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的愛人。
然後不管慕媛是呆滯還是發瘋,自己走了。
側君雖然是妾,但也不是一般的妾,單看妻家重不重視了。蕭玉彥是打算自己娶薛星棋,自然不會讓對方委屈。在這種時代,他沒法光明正大地跟薛星棋結婚,但是這種變相的,也不錯。
從合八字到納彩,蕭玉彥親力親為,先是把他本人穿越前的八字和薛星棋穿越前的拿去合,滿意地聽著合八字的人說“天作之合”,然後一樣樣地準備聘禮。
溫氏拿著聘禮單子細細看著,妻家對未過門的男子上不上心,聘禮就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
看完之後溫氏放下禮單,松了口氣,還算對方有良心。
到時候成親的時候,這些聘禮外加嫁妝都會抬回去,這就是薛星棋立身的資本,娘家和嫁妝,在沒生出女兒之前,牢牢抓緊這兩點就會好過很多。
另一邊薛星棋看著和聘禮一起送來的屬性,整個人都熟了。
蕭玉彥太不正經了!居然寫情書!情書居然還送過來了!溫氏難道沒有提前拆開來看看嘛!這種東西怎麽好意思往這邊送啊!
蕭玉彥平生頭一次寫情書,沒什麽華麗詞藻,完全是真情流露,看得薛星棋整個人都不好意思了,看了兩句就啪地反過來扣在桌上,過一會兒又忍不住拿起來再往下看。然後再扣桌上,如此循環。
流泉奇怪地看著他,少爺這是怎麽了?蕭正君到底寫了什麽東西?
這封信還真沒經過溫氏的手,不然他肯定要先拆開來看看裡頭有沒有提到他們的協議,畢竟溫氏還是不喜歡自己兒子知道那麽多黑幕。但是這封信卻是墨春直接交給流泉的,說是一些閨房密話,這倒是不好讓溫氏隻到了,畢竟年輕人之間有點小秘密很正常,所有流泉直接交給了薛星棋。
薛星棋心裡一邊罵蕭玉彥作弊,一邊忍不住往下看,驀然發現流泉還在屋子裡,連忙讓他退下。
窩草,被自家小侍看見自己猙獰的嘴臉怎麽辦!
薛星棋默默地把信紙再拿起來,在這裡看太危險了,還是去床上看吧。
薛星棋放下床帳,拿著情書慢慢讀。
如果忽視裡頭的什麽“我想你”之類的話,書信裡還是寫了不少有用的東西的。
當然裡面沒有溫氏害怕出現的“黑幕”,畢竟蕭玉彥和溫氏腦回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但他寫了他的猜測,比如溫氏似乎知道了兩人的關系,不過還是同意了兩人在一起,讓薛星棋注意一下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萬事小心。
薛星棋想了下,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下次去試探一下,到底溫氏發現沒。
蕭玉彥把兩人對話寫下來給薛星棋看了,但是薛星棋直覺不對,這倆人好像說的並不是同一件事?
