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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陰陽兩界反覆橫跳的那些年》第63章
誰能想到三個月前的熱搜, 最後還能有這樣的反轉。

 所謂的祈年女朋友是扮作女裝的荀瀾,當天這事兒讓微博癱了好幾次,兩人居然誰都沒出來辟謠。

 尤其是祈年, 偶像戀愛結婚這種事,很容易讓粉絲產生抵觸, 從而給他帶來影響,他居然也能忍得住。

 只能說不愧是祈年, 和他的粉絲一樣, 夠佛系。

 瀾粉們是最懵逼的, 他們那時候還跟著祈年的粉絲一起祝福過祈年,因為當時有人說祈年女朋友懷孕了,不少人還祝福他們早生貴子呢!

 現在,早生貴子?和他們瀾瀾?

 咦……這麽一想, 突然帶感是怎麽回事!

 那種蠢蠢欲動的, 滿臉姨媽笑,暗搓搓地試圖摳點啥吃的感覺, 真是讓人該死的興奮!

 怎麽會這樣!

 然後有人跳出來跟她接頭:姐妹!這種感覺我懂我懂!來加群,剛建的,偷偷進村,打槍的不要。

 於是,某個小群體在暫時無人發現的角落誕生了。

 為防劇透, 《容妝》開機後, 很長一段時間對外都不會再有新消息。

 因為戲份的要求, 荀瀾在劇組大多數時候都穿的女裝。他現在已經很習慣穿高跟鞋了,因為減重三十斤,荀瀾穿上女裝後看著比旁人都小一圈。哪怕身材過於高挑,但第一眼望去, 也沒人會覺得他是男人。

 以前對荀瀾來說,在劇組的日子一直都是很平靜的,就是日複一日的拍戲,沒有什麽變化。但這一次和祈年的合作,讓荀瀾覺得和以前有些什麽不同。

 至少現在休息的時候,他不再是一個人坐在旁邊背台詞刷手機,他身邊多了一個祈年。

 有時候他倆會討論劇本,有時候是挨著坐在一起刷手機,看上去是各刷各的,但很多時候他們其實一直在用手機聊天。

 明明兩人可以面對面交談的,但這種奇奇怪怪的相處方式,荀瀾覺得還挺上癮。

 拍戲很累人,荀瀾由於要控制飲食,時常發生拍著拍著就出現低血糖的症狀。

 今天也是,荀瀾正和一個配角走著戲,眩暈感忽然襲來,身子跟著晃了晃。

 坐在旁邊觀看的祈年立即起身,熟練地摸出一顆糖撕開,把糖片喂進荀瀾嘴裡。

 扶著荀瀾到他的椅子上坐下,祈年問扶新立:“這裡的戲份還有多久能拍完?”

 扶新立給荀瀾遞了杯熱水,說:“還有五六天就差不多了。”

 最近的戲份是荀瀾在戲中最瘦的時候,只要這段拍完,荀瀾就可以慢慢增加飲食,這種時不時頭暈冒冷汗的狀況也會慢慢減少。

 “還有糖嗎?”扶新立問祈年,他早上沒怎麽吃東西,這會兒肚子也有點餓了。

 祈年瞥他一眼,很小氣地說:“沒有……”

 扶新立沒好氣地瞪了祈年一眼,“算了,知道你的糖寶貴著呢,我自己買去。”

 咽下一口熱水的荀瀾揚了揚嘴角。

 從進劇組後,荀瀾就不裝糖在身上了,如今整個劇組的人早都知道,祈年天天給荀瀾送糖吃,也隻給荀瀾吃,別人問他,統一沒有。但轉頭他又能理直氣壯地當著你的面,再掏出一顆塞給荀瀾。

 次數多了,誰都看得出祈年偏心荀瀾。

 有人單純覺得兩人關系好,有的人就會多想,但祈年做得太光明正大,像是一點那種意思都沒有的鋼鐵直。眾所周知,很多直男常常是曖昧而不自知,所以他們反倒拿不準了。

 雷駿私下裡也跟荀瀾嘀咕過一次:“祈年不太對勁,他為什麽對你這麽殷勤?”

