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秦櫟推揉的手法很好。
掌心混著藥酒的熱度,揉散進肌膚裡,一點點地將淤青裡的痛意散盡。
紀厘側過頭,偷瞥了一眼秦櫟。
對方的目光正專注落在他的後腰上,在黃色床燈的照射下,側臉擁有了分明且迷人的線條,好看得不得了。
他要是能長成秦櫟這樣就好了。
每個人的審美點不同。
在紀厘看來,原主是長了一張天賜俊顏,但比起秦櫟性感的男人味還是差了不少。
不過,堂堂影帝這一會兒居然在幫自己揉傷?
紀厘想到這件事,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輕笑,透著點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滿足。
秦櫟手中的動作微停,移眼對他笑意分明的臉,“笑什麽?”
“……”紀厘語塞了一瞬,收起笑意隨口胡扯,“櫟哥你要是息影,去做個推拿師傅也不錯。”
說完這話,他就先被自己逗笑了。
以秦櫟這樣如今的成就,即便是退圈息影,也能輕輕松松休息一輩子吧?還用得著做什麽推拿師傅啊。
“行啊,我以後要是被這個影視圈子淘汰了,就拿著個醫藥箱跟在你的身邊做個推拿師,你招不招人?”
紀厘沒想到他連這話都能接,愣了兩秒才繼續玩笑,“我怕付不起你的薪水,影帝可太貴了。”
秦櫟有力的手指不輕不重地壓在了他的淤青處,挑眉湊近,“我很便宜的,便宜還好用,你要不要招來試試?”
接觸的地方升起熱意。
連對話的走向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紀厘假意輕咳了一聲,還沒等他回話,對方的手機就響起了來電聲。
“等我一下。”秦櫟去衛生間衝洗了一下手,這才待在裡面接通電話。
紀厘連忙爬起身來,對上角落裡一貓一狗圓溜溜的大眼睛,莫名覺得有些尷尬。
他拿起秦櫟帶來的藥酒,開始自行處理起膝蓋上的傷口。
不過三四分鍾,秦櫟就掛斷了電話,重新走了回來。
紀厘抬眼對上他,從容而尋常地開口,“櫟哥,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處理,就不麻煩你了。”
他真不是嬌滴滴的女孩子,這點夠得著的小傷,他自己可以處理。
秦櫟眼底閃過一絲淺淡的遺憾,也怕自己的過分主動嚇著青年,“行,那你自己處理。”
“嗯。”
失去了待在房間裡的理由,秦櫟在短暫沉默後,開了口,“那我先走了,你處理完後早點睡吧。”
對方拍戲累了一天了,是該放松在個人空間裡好好休息。
“好,櫟哥晚安。”
“晚安。”
秦櫟轉身,剛走了兩步就折身返回。
紀厘只見他快步走到角落,把‘死皮賴臉’的少將直接拖出了房間。
狗子被自家主人製服,不情不願地嗷嗚嗷嗚地叫著,投向紀厘的目光裡充斥著求助。
——啪嗒。
房門被秦櫟乾淨利落地關上。
少將趴在紀厘房間門口,看了看緊閉的大門,又看著幾步遠外打算回房間的秦櫟,嗷嗚嗚地發出哀怨。
——你自己留不下來,還拖我走。
“天天黏著雪餅,你說你像什麽話?”
“汪嗷嗚!”
元已非剛剛拍完夜戲收工回來,他看著‘僵持’在走廊裡的一人一狗,好笑道,“喲,你們這語言不通還能吵架呢?”
“……”
秦櫟不鹹不淡地回了他一句,“早點休息吧,下戲了還那麽精神?