薛星棋沒急著給蕭玉彥回信,他先去找了溫氏。
“星棋?怎麽過來了?”溫氏放下筆揉了揉眉,他在擬嫁妝單子。
薛星棋在他身邊坐下:“我來看看您。”
溫氏笑笑,把單子遞給他看:“我擬了一部分,你先看看,還有什麽喜歡的告訴爹,爹給你加上。”
本來應該是薛星棋二哥的婚事先舉辦,但是他的妻主家裡出了點事,倒不是溫家出事了,而是妻主的祖母去世了,她和她父親都要服喪。大夏朝的習俗是外嫁子服喪三年,外嫁子的兒子服喪一年,女兒不必服喪。之前就說了,大夏朝異常重女輕男,比正常古代的重男輕女還要嚴重。
因此薛星旻的婚事還要往後拖一年。
溫氏是想把薛星棋多留一年,然而慕媛的父親身體是真的不太好了,侯府那邊想要薛星棋嫁過來衝喜,蕭玉彥也不想等太久,伯父薛家這邊又是一個爛攤子,不說剛剛養好了身子重新準備鬧騰的太君,就說讓薛星棋等個三年到十八歲多再出嫁,那也是溫氏不能忍的。一直不嫁出去,在家裡留成了“老姑娘”,在外頭是要遭恥笑的。
薛星棋沒想到這麽快就準備嫁妝了,這麽說來他應該會在年底之前嫁出去了。
嫁妝一大部分是從他被尋回來之後就置辦起來的,還有一部分是薛星旻的嫁妝,先拿來給薛星棋用,畢竟薛星旻還有一年多可以慢慢來。
“我不太懂這些。”薛星棋看了兩眼有些頭暈,遞了回去。整張紅紙用金色顏料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什麽梨花木簪花流蘇鳳頭釵、穿花蝴蝶纏絲銀簪,先不管這些東西他以後會不會用到又想不想見到,總之光看名字就很饒人好麽。
溫氏也不逼他:“你現在不看以後也要看,最起碼要記清楚自己嫁妝裡有什麽東西,心裡有數。以後送禮的時候也不至於連自己有什麽可以送的都不清楚,不知道什麽人該送什麽就去問子緒,他會教你的。”
薛星棋胡亂地點頭,根本沒聽進去,送禮這種事情蕭玉彥肯定會幫他準備好,不需要他費心。
“除了嫁妝還有侯府送來的聘禮,你也要記住裡頭有什麽,嫁過去之後自己的東西看好了,輕易不要拿他們去補貼侯府。”
“嗯,我明白。”才怪,打理這些東西巨麻煩,到時候一起交給蕭玉彥。
溫氏苦口婆心地教導兒子怎麽和正君、公公、妻主、侍君相處,然而某人好心當成驢肝肺,根本沒聽進去一點,反而盤算著怎麽把麻煩的事情都丟給蕭玉彥。
蕭玉彥早就把自家心上人寵壞了,離開了他,薛星棋根本就過不舒心。
在溫氏這裡沒打探出來什麽,溫氏應該是不知道他和蕭玉彥的關系的,不然不會教他怎麽不得罪正君,但是更多的就不清楚了,畢竟薛星棋不太擅長這些。
回去之後薛星棋給蕭玉彥寫了回信,稍微提了提這件事,然後讓流泉送過去了。
之後一段時間,隔幾天蕭玉彥就送情書過來,第一次薛星棋認認真真地看了,還以為他又會在情書裡頭寫點有用的東西,接過並沒有。包括後頭的信,都是單純表達相思的,薛星棋草草掃幾眼就丟進木盒裡鎖好藏起來,絕對不能給其他人看見。
以為蕭玉彥會正經一點的自己真是蠢透了。
薛星棋現在根本不想看到這些情書,一看他就要做那種夢,而且夢裡那人還對著他說情話,內容就是情書上的那些。
薛星棋覺得自己不對勁,但是他悲哀地發現他改不了。明明他都是一眼掃過,為什麽信裡的內容還是記得那麽清楚?
到後來有一次蕭玉彥沒能及時送信來,薛星棋反而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一會兒想蕭玉彥是不是太忙了,一會兒又擔心他出事了,又或者是被溫氏發現所以截胡了?他甚至還懷疑蕭玉彥是不是覺得無趣了移情別戀了不想寫了。
畢竟除了第一次,薛星棋再沒有給他回過信。
薛星棋想了許久,終於還是讓人研墨鋪紙,然後把人趕出去,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給需要寫信。
寫到一半突然有人進來了。
薛星棋正煩躁能,放下筆冷冷掃過去:“幹什麽?不是讓你們別進來嗎!”
