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孫子三個字幾乎產生了回音。
阮糖氣的臉都鼓起來了。
傅曜深莫名覺得這樣的阮糖和小河豚一樣可愛, 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戳一戳那鼓起來的臉頰。
他也做了。
食指指腹輕戳阮糖的臉頰,軟軟嫩嫩還有彈性的體驗讓他的心發軟發甜。
阮糖莫名:“老公,你幹嘛?”
傅曜深:“想戳, 很軟。”
阮糖那股害羞勁又回來了。
他輕咳一聲,說:“那個龜孫子呢?”
傅曜深:“已經交給警察了。”
阮糖憤怒問:“到底怎麽回事?”
這事一個字概括就是貪。
世紀集團的新興科技園目前還在建設當中,其工程浩大, 請了許多的建築團隊。
而其中一個工人在一個月前突然在施工的時候從架子上掉下來身亡。事情傳到網絡上,所有的人都在譴責世紀集團, 死者家人更是到工地鬧事要求百萬賠償, 一夜之間世紀集團股票嚴重下跌, 聲譽下降。
然而第二天, 世紀集團直接報了警,並放出一段工地施工的監控視頻。
原來那個工人並不是因為工地安全措施不到位才從高處架子上摔下, 而是自己偷偷割裂了綁在身上的安全鎖才掉下去的。
網上網友們都震驚了。
這哪裡是工地安全問題!這是有預謀的自殺!這是有預謀的訛詐!
再接著經過警察調查發現這位工人的兒子因為嗜賭欠了八百萬債款還不起被催債人威脅要砍斷他的手腳。兒子害怕就去求父母幫忙, 然而八百萬債款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怎麽拿的出來,即便工人一家人把房子賣了又把積蓄全部拿出來也隻湊出一半的錢, 而那夥人沒有拿到全部的錢就把兒子的一根手指頭砍了,又每日裡去工人租的房子鬧事威脅。
工人一家不堪其擾, 兒子又每日哭鬧逼父母幫他還錢,於是就有了工人自殺嫁禍工地的企圖得到巨額賠償的行為。
這件事阮糖也是知道的,當時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 甚至阮糖還在網上激情痛罵了那個傻B兒子。
阮糖皺眉問:“今天的事和那件事有關?”
傅曜深點頭:“嗯。”
自殺訛詐當時都是工人自導自演, 人已死, 世紀集團自然不好追究一個死人的責任, 甚至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還是象征性的給了家屬十萬的賠償費用。
這個舉動當時在網上贏得了一片讚賞,而工人家屬尤其是兒子則是被萬人唾罵,世紀集團的股票因此還漲了一波。
原本這件事應該過去了, 但工人的兒子錢沒還上,這一月過得尤其狼狽,又因為工人的死亡他被所有人的唾罵,包括原先疼愛他的母親家人。
兒子不反思自己做錯了,而是將一切的錯誤推卸到別人的身上,他覺得都是自己的父母無能,賺不到錢,害他還不起債,覺得父親自殺嫁禍做的不夠隱蔽,覺得世紀集團勢大欺人才給十萬。
一個月狼狽又痛苦的生活讓他的心態越來越扭曲。
最後因為仇富心理覺得都是世紀集團的錯。
世紀集團門口保安眾多,他進不去,於是他在今日藏著刀跑進了工地,挾持了一個工人要見傅曜深,並向傅曜深勒索錢財。
傅曜深手上的傷就是為了救人而留下的。
聽了前因後果,阮糖憤怒大罵:“媽的,這個傻B兒子!老公,這次搞死他!這個欠缺毒打的社會敗類!”
他氣的大喘氣!
恨不得擼起袖子跑去警察局把人給揍個半死。
“不氣。”
傅曜深抱住阮糖,揉著他的腦袋安撫:“已經把人送進警局,接下來公司會起訴他,他會得到應有的結局。”
話雖這麽說,但阮糖還是氣。
傅曜深手臂上纏著的繃帶格外的刺他的眼睛,看上一眼就又氣又怒還心裡頭超級的不舒服。
傅曜深注意到阮糖的情緒。
他沉默了一會。
然後抬起受傷的手臂,遞到阮糖的面前:“突然有點痛,幫我吹吹,好嗎?”
阮糖聞言,頓時顧不得憤怒。
他慌忙要下床:“很痛?我去叫醫生來看看。”
傅曜深連忙將人拉住:“沒事,不用叫醫生。”
這時阮糖也意識到他底下還是真空的,不宜下床。
他縮回腿,強自鎮定的將自己重新包裹好,皺眉問:“真的沒事嗎?”
傅曜深:“嗯,幫我吹吹就好。”
阮糖低下頭,動作輕輕的捧起傅曜深的手臂,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心疼。
但他不知道。
他鼓了鼓嘴巴,然後輕輕的對著繃帶的地方吹出一口氣。
吹了一次後,他抬頭問:“有好一點嗎?”
傅曜深認真感受了一下,說:“好了一點。”
阮糖有些欣喜:“真的?”
傅曜深:“嗯,謝謝糖糖,糖糖很棒。”
阮糖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我再幫你吹一吹?”