元已非聳了聳肩,笑而不語。
秦櫟看著使小性子的少將,“再不進來,你的骨頭零食全部丟垃圾桶。”
“……”
少將屈服在自家主人的威脅下,飛速溜回房間。
秦櫟關起門來,滿意地拍了拍它的腦袋,“放心,我明天再帶你去串門。”
少將聽懂他的意思,這才歡快地搖了搖尾巴,屁顛屁顛去啃骨頭零食去了。
……
次日中午。
場務剛響起放飯休息的話語,周圍的熱鬧聲就湧了起來。
休息室內的紀厘聽見外面的吵鬧聲,忍不住側眸彩看去,“今天怎麽這麽熱鬧?”
“我去看看。”
包子見紀厘正在上妝,不方便走動,一溜煙地就跑了出去。
沒多久,他就返身回來了,“紀哥,是尹凝姐喊來的三輛餐車,請大家吃午餐呢,食物品種還挺多的。”
紀厘聽見這話,大概就明白了。
尹凝作為季雲啟的經紀人,後者昨天拍戲時耍了點少爺脾氣,反覆NG也耗費了全劇組人的心力。
今天想著午餐請客、賠禮道謝,也是正常操作。
化妝師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說,“差不多了,下午正式拍攝再補補。”
“辛苦了,先去吃午餐吧。”紀厘笑著道謝。
化妝師被他的笑容給弄得迷乎乎的,心情愉悅地往外面走。
包子將水杯遞了過去,問,“紀哥,你要吃什麽,我給你也去拿一點?”
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紀厘透過虛掩的門縫看見了尹凝,以及季雲啟的助理花卷。
兩人的手裡都提著沉甸甸的袋子,裡面的食物香氣撲鼻。
包子連忙走去迎接,“尹凝姐?快請進。”
“紀厘,你們還沒吃午餐吧?”尹凝走近,順手將休息室的門關上。
助理花卷把手裡的食物袋子放了下來,“紀哥,這些都是給你們準備的午餐,你們盡管吃,如果還有什麽想要的,我再去幫你們弄。”
紀厘看著滿滿當當的一桌子食物,哭笑不得,“尹凝姐,我們哪裡吃得了這麽多,你們不用客氣了。”
“這可不是我們客氣。”尹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關緊的休息室門,揚聲笑說。
“有位少爺知道自己亂發脾氣了,這會兒碘著臉,不好意思親自過來賠罪。”
紀厘眸光微妙地朝休息室門看去,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他起了身,刻意輕手輕腳地朝門口走去。
此刻,戴著墨鏡的季雲啟正貓著身子,躲在休息室的門口聽牆角。
他見尹凝的聲音響起後,隻換回紀厘的一陣沉默,心裡就覺得忐忑——
怎麽辦?
他不會真的得罪人了吧?
可現在就衝進去道歉,會不會更丟人?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冷不防地被人從內側打開。
季雲啟沒有防備,重心一偏,差點當場給裡面的人下跪行禮。
幸好開門的紀厘眼疾手快地將他拉扯住,哭笑不得,“季三少爺,你躲我休息室門口幹嘛呢?”
“……”
季雲啟僵硬了兩秒,故作從容地推了推自己的墨鏡,“路過,路過。”
尹凝實在是看不下去自家藝人這股子傻勁了,走近將他臉上的墨鏡扯了下來,“行了,知道自己錯了就好好和紀厘道歉,別耍這種小孩子心思。”
季雲啟猛地一捂眼,但還是慢了半拍。
紀厘瞥見他略微有些浮腫的雙眼,“你這是怎麽了?”
花卷明白自家少爺的傲嬌小性子,乾脆戳破,“季少昨晚延遲追《大宗少年謀》的大結局,被謝彥虐的,紙巾一張一張地抽呢。”
眼睛還能是怎麽回事?哭的唄。
遲點還得想辦法消腫上妝,要不然上鏡肯定少不了姚川導演的一頓罵。
“……”
季雲啟臉色頓時爆紅。
現在打個地洞溜走還來得及嗎?
該死多嘴的花卷,他的酷蓋人設要立不住了!回去就扣工資!一定要扣工資!