蕭玉彥一愣,他還不知道他家星棋也有這麽霸氣側漏的一面。
蕭玉彥回過神來之後笑了:“怎麽?吃火藥了?火氣這麽大。”
薛星棋看到蕭玉彥的時候就已經淡定下來了,轉而有些無措,聽到他這麽問心裡委屈起來,還不是這家夥突然不給他送信,弄得他自己擔心半天。
“哼。”薛星棋不想理他。
蕭玉彥失笑,走過來摟住他:“我今天沒給你送信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你看,我不是親自過來看你了?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你難道不想我?”
薛星棋絕不承認自己有點感動。
“這是什麽?”蕭玉彥看向桌上的信紙。
“沒什麽!”薛星棋連忙收起紙想要毀屍滅跡,他剛剛反應過來上面寫了什麽羞恥的東西,現在不好意思了。
蕭玉彥強硬地從他手裡抽走了紙:“我看看。”就薛星棋這麽緊張的態度,他也必須看看到底寫了什麽,這張紙一看就知道是薛星棋給他寫的信,只是信的內容讓人很期待啊!
“還是別看了……”薛星棋捂臉,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非要寫封信啊!早知道就多點耐心再等等了,現在好了,被抓包了。
所以都是蕭玉彥的錯,沒事搞什麽驚喜嘛……他明明一點都不想蕭玉彥……真的……
第 31 章
薛星棋到底在信裡寫了什麽呢?
蕭玉彥慢慢打開因為爭搶皺成一團的紙,薛星棋在旁邊摸摸捂臉。
好羞恥。
【蕭玉彥你怎麽沒給我寫信?是不是太忙了?忙了你幹嘛不讓人給我說一聲!讓我擔心好久。還是你生病了?不可能吧,你那麽厲害怎麽會生病。所以你到底怎麽了,好歹跟我說一聲啊你個混蛋,你再不給我送信我就】
下面還沒來得及寫。
一張紙幾乎被寫滿了,薛星棋寫的時候也顧不得寫好看點,因為心情焦躁,字體有些狂野,蕭玉彥辨認了半天。
薛星棋看他光是看信還不夠,還打算研究上了,立刻惱羞成怒地把紙搶了回來,啪地按在桌上。
“看夠了嗎?”
蕭玉彥突然笑了,輕輕摟緊他:“我很高興。”
“高興你……”妹!
又被某人一吻封唇了。
“唔唔唔……”放開我!
許久之後,蕭玉彥舔著唇角放開了小愛人。
薛星棋瞪著他,這混蛋現在就這麽囂張,等他嫁過去還了得。
蕭玉彥一臉正經地指著信上沒寫完的句子問道:“我再不給你送信你就怎麽樣?我很好奇。”
薛星棋順著他的手看到了自己狗爬一樣的字,瞬間就不淡定了,也顧不上回答,連忙抓起紙就要撕了,蕭玉彥眼疾手快地製止了他。
“不就是一封信嗎?又沒寫什麽,你幹嘛反應那麽激烈。”蕭玉彥無奈地看著他。
“不是……”薛星棋臉頰微紅,“這個字太難看了……你實在喜歡我重新謄抄一遍給還不行嗎!”
“沒事我不嫌棄你。”蕭玉彥笑道。
“滾蛋,少爺嫌棄你!”
薛星棋哼哼一聲,還是松手了,眼不見心不煩地扭頭不看那張紙。
“所以你到底想寫什麽?如果我不給你寫信。”
怎麽還糾結這個問題!
薛星棋不想回答,甩開他的手坐回了桌邊:“我要開始練字了,蕭正君請便。”
蕭玉彥失笑地搖搖頭,也不逼他。
婚前相會大概也就那麽幾次,後頭備嫁之類的事情非常忙,蕭玉彥想給他最好的,溫氏也是,到最後這倆人忙的要死,反倒是薛星棋閑得很。
然後流泉就把紅布繡線放到了薛星棋面前。
“??”
薛星棋茫然地看著他。
流泉對於自家主子的沒常識已經絕望了。
“少爺,嫁衣要自己繡的!”
