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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嗎?》第59章 遠行
師挽棠乖乖地走過去, 用力地箍住他的腰。

 沈晏單手攬著他,另一隻手快速將鍋中的饅頭片撈出來,熄了火, 解下圍裙,這才回抱住他, 盯著他浸潤著水光的眼眸瞧了片刻, 親了親,“不是說難受嗎?怎麽不躺著?”

 師挽棠懶洋洋地張嘴咬住他的頸側,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已經能心平氣和地朝他撒嬌, “晏晏, 屁股疼, 肚子疼, 腰疼, 哪哪都疼……”

 鬼王大人脾氣躁, 性子野, 天天把“面子”掛在嘴邊,無論何時,仿佛只要口頭佔了便宜就勝利了, 所以即使在床上, 被人壓著腿, 也習慣性不甘示弱, 哼著兩句不知哪兒偷摸學來的葷話, 偶爾擺下腰肢,展現自己非凡的存在感,一手造成結束時腿合不攏,腰挺不直, 神魂都被撞散的悲慘局面。

 沈晏瞬間失笑,師挽棠強大的‘取昵稱’能力他早有見識,相較於“王八蛋、禽獸、流氓”等諸多愛稱,這個“晏晏”,倒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他面不改色地移到他腰背處,力道均勻地揉按兩下,“抱歉,是我忘了,那些弄進去的東西得挖出來,對腸胃不好,等做完飯,我順便幫你上藥,沒事,上完藥就不疼了。”

 師挽棠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皺著眉思考兩下,才知道所謂的“弄進去的東西”是指什麽,登時拿死魚眼瞪沈晏,“……你到底……進去多少?”

 沈晏垂眸看他,挑釁似的,揚起眉弓骨,“你撩撥我多久,我就在裡面放了多久。”

 師挽棠:“沈晏你要不要臉,我後來都暈了,哪裡有機會撩撥你?明明是你自己……你還把我弄醒,我沒給你一腳算好了!”

 沈晏從善如流,“多謝鬼王大人不踹之恩。”

 師挽棠直勾勾地盯他看了片刻,明明他面上沒半絲後悔悔改之情,可他眉眼含著笑,滿當當地盛著寵溺,像是要把多年積攢的愛一股腦撞進自己眼裡。師挽棠翻了個大白眼,認命地埋下腦袋,歎息道:“算了,原諒你了……”

 沈晏掰著他的臉,直接就是一個深吻。

 考慮到師挽棠剛剛才經歷過一場‘大戰’,晚飯做的都是易克化的食物,馬奶糕香甜軟糯,唇齒留香,尤其合師挽棠心意,他抱著碟子吃得身心愜意,火辣辣的臀部都似乎沒那麽疼了。

 沈晏為他舀出一碗熱騰騰的南瓜粥,仔細吹涼了,“喝這個,養胃的。”

 窗外的夜幕低低垂落,如花蹲在窗台處,折騰那支新開的丁香,昆侖是沒有星星的,這裡的天並不透亮,白日也蒙著一層薄薄的霧,但這裡的燈火很暖,師挽棠頭一次覺得,倒也挺好。

 當天晚上,兩人沒再鬧騰,繾綣地相擁入眠,大約都做了個好夢。

 第二日,沈晏收拾行李,拜別掌教仙尊等人,在如花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關上木屋的門,門阻絕了它與丁香花情深似海的交流,如花唧歪一聲,撲到師挽棠懷中感懷去了。掌教沒有囑托多余的話,或許他早便看出如今的沈晏與以往不同,這個人的心不在昆侖,他的根隨他的心一起走遠了,永遠不可能複以往一樣將漫長的歲月浪費在閉關修煉裡。

 “師兄,保重。”望書歎息道。

 沈晏朝他們頷首,拉著師挽棠,與山門漸行漸遠,很快,便連背影都瞧不見了。

 臨出發前,兩人又去了趟十方山脈。

 師挽棠回鬼殿囑托事宜,沈晏去了附近的小鎮,殷南依舊駐守在鎮上,這孩子是個死心眼,即便沈晏自己放棄了,她也要揪著那微弱的一線希望不放,根本不懂什麽叫識趣,很多事情,沈晏其實不大願意將她拉下水,但架不住她一身驢脾氣,自個兒往陷阱裡跳。

 沈晏與她見了一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離開的時候,殷南晃晃悠悠,表情空白,一幅世界觀遭受重塑的表情,沈晏只是拍了拍她的肩,低聲道:“不用待在這裡了,帶著敏瑜他們一起回巫族吧,放心,我自小命硬,能讓我活著的從來不是現代醫療技術,是複雜惡毒的人心。”