尹凝給紀厘打了一個眼色,拉著花卷先溜了。
紀厘輕笑一聲,自然而然地坐回到沙發上,“吃過了嗎?坐下一起吃點。”
季雲啟盯著他看,手心有些不自然地發汗,“……對、對不起。”
道歉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格外堅定和真誠。
“昨天是我沒表現好,連累浪費了你的時間,我不應該對你甩臉色的。”
昨天下午,季雲啟的個人戲份順利拍攝,身為監製的秦櫟特意帶著他複盤了上午的表現。
冷靜下來的季雲啟看了之前的NG片段,才恍然大悟。
從觀眾的角度來看,紀厘的演技和氣場的確要強出他一大截,是他自己能力和經驗不足,才會導致一次次的被壓製。
在最後一場大戲前,紀厘故意刺激逼出了他適用的角色狀態。
如果說,劇裡是宋然對於自己的不滿意、對於陳奚誤解的不認同,那麽劇外,就是季雲啟對於自己演技的不滿意、對於紀厘‘諷刺’後的心氣。
紀厘在用自己的方式,教他領悟角色、快速入戲。
而他誤解了前者,直接甩臉色走人,實在是有些‘不識好人心’了。
紀厘原本就沒有怪季雲啟的意思,他見對方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道歉,是有些說不出的有趣。
怪不得能是原書男主,這性子應該沒有人不喜歡吧?
紀厘突然轉移話題,“少年謀好看嗎?”
“當然好看啊!我最喜歡謝彥……”季雲啟話說到一半就卡了殼,原本就沒消下去的臉色更紅了。
包子實在憋不住笑,“原來季少也追劇啊。”
季雲啟小聲辯解,“沒有,我就是隨意看看。”
他一向都是陪著季老太太追劇的,不過,這回的《大宗少年謀》是個意外。
今年元旦假期,他去看了電影《天下邦國》,被紀厘和秦櫟的角色兄弟情感動得稀裡嘩啦。
後來沒多久,就遇上電視劇定檔開播。
他和紀厘是同一家公司的藝人,想要了解對方的演技實力。
就著這個原因,季雲啟才偷摸摸地點進視頻網站看了幾集,結果就一發不可收拾。
不僅追正劇,而且還會刷片場的花絮趣事。
前兩天電視劇大結局,他忙著電影拍攝沒空及時看,所以才延遲追劇。結果被角色虐得正難受呢,就讓花卷撞了個正著,這會兒還被捅到了角色的正主面前。
紀厘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說吧,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才第一次演戲,表現已經很好了。”
“昨天NG的次數雖然多,但是你每回拍攝都能避免之前出現過的問題,其實是很難得的。”
姚川和秦櫟對戲的嚴格要求不必多說,這要是換成其他新人,可能早早就壓力到崩潰了。
季雲啟沒想到自己還能得到紀厘的誇獎,眸色頃刻就亮了起來,興衝衝地在對方的指定位置坐下。
包子主動拆開兩個食物盒子,發現裡面是滿滿當當的炸雞塊,“紀哥,這……”
季雲啟得意地揚了揚得意的下顎,“葉場務說,你之前在劇組就喜歡吃炸雞、喝可樂,我就讓花卷給你們買來了。”
紀厘見他一片好意,隻好壓住自己近期在健身的真實情況。他拿起一次性手套,邀請道,“你也吃點?”
“我才……”不吃油炸食品。
季雲啟下意識的話還沒說完,就果斷繞了個圈,“好啊。”
在別人喜歡的食物面前說拒絕,這是不尊重。
季雲啟戴上手套撿了一塊,萬分期待地問,“我以後下戲可以經常找你討論劇本嗎?紀哥。”
經過這些日子,他已經徹底被紀厘的演技折服了,名為‘迷弟’的種子正式在心裡生根發芽。
“……”
紀厘被他突如其來的稱呼弄得一懵,“可以,但你喊我名字就好了。”
“那不行,在我心裡,有本事的人都是哥。”季雲啟特別中二地比起大拇指。
他咬了一口雞肉,趁機多喊了幾聲,“紀哥紀哥紀哥。”
紀厘拿他沒辦法,隻好轉移話題,“炸雞好吃嗎?”
