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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鍋水》第61章
覃最高考那兩天, 基本是江初能回憶起的近五年來,生活最規律的兩天。

 早上掐著鬧鍾起來買飯,盯著覃最吃完把人送去考場。

 等覃最考完出來, 他已經提前在考場外守著了。

 唯一讓覃最覺得無話可說還挺可笑的點,是他高考連著吃了兩天中午的面條。

 還是他自己下的。

 “你把水燒開點兒啊,坨了都比沒熟強。”江初抱著膀子在廚房門口嚴謹地提醒。

 “至不至於啊。”覃最攪著面條直想笑。

 “自己做的踏實, 反正就這兩頓。”江初也很無奈, “攤上個不會做飯的哥, 你就這麽著吧。”

 “那我走了呢?”覃最問。

 “你走了我還能在家餓死啊。”江初樂了, “合著你沒來之前那二十多年我都白活了,就等你來下面條了。”

 覃最笑笑,他拉開抽櫥拿兩個碗, 還能想起江初當時天天被面條膩得不行的模樣。

 “等明天考完,哥帶你去吃大餐。”江初過去幫他端碗。

 “明天不行。”覃最想了下。

 “嗯?”江初看他,“有安排了?”

 “班裡要聚會。”覃最讓江初去拿筷子, 自己把盛著熱湯的碗端過來。

 “行。”江初點點頭,“那你去好好玩兒, 咱倆不急,哪天吃都一樣。”

 四個半天加兩頓素湯面, 把覃最兩天的高考穩穩當當執行下來, 江初這一年心裡最大的石頭放下了。

 他都沒問覃最考得怎麽樣。

 最後一場他靠著車門等在學校門口,覃最從考場出來看見他,就嘴角一卷露出個笑。

 這把穩了。

 江初朝他笑著吹了道口哨。

 “今天晚上是不是用不著我接你了?”他把覃最的準考袋接過來扔車裡,“不通宵也得瘋到後半宿吧。”

 “看他們怎麽安排。”覃最滑開手機點了幾下, “我盡量早點兒回來。”

 “你早回晚回我肯定都已經睡了, 也不會專門等你。”江初笑了, “你去玩就好好玩兒, 明天回來也行。”

 覃最撩撩眼皮看他,嘴角翹了下。

 “高夏去麽?”江初又問。

 “嗯。”覃最給他看了眼手機,就是高夏發來的地址。

 “把他手機號發我。”江初拉開車門上車,“別回頭你手機沒電,我再聯系不上你。”

 每年高考結束的氛圍都是最直觀的。

 太陽正好,天也還亮著,滿大街熙熙攘攘的學生有哭也有笑,連堵車都堵得朝氣蓬勃。

 江初把覃最送到他們約好的地點,又掏出手機想給覃最打錢。

 “給你轉點兒零花用。”他點開覃最頭像。

 “不用。”覃最把他手機摁下去,“我夠。”

 江初正躲著覃最的手想說話,江連天的電話打到屏幕上。

 “爸?”他捏捏覃最的手指,示意他先等會兒。

 “覃最考完了吧?”江連天的聲音永遠昂揚著。

 “剛考完,有事兒啊?”江初感覺手心裡被捏了捏。

 他掃一眼覃最,覃最靠在副駕裡安安穩穩地坐著,一下下捏過他每根手指。

 窗外正好是金燦燦的太陽光,打在他鼻梁高挺的側臉上,斂著眼神兒微微頷首的模樣漫不經心,看著特有款。

 江初在心裡“嘖”了一聲。

 這臉可真爭氣。

 雖然他天天看著覃最,沒感覺他有多明顯的變樣兒,但是跟剛來那天比起來,覃最絕對是徹底長開了。

 “沒事兒啊,考完了咱們一家一塊兒吃個飯。”江連天的聲音把他思路拽回來,“慶祝慶祝。”

 “今天不行,今天覃最班裡聚會。”江初往外抽抽手,沒抽出來。

 “那明天……”江連天說到一半,聲音低下去。

 他應該是跟覃舒曼嘀咕了幾句,又在電話裡說:“那你跟覃最定吧,就這兩天,正好我有空。”

 “行我知……”江初簡直是在完美複製江連天剛才的卡頓。

 只不過江連天是為了跟覃舒曼商量。

 而他是被覃最把手扣住了。

 不是攥著扣,是指縫跟指縫摩擦著絞在一起,掌心貼合著掌心的扣法兒。

 江初幾乎能從手心摩擦裡感受到他的掌紋。

 “知道了。”江初清清喉嚨,扥回手抽了覃最一腦瓜。

 覃最笑笑,順勢歪頭枕在車窗上,眼睛半闔帶笑地看他。

 江初掛了電話後看一眼時間,問覃最:“聽見了吧?這兩天空一頓飯出來。”

 覃最“嗯”了聲。

 “你還不走?”江初把手機扔車鬥裡。

 “哦,不轉錢了?”覃最問。

 “轉個屁!”江初氣樂了,直接夠著胳膊把副駕的門給推開,“趕緊滾滾滾,我也要去吃飯了。”

 覃最笑得不行,抬手摟了江初一下才下車。

 看著覃最走進店裡,江初正要開車回家,老媽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跟我爸商量好的吧,”江初笑著接起來,“電話要麽不打,一打就輪流。”

 “你爸剛打過?”老媽問。

 “啊。”江初應了一聲,“問覃最考完沒,這兩天去他那兒吃頓飯。”

 “我這剛想問一句考得怎麽樣,”老媽“嗤”地笑了聲,“通知書都沒影兒呢你爸就吃上了。”

 老媽對於江連天的一切言行都得習慣性地先開嘲諷,江初笑了笑,說:“應該還行,去他想去的學校應該沒問題。”

 “他想考哪兒?”老媽問。

 “想學醫,”江初說,“就從最好的那幾所裡挑唄。”

 他腦子裡蹦出那幾所最有印象的醫科大,最近的一所坐動車也得一個鍾。

 “那這孩子不錯啊,”老媽有點兒驚訝,“爹不管媽不問的,自己也知道上進。”

 “您這不是問了麽,”江初舉起條胳膊抻抻懶腰,“回頭畢業了讓他給你養老。”

 “我可不要。”老媽“喲”了聲,“我自己那麽現成的大兒子,還能讓我愁養老啊?”