“!!”
薛星棋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流泉,開什麽玩笑,他根本不會繡花啊!
繡嫁衣……我的天,你不如殺了我。
這個時候需要勤勞勇敢的小夥伴來救場了。
薛星棋火速給蕭玉彥回了封信,催促流泉趕緊送過去。
流泉一臉“少爺我看透你了”的表情,弄得薛星棋忐忑不已,難道流泉知道他要找蕭玉彥救急的打算?
流泉拿著信出門了,心裡冷哼,就算少爺現在把他支開也沒用,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遲早還是要繡的。
蕭玉彥接到信之後著實驚喜了一下,要知道自從上次那封之後,薛星棋更不願意給他寫信了。
展開來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蕭玉彥!江湖救急啊啊啊啊!尼瑪他讓我繡嫁衣!我死也不可能會繡花啊!還嫁衣!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蕭玉彥歎氣,果然,沒事他不會主動找自己的。
提筆回信,告訴他稍安勿躁,他會幫他搞定的,然後讓人趕緊送回伯府。
蕭玉彥敲了敲桌子,招來管私庫的嬤父。
“我庫房裡還有大紅的緞料嗎?可以做嫁衣的。”
“有的。”嬤父連忙笑著道,“正君要用?老奴這就讓人去取來。”
蕭玉彥點點頭:“再取些繡線過來。”
嬤父心裡差異,正君要繡嫁衣嗎?可是小少爺才五六歲呢,是不是太早了點?
不敢多問什麽,連忙去娶了東西來,不敢耽誤。
蕭玉彥把手上的事情交給下人:“事情辦好了,不準偷奸耍滑,我回頭會檢查。”
下人唯唯諾諾地應了,心裡再度把薛星棋的地位往上提了提。
自家心上人不會繡嫁衣,只能自己動手了。
當薛星棋收到回信之後,立刻高枕無憂地把紅布繡線丟一邊,繼續該吃吃該睡睡,過的十分悠閑。
“少爺!”流泉氣呼呼地瞪著他,“快繡嫁衣!”
薛星棋當沒聽見,打了個哈欠,繼續看話本。
流泉生氣了,這些天他天天念叨好幾遍,奈何某人根本不理他。
“少!爺!”流泉把紅布塞到他眼前,“快!繡!”
“流泉你不累嗎?”薛星棋無語地看著他。
“哼。”
這孩子脾氣見長。
薛星棋笑了下:“有人幫我解決,我不用繡了。”
流泉一呆:“哈?少爺你是不是派人去外頭做了?那不可以的!不吉利!”
薛星棋推開布繼續看書:“不知道,你問蕭玉……咳咳,蕭子緒去。”
流泉差點氣的倒仰。少爺喂!那個蕭正君以後你嫁過去就跟他是敵人了!你還什麽都依賴他!長點心吧少爺!你就不怕他在你的嫁衣上動手腳?!
“呵呵,你想多了。”
薛星棋翻個白眼,蕭玉彥絕對比誰都在乎這場婚禮,恨不得半點意外都不出。
雖然蕭玉彥沒說,但是薛星棋隱約察覺到了,對方估計想把這場婚禮當成他們倆的婚禮。
為什麽他居然有一點點小期待?
墮!落!了!