 他是在泥沼中長大的惡骨人,算計和陰謀反而能為他帶來生機。

 離開十方山脈,他們徑直上路。從這到豊州路途遙遠,即便是修士也吃不消,中途還有一段特殊區域,無法禦劍飛行,沈晏算了算時間,還算充裕,便沒急著趕路,而是買了輛寬敞的馬車,一路遊山玩水而行。

 豊州是集天地精華而生的地方,山清水秀,林樹蔚然,其間生靈慧黠,大多開了靈智,妖魔鬼怪眾多,善良嬌憨的也不少,才踏入豊州境內不過三天,如花就找到了能繼承丁香之位的新夥伴,是一隻沉默且威武的白尾鷹,性別雄,狩獵時鷹擊長空,勇猛瀟灑,守護時寡言少語,屹立如山。

 白尾鷹每日在叢林中穿梭,如花就跟掛件似的溜達在它身後,屁顛屁顛喊也喊不回來,原先馬車是由如花坐鎮,天生的神獸威壓一展翅膀就能嚇得馬兒撒丫狂跑,車上的兩人優哉遊哉,可以整日都不掀簾子,現下如花玩忽職守,兩人就不得不派出一個出來趕車,當然,多數時候是沈晏趕,鬼王大人趕車像趕命,不可輕易嘗試。

 師挽棠坐在車頭邊緣,膝蓋屈起,一隻腳懸空在邊上晃晃悠悠,旁邊用小碟裝著一盤瓜子,再旁邊坐著一個沈晏,正盡職盡責地驅趕馬車,力求能讓鬼王殿下安心剝完一碟瓜子兒而不灑落。師挽棠啐出一口瓜子皮,望著頭頂追著白尾鷹滿天空跑的如花,感歎:“女大不中留啊。”

 沈晏不以為然,“它這三分鍾熱度的性子,換心儀之物比你翻臉還快,保不齊明天就對小白失了興致,立馬就屁顛屁顛地回來了。”

 小白是他們給白尾鷹取的昵稱。師挽棠頭也不回地朝他扔去一把瓜子皮,冷哼:“別以為我沒聽出你在擠兌我。”

 沈晏脖頸一歪,從容躲過。師挽棠繼續看頭頂兩道追逐不休的鳥影,深沉分析:“我覺得如花這次是認真的,它也差不多到春心萌動的年紀了,小白品性不錯,有擔當,如花若是真喜歡,我這個為人父親的,還是同意這門親事的。就是不知道小白家庭情況如何,咱家如花好歹也算大戶人家的鳥,彩禮排面還是要有的。”

 “彩禮是一回事兒,”沈晏淡然道:“主要我覺得它們生辰八字可能不大配,畢竟如花是朱雀鳥,而小白只是一隻平平無奇的白尾鷹,身份地位懸殊,門不當戶不對的,不合適。”

 “嘖。”師挽棠又朝他扔了一把瓜子殼,指責:“你個老迂腐!孩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少拿門戶之見綁架它們,我不管,這個女婿我已經認下了。”

 沈晏朝天上瞥了一眼,“你認下人家有什麽用?你女婿又不認你。”

 白尾鷹的冷淡全世界都能看見,只有如花,平日裡撿自己掉的毛倒是火眼金睛,到這種時候就選擇性眼瞎,白長了一雙噌亮噌亮的綠豆眼。師挽棠張開五指,抓了把滿當當的瓜子,有些憂愁,“這怎麽辦呢,如花也是個漂亮的姑娘鳥啊,怎麽對小白的吸引力就這麽低呢?”

 沈晏道:“那有可能問題並不出在如花身上。”

 說話間,小白忽然猛唳一聲,猝然飛撲入林中,如花跟在它屁股後頭,兩隻鳥自由落體似的掉進叢林裡,眨眼就不見了蹤影,過了片刻,白尾鷹直上直下地飛出樹林,喙上叼著一隻半死不活的野雞,如花照舊尾隨於它身後,十分捧場地扇動翅膀。

 沈晏忽然拉直韁繩,將馬禦停。

 師挽棠:“怎麽了?”

 沈晏站起身來,朝半空中的如花招了招手,如花自然不理,沈晏摸索著,從乾坤袋中抽出一把短小精悍的鐵弩,瞄準了如花的尾巴根就是一梭子,尖銳的鐵弩劃過身軀,刮下兩片嶄新漂亮的翎羽,如花憤怒地回頭,瞧見沈晏的那一刻,渾身囂張氣焰都被一盆冷水澆熄了。

 ——趨利避害是生物本性,沈晏現在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心狠手辣的“害”字。

 如花抖抖翅膀,頭一次如此乖巧溫順,慢悠悠地飛下來,慢悠悠地落在沈晏面前,天真無邪地一歪腦袋,師挽棠磕著瓜子,都有些驚了,“怎麽平時我喊你就沒這麽痛快?”

