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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嗎?》第50章 恩怨
望書將納蘭式明帶過來之前, 師挽棠還在琢磨:這他媽不會是昆侖宮設下的圈套吧?

 細細一想又不對,鬼料得到他今天會來找沈晏啊?!

 想到沈晏,他下意識往身後望了一眼, 山門霜白覆蓋,雪面無痕, 自家門前這麽大動靜, 沈公子卻安靜如雞,要麽耳朵聾了,要麽就是病得聽不見聲響了。究竟是哪一種他也無法判斷,畢竟鬼王大人現在自身難保。

 “管不了你了, 就算要病死, 也等我下次摸進來, 再見你最後一面再死, 沈晏, 給老子撐住。”他心中暗道, 到現在為止, 鬼王大人的想法都還很天真,認為這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誤會,說清楚了就能解決, 實在說不清楚, 打一架也能解決。直到納蘭式明被帶到他面前。

 看到這狗東西的那一刻, 他心跳有那麽瞬間的戛然而止, 心中清楚, 這趟渾水他脫不開乾系了。

 納蘭式明戰戰兢兢地被帶上前來,抑揚頓挫地一頓剖白控訴,成功將師挽棠拉入絕對嫌疑人的范疇,後者太陽穴突突一陣跳, 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道:“狗東西,你再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定謁一步上前,指責他道:“豎子閉嘴!為何不讓他說完?莫非是做賊心虛?!”

 師挽棠都要被他氣笑了,“老子做賊也不心虛!滾你媽的,本座還懷疑你們聯合起來設計本座呢!他一面之詞你們就信?老子說了那麽多遍沒乾你們怎麽不信?!”

 掌教在他身後,被他一轉身噴了個正著,表情一時有些恍惚,估計長這麽大也沒聽過如此粗俗的辯解方式,默默地擦了一把臉上的口水,“王殿,我們會去證實……”

 “是不是一面之詞還未可說,關鍵是,他說的每一件事都與我們所調查出的對的上,證詞也有跡可循,閣下若是要自證清白,就不要再遮遮掩掩,如實相告,您今日到此究竟是為了什麽?”

 這次出聲的是靈宥,老東西不鳴則已一鳴氣死人,句句跟針尖似的往空氣中戳,戳得所有人都噤聲起來,唯有定謁,他仔細地想了想,竟然還覺得蠻有道理。

 “對!黃口小兒莫要再胡言亂語!混淆視線!”

 師挽棠早年在昆侖宮的時候,便耳聞這位仙尊是個腦子不想事的家夥,但沒料到他能不想事到這種程度,別人一帶節奏便屁顛屁顛跟著跑。也懶得理會,目光自始至終落在靈宥身上,面色越來越冷,待老家夥終於說完了,他眼皮一掀,嘴角勾起個有些壓抑的冷笑:“靈宥,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清呢,誰給你的勇氣汙蔑我?想來當年放走了我,你日夜難寐吧?不知道晚上做夢的時候,會不會有一點點的良心不安呢?”

 如此一頓意味不明的指責,換做常人早就沉不住氣了,靈宥倒是臉色絲毫不變,好像只是被一頭倔驢不輕不重地撂了一下,不值當跟一個畜生生氣,“當年放走你,確實是我這個做師尊的過失,沒能教導你向善,反倒叫你殺人作惡,我有愧於天下人。”

 “放你媽的狗屁!”

 師挽棠倏然怒吼,猶如一頭被激怒的幼獸,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靈宥斜眼看他,在無人注意的某個時刻,淺淡地浮現出一點似有若無的冷笑,仿佛在說:當年和現在有什麽區別,你不是一樣在我手中掙扎不脫?