薛星棋暗暗咬牙,以後在蕭玉彥身上報復回來。
時間說過去就過去了。
這一天是薛星棋出嫁的日子。
“少爺你緊張嗎?”流泉如臨大敵。
“……不緊張。”
有什麽好緊張的,他又不是真的嫁人。
不對,想想還是挺緊張的,畢竟相當於他和蕭玉彥成親。
越緊張越沒反應的薛星棋就這麽滿目淡然地任由嬤父給他上妝,溫氏來給他梳頭,換好衣服之後,被喜婆牽出去了。
慕媛被蕭玉彥一番恐嚇逼來迎親,不敢露出不好的神色,只是表情也不見得就好到哪裡去。
溫氏不在前院看不到,看到的人不在意。薛星棋在薛家呆滿一年就出嫁了,要說跟薛家人感情深厚,顯然也不太可能。薛星棋自己沒興趣和這些人套關系,尤其是當他知道自己可以嫁去侯府的時候。
蓋著紅蓋頭被牽上花轎,估計是中華上下五千年古往今來頭一遭了,薛星棋一邊自諷一邊發呆,打發時間。
因為侯府和伯府離得不遠,花轎很快就抵達了侯府。
薛星棋是嫁過去當側君的,雖然以正君的規製納娶,但是不可能真的行正君禮。
這樣也好,薛星棋和蕭玉彥,哪個都不希望真來一回拜天地。
薛星棋被送進洞房,來客吃了酒就離開了,蕭玉彥一直在新房陪他。
侯府的親戚在江南,所以男眷除了蕭玉彥和臥病在床的慕太君,沒有其他人了。能在惡心新房裡作陪的也就只剩一個蕭玉彥了。
正好,把下人們都遣下去,兩人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緊張嗎?”蕭玉彥抓過他的手握住。
薛星棋臉色微微僵硬:“還好。”
蕭玉彥笑了:“我以為你會瞪著我說,有什麽好緊張的。”
麻蛋,少爺我在你眼裡就這形象?蕭玉彥你滾吧。
薛星棋瞪他。
蕭玉彥反而笑得更歡了:“對,就是這個表情。”
……呵呵。
一看把人撩撥的過火了,蕭玉彥連忙補救討饒。兩個人笑笑鬧鬧很快前頭的宴飲就快結束了。
蕭玉彥突然道:“等會兒要洞房。”
薛星棋臉僵了,不是吧,他不會還要面對那個慕媛吧……
蕭玉彥說完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我去前頭看看。”
嫁側君妻家是不用宴請男眷的,所以只有前院有女人在宴飲,要不然蕭玉彥也不會閑到來陪薛星棋。
因為蕭玉彥過來了,慕媛不敢再板著臉,只是神色很難看。賓客早走了,任誰都看的出來她不高興,想來不是那個側君長得太難看就是這個側君是被逼著娶的。他們也不樂意自找沒趣,主人都不高興了,客人怎麽可能玩的開心,所以看看差不多了就陸續告辭了。
蕭玉彥也不在意,任誰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娶別人都不會高興,更何況還要她來打掩護。慕媛一千一萬個不樂意也沒用,她不敢忤逆蕭玉彥。
這個時候,她忽然後悔喜歡蕭玉彥了,她發現這個人簡直和惡魔一樣可怕。
“你可以回去了,以後沒事別出現在我面前。”
下人上來收拾碗碟,眼觀鼻鼻觀心,當作什麽都沒聽到。
這話意思多簡單啊,以後不準侯爺來後院。之前連那些侍君庶君都被迫挪了院子,搬到和前院靠著的院子裡去了,正君下了令讓單獨修了個門連著前院,以後侯爺要找男人就直接去這兒,還讓人守著門,不準這些人出院子。
第 32 章
重新蓋上蓋頭的薛星棋在新房裡緊張地等著,等會兒來的不會真的是慕媛吧?那他是把人打昏呢還是打昏呢?
算了別掙扎了吧,就他這副小身板,又沒有武器在手,還想打暈別人……
蕭玉彥去換上了一身喜服,然後推門走進新房。
房裡薛星棋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身上是大紅色繡鴛鴦的喜服裙,是蕭玉彥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真好,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蕭玉彥揮揮手讓人都退下去,下人們如蒙大赦。太可怕了,正君居然喜歡男人!