“好吃啊。”
季雲啟把之前對於炸雞的真實想法忘得一乾二淨,滿足地吸了一口可樂,“我愛油炸食品。”
……
下午一點,警隊宿舍。
這又是一場季雲啟和紀厘的對手戲,只不過內容情節比較簡單——
格鬥課結束後,宋然就主動找上警校領導,要求更換自己的宿舍,正式成為了陳奚的室友。
這場戲,就是兩人成為室友後在宿舍裡的見面場景。
姚川坐在監視器前,一聲令下。
經過昨天上午的那遭‘折磨’,在場不少工作人員都替季雲啟擔著心,生怕他接不住紀厘的戲感,又會慘遭無數次的NG。
很快地,敲門聲就將他們的心思拉回了劇中。
紀厘飾演的陳奚聽見宿舍門響,換衣服的動作一頓,“誰?”
外面的人聽見他的應答後,推門而入。
季雲啟背著一個軍包,手裡還提著一個簡便的行李袋,滿臉笑容,“你好,我是你的新室友。”
話音剛落,他就自顧自地走上前來,對著空床把東西一放,“看來這張床就是我的了。”
紀厘沉默地注視著他的舉動,冷不防地丟出一句,“我不需要室友,你作為剛入隊的新人,應該前兩天就定好宿舍了。”
他獨來獨往習慣了,不希望有人打破這種規律生活。
正在收拾東西的季雲啟聽見這話,哼笑一聲,“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他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衣袋上的灰塵,將宿舍調令拿了出來,“上級領導安排的,你要是不服氣,你找他們說去。”
紀厘看著這白底黑字的批準,眸底泛起一陣細微的漣漪,上面明晃晃地寫著——宋然是主動提出要換宿舍的。
“陳奚,你放心,昨天你當著我面掉眼淚的事情……”
季雲啟做了一個給自己的嘴巴拉鏈的動作,小表情特別生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絕不會往外傳。”
紀厘見他提及昨天那事,面色繃緊了一瞬,耳根子卻透出一抹羞粉,“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不承認就算了,那就當你是流汗了吧。”季雲起飾演的宋然改口,還做出一副‘我懂我懂你怕丟人’的了然神色。
片場的工作人員們看見這一幕,心照不宣地露出了笑意。
身為編劇的方之行,同樣露出肯定的神色。
無論是季雲啟,還是紀厘,兩人的角色感很對。
當初他攥寫這兩個人物時,原本就是‘一熱一冷’的設定。
那場格鬥比拚後,宋然就認識了和外人口中不一樣的陳奚。
他知道對方心懷正義,在那看似淡漠的外表下,是比誰都滾燙熾熱的心,而且同樣堅守著作為緝毒警察的使命。
宋然將陳奚視為要超越的目標,更認定他是同道中人,期待著能和他有並肩作戰的一天。
陳奚表面上看著無動於衷,其實是驚訝、感動於宋然的認可和貼近。
拍攝還在繼續。
紀厘拿起一側的衣服,迅速朝外走去,“隨便你吧,我去格鬥室了。”
季雲起聽見這話,立刻來了精神,“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我們再打上兩場!”