 “不能愁。”江初笑笑。

 “就是。給他倆照顧兒子都耽誤兩年了,趕明兒他去上學你抓緊忙活你自己,多大了你,現在不想結婚你至少也得帶個像樣的女朋友給我,別人老問我都不好意思提……”老媽說了一堆。

 江初聽著“女朋友”這個詞兒,原本輕松的狀態被一點點壓下來的茫然給取代了。

 後面老媽又說了什麽他都沒聽進去,掛了電話就記得老媽讓他下周回家吃螃蟹。

 這個月份的螃蟹能好吃麽?

 覃最靠在駕駛座裡沒動,他給自己點上根煙,望著車窗外川行的車流發了會兒呆,腦子裡雜七雜八。

 方子前兩天就想攢個局,一群人有一陣子沒聚著聊聊了。

 因為江初要盯著覃最高考,給挪到了周末。

 江初悶完這根煙,打電話給方子,讓他喊人出來吃燒烤。

 “你說我今天跟她說合適麽?”高夏跟覃最撐在包間露台的欄杆上,手裡攥雞脖子一樣攥著個啤酒瓶。

 他想今天跟陸瑤告白,現在整個人都有點兒緊張。

 “說唄。”覃最看他這樣就笑了笑,“一句話的事兒。”

 “你當然輕巧!張嘴的又不是你。”高夏橫著胳膊撞他一下,“她還追過你,操。”

 “哎。”覃最懶得搭理他這句,輕輕歎了口氣,他抬起手腕灌了口啤酒。

 “其實我能感覺出來,她對我應該也有意思,”高夏抓抓頭髮,“就是我覺得什麽吧,我跟她肯定去不了一個學校,這就很煩。”

 “煩什麽?”覃最問。

 “異地啊。”高夏嘴角無奈地扯了扯,“現在跟她說,肯定十有是能成。但是之後呢?暑假談上兩個月,九月份各奔各的上學去了……你聽說過幾個異地能談久的啊。”

 高夏的琢磨覃最能明白。

 陸瑤的成績跟他不在一個區間裡,一直掛在二本線晃蕩,就算發揮超常了,跟高夏也肯定擠不進一個學校裡。

 學校都其次,高夏就發愁這個距離。

 見覃最沒說話,高夏又用胳膊懟了他一下:“哎,要換你呢?”

 “我什麽?”覃最問。

 “你要是想跟誰在一塊兒,能不在意這些?”高夏瞪著他。

 覃最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對了兩秒,竟然忍不住有點兒想笑:“之前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麽理性。”

 “揍你啊,”高夏也沒憋住笑,“我一向只在勸別人談戀愛的時候當衝動派。”

 理性派還是衝動派,對於江初來說都不好使。

 高夏的問題覃最沒法回答。

 如果他與江初之間需要去跨越的僅僅只是距離,覃最在考場上都能笑出來。

 之前覃最把高考當成他目標的一個大節點,至少先擺脫高中生這個身份,才剛剛有資格跟江初說別點兒的。

 現在他是考完了,但江初的取向又不可能因為高考而轉變。

 對覃最而言是終於跨過了成長裡最沒法避免的一步,對江初來說,卻只是從六月份的8號過到9號而已。

 “問你自己,別問我。”覃最彈了彈剛才落在欄杆上的一小片煙灰。

 “你這人能不處了到底!”高夏愁死了。

 “你要是真在意,誰都勸不動。”覃最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說給高夏聽,還是在總結江初和他,“真喜歡也沒誰能攔住。”

 江初晚上到家倒頭就睡,一直睡到半夜三點半,被一陣細細簌簌的動靜吵醒了,像是周騰在亂跑抽瘋。

 其實說不上吵,要平時他睡著了都不會聽見。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事兒睡眠淺,夢做得一個疊一個死累,還能聽見外界的聲音一直往耳朵裡鑽。

 而且尿意跟著耳朵一塊兒清醒了。

 江初皺著眉毛起來撒尿。

 從臥室出去,迎頭就看見有人從衛生間出來。

 “……操。”江初嚇得冒出一句。

 要不是腦子這會兒太遲緩轉不動,他估計能摟不住尿出來。

 覃最黑暗裡一回頭多個人,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吵醒你了?”他輕聲問。

 “沒,你怎麽半夜回來了?”江初推開他進去撒尿。

 覃最剛洗完澡,衛生間沁著水汽,還有沐浴露的清爽味道。

 “困了就回來了。”覃最沒回房間,江初洗完手出去就被他拉住胳膊,貼著太陽穴聞了聞。

 “你喝酒了?”覃最聲音還輕著。

 帶著熱度與清爽的肌膚氣息直挨過來,奇妙的壓迫感從江初的眉心直透後腦杓,帶著每一根頭髮絲的毛囊都在縮緊。

 “啊。”江初應了句,趕緊偏開腦袋往屋裡走,胡亂拍了拍覃最的側腰,“晚上跟方子他們吃飯喝了點兒。你困了就趕緊睡。”

 覃最沒說話,跟著他走到臥室門口。

 “嗯?”江初警惕地回頭看他。

 “跟你一塊兒睡。”覃最從後面抱過來,耍賴一樣直接拱上江初的脖子,“就今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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