫氏堅持要找回兒子,她早就當兒子夭折了,這次沒想到真的找回來了,只是從哪兒找回來的,女兒卻沒有細說。

 “回來就好。”薛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聽你大姐說這些年你是在商賈家長大的?”

 “是。”薛星棋低眉斂目,跟薛月嵐串通好了糊弄人。

 “可有拋頭露面過?”薛穎擰眉。

 薛星棋看了薛月嵐一眼,見她不動聲色,於是乖巧地答道:“未曾。”

 薛穎略滿意:“既然回了薛家,以前的名字就不要再提了,你出生之後我和你父親給你起了閨名,以後你就叫薛星棋。”

 “是。”薛星棋藏在袖子裡的手死死攥緊,這個穿越的巧合還真不少。

 “讓你大家帶你去見見太君吧,回來之後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把規矩學起來。”薛穎吩咐了兩句就徑自出門去了,把一屋子人丟在這兒不管。

 “小弟快起來。”薛星棋的二哥薛星旻三兩步走過來將他扶起來,低聲道,“母親一向如此,你不必害怕介懷。”

 薛星棋扯了扯嘴角,封建時代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動不動跪來跪去的,還不讓人起來。

 “我沒事。”

 “三哥自然會沒事,畢竟不是嬌生慣養的。”庶弟薛晞雲陰陽怪氣地笑了笑,然後朝溫氏行禮告退。

 其他庶子和小舅家的一對兒女見狀也不好多留,同樣告退離開。

 薛星旻狠狠瞪了一眼薛晞雲的背影:“這家夥不就仗著太君寵他?真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了!”

 薛月嵐搖搖頭,讓他少說兩句。

 溫氏顯然跟他們不在一個頻道,他隻自顧地拉著薛星棋上下看著:“我兒,這些年可受委屈了?”說著說著就開始掉眼淚。

 薛星棋對這種柔柔弱弱的男人實在無力招架,只能連聲哄他,沒想到他反而哭的更來勁了。

 “我的星棋這麽小就會安慰人了,可見吃了許多苦,都是爹爹不好,當初做什麽帶你出去玩耍,要不然你也不會被拐了去。”溫氏越說越傷心,哭濕了整條帕子。

 薛星旻顯然也挺受不了自家父親的哭功,不過他好歹習慣了,無奈地開口幫忙勸他,倒是薛月嵐轉移話題的方式比較有用,很快就讓他止了哭:“父親先別忙著哭,我帶小弟去見見太君,晚了怕太君不高興。”

 溫氏一想連忙放開了薛星棋:“是了,星棋快跟你大姐去見太君,太君不待見我們,讓她等久了,恐怕她會找由頭髮落你。”

 總覺得這個太君在伯府人見人恨啊。

 薛星棋看著所有人一提到他就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默默的把太君安氏的危險程度提到最高。那位是最不能招惹的,據說他說話比薛穎還管用。

 “是,那孩兒去了。”

 ————

 “一會兒見到太君之後除了問好別說其他的,他問你你就回答,剩下的有我。”薛月嵐不放心地叮囑道。

 雖然這些年她與太君關系漸淡,但是太君也不會太不給她面子,畢竟以後她是要繼承伯府的,如果太君長壽能等到薛月嵐承爵,他就得仰仗薛月嵐過活。

 “我明白。”薛星棋連忙答應,有人幫他應付他自然高興,宅鬥小說裡多得是那種不好相與的祖母什麽的,薛星棋可不想自己一個人對上。

 安氏一個人在布置成待客室的側間裡坐著,所有下人都打發得遠遠的,他看著進來的兩個人,沒有任何表示。

 薛月嵐主動上前:“太君,孫女帶弟弟來看您了。”

 薛星棋下跪行禮:“見過太君。”

 安氏有如探照燈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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