說完,就丟下自己的行李追了出去。
……
“卡!這條可以,過了。”姚川高聲回答。
秦櫟微微頷首,同意這個決定,“轉場到格鬥訓練室,準備下一場戲。”
這場戲本來就不難,紀厘和季雲啟的狀態又全程在線,自然過得順順當當。
“謝謝導演。”
紀厘走近,回看了一遍剛剛的片段,確認狀態沒問題後,這才說道,“姚導、櫟哥,離下場戲開拍還有一些時間,我下樓跑兩圈準備準備。”
“跑圈?為什麽?”季雲啟湊近他詢問。
“下場戲要拍你們格鬥結束後的休息場面,他是為了角色的身體狀態做準備。”
秦櫟了然,主動開口解釋。
長時間的體能消耗,戲中人物肯定要有‘累’、‘流汗’的狀態。
雖然這些外在表現都可以通過演技和妝造表現出來,但是按照紀厘的性子,肯定會想盡辦法將這些細節自然而然地做到極致。
紀厘對上秦櫟的雙眸,肯定一笑,“嗯,就是櫟哥說得那樣。”
季雲啟頓悟,連忙跟著說,“那我也去!”
“行啊。”紀厘順口應話。
兩人達成共識,結伴下了樓。
姚川望著兩名走遠的主演,爽朗一笑。
“沒想到這才短短一天,雲啟就成紀厘的迷弟。這小子,屁顛屁顛地跟著別人身後,還學得有模有樣的。”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秦櫟這才收回了視線,眼色有些複雜。
擺在明面上來說,演員們關系融洽並且願意相互學習,對於整部電影來說是好事,作為電影投資兼監製,他樂見其成。
但擱在私心來說,紀厘的個人魅力實在過大了一些,但凡合作過的演員,就沒有不被他折服的。
秦櫟想著,莫名有些緊迫感。
這要是單方面的崇拜和欽慕也就算了,如果有朝一日,紀厘拍了正兒八經的感情戲……他會不會因為和角色共情後,而喜歡上對戲的演員?
姚川出聲打斷了他的沉思,“秦櫟,想什麽呢?走了。”
秦櫟收起眼裡的深意,面容淡定地應了話。
……
接下來的戲份是連貫的。
宋然跟到格鬥場內,又纏著陳奚比拚了好幾場,後者從最初的刻板冷漠,到願意教授格鬥技巧。
宋然進步飛速,兩人的比拚結果從單方面的壓製,到了可以不分上下的地步。
累到極致後,兩人才選擇原地休息。
拍攝的主機定在他們的正前方。
紀厘扮演的陳奚坐在地上,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季雲啟扮演的宋然是完全躺平在了地上,氣喘籲籲,“爽!怎麽樣,我還是挺有天賦的吧?”
紀厘依舊沉默著不答話,唇側卻綻開了一抹消融的暖笑。
是啊,好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地比試過一場了,仿佛連心裡日積月累的重壓都在打鬥間釋然了不少。
季雲啟按照劇本上的描寫,側頭注視著他,結果看著看著,就被迷了眼——
青年穿著一件黑色背心,流暢的肌肉線條極具美感,裸露在外的皮膚很細膩,還淌著些晶瑩的汗液。
他微微仰起下顎,小巧的喉結伴著微微的喘息而小幅度的滾動,沒由來地就想讓人狂咽口水。
最絕的是他的那張臉。
薄唇輕啟,微微上揚的笑意衝淡了五官的冷硬感,瞬間令他變得鮮活了起來。
一滴汗液滑到了眉骨處的‘小疤痕’上,如同天賜般的親吻。
此刻的紀厘就坐在頂窗的下方,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身後。
面朝黑暗,背向光明。
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人的存在。
第二機位是順著季雲啟的視角專拍紀厘的。
這會兒,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畫面,難以從紀厘致命的吸引力中抽脫出來——
太性感了!
是那種高級的、不可以言傳的性感。
周圍的吸氣聲和驚豔聲傳來,秦櫟盯著監視器的畫面,眸色不自覺地一沉,整個人的身子都不自覺地繃緊了。
下一秒,他就聽見季雲啟忘乎所以的稱讚。
“紀厘,你真好看。”
※※※※※※※※※※※※※※※※※※※※
#被性感嘰哩迷倒忘記在拍戲的小季(櫟哥死亡注視.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