 師挽棠渾身的火都被這一個眼神點燃了,他一抬手,漆黑的靈力如雷電般劈啪作響,化為長鞭當空劈下!靈宥眼神寧靜,絲毫不慌,靈力長鞭離他不過一臂之遙的時候,一柄暗色的古樸佩刀擋在了他面前。

 是定謁。

 大黑塔氣沉丹田,雄渾的靈力自雙掌間噴薄而出,佩刀脫離掌心,猛然膨脹一倍有余,與長鞭相撞,兩股不相上下的靈力僵持許久,長鞭率先崩碎,化為漫天黑光,師挽棠哢哢扭了兩下脖子,冷聲道:“再來!”

 ……於是兩人又打起來了。

 鬼王殿是修仙界中鼎鼎有名的鬼修勢力,也算是一方霸主,昆侖宮即便要討要說法,也斷沒有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就扣下人家王殿的道理。掌教一開始是打算好言相說,畢竟昆侖宮又不是什麽佛教組織,人家修邪法也輪不到他們管,至於修仙界如何看待此事,那便不是他要操心的了。歸根結底,受害者是昆侖宮的弟子,他們是一定要討一個說法和公道的,但師挽棠身份又特殊,不好直接發難,便造成了一種微妙的兩難局面——扣也不是,不扣也不是。

 正常來說,這種時候只需要“嫌疑人”稍微配合一些,做做樣子在昆侖宮逗留幾日,兩邊都落不著錯,真正的原委,待之後再慢慢調查也不無不可,偏偏師挽棠是個暴脾氣,兩句話都說不完便嚷著要走,定謁是暴脾氣plus版,見他要走就提起刀了。

 這兩人打得如膠似漆,別人拉都拉不開。

 納蘭式明縮在角落裡,這會沒人威脅他了,心思又活絡起來,琢磨著怎樣才能從眼前的局面脫困,師挽棠是不可能幫他了,方才他那樣構陷,鬼王大人不將他活撕了都算好的。

 那要從何處下手——

 腦海中一個“呢”字蹦到一半,還沒落實,邊上忽然橫出來一隻手,熟練地拎住他後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溜起來。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師挽棠和定謁身上,眼裡看不見其他,這人朝邊上的弟子打了個手勢,輕而易舉便避開眾人目光,將他提到立柱後面。

 “我有幾句話要問你。”望書撂下眼皮,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你說鬼王與陰樾君有來往,陰樾君又特別信任你,所以將你帶在身邊?”

 納蘭式明不知道他這時候提起這個是何意,隻好忐忑不安地點了點頭。

 “那既然修習邪法這樣的事情,他都肯將你帶在身側,對你定然也是有幾分信任的,既然如此,你知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方法將昆侖結界突破,進入昆侖山的?”

 納蘭式明:“……”

 “怎麽?不是說他帶你進來的嗎?你連他使的什麽手段都沒看見?”

 他停頓一下,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言辭有些犀利,又微微舒展了眉眼,令自己看起來溫潤親和,“你沒發現嗎?掌教一直在詢問他今日闖入的緣由?你若能將這些說清楚,說不定我能說服掌教放你一條生路。”

 納蘭式明是性命的奴隸,從出現至今一直被“活著”兩字驅使,但不代表他沒有智商,“……這,我已經說完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呀。”

 說得越多錯得越多,構陷只需要大框架合理便好,越細說越容易被捉出漏洞。

 望書微笑著看著他,眼神卻漸漸冷了下來。

 “你知道他偷練邪法,知道他殺人放血,卻不知道他是怎樣通過昆侖結界,怎樣抓到那兩名弟子——這樣的說辭,也就是掌教現在沒時間細究,否則你真當我昆侖都是一群被你玩弄股掌之間的傻子麽?!”

 納蘭式明整個人一激靈——對啊,如果被昆侖的人反應過來,仔細盤問,他這漏洞百出的證詞怎麽有說服力?為何不現在胡謅一個,逃過此劫再說。

 “我知道!我知道!”他連忙舉起雙手,滿眼真摯,“鬼王……鬼王他是為了取血,修習邪法,兩名弟子怎麽夠?必然得成百上千條性命!”

 “……你的意思是,他修個邪法,就要專盯著我們昆侖宮的抓?”