可以看出薛星棋十分緊張,蕭玉彥看得心都軟了,輕聲道:“星棋,別怕,是我。”
薛星棋松了口氣,剛想把蓋頭掀開,蕭玉彥按住了他的手。
“別著急,讓我來。”
薛星棋手一僵,他似乎猜到了蕭玉彥的打算。
果然,沒過多久,一杆喜秤伸了過來,慢慢挑起了薛星棋的蓋頭。
蓋頭掀開之後,眼前是眸光似水的男人,一身大紅色繡鴛鴦的喜服,和薛星棋身上的正是一對。
薛星棋不高興了:“憑什麽你穿的不是裙子?”
……親愛的你真是會破壞氣氛。
蕭玉彥無力地看著他。
“穿什麽不都是要脫的?”
“……好像也是。”薛星棋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臥槽你還想洞房?!!!”
蕭玉彥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星棋,你想今天把洞房也一起做了?那我可以考慮考慮。”
“不不不,不用了!”薛星棋連忙搖頭。
蕭玉彥笑笑,拉著他在桌邊坐下。
“先喝交杯酒。”
兩個人按照古禮做完之後,蕭玉彥抬手幫薛星棋把頭上的朱釵發飾拿下來。
“重嗎?”
薛星棋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戴上試試就知道了。”
“去洗漱換身衣服吧,我讓人去準備了吃的,你餓不餓?”
“嗯。”薛星棋點點頭往隔間走,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來,回頭問他,“我記得我是側君吧?”
蕭玉彥點頭,不解的看著他。
“所以為什麽側君進門要喝交杯酒?”你見過哪家妾這麽大排場的?
“那些是我特意吩咐的,你是嫁給我又不是嫁給慕媛,怎麽能委屈你?”
情話來的太突然,薛星棋hold不住,連忙逃進隔間洗澡沐浴去了。
蕭玉彥走到床邊,按照大夏朝的習俗,床頭的靠壁上會留出兩個擺放物品的小格,新娘新郎新婚的話,兩人都要拿一件對他們來說最重要但是並不貴重的東西放在小格裡,當做壓床。薛星棋帶來的是一個檀木小箱子,上了鎖,不知道裡頭放了什麽。蕭玉彥拿起來顛了顛,很輕。
蕭玉彥仔細看了看,鑰匙居然就放在小格最裡頭,被箱子擋著,一直沒發現。
慢慢打開箱子,裡頭是一封封書信,上面的字跡十分眼熟,顯然就是他自己寫給薛星棋的情書。
蕭玉彥挑著眉慢慢笑了,悄悄把東西放回原位。
床頭的另一個小格裡也是個檀木箱子,同樣上了鎖,那是蕭玉彥放在那兒的。不過鎖沒有真的鎖起來,只是虛扣在上頭,裡面只有寥寥幾封信,是薛星棋寫給他的。
沒想到兩個人居然想一塊兒去了。
真期待薛星棋發現箱子裡的信時候的表情。
薛星棋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吃食已經上來了。薛星棋中午在蕭玉彥的陪同下吃了點東西,但是那個時候他覺得心情煩躁,頭上又帶著重重的頭飾,根本沒有心情吃,到晚上心事放下一大半,又沐浴了一番舒緩了心情,開始覺得饑腸轆轆了。
“過來吃吧,我讓廚房煮了面。”蕭玉彥坐在桌邊招呼他。
薛星棋的眼神在蕭玉彥身上溜了一圈,又收了回來。
蕭玉彥也換下了喜服,穿著繡竹的中衣,配上絕世的容貌,活脫脫的貴族公子,十分吸引人。
薛星棋默默的咽了口口水,端起碗大快朵頤。
他絕對不是被美□□惑了,他只是餓了。
秀色可餐,薛星棋一邊眼神往某人身上瞟,一邊快速的吃著面,一大碗面很快就吃完了。
“吃飽了嗎?”蕭玉彥湊過去跟他咬耳朵,“還要再吃嗎?”