傅曜深點頭:“嗯。”
楊叔從醫生那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那一瞬間,他停住了腳步,不舍得就這般進去破壞兩人之間的氛圍。
還是傅曜深首先發現了楊叔。
傅曜深:“楊叔?”
楊叔回神,關切說:“少爺下次不要親身冒險了,還好這次沒事,手還痛嗎?”
傅曜深:“不疼。”
他皺著眉看著楊叔身上半濕的衣服:“楊叔你先去把身上擦擦,衣服一會就到了。”
楊叔笑了笑:“我沒事。”
最後還是在傅曜深的目光下,楊叔進了衛生間。
去買衣服的保鏢回來的很快。
楊叔前腳進了衛生間,保鏢後腳就提著衣服袋子回來了。
病房門關上。
傅曜深將裡面適合阮糖穿的衣服還有內褲拿出來:“快換上。”
阮糖點點頭接過。
然後傅曜深拿著剩下的衣服敲響衛生間的門,將袋子遞給楊叔。
阮糖裹在被子裡,看著傅曜深赤/裸健壯的後背,默默地臉紅了。
他內心哀嚎一聲捂住臉。
剛剛竟然就下半身真空和傅曜深抱了那麽久。
這麽想著,阮糖在被子裡不自在的動了動腿。
傅曜深遞完衣服回頭,就看到阮糖捂臉。
他沉默了一下問:“怎麽了?”
阮糖抬頭,露出一雙眼睛,然後搖頭:“沒事沒事。”
說著他的視線突然僵住。
繼而是整個人僵住。
最後仿佛吃了特辣辣椒整個人火辣的幾乎要噴火。
他手上這是什麽???
啊!!!
怎麽抓著內褲就捂臉了!!!
還被傅曜深給看到了!!!
那一瞬間,阮糖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還是傅曜深淡定。
傅曜深:“先換衣服。”
阮糖連忙點頭。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傅曜深為什麽還不出去,拿著褲子鑽到被子裡快速的換好,然後脫下身上的白襯衫,換上保鏢買來的短袖。
換好後,他故作鎮定的將白襯衣遞給傅曜深:“老公,你也趕緊穿上。”
傅曜深點頭。
在醫院裡並沒有待多久,雨勢變小了些,他們就啟程回了家。
傅曜深的傷勢並不嚴重,縫完針包扎好就可以出院了,之所以沒走是因為暴雨的原因才會弄了一間病房當做臨時辦公的地點。
回到家裡的時候小區已經恢復供電。
楊叔騎著自行車急急忙忙的去小區的超市買鱸魚。
阮糖則是提著衣服袋子和傅曜深一起往裡走。
傅曜深:“有水,很重我來提。”
阮糖唬著臉拒絕:“不要,你手都受傷了。”
傅曜深:“我左手沒事,你身子重,不適合提重物。”
阮糖繼續拒絕:“不要就是不要!你受傷了才不許提東西,我比你健康多了。”
傅曜深無奈,只能走到阮糖另一邊,伸出左手握住阮糖的手:“那我們一起提。”
阮糖低頭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掌,半晌才扭捏說:“那好吧。”
晚上楊叔又頓鱸魚湯又熬骨頭湯的,一個促進傷口恢復,一個傷哪補哪。
難得的,傅曜深神色有些為難。
楊叔:“少爺,這些你都必須得喝了,這樣傷才能好的快。”
傅曜深無奈:“楊叔,我骨頭沒傷到。”
楊叔:“這個以防萬一,誰知道那個刀有沒有蹭到少爺的骨頭。少爺快喝,一會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阮糖有些想笑,但這會也覺得楊叔說的非常有道理:“對啊,老公快喝吧,你要快點好起來才行。”
在兩人殷切的目光下,傅曜深無奈地喝了兩大碗的湯。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傅曜深肚子還是漲的。
阮糖小心的拆開傅曜深手臂上因為剛才洗澡而纏上的保鮮膜。
拆完後,他輕輕摸了摸傅曜深手臂上的繃帶,這才松口氣:“還好沒濕了。”
傅曜深揉揉阮糖的腦袋:“嗯,我聽話。”
阮糖紅了紅臉。
方才傅曜深洗澡,他不放心就一直在浴室外面喊話,隔兩分鍾就喊上一句,生怕傅曜深不小心把傷口給淋濕了。
他揉了揉臉,小聲嘀咕:“又撩我。”
傅曜深耳尖。
他湊過腦袋,雙手捧住阮糖的臉,認真道:“這不是撩。”
他說:“你是我的小丈夫,我自然歸你管,你說的我都聽。”
阮糖臉又爆紅:“小,小丈夫?”
稱呼暴露。
傅曜深抿唇。
幾秒後:“嗯,小丈夫。”
阮糖耳朵動了動,不自在摳手指,說:“怎,怎麽這麽肉麻。”
傅曜深又湊過去。
兩人幾乎唇貼唇。
四目相對,阮糖的眼睛瘋狂的眨著。
卷翹的睫毛在這種近距離下,每眨動一次,就能夠輕輕地掃到傅曜深。
傅曜深被掃的不僅眼睛發癢,就連心都癢癢的。
他看著阮糖。
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含住阮糖的唇。
“不肉麻。”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小丈夫。”
頓了下又說:“寶寶,還有小河豚。”
“這些都想叫。”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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