 祈年好說也是年紀輕輕就拿過三次國際影帝的人,荀瀾勢頭好,但履歷和他比還是遜色很多,以祈年的咖位,就算想對荀瀾展示關懷,也用不著如此的放下身段。

 荀瀾滿耳朵就只聽進去「殷勤」兩個字,他問雷駿:“你也覺得祈年對我不一樣?”

 從荀瀾自身來說,祈年對他的關心,和劉飛對他的關心帶來的感覺是不同的。至少荀瀾不會在劉飛對他表示關心時,生出那種甜滋滋,能讓他心情愉悅的情緒。

 雷駿聽到荀瀾這麽問,敏感地察覺到他話裡的深意,立即說道:“你還指望我給你當情感谘詢大師啊,荀瀾,別忘了你雲山別墅那裡還有個「朋友」呢!”

 雷駿如此真情實感,荀瀾故意用那種稀松平常的語氣說:“有又怎麽了,不興我享齊人之福啊?”

 雷駿立時用震驚的眼神看著荀瀾,仿佛此時才看清荀瀾的真面目。

 齊人之福?!

 荀瀾,你這個沒有心的渣男!

 本來,雷駿對於荀瀾能和祈年合作是很期待和興奮的,但現在這個情況,雷駿是真的很難興奮起來了。

 並且,他還對祈年多了一份同情,這麽帥一個男人,萬一真落到了荀瀾手裡,也不知道最後怎麽收場,唉!

 這日下午。

 荀瀾有一場戲,是安城和當年丟下他的安家人再次相見的劇情。

 當安城的哥哥安洲,認出遠近聞名的交際花居然是自己的弟弟後,他對弟弟的自甘墮落十分的痛心。他當即就要安城跟他回安家,並要求安城在回去時,換回男裝。

 盡管當年安城是被安家人丟棄,但在安城心裡,他對安家人始終還抱著一絲希望。

 安城沒說什麽,換回很久沒穿過的男裝,跟著安洲回去了一趟但是回去後,那些得知他現在身份的族人,立即明顯地表現出對他的嫌棄,連他的父母,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絲厭惡。

 他們覺得這樣的安城,實在太丟他們的臉了,怎麽可以扮成女兒身,跑去伺候男人呢,就算是去死,也比如此苟且偷生來的好啊。

 多年再見,安城滿心以為他會等來家人愧疚的彌補,縱有預料,卻也未料到是這麽一個傷人的結果。

 安城冷笑著說,他不止伺候過男人,還伺候過很多男人。

 憤怒的安父讓他住口,看安城的眼神像在看什麽不堪入目的東西。他讓安洲去給安城贖身,然後把他送到別的城市去,在那裡沒有人認識安城,他可以換回男裝,做回正常人。

 安城拒絕了贖身的事,卻又被安洲罵難道你還要去那種地方繼續丟人現眼嗎?

 安城就一巴掌扇過去,對安洲說,誰都可以罵他丟人現眼,就你們安家人不能。

 安城轉頭直接離去,再不留戀這個安家。身後的安父跳著腳罵,說他一個男人,卻又靠男人生活,像什麽樣子。

 靠男人?

 安城冷漠地想,他靠的一直都是他自己。畢竟可以依靠的父母哥哥都可能拋棄自己,更何況是那些習慣逢場作戲的人。

 “卡!這一幕過了……”

 直到荀瀾挺直的背影走出對著大門的鏡頭,扶新立才喊了停。

 片場動了起來,工作人員們布置著下一個場景,其他演員找著自己的位置暫時休息。

 荀瀾卻一直不見回來。

 祈年覺得不對,起身找了出去。

 荀瀾就站在外面,靠著門,臉看著一邊。祈年叫了他一聲,荀瀾回頭,露出一雙發紅的眼。

 荀瀾頭又轉了回去,“你怎麽來了?”聲音有點低,聽起來甕聲甕氣的。

 祈年沒說話,他走過去,抬手將荀瀾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荀瀾剛才還平穩的呼吸,頓時變得有一點快,那些殘留的情緒又湧了上來。

 他的手垂在身側,頭抵著祈年肩膀,聲音嘶啞地說:“我放不下,我還是恨他們。”

 祈年不知道荀瀾說的是誰,他一下下揉著荀瀾的頭髮,低聲道:“那就不放……”

 兩人在外面又站了一分鍾,門後面傳來腳步聲,荀瀾立即抬頭,從祈年的身邊退開。

 雷駿探出腦袋來,眼神鐳達光一樣在兩人身上掃了一遍,“瀾瀾,你倆怎麽還在外面?”

