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以前也經常這樣。”薑直雲淡風輕的一句話留下無限遐想。
紀方淮愣在床上,尷尬得快要用腳摳出三室一廳,可能以前的她們經常這樣,導致身體習慣性地往薑直身上靠。
“我起床了。”紀方淮飛快地爬起來,完全不想和薑直再繼續呆一個房間。
家裡已經被阿姨打掃過,紀方淮無聊地逗貓,西西很黏她,老是朝她懷裡鑽。
紀方淮拿著逗貓棒,玩得不亦樂乎。
薑直慢悠悠地從房間走出來,換了一身淡紫色家居服,頭髮慵懶地披散著,似乎心情很是愉悅。
紀方淮想到床上的糗事,不敢瞧她,一心放在逗貓上,結果剛剛還玩得好好的貓瞬間炸毛,張牙舞爪地朝薑直發威。
紀方淮奇怪地看了薑直一眼,說:“它好凶啊。”
“因為你已經回來,它有靠山,就不要我這個衣食父母了。”薑直毫不在意,提著西西去洗澡。
紀方淮跟在後面,洗澡時,西西左搖右擺,掙扎得水到處灑,最終一下撓在薑直的手背上。
白皙的手背上瞬間生出四條紅杠。
薑直看著血杠沒管罪魁禍首橘貓,繼續給它捯飭,紀方淮緊張道:“怎麽樣?要不要打疫苗?”
“不用,一會消消毒就行。”
洗完澡西西還在喵喵地叫,一副要吃人的凶模樣,紀方淮輕斥道:“壞貓。”
薑直去備藥箱裡取出碘酒,紀方淮眼尖地看到有胃藥,說:“你有胃病?”
“這年頭的年輕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胃病。”薑直不以為然地說著,拿著棉簽給自己的手背消毒,臉色有些發白。
紀方淮見她唇緊抿著,說:“很痛嗎?”
“不是。”薑直搖搖頭,“和你頭上的傷比起來不值一提。”
紀方淮心說怎麽拿來和她頭上的傷比,她翻了翻藥,說:“我看這些藥好像都不是普通胃藥。”
“嗯,公司剛剛起步時,經常加班,忙到三餐不定,所以得了胃病。”薑直說完一錯不錯地看著紀方淮。
好像生病的人都是希望喜歡的人陪在身邊的,紀方淮試探著說:“那以後我監督你按時吃飯?”
“嗯。”薑直嘴角彎了彎,很是高興。
紀方淮深知又被套路了,轉而去看貓,西西那家夥凶了半天后,委屈地窩在她懷裡挨擼。
薑直看了一眼玩得正開心的一人一貓,又看了看手背上的抓痕,沒有吭聲。
紀方淮擼了一會貓,沒見到薑直,仿佛有雛鳥情節,沒看到薑直她總不安心。
結果發現薑直在洗內衣褲,而且還是她的,隻覺得臉紅心跳,難以坦然面對。
“我自己來就行,你手背還傷著呢。”紀方淮感覺自己快社會性死亡了,她為什麽總是在薑直面前這麽羞恥。
雖然醫院經歷的已經夠多了,但是那時候她沒有能力,現在可不一樣。
薑直說:“不礙事,一會兒就搞定。”
紀方淮默默回客廳沙發躺著裝死。
而辛零直到中午才起來,一頭卷發亂糟糟地披著,穿著吊帶就出來了,身材傲人,身上肌肉線條明顯。
紀方淮覺得和辛零比起來,她的身板應該算是亞健康了。
“看什麽看?看薑直去。”辛零有氣無力地瞪了紀方淮一眼,看起來凶巴巴的,可能是有起床氣。
紀方淮忙轉過頭,不和她計較,抱著西西繼續擼貓。
“我不想上班。”辛零揉著頭髮煩躁道,“為什麽要讓我一個富二代上班?到底還有沒有天理王法?”
“你先去公司盯著幾天。”薑直好聲好氣地說,“等方淮好些我就回去。”
“這是你自己說的。”辛零滿是哀怨地應下,轉眼倒在沙發上又睡著了。
紀方淮一臉震驚地看著這波操作。
薑直給辛零蓋了張薄被,說:“準是昨晚又通宵熬夜了,讓她再睡一會。”
辛零就這樣躺了一會,然後沒精打采地起來洗漱,飯也不吃就走了。
紀方淮對薑直說:“要不你還是去上班吧,我在家裡挺好的,有西西陪著也不無聊,不然……”
不然她總擔心辛零這工作狀態能把讓公司搞到隨時破產。
“她是故意裝給你看的。”薑直早就熟悉辛零的小把式,“我們一起創業時,她精力十足,連續通宵兩天后,還能去談業務呢。”
一個富二代這麽拚?