薛星棋動了動,熱氣乎在耳朵裡,癢癢的,心裡也有點酥酥麻麻的。
“我吃飽了。”薛星棋無力的抵著蕭玉彥的胸膛,不讓他湊得太近。
再這麽下去,貞.操不保啊。
蕭玉彥笑笑,突然打橫抱起他。
“該睡覺了,龍鳳花燭都燃了一半了。”
“!!!”薛星棋瞪大眼睛,“快放我下來!”他還沒做好準備呢!
蕭玉彥把他放在床上,放下了床邊的帳幔,自己也上床。
薛星棋死死閉著眼睛,自欺欺人的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今天不會真的要失身吧??
蕭玉彥在他身邊躺下,輕輕摟住他:“別怕,今天不動你。”
“真的?”薛星棋睜大眼睛看他。
蕭玉彥點頭:“真的。”
薛星棋狠狠松了一口氣,忽然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心裡莫名地有點失落。
失落什麽!難道他自己還期盼著被蕭玉彥壓嗎?!
薛星棋在心裡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下,然後有些生氣了,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蕭玉彥,哼了一聲,扯開蕭玉彥的手,翻身背對著他。
“我睡了。”
蕭玉彥無奈,他家心上人真是不好琢磨,順著他的意思不動他,他也不高興,動了他,他估計更生氣。
再次從背後輕輕摟住他,蕭玉彥蹭了蹭愛人的後頸:“怎麽生氣了?”
薛星棋不講話,抓著他的手想掰開。
蕭玉彥連忙收緊手臂,把他整個人緊緊摟入懷裡。
“別動。”
男人撩撥不得,薛星棋僵住不敢動了。
蕭玉彥心中暗笑,繼續說道:“我今天不動你,我知道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等你準備好了,我再碰你。”
蕭玉彥聲音溫柔繾綣,聽得薛星棋臉上泛紅,似乎在蕭玉彥眼裡,他再怎麽鬧騰再怎麽別扭都沒關系,蕭玉彥會縱容他,而且絕對不會嫌棄他。
這樣也挺不錯的?
薛星棋悲哀的再一次發現,自己真的是被養熟了。
“嗯,我知道了。我困了,睡覺。”
眼不見心不煩,薛星棋閉上眼睛睡覺,雖然睡不著,也要給人一種自己睡著了的錯覺,不然等會兒蕭玉彥一直拉著他講話,不管講什麽他都會覺得很尷尬的。
蕭玉彥輕笑:“好吧,既然我愛人困了,那就睡覺好了。”
……愛人什麽的,好羞恥!
薛星棋整張臉都熟了。
洞房花燭夜是不能吹滅龍鳳花燭的,房間裡亮如白晝,薛星棋根本就睡不著,蕭玉彥摟著他想事情,半晌沒有動靜。薛星棋以為他睡了,松了口氣,慢慢轉身去看他,結果正對上一雙明亮的眸子。
“你沒睡啊?”薛星棋嚇了一跳。
“嗯,激動的睡不著。”蕭玉彥低頭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眉心,“終於把你娶回家了。”
“……這件事你肖想了多久?”
“大概……從十五歲就開始想了吧。”
薛星棋無語:“你是禽獸嗎?十五歲你就看上我了。”
蕭玉彥無辜地看著他:“現在小孩小學就開始談戀愛,我十五歲才愛上你,已經很晚了。”
“不要用‘愛上’這種詞好麽?你十五歲懂什麽叫愛嗎?”
蕭玉彥語氣十分認真:“雖然那個時候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我就是愛你。”
“不要說情話!”薛星棋惱羞成怒。
“好吧我不說了。”蕭玉彥拿額頭蹭了蹭他的額頭,“其實我十二歲就對你有好感了,不過那個時候我自己不知道,還以為是把你當好朋友的那種好感。”
薛星棋軟了聲音:“那你後來怎麽突然就發現喜歡我了?”