 “吹吹風……”荀瀾說,招呼祈年,“走吧,進去。”

 回到片場,劉飛正跟小周在那兒說剛才安家的劇情。

 “唉,你說這樣的家人,安城還回來幹什麽呢,注定失望嘛。”劉飛說。

 小周深以為然地點頭。

 荀瀾仰頭看看蔚藍的天空。

 回去幹什麽呢?意難平罷了。

 當天晚上收工已經挺晚了,荀瀾和祈年一起回到酒店,他刷卡打開門,跟祈年道了聲晚安。

 祈年在想別的事情,也不知聽到沒有,反正他嗯了一聲,然後等荀瀾推開門走進房間時,站在走廊裡的雷駿和劉飛幾人,就看祈年很自然地跟在荀瀾身後,走了進去。

 所有人:“…”

 祈年這時愣了下,已經回神。

 他剛才腦子裡想著荀瀾的事情,看著荀瀾刷卡進門,仿佛回到他還是靈魂狀態跟著荀瀾的時候,下意識就跟進來了。

 “走錯了……”祈年對荀瀾道,“我過去了,你好好休息。”

 荀瀾忍俊不禁。

 從下午就不太好的心情被祈年心不在焉之下傻乎乎的行為給調整了。

 在雷駿的瞪視下,祈年神色淡然地走出來,刷卡進入自己的房間。

 劉飛急忙跟進去,關上門神色古怪地說:“阿年啊,我一直沒問,之前瀾瀾出門拍戲時,你睡哪裡?”

 祈年脫掉外套,慢慢來了一句:“你猜……”

 劉飛:“…”

 哈!你猜我猜不猜。

 第二天,就輪到安城和陳紹元在夜總會初次相見的戲份了。

 祈年穿著西裝馬甲三件套,板正的身姿將衣服完美地撐起來,單手插兜,一雙筆直的長腿步伐慵懶。從化妝間走出來的那一刻,周圍的人向他齊齊看來。

 荀瀾本來懶洋洋地坐在那裡,一眼看過去時,呼吸也不由得窒了窒。

 雷駿坐在荀瀾旁邊,看著這樣的祈年,意味深長地看了荀瀾一眼,“睡了不虧……”

 荀瀾聽著,心裡就跟燒了把火似的。

 到開拍時,祈年坐在沙發上,荀瀾單腿跪在他身前,擺好即將開拍的姿勢。

 荀瀾的右手本來是按照劇本上說的,撐在祈年腦袋旁的沙發靠背上,扶新立對著鏡頭看了看,說:“荀瀾,把手放在祈年肩膀上看看。”

 “哦……”荀瀾沒反應過來,把空閑的左手抬起來,搭在祈年肩膀上。

 然後感覺被掌下的觸感燙了一下。

 扶新立喊道:“荀瀾,右手,是搭右手。”

 荀瀾的思維還停在祈年肩膀上,聞言又將右手收回來,搭在祈年另一邊肩膀上。

 於是這個姿勢瞬間就變成了,荀瀾雙手都搭在祈年肩膀上,單腿跪在祈年雙腿之間,脊背挺出一個優美的弧度,低頭看著祈年。

 現場靜默了一秒,雷駿捂臉,劉飛露出奇怪的笑容。

 扶新立也沒忍住笑了一下:“畫面還挺美的,哈哈,左手別搭,放下。”