 “……是。”納蘭式明遲疑片刻,才道:“鬼王憎恨昆侖宮,天下皆知。”

 “那他這次想抓誰?”

 納蘭式明在心中飛快地盤算了一遍:師挽棠被發現的地方是雪凜峰,雪凜峰上沒有其他人,隻一個沈晏,沈晏又是掌教獨子,若是將他扯進這件事情中來,說不定昆侖宮一怒之下,師挽棠便走不了了,他也正好可以渾水摸魚……

 “沈晏。”

 他異常真摯地說道:“上次那兩名弟子效果不太好,鬼王便想換更厲害些的試驗。”

 “……”

 望書安靜了足有半分鍾沒吭聲。

 有弟子尋來,黑白分明的眼眸垂下看了納蘭式明一眼,而後詢問道:“望書師兄,什麽情況?我才從山下溜回來,便見這麽大陣仗,師兄說仙尊們抓住了一個殺人放血的狂魔,這……是師挽棠?”

 望書將他所有問題置之不理,嘴角微妙地抿著,繼續問道:“那師挽棠殺害那兩名弟子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五日前……”

 “五日前什麽時候?”

 “大、大約……”納蘭式明心一橫,一咬牙,“酉時左右!具體的我記不清楚了。”

 他還算雞賊,隻說大概的時間范圍,不提確切的時刻,就算到時候露餡了,也能歸結於記錯。只是此言一出,無論望書還是夏竹青,面上都有帶了點說不出的怪異。後者更是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大約是擔心露餡,望書親自把他的腦袋擰了過去。

 “……”

 五日前在神墟秘境中,他們與沈晏重逢的時間,就是酉時一刻。

 當時沈晏身邊帶著個師挽棠,人人都看見了。

 除非鬼王大人有□□,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出現在百裡之外的昆侖山,然後迅速地吸乾兩個人的精血,又回到神墟秘境——離開主秘境的時候,鬼王大人也出現了。

 聽到這裡,傻子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望書平淡地點了點頭,對他道:“很好,稍後我帶你去掌教面前,再將這些話如實重複一遍……”

 “轟——”

 望書沒來得及帶納蘭式明去自露馬腳,他甚至連話都沒說完整。

 師挽棠被定謁一橫刀砍個正著,身子如斷線的風箏高高揚起,重重砸進漢白玉地面,裂紋如蜘蛛絲一樣蔓延開來。

 “噗嗤——”

 “……定謁!”

 掌教終於出聲,不讚同地朝他使了個眼色,定謁茫然地左右看看,瞪大眼睛,最後驚異地落在自己手中的刀上,“我也沒用多大力氣啊,怎麽越打越弱了……”

 師挽棠伏在裂紋遍布的坑洞中,好半天沒能起身,夏竹青被這天大的動靜嚇了一跳,遲疑著探頭看了眼,“這……”

 望書迅速地推了他一把,“去找師兄。”

 小師弟尚在狀況之外,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弄清楚,被望書師兄一推,下意識地投去疑惑的目光,得到的只有師兄凝重的面容,旋即福至心靈,什麽都沒問,繞到人群之後一溜煙跑遠了。

 地上散著破碎的血跡,一點一點的,像春日綻開的紅花,師挽棠襟口出暈染著大片深色的痕跡,他半撐著身子,綢緞般的黑發從臉側落下,遮住他所有的神情。

 “沈……咳咳,沈晏呢?”

 半晌,他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麽一句。

 定謁實力與他相差不多,本該不分伯仲,故此打得毫無顧忌,怎麽爽快怎麽來,誰料到這樸素的一橫刀,鬼王殿下竟然沒能躲得過去,眼下局面已經無法收場,他看師挽棠淒淒慘慘的模樣,拇指磨蹭了下刀柄,頗有幾分心虛。

 “搖舟……你找搖舟作甚?!”