 沈晏湊過去卷走了他唇邊粘的一粒瓜子仁,扭頭冷淡地朝如花道:“跟我進來。”

 一人一鳥這便進了車內說悄悄話,師挽棠守著車門,又啃了半碟零嘴,忽覺不對。

 “……有什麽話,是我這個父親不能聽的?啊?”

 於是他也氣勢洶洶地鑽進了車中。

 談話完,如花驚疑不定地飛走了,師挽棠啃著果脯,眯起眼睛將沈晏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嘖嘖嘖!好一個陰損缺德的沈晏沈公子啊,你這麽做良心不痛嘛?”

 沈晏湊過去,親親他勾人的眼尾,冠冕堂皇道:“為了如花的終身幸福,我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聲。”

 “犧牲個屁。”師挽棠踹他,“要不要臉呐?”

 第二日,白尾鷹照舊在原先的區域狩獵,它發現事情有些不對。

 ——偌大一片樹林子,竟然一隻山雞也沒有辣?!

 無妨,這是個意外。白尾鷹冷靜地撲下去,捕捉了一隻雪白的兔子。

 隔日,他發現林中的兔子都不見了。

 ……還是要冷靜,這是意外,白尾鷹在林中梭巡一圈,抓走了一隻油光水滑的黃鼠狼。

 再過一日,它發現黃鼠狼也沒有了。

 白尾鷹:“……”

 簡直像某種魔咒,只要它捕獵了某樣食物,第二日叢林中這樣食物便會全部消失,連根毛都不剩下,宛如憑空蒸發。第五日,第六日,蛇,鼠兔……林中終於沒有了它可以捕獵的食物。白尾鷹用它淺薄的智慧蹲在樹梢思考了很久,終於有些失落地垂下了頭。它想,或許是因為自己吃得太多了,將林子都吃空了。

 與此同時,被強悍的神獸威壓壓得瑟瑟發抖的小動物們縮在山洞中,死活不肯外出半步,恐懼得眼淚水都要淹沒自己了——辣個鳥,和辣個男人,他們真的好可怕啊!

 白尾鷹於是移居這片熟悉的樹林,轉戰隔壁,它驚訝地發現,隔壁的樹林,依舊沒有它的食物們的蹤跡,它疑惑地仰頭看天,尋思這也不是冬天啊。

 白尾鷹在林中盤旋數日,隻尋到一點可以果腹的昆蟲,但它不喜歡吃昆蟲,這天,它終於覺得很餓了,眼巴巴地在天空中盤旋好久,就在它覺得自己即將要餓死之時,一輛它前些天見過的馬車頂上,出現了一塊鮮嫩的雞肉。

 他欣喜又克制地飛了下去,試探著戳戳車門,裡面沒有動靜傳來,主人似乎是在默許它食用,白尾鷹興高采烈地將一整塊雞肉都吃掉了,正要再戳戳車門,表示謝意,車簾忽然掀開,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幾日不見神采奕奕的如花,對方朝它歌姬歌姬叫了兩聲,從一旁的袋子裡又翻出一塊雞肉,歡快地擺在它面前。

 白尾鷹:“……”

 冷靜、克制,高傲的鷹是屬於天空的。白尾鷹一動不動盯了那塊雞肉良久,最終還是抗下了誘惑,落寞地飛遠了,隻留給他們一個滄桑的背影。

 如花扭頭去看沈晏。

 “急什麽?”沈晏兩指拈起那個裝肉的小袋子,束緊袋口,掛到如花脖子上,“聽著,別說我不幫你,一天只能給一塊肉,給多了你下半輩子就跟自己過吧,還有,女孩子別動不動跟著人家亂跑,偶爾尋它那叫聯系感情,尋多了人家就煩了,矜持一點,今天就不用去了,趕車吧。”

 師挽棠別有深意地瞥了沈晏一眼,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家夥最後一句才是真實目的。

 如花對沈晏毫無懷疑,抬眼淚汪汪地看向他,似乎是有些心疼,沈晏道:“有點骨氣行不行?疼這一時,往後幸福一輩子,出去趕車。”

 師挽棠眼看著如花痛苦萬分地離開,不由咂舌,歎道:“沈晏啊沈晏,你果然是隻千年的老狐狸,太賊了,真的,一隻鳥你都算計……”

 沈晏挑了下眉,並不否認,只是忽然將卷上的車簾一一放下,師挽棠注意到他的舉動,心中一涼,不詳的預感油然而起,“……你幹嘛?”

 沈晏一把扣住他的腳腕,眉眼深邃,“狐狸發/情,你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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