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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我多了個未婚妻》第19章 記憶
紀方淮腦海裡已經風起雲湧,腦補了一堆薑直會這樣那樣自己,倒時她又該怎麽拒絕?總不能再咬一口吧?

 那樣薑直可能會對接吻產生陰影。

 而現實是一片風平浪靜。

 薑直只是抱著她,完全沒有別的親昵動作,似乎已經有陰影了。

 紀方淮偷偷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薑直離開後,紀方淮很快就和西西投入一人一貓的二人世界。

 家裡有吃有喝還能擼貓,紀方淮高興得很,但是慢慢地又覺得無聊,吃過午飯簡單收拾後,就去咖啡店。

 她們的家在走廊盡頭,邊上就是電梯,平時也沒見著個鄰居,紀方淮今天乘坐電梯時竟然有人和她打招呼,是一個長相陽光的年輕男人。

 電梯裡就他們兩個人,紀方淮本來沒太注意身邊是什麽人。

 那男人率先開口打招呼說:“咱們都住一層樓,算是鄰居吧,我見過你,我在你家店裡喝過咖啡。”

 “抱歉,我沒印象。”紀方淮都不認識這人,就沒打算多聊,而且電梯很快就到,卻沒想到男人還在繼續說。

 “我也是最近才看到你的,你家店裡的咖啡不錯,你是新搬過來的嗎?我以前沒見過你。”

 最後那句話讓紀方淮頓了頓,眉頭難得皺了起來,說:“可能是我不常出門吧。”

 年輕男人一副我明白的模樣,笑著說:“我也很宅,對了,另一個女士倒是以前就看見過,她是你姐姐吧?”

 紀方淮感覺他像是在搭訕,只是不知道目標是自己還是薑直,面色冷了下來,說:“她是我未婚妻。”

 有幾分警告意味在裡面。

 “那好吧。”男人本來就是存著搭訕的心思來的,識趣地離開了。

 小助理就在樓下等著,體貼地準備了暈車藥和薄荷糖,後備箱還有醫療箱。

 紀方淮感歎小助理也太小心翼翼了,她又不是玻璃做的,用不著這麽小心。

 紀方淮吃了暈車藥,想到電梯裡男人說的話,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在薑直身邊多久了?”

 小助理隨口回答說:“我是今年剛調到薑總身邊的的,我之前不做人事。”

 “嗯?”紀方淮有些蒙。

 “我意思是我之前不是做人事行政這方面的,我是……”小助理突然臉紅道,吞吞吐吐地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紀方淮不知道她臉紅什麽鬼,小助理一向盡職盡責,薑直經常把她帶在身邊,在她身邊時也沒出過紕漏。

 “走後門的?”紀方淮大膽猜測道。

 她正要因為自己這無端生出的猜想道歉,小助理卻聲若蚊蠅地點點頭。

 紀方淮猜測她可能是薑直什麽親戚,眼見什麽都沒問出來,就沒有再問。

 車子開動,紀方淮和薑直一起時,到咖啡屋的這段路從來沒暈過,今天卻腦袋暈沉沉的,整個人都不舒服。

 咖啡屋實施輪班製,今天周日,只有四個店員,紀方淮見忙時會幫幫忙,然後就看著貼滿顧客心願的心願牆發呆。

 “方淮。”林綿綿自從上次被薑直死亡凝視後,減少了來咖啡屋的頻率,可謂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紀方淮和她一見面,就想到她說她媽是婦科醫生的事,也有些不自在,說:“你之前好像一直在忙。”

 “我找了份新工作,你說得對,人都是要死的,我不能像烏龜一樣畏畏縮縮一輩子。”林綿綿今天特地沒戴頭盔,簡單地扎了一個馬尾,看起來像個學生。

 她又笑著補充道:“最氣人的是,人家烏龜畏畏縮縮在殼裡能活幾百年,甚至上千年,而人就隻活那麽幾十年,我想趁現在做些有意義的事,等老了回憶起來不會覺得白活一場。”

 她突然想通,卻拿自己和烏龜作對比,紀方淮被逗笑,突然正經道:“你覺得記憶重要嗎?”