 荀瀾神情看著十分淡定地把左手放下。

 祈年的眼神在荀瀾的耳朵上停頓了片刻。

 荀瀾的耳朵,紅了。

 這場戲拍攝的過程還是挺順利的,扶新立喊卡說過了後,荀瀾湊到機位上看回放。

 扶新立誇獎他們:“演得不錯,把我想要的那種張力演出來了,等回頭從這段裡截張圖,過段時間放微博上。”

 荀瀾沒注意鏡頭裡的自己,眼神盡落在祈年身上了。

 祈年剛開始嘴上是掛著一抹痞笑的,很難想象現實生活中表情不多的人可以做出這麽完美的表情,演繹這麽多不同的角色。

 這是演戲的魅力所在,也是……祈年的魅力所在。

 中午吃飯之前,荀瀾卸了個妝,下午他要穿男裝演戲,不用再化女裝。

 他卸妝時,劉飛和雷駿在那裡擠眉弄眼,兩人手裡都拿著手機。

 荀瀾說:“你們在看什麽?”

 劉飛拿給他看了一眼,正是上午那場戲開拍之前,他把手都搭在祈年肩膀上的圖。

 他的女裝也太嬌俏了……

 “要麽?我傳給你……”劉飛說。

 荀瀾搖頭,“不要……”

 然後祈年走進來,從劉飛身後經過時看了一眼,摸出自己的手機說:“我要……”

 所有人看向他。

 祈年神色不變,問:“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劉飛低頭搗鼓手機,“扶導說不能外傳,阿年你自己看就行了。”

 祈年應了一聲。

 “吃飯了吃飯了!”勤勞的小周兩手拎著食盒走進來。

 祈年一個才醒的植物人,荀瀾一個需要控制飲食的人,兩人沒跟著劇組吃盒飯。

 荀瀾每天的餐飯依舊是量少清淡的營養餐。他已經吃了好幾個月,早就吃膩了。現在吃飯對他來說完全沒有享受可言,就硬塞,填飽肚子就行。

 這兩天戲份有點重,荀瀾身體有點虛,越累越吃不下。今天這頓午飯,荀瀾往嘴裡硬塞了一半,感覺吃不下了,就放下筷子。

 “瀾瀾,你怎麽才吃這麽點兒?”雷駿擔心地問。

 荀瀾喝了一口熱水,“吃不下了……”

 “再吃一點吧,你下午有動作戲呢。”劉飛說。

 荀瀾搖頭,他怕再硬塞自己反而會吐出來。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祁哥,你點的餐來了。”

 祈年起身,把對方手裡的保溫桶接過來,“謝謝……”

 “阿年你單獨點了餐?”劉飛問。

 “給瀾瀾的……”祈年說。

 荀瀾看著祈年。

 祈年打開保溫桶,說:“下午的戲份很重,你不能挨餓,而且今天這場戲後,你也可以慢慢增加飲食。”

 所以,不必非得熬到明天。

 桶裡是香味濃鬱的肉粥,祈年給荀瀾盛了小半碗,放到荀瀾面前。

 “真喝啊?”荀瀾說,鏡頭是不會騙人的,演員哪怕是長了一丁點肉,它都會給你顯示出來。

 拍戲期間,扶新立三天兩頭就提醒他注意繼續控制飲食,生怕他一松懈就多吃,到時候影響拍攝。

 “喝吧……”祈年點頭,順便問他,“明天中午你想吃什麽?”

 荀瀾好奇:“吃什麽都可以?”

 祈年道:“油膩的不行……”

 荀瀾控制飲食太久了,腸胃已經不太好,慢慢增加飲食,一是配合拍攝進度,二是荀瀾目前的腸胃情況不允許他突然多吃。

 “那我想想……”荀瀾說。

 邊想,荀瀾邊喝了一口肉粥。帶著一點油腥的味道直接傳到大腦,讓他眼睛都亮了一下。

 “真好喝……”荀瀾居然有種不枉此生的感覺,太滿足了。

 剛剛還覺得吃不下,但這小半碗的肉粥很快順利下肚。果然還是和食欲無關,抱著抵觸心理去吃東西,自然吃不下。

 “還餓嗎?”祈年問。

 “不餓了……”荀瀾說,雖然嘴巴還想吃,但他不能放縱自己。

 祈年就把剩下的肉粥讓劉飛他們幾個分了。

 這全程,劉飛都傻傻地看著祈年。

 祈年真的感覺變了一個人似的,他這是在哄荀瀾吧,是吧!