“後來有個女孩給我告白……”
“告白?”薛星棋立刻抓住重點,心裡有些不舒服,總覺得自己的東西被覬覦了。
蕭玉彥心中了然,不動聲色地繼續道:“不過那個時候我覺得很膈應,心裡就想,我要是喜歡也是喜歡你這樣的,她長得又沒有你好看,性格又沒有你有趣,脾氣又沒有你傲嬌……”
“滾蛋吧你!”一開始聽著還挺順耳,後面越說越過分。
蕭玉彥低低地笑出聲來:“別生氣,我是說真的。”
“滾你妹的傲嬌啊!而且有趣是個什麽鬼?”
“咳咳,我在誇你呢。”
“呵呵。”
“好了不鬧了,總之她什麽都比不過你,所以我絕對不會喜歡她的。”
“呵呵。”
“然後我就反應過來了,我這種想法不對勁,我可能看上你了。”
薛星棋故意找茬:“戀童癖!十二歲你就起了賊心。”
蕭玉彥好脾氣地笑笑:“後來我就想我到底是隻喜歡你,還是喜歡男人,於是我就特意留意了一下,還去做了測試。”
“結果呢?”薛星棋十分在意這件事,心下有點緊張。
第 33 章
“結果呢?”薛星棋緊張地看著他。
“結果……”蕭玉彥湊到他耳邊,“你希望是哪一個?”
薛星棋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捶了他一下,送他兩個字:“呵呵。”
蕭玉彥輕咳一聲,不再鬧了,乾脆利落地道:“這還用問嗎?星棋你對我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我當然是隻對你一個人有感覺。”
薛星棋沒說話,心裡高興了點。
“星棋。”蕭玉彥低低地喚他,“我喜歡你。”
“我知道了,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星棋故作不耐煩地樣子真可愛。
蕭玉彥想著,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
薛星棋瞪他:“睡了!”
說完就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蕭玉彥也不鬧騰了,安心地摟著他閉目養神。
兩個人都睡不著,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更不想打破此刻的寧靜。相擁而眠,直到後半夜才將將睡去。
夢裡如同蒙上了一層薄霧,卻是帶著曖昧的粉色。
薛星棋努力睜大眼睛,發現自己正半躺在喜床上,床邊站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一身大紅色的喜服,襯得他越發神采奕奕。那人的臉……算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蕭子緒的臉。
薛星棋已經淡定了,他大概猜到這是每隔幾天必來一次的春.夢了,不過這次估計是為了應景,所以夢裡也是新房。
接下來面前這個“蕭玉彥”就應該要寬衣解帶,然後把他壓在床上幫他寬衣解帶,接著這樣這樣,再然後那樣那樣,最後這樣那樣,然後他就會醒過來,發現已經天亮了。
說不清心裡是期待還是麻木,薛星棋沒有半點動作,任由這個男人按照劇本往下做。
說起來他在夢裡的身材不知道是不是跟現實中一樣?反正現實中薛星棋沒見過。
男人沒有把衣服脫光,還留著裡衣在身上,然後他緩緩壓下身子,把薛星棋圈在身下。
“不脫了?”薛星棋疑惑地看著他。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嗯,不脫了。”男人親了親他,開始替他脫衣服。
薛星棋沒有動,任由他動作。
沒多久,薛星棋身上也只剩一件裡衣了。
這人是不是脫衣服的速度越來越快了?薛星棋疑惑地想著。
“星棋……”男人輕聲呼喚他。
“嗯?”
“我們今天就這樣做吧。”
“……”不我們還是把衣服都脫了吧,穿著裡衣做感覺好羞恥!
男人沒有等他拒絕,直接開始動手動腳。
哪怕在夢裡,銷.魂.蝕.骨的感覺依然如同真的一樣,半點沒有減少,不,或許正因為是在夢裡,才會感覺更加銷.魂。
——雖然薛星棋還是個並沒有做過的小處男,也並不知道做.愛到底是什麽個感覺。不過各大小說裡都說銷.魂,那就應該差不多是這樣了吧?
說到底就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感覺。
不過沒關系,反正是在夢裡沒別人,不怕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