 “記憶當然很重要,假如我們馬上做的事情馬上忘記,那麽這件事做過的意義就將不存在,至少對於我們自己來說是不存在意義的。”林綿綿分析道。

 紀方淮若有所思,少見地露出略為深沉的表情,說:“我也覺得記憶很重要,說實話,我很想找回記憶,我現在連我自己家住哪裡,都是前些天從身份證上發現的。”

 林綿綿不太會安慰,只能說:“你主治醫生是怎麽說的?”

 紀方淮想到醫囑,說:“之前複診時醫生讓我不要急,說是太心急反倒會適得其反,而且目前還沒有我這種失憶靠醫療手段治愈的先例,都是靠慢慢恢復的,如果醫療手段強製介入,有很大的風險。”

 另外,還讓她考慮家人的感受。

 “那你就順其自然?”林綿綿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只能這樣建議。

 “我也想順其自然,可是這樣我會很糊塗,有時候甚至會連點能回憶的東西都沒有,所以我一直不停地看書看劇,想讓腦子裡多些東西,因為看完一本書就像是過了一個人的一生,體驗了一種別樣的生活。”

 紀方淮從來沒把這些想法告訴過薑直,事實上她也是最近才明白自己為什麽偏要通過看書看劇看電影來充實自己,因為她缺,所以想讓腦子裡多點東西。

 林綿綿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只能蹩腳地讚同說:“那也挺好的。”

 “還有一件事,雖然我和薑直是未婚妻妻關系,但我和她親密時我感覺很別扭,就好像我們不該是這個關系。”紀方淮有些煩悶道。

 林綿綿愣了愣,說:“你懷疑她?”

 林綿綿都驚呆了。

 紀方淮坦然道:“對,我是懷疑過她,但是生活中的各種細節又都很真實,好像我們之前就這樣生活相處,只有親密時才會覺得違和。”

 只要薑直不和她親密她就覺得她們的關系一切正常,薑直無疑是完美戀人,可一旦親密就變得很奇怪。

 “可能你多想了。”林綿綿繼續分析,“你和她親密時感覺到違和,那正是因為你失憶了呀,也許不失憶你就不會覺得違和了。”

 但其實戀人之間是有正常的身體反應的,林綿綿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也許吧。”紀方淮把心裡的事說出來後舒服多了,問:“所以你現在的工作是做什麽的?”

 林綿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這些年都沒工作,畢業作品獲了獎,讓我覺得我可以靠畫畫維持生活,就自己接一些人設稿子,因為我家就在這裡,不用愁吃住,還能勉強養活自己,現在我在遊戲公司當原畫師,就是畫遊戲立繪,上周剛剛入職。”

 “恭喜呀。”紀方淮知道林綿綿這種沒工作過的決定去工作其實很難。

 林綿綿也很高興,說:“嗯,主要是公司允許我在家辦公,只要按時交稿就行。”

 “那你還是沒有和人打交道。”紀方淮揭穿她。

 “我不想和人打交道。”林綿綿有些尷尬,“總覺得大多數人都很虛偽,我小時候生病要請假,同學們只會暗地裡說我是病秧子,又或者說矯情,那麽點小病都要請假,你是我現在唯一的朋友,我覺得非常幸運。”

 林綿綿說著有些害羞。

 “你也是我目前唯一的朋友。”紀方淮在咖啡屋裡環視一周,“那你現在想不想和人交流?”

 “你想做什麽?”林綿綿有些警惕。

 紀方淮讓她放心,說:“我有一個主意,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試試。”

 “什麽主意?”

 “你會速寫嗎?”

 “會。”林綿綿對自己的畫畫功底很自信。

 “我可以在店裡每天抽出一個幸運顧客,由你幫他們速寫,不用太細致,只要能夠抓住精髓就行。”

 林綿綿糾結後,說:“可以。”

 紀方淮說做就做,當即實施起來。

 “你竟然是大觸!”紀方淮震驚加誇讚,她之前見林綿綿都是在畫板上作畫,沒想到提筆人物立刻栩栩如生。

 “也沒有。”林綿綿一被誇就容易害羞。

 紀方淮是拿自己先做實驗的,回家後她把畫拍照發給薑直,畢竟薑直是她現在能分享的唯一人選。

 薑直幾乎是秒回,說:“畫得很可愛,是林小姐畫的?”

