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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嗎?》第19章 舊識
“……”許久無人出聲,一片岑寂中,率先反應過來的卻是紀敏,他遲疑著指下地上的姑娘,又指指沈晏,輕聲道:“大王,這位姑娘與沈公子……好像是舊相識。”

 師挽棠正昂首挺胸,一聽這話,登時就慫了一半,扭過頭詢問地看向沈晏:“……是嗎?”

 沈晏朝他歪了歪頭,個中意味,不必言明。

 “……”鬼王大人沉默良久,舌尖抵住腮幫子,內心在矢口否認和彌補錯誤之間搖擺不定,末了鄭重地掏出懷裡的糯米糕,一點點掀開油紙包擺在殷南面前,宣布道:“賠禮。”

 他那一巴掌暗含靈力,力道屬實有些可怕,殷南臉朝下好半天沒能動彈。這會兒聽聞聲響,終於掙扎著把腦袋從土裡□□,接連呸呸呸幾聲後,將臉上的泥巴用袖子糊掉,抬頭看著師挽棠。

 “這位是……”

 被一系列變故驚得愣在原地的敏瑜等人終於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攙扶起自家聖女,拍衣服的拍衣服,擦臉的擦臉,剩下一堆無可事事的,正用犀利的眼神將師挽棠大卸八塊。

 鬼王大人理虧,也不好說什麽,隻得蹭蹭鼻尖轉過身去,順帶著惡狠狠地瞪了沈晏一眼。

 認識你不早說?!

 沈晏不理會他的瞪視,反而視線微微下移,落到了他白皙細嫩的腳上,“……你鞋呢?”

 師挽棠剛要抬起手給他看,卻忽然驚覺兩手空空,左右看了看,小木屐落在十來米遠的地方,一隻孤零零地躺著,一隻已然不見了蹤影,飄上來的秋雨用手指挑起一隻,興奮道:“大王,你鞋子丟了耶!”

 ……這究竟有什麽好興奮的?

 他翻了個無可奈何的白眼,正要走去,沈晏一把揪住他的後領將他提溜回來,太陽穴好像隱隱跳動了一下,他皺眉看向他已然被碎石枝杈刮出細小傷痕的腳,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結果還是沒說,只是轉身看向無辜的紀敏,伸手一點他的腳尖,“鞋,脫下來。”

 紀敏:“……不好吧?沈公子,我穿什麽?”

 沈晏冷血無情:“你不是能飄嗎?”

 “……”紀敏利索地脫下了鞋擺到師挽棠腳邊,還真摯地補充了一句:“大王你放心,我沒有腳臭。”

 師挽棠猶豫著看了片刻,終究還是在沈晏灼灼的目光中套上了,沈晏單手攙著他的胳膊。還能順道將一旁恢復力逆天、此刻已經生龍活虎正用意味深長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他跟師挽棠中間轉來轉去的殷南一巴掌糊到邊上。“滾一邊兒去,我等會兒再找你算帳。”

 殷姑娘“嗷嗚”一聲,撇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開了。紀敏忙迎過去,要將這一行人暫時安置在十方鬼殿。兩方鬧了這麽一通,問罪肯定是不能問了,還得先想個法子妥當安置著,等沈公子回過神來處理相乾事宜……

 想到這兒,紀敏忽然一激靈——什麽時候沈公子已經打入鬼殿內部,混成他們的自己人了嗎?

 紀敏帶著一大群人嘩啦啦地來,又嘩啦啦地離開,原地頓時就剩下一個沈晏,和一個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師挽棠。

 挺傻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師挽棠就是沒避開,也沒提回去的話題,仿佛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呆著,也挺有意思。

 但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總歸有點尷尬,師挽棠目光遊離了一會兒,試圖找點事情做,眼睛從左瞥到右又從右瞥到左,終於“唔”了一聲,撿起地上他剛剛上供給那姑娘的賠禮,啪啪拍掉灰塵,撚起一團就要入口。

 沈晏嘴皮子一抽,出手如閃電般抓住他的手腕,“髒了,不能吃。”

 師挽棠發出個類似於“嘖”的氣音,嫌棄地指責他:“嬌貴。”

 沈晏:“……”

 “從小我的父母就教導我,要做一個愛惜糧食的好孩子,所以我從不剩飯,實在吃不下,我就會珍惜地將剩余的飯菜保存起來,過幾個時辰消化了再繼續吃……現在不過就是沾了點灰,有什麽好在意的呢?昆侖宮難道沒有教會你有一種美德叫節儉嗎唔——”

 沈晏指節分明的手捂在他的唇上,阻擋了他將那枚糯米糕送入嘴中的動作。

 “髒了,不要吃,我重新給你做好嗎?”