 除了傻掉的劉飛,小周埋頭吃飯,全程裝什麽都看不見。

 雷駿則一臉複雜,原來大影帝是這麽追人的嗎?

 荀瀾也太牛了吧!那個住著價值超六億的大別墅,這個又帥又溫柔也有錢,難怪荀瀾說要享齊人之福。他就是把自己的性別卡得太死了,不然這樣的齊人之福,他也可以!

 下午荀瀾要拍的,是安城死去的戲份。

 安城雖然在初見陳紹元時,表現出了對陳紹元濃厚的興趣,但作為一個因為戰亂而顛沛流離的人,安城那時候是不可能真的喜歡上陳紹元的,畢竟那時候陳紹元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名為反動勢力效力的,漢奸。

 直到安城無意中救下在搜集情報過程中,負傷躲進他房裡的陳紹元,知道了陳紹元真實的身份後,才第一次正眼看待對方。

 當時他應付完來搜查陳紹元的人,便心情很好的,一邊叼著煙一邊給陳紹元包扎傷口,還趁機在陳紹元腹肌上摸了一把,看到對方不像之前那樣痞裡痞氣後,對陳紹元徹底起了逗弄之心。

 這番逗弄,何嘗不是他喜歡上陳紹元時的一種表現。

 安城對自己的命運早就有了預感,總歸是不得好死的。別看他現在身邊人多,那是因為他還年輕,等老一點後,代替他的人啊多得是。

 在這種已經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安城又喜歡上陳紹元,知道他在幹什麽後,就心甘情願地開始幫陳紹元刺探情報,傳遞消息。

 是為成全陳紹元,更為成全自己,也為成全無數個如他一般的人。

 安城私底下幫陳紹元傳遞消息的事,慢慢地被人懷疑。死去的那天,他換回了一身男裝,素淨著一張好看的臉,帶著決然赴死的心,走出了他的住所。

 他們製造了一場混亂,成功殺死了反動勢力的高官,安城也死在那場混亂之中。

 死之前的感覺,痛是痛了點,但安城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但在看到向他奔來的陳紹元時,安城眼角還是泛起了淚光。他不後悔做這些,只是遺憾。

 他喜歡陳紹元,此生卻注定不能與對方在一起。

 如果他們生在和平的年代,該多好啊。

 大雨中,混亂的街道,倉惶逃竄的人群,陳紹元背起了中槍的安城。雨水竄進他的眼睛,陳紹元竭力地睜大眼,帶著安城奔向逃生的路口。

 安城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抬起滿是汙血的手,繞過陳紹元緊繃的下巴,掌心貼上他的臉。拇指劃過他裹著雨水,顫抖著,卻又溫熱柔軟的唇。

 仿佛落下了一個吻。

 “再見……”

 安城的聲音低不可聞,手垂落下去。

 陳紹元的腳步亂了一瞬,視野中的一切景物都模糊起來。

 他來到一個安靜狹窄的角落,將自己和安城藏進去。安城被他抱在懷裡,卻已經感知不到半點氣息。

 陳紹元抹去安城臉上的血和雨水,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重重地將安城摟進懷裡抱著。他臉上沒有表情,雙眼直直地看著前方,眼神虛無。

 他終於意識到,安城死了。

 這個事實,如此恐懼。

 “卡!很好,過了,收拾一下補幾個鏡頭。”

 扶新立出了聲,灑水車立即停止運作。

 周圍工作人員忙碌起來,祈年抱著荀瀾,還蜷縮在那個狹窄的角落。

 祈年用的力氣太大,荀瀾被困在他懷裡幾乎窒息。

 喊了卡後,荀瀾本想立即推開祈年,但他只動了一下,就聽祈年在耳邊道:“瀾瀾,別動。”

 嗓音嘶啞。

 荀瀾就又趴回去,抬起手在祈年背上輕拍:“沒事,沒事。”

 哄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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