 “對,不過頭髮太短了,像個男生。”紀方淮現在的頭髮不長,而且做過手術後,頭髮是不可能完全複原的,仔細看能看出傷口縫合處是沒有頭髮的,依舊存在痕跡。

 “不像男生,女生也可以留短發,不要刻板印象。”薑直安慰她,“而且你頭髮很容易長長的。”

 紀方淮摸了摸頭髮,斟酌片刻,又打字問道:“對了,今天我出門時,鄰居說以前沒見過我。”

 她思來想去,還是想找薑直問清楚。

 薑直這次沒有立刻回復,而是打了電話過來。

 紀方淮接了,薑直的聲音通過音筒傳過來,說:“方淮,你想說什麽?”

 紀方淮跟她打馬虎眼,說:“我就是覺得鄰裡需要和諧,互相不認識好像不太正常。”

 薑直頓了頓,解釋說:“鄰居之間不認識很正常,而且我們同居時間不長,你當時忙著搞咖啡店,早出晚歸,仿佛異地戀,人家當然不認識你。”

 “是這樣嗎?”紀方淮有些不信。

 薑直的重點似乎都在異地戀上。

 薑直沉默片刻,說:“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有很多疑問,你甚至覺得我是故意攔著你,不想讓你恢復記憶,對不對?”

 紀方淮沒搭話,她就是覺得薑直故意攔著她,還總找些為了她好的理由。

 問題是她還信那些理由。

 薑直突然說:“那是因為我媽以前也失憶過。”

 紀方淮困惑地眨眨眼睛:“???”

 薑直聲音有些低沉,說:“我媽是抑鬱症去世的,有段時間她記憶混亂,連我也不認識,那時我們……總之就是她記憶正常後就崩潰了,當記憶一哄而上時,普通人是承受不住的,因為記憶不一定都是好的,所以你需要慢慢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紀方淮納悶難道自己的生活很艱難嗎?其實她很想說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會承受不住。

 接著薑直又說:“你知道最影響人一生的是什麽嗎?是原生家庭,是自小生活的成長環境,而人的一大部分記憶都來自原生家庭。”

 “你是說我原生家庭不好?”紀方淮皺眉問道。

 “我說很好你會信嗎?我說不好你又會信嗎?這些等你慢慢恢復就知道。”薑直語氣竟然有幾分緊張,說:“總之你現在別想太多,我不會傷害你,我……”

 薑直說到這裡沒再說,紀方淮卻知道無非是我愛你之類的話。

 她發現她很容易相信薑直,也不知道是薑直太容易讓人信服,還是她以前就對薑直百分百信任。

 紀方淮解釋說是她最近看的懸疑小說看多了,總是疑神疑鬼,連門窗響一下都能驚醒,而西西那隻胖貓又不靠譜。

 薑直溫聲說:“別害怕,我過兩天就會回來,如果實在害怕我們可以視頻。”

 “嗯。”紀方淮滿腦子疑惑,又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有幾分想念薑直的。

 紀方淮睡覺時竟然覺得有些不得勁,怎麽睡都不舒服。

 抱枕橫著放、豎著放都覺得不舒坦,後來想想竟然是因為薑直不在。

 習慣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她們已經相處了三個月,而記憶半點恢復的征兆都沒有。

 紀方淮不敢關燈,乾脆開著燈睡覺。

 另一邊,沈婧看著薑直纖細的背影,端著一份粥走過去,說:“你今晚隻喝酒沒吃飯,這是奶奶特地給你熬的養胃粥。”

 薑直還在看紀方淮的畫,不得不說林綿綿的畫功很好,雖然是速寫,但是精髓全部被抓住,人物躍然紙上。

 她收起手機,和沈婧相對而坐,笑道:“謝謝表姐。”

 沈婧點點頭,薑直盛了粥慢慢喝,兩人就這樣坐著都沒說話。

 “我以為你會帶她來的。”沈婧突然開口道。

 薑直頓了頓,淡淡地說:“她現在失憶了,對外界敏感得很,更何況外婆也不願意看到她,所有姓沈的除了表姐你,還有誰會歡迎她?”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已改,表姐說的應該是奶奶,也就是薑直的外婆。

 信息量大的一章,大家盡情地猜吧,

 我先給自己加油●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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