紀方淮是真覺得薑直和她身邊的人都不是常人,薑直有意與她閑聊,說:“你猜我們為什麽會有這個遊戲公司?”
“你們很喜歡遊戲?”紀方淮猜測道。
薑直搖頭,說:“是辛零當時喜歡的一款小眾遊戲換了策劃後,遊戲一直在走下坡路,她就想著拉我們一起做遊戲,當然遊戲也不是這麽好做的。”
紀方淮聽得津津有味:“然後呢?”
“然後辛零利用她爸的勢力收購了那個小公司,也就是現在的方圓,當時我手上有些錢,也就入股了,不過基本上還是在給她打工,後來她沒心思做遊戲,就把公司交給我了。”
“你後爸給你的錢?”紀方淮記得辛零說薑直後爸在金錢上沒虧待她,但也不至於有閑錢。
“是大學時項目獲獎得的有一筆,後來存的也有一些,我……我後爸隻給我生活費。”薑直把創業過程直接略過,“總之這個公司是我們的心血,放心吧,有辛零看著出不了什麽大事。”
“唔。”紀方淮隻覺得薑直她們都有屬於自己的奮鬥回憶,可惜她什麽都沒有,不過她現在不想提這個掃興。
但想想還是很難過,畢竟在很大程度上,人是由記憶組成的,而她失憶了。
辛零離開不久,薑直請的私人營養師又來了。
“嗨,方淮。”
營養師熱情地和紀方淮打招呼。
紀方淮發現每個人都認識她,就她自己不認識她自己。
“你好。”
“聽說你失憶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的私人營養師孫雯。”孫雯說完直接取出一個筆記本。
“我已經看過你的身體檢查報告,我的建議是,油葷不能沾太多,平時調味料也要精簡,這些醫生有叮囑過吧?”
紀方淮並不清楚,但是動了刀之後有些東西不能吃的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她不確定道:“應該是吧。”
孫雯扶額說:“我還是問薑直吧。”
她好像很忙,火急火燎的。
紀方淮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在廚房研究起來,要換烹飪方式,要換食材。
紀方淮聽得一頭霧水,被勒令在客廳看電視,看的是某國寶綜藝。
孫雯嚴格按照紀方淮的身體安排餐食,紀方淮的忌口全部都照顧了個遍,最後和薑直把今日份的晚餐端上來。
“綠油油的。”紀方淮隨口說了一句。
孫雯說:“薑直不喜歡紅色的食物,而你不愛吃肉類,就只能從綠色下手了,想補充蛋白質可以多吃蛋類和豆類。”
紀方淮感激道:“謝謝。”
“不客氣,之後每天的進食表我已經安排好了,有什麽問題隨時找我。”孫雯對薑直挑挑眉,“我先回去了。”
薑直客氣地說:“不再坐一下,吃完飯再走?”
孫雯意有所指,溜得飛快:“怕失業。”
“她好像很怕你。”紀方淮開玩笑道。
好像所有人都很怕薑直,可她覺得薑直一直很溫柔。
“她那是還有事要忙。”薑直笑道,“她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一個朋友。”
紀方淮想到自己V信上就只有林綿綿,隨口說道:“你朋友好多啊。”
薑直怔了一下,說:“你也有朋友的,朋友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
紀方淮才不信:“有我也都不認識。”
薑直想了想,提議道:“那要不要安排你們見面?”
紀方淮聽不明白,問:“什麽意思?”
“就和你的朋友見面,雖然你可能都不認識她們,而且她們應該也不知道你失憶了。”薑直慢悠悠地補充道,“最近並沒有人聯系我。”
這還叫好朋友嗎?
可能只是普通朋友吧。
紀方淮說:“平時我和她們關系近嗎?”
“一般般吧。”薑直煞有其事道。
“那算了。”紀方淮不想和不認識的人接觸,況且她從住院到出院都一個月了,也沒人過問,說明她平時沒什麽朋友。
就算有那也應該只是點頭之交。
紀方淮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談了戀愛就忘記交友的那類人了。
薑直眼底暈著笑意,卻惋惜道:“那就不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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