 師挽棠又咳出一灘血,好半天沒能發出聲音。

 靈宥眯起眼睛,望著淺坑中虛弱不已的人,心念忽然一動,明白了什麽似的,目光在他身上飛快地梭巡一圈,最後落在了他手腕處的那串佛珠上。

 真是蒼天有眼啊,竟然讓你這個時候發病了……

 令你依舊理智的,便是這串佛珠嗎?

 ——如果沒有這串佛珠……你會變成什麽樣呢?

 師挽棠咳著血,呼吸微弱。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失誤。

 “發病”的時間再度提前了,在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關鍵時刻,佛珠確實如沈晏所說,能壓製他精神的躁動,但也正是因為被壓製的躁動,導致他前期一直對身體的異狀疏忽大意,才會在關鍵時刻流失靈力,被定謁一刀拍飛。

 失策,失策了。

 他如是念叨著,費力地坐直身子,手指下意識地摳著佛珠的紋路,像是尋求某種力量。

 “叫沈晏……咳咳咳,叫沈晏下來,我不想與你們多說,他來了這件事自有分曉。”

 定謁道:“怎麽?你還想讓搖舟為你說情不成?!”

 師挽棠艱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個傻逼。

 “哈。”

 雌雄莫辨的笑聲忽的從殿門處傳來。

 北霖仙尊禦著細長的劍,飄然落地,他的面容有種異於尋常的俊美陰柔,聲音也不似男兒的清朗,摻雜著詭異的甜膩,像一幅寥寥幾筆、卻偏要填得濃墨重彩的畫卷,有股說不出的違和感。

 他一落地,望書立刻道:“壞了。”

 “什麽時候,鬼修也有與我們討價還價的資格了?”北霖嘴角勾得冰冷又陰鬱,“邪門歪道而已,殺也就殺了,便是昆侖宮殺錯了人,那兩名弟子死於鬼修之手不是事實?要你一條狗命,陪昆侖弟子一道上路,那是抬舉你,誰許你這麽多廢話的。”

 ……這理都歪到天邊去了。

 按鬼王大人平日的性格,這時候應該要炸一下毛以維持自己的威嚴的,但眼下他實在沒有力氣,四肢百骸疼得快要爆炸,懶得跟這個神經病計較,隻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你讓沈晏滾下來……”

 北霖驟然暴怒:“好生囂張!”

 話音未落,掌教眼皮子就是一跳,“術省,攔人!”

 果不其然,北霖吼完了便要殺人,師挽棠虛弱至此,萬一真被他打出個好歹,昆侖宮沒法跟鬼修們交代,甚至在天下人面前也說不清個理。掌教出手如閃電,即刻架住了北霖的長鞭,術省站在師挽棠面前,本是要防他還手,卻不料他像顆蔫巴的小白菜一樣,連手都抬不起來,一時大張旗鼓架勢滯在半空,略微有些尷尬。

 卻在這時,靈宥忽然對師挽棠伸出了手。

 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靠近的,術省目睹了一切,但靈宥舉止溫和,仿佛只是想將他攙扶起來,或者摸摸他的頭,他心想這二人好歹曾經是師徒,想來也有些感情,便沒有阻攔,等師挽棠發現那隻皮包骨的雞爪子之時,靈宥距離自己已經不過一掌之隔。

 “唳——”

 他對這個人有著天然的厭惡感,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禿鳥從他懷中飛出,發出一聲淒厲的清吟,一把半大不小的火星子對著靈宥燒了過去,靈宥下意識地抬手,打出一道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靈力,似乎只是為了自保本能的舉動,那道靈力傷不了人,卻恰好落在師挽棠身上,羽毛般輕飄飄擦過他的發絲,落在他手腕上。

 佛珠“哢”一聲,斷裂了。

 師挽棠終於明白他的意圖,抬起猩紅的雙眼,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道:“老匹夫,你找死!”

 作者有話要說:再堅持一章,晏晏子馬上就來了感謝在2020-10-08 16:54:03~2020-10-09 16:14: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九不賣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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