 “……”

 師挽棠心道:又來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當沈晏發現阻攔不了、無法改變自己想法之時,他開始不用那種習慣性的言語回懟,而是改為了一種柔和的、近乎與寵溺的誘哄方式,常常會給師挽棠一種錯覺,好像自己也是被這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他微微垂下眼睫,糯米糕很輕易地就掉回了油紙裡,他伸出手拉下沈晏的手腕,牛頭不對馬嘴道:“謝謝。”

 這一句說得沒頭沒腦,情緒也連不上,可沈晏就是明白了,某一時刻,他眼睛微微的彎了一下,顯露出一種驚心動魄、極端令人心動的溫存來——鬼王大人在為今早的陪伴道謝。

 他的手腕被師挽棠輕輕抓著,他似乎沒有掙開的打算,只是斂眉道:“嗯,不謝。”

 師挽棠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緊張,他一緊張就想吃東西,下意識伸手要去摸油紙裡的糯米糕,這一摸卻摸了個空——沈晏將那包糯米糕連皮帶屑拿走了,不容置喙地塞回了自己懷裡:“我說了,我給你做,既然腸胃不好,就不要吃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這話師挽棠就不愛聽了,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誰不好?誰不好?我好著呢!本座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沈晏挑了下眉,“哦,那昨天上吐下瀉死去活來的人是誰?”

 師挽棠睜眼說瞎話:“反正不是我。”

 沈晏:“……賴皮鬼。”

 師挽棠:“你罵誰呢?!”

 沈晏:“優秀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從不罵人。”

 師挽棠:“嘿,沈晏你今天給我說清楚,誰賴皮?誰賴皮……”

 兩人就這樣吵鬧著行下了山,此時驕陽正盛,微風送爽,山林間細密的林葉被風吹出颯颯的聲音,兩人就這樣並肩走著,沈晏余光瞥著那個驕縱恣意,活潑熱鬧的人,忽然覺得……

 就這樣,也挺好。

 嚴格意義上來說,鬼王大人還沒到可以亂跑亂蹦的地步,即便他精神頭很好,也只能算是一個剛剛出院的病號,甫一踏入殿內,就被等候著的紀敏等人強製扛回去修養,而沈晏也要去與他剛剛相識的那位“妹妹”敘敘舊。兩人就在殿口分道揚鑣。

 直到被下屬們護送著拐過兩道長廊,師挽棠站在沈晏門口停下,忽然反應過來。

 “我操。”

 他右胳膊伸直一抖,抖開手腕上的衣料,一隻精致華貴的黑色腕表從手上露出出來,“我忘了讓他把這個取走了。”

 後殿,待客室。

 殷南手執一隻細長的硬炭筆,旁邊擺著那個她一直拿在手裡的黑色磁盤,正皺著眉在雪白的紙張上寫寫劃劃,時不時停下來回憶一番,咬著筆頭將想起的內容填補上去。

 沈晏推門,只看了一眼便說:“你早晚得中毒。”

 殷南晃著炭筆回應他:“你盼著我點好行不行?再說,炭筆裡面不含鉛,你才在這兒呆了幾天,怎麽知識含金量退化成這樣?”

 沈晏與殷南,是一個舊小區長大的兩個小屁孩,當年沈晏家中橫遭變故,母親帶他從別墅區搬到老舊城,殷南隻比他小一歲,探著腦袋從隔壁看他,發現這新玩伴小模樣長得恁俊俏,當時便雙目放光,成天跟著人家屁股後面跑,那年沈晏不過六歲,已經隱隱有日後白切黑的城府,幾次調戲不成反被捉弄之後,殷南一顆幼小的芳心徹底凍結,終於明白,這種人他媽就是顆黑心湯圓,要咬一口就得做好被粘牙的準備,她牙都還沒換齊整,這種昂貴的代價屬實支付不起,於是決定不追他了,改跟他當兄弟。

 沈晏倒是沒什麽反應,結果他們在這裡一住就是五六年,兩方家長關系近,連帶著沈晏也被迫照看上一個拖油瓶,兩人沒做成兄弟做成了兄妹,從五歲那年開始,殷南大大小小的禍事都是沈晏擦屁股,一直到後來沈晏離開舊城區,畢業上班,身邊都多多少少有這個破小孩的身影。但殷南還算爭氣,畢業後考了工科專業的研究生,光榮成為萬綠叢中的一朵金花,只是這朵金花還沒來得及開個姹紫嫣紅,她哥先失蹤了。

 沈晏:“研究中心表明,日常接觸的器物如手機、電梯、扶梯細菌群一般可以達到四千以上,而你手部的表皮組織尤其是指腹及指縫間細菌數可以達到四萬到四十萬,我記得你不愛洗手但是特別喜歡扣筆頭,扣完筆頭又放進嘴裡,這相當於將細菌無數的手指頭直接擱在嘴裡,四萬多個細菌一會兒就被你吞下去了。”

 殷南:“fua……”

 “別爆粗口。”

 “……花開得真豔哪。”

 “……”

 沈晏從容地解開束袖,脫下外罩,細致地撚下粘上的草屑和落葉,然後撫平褶皺,慢條斯理地掛到了旁邊的木施上,做完這一切,他黑沉的眼珠子要笑不笑地落到了殷南身上,若換一個人來看,此時沈公子的目光幾乎是繾綣的,再配合他浮想聯翩的舉動,很容易讓人聯系到一些臉紅心跳的場景上去。但殷南不會,她現在只有心驚肉跳——哥脫衣服了,他要揍我了!

 電光火石間,求生欲使她大喊:“哥!我可以解釋!”

 沈晏撩袖子的動作停頓下來,眉梢輕輕地揚了揚,似乎在道:‘你說,我聽聽你能放出來什麽屁?’

 殷南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花了片刻整理思緒,“這事要從你失蹤那時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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