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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麽》第70章 碰瓷
一旦進入物我兩忘的參悟境界,就進入內息狀態。

 不言不動,即使雙目睜開,也隻倒映世間萬千,入不得心中。

 陳禾周身氣息都變得若有若無,背脊挺直,眼睫低垂,黯淡的燈光在他臉上照出明暗不勻的陰影。

 不再是棠梨樹下神清骨秀,氣質純粹的少年。

 樣貌雖無變化,臉龐卻瘦削了一些,眼神不追著釋灃,不言不笑時,那股濃厚的煞氣就透了出來,眉宇間隱約的凌厲更是懾人。

 釋灃靜靜看著。

 師弟,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成長得足以獨當一面。

 金丹後期的修為,還差一步就化嬰,縱然沒有他的扶持,在修真界,這也是了不得的實力,需知諸大門派弟子,以築基為入門,金丹期是普遍要求,而元嬰期修士的多寡,就是一個門派的精乾,底子多寡,實力是否雄厚,就要看這些人了。

 放到微末小門派,元嬰期都是掌門長老這等大人物了。

 至於散修…就更不必說。

 釋灃想到陳禾一旦化嬰,其實就有獨自遊歷九州的實力,頓時湧出一陣微妙情緒。

 他原先希望師弟早日增長修為,看明白情愛,現在想到陳禾日益增進的修為,終有一天,師弟會不再需要自己,立刻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浮意躁起來。

 妄念按壓不住的滋生。

 叫囂著讓他去驚醒陳禾,將師弟永遠禁錮在他的視線內,讓陳禾永遠無法反抗他……

 釋灃深深皺眉,強行壓下了這番妄念。

 ——自情劫初現起,釋灃就知道,這是他生平最大的劫數,足夠讓他神魂俱滅萬劫不複的路。等於他肩負著兩人的未來,所以他必須要清醒,不能踏錯一步。

 他有理智,知道什麽才是對陳禾真正的好。

 大多數時候,釋灃覺得妄念便是他心底所思,但在這種時候,他又能果斷的將妄念摒棄。

 喉口隱約一甜,釋灃微微閉眼,心知是強壓七情,反傷自身。

 恰在此時,整個茶樓掛著的燈籠微微搖晃了一下,四周氣息驟變,跑堂的夥計抹桌子的手停在半空,靠窗的客人斟茶的陶壺抬起,茶水嘩嘩的流了一桌,所有人卻一動不動,好似全無所覺。

 “結界。”

 釋灃驀然睜眼,眸底亦有隱隱暗紅,殺意驟生。

 修真界隱匿於凡間,在鬧市之中,動手時總要偽裝江湖仇殺,但有時候,要跟人不死不休時,在有衙門的地方,總不能當街殺人,驚擾凡人。

 於是,就有了封鎖氣息的結界。

 敵人不能逃,結界內外的凡人一無所覺,用起來十分方便。

 不過修士們都聞結界而變色,無他,只因遇到這個,便說明深陷一場生死之戰。

 陳禾還在參悟的玄妙境界,受不得打擾,整個茶樓卻突然出現結界,釋灃怎能不生出怒意?加上他方才強壓妄念,七情鬱結心口,本待清心靜念化解,現在也不用了,直接轉為怒火殺意,目視四方。

 “誰?”

 這是誰惹來的仇敵?

 浣劍尊者拎著螃蟹,乾咳一聲:“本座仇敵太多,算不清楚,不過嘛——”

 他與釋灃同時將目光轉到詹元秋身上。

 這個結界雖布得巧妙,但困不住大乘期修士,顯然不是衝著釋灃與浣劍尊者來的,茶樓裡的修士就這麽多,詹元秋不倒霉誰倒霉?

 “晚…晚輩一無所知。”

 詹元秋艱難的開口。

 結界起,周圍的凡人全都僵立當場,他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釋灃。那股殺意,激得他儲物袋裡的法劍都在不斷震顫。

 詹元秋緊張萬分,整個人又動彈不得。

 這時候浣劍尊者尚有心情說笑:“不管是找誰的,小子,你得罪了本座,甭想就這麽糊弄過去!就算你的仇家找上門來要砍了你,你也得給我先賠罪再死!”

 “……”

 這蠻橫之語,詹元秋連苦笑都笑不出了。

 “不知前輩,想要如何?”

 “此乃南海龍涎蟹。”

 浣劍尊者一揮手,撤銷了障眼法。

 只見一隻顏色青翠可愛的海蟹,鉗子抓著鞋履,興奮的哢噠哢噠敲擊背甲。

 “就算是在海市蜃樓,也是一斛深海明珠才能換到的稀罕貨!”

 詹元秋差點暈厥。

 龍涎蟹他沒聽說過,只是這螃蟹確實不似凡物,可這麽貴的螃蟹,到底有什麽用?是好吃?還是好玩?

 一斛深海明珠?

 這是訛詐吧!

 詹元秋瞥著浣劍尊者手裡那隻抱著鞋的螃蟹,心中一陣苦悶:誰能想到修真界現在連螃蟹都能碰瓷呢?

 當下咬牙不語,他絕不會稀裡糊塗讓人坑害,把自己賣掉的。

 “嗯哼?”浣劍尊者面上不愉,實則樂不可支。

 瞧瞧這修士!

 會用劍,性子不悶還會跟螃蟹說話。

 知禮敬重前輩,但也不傻,有傲骨,也有原則!

 要是長得比裂天出色,浣劍尊者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考慮再收一個小徒弟的——嗯,這個不急。總要把這修士的底摸清楚,堂堂魔尊,收徒是大事,不會那麽草率,再加上出了個居心叵測的季弘,浣劍尊者就更謹慎了。

 他笑眯眯的打了個響指,詹元秋身體一輕,霍然站起。

 重獲自由後,詹元秋沒有急著逃出茶樓,而是迅速抽出法劍,退避到遠離窗戶與門口的角落裡,同時那裡也是距離浣劍尊者與釋灃最遠的地方。

 “何方道友,與在下有何怨仇,怎不現身一見?”

 詹元秋警惕的提劍而立,待得他看到門外走進來的十多個修士後,頓時神色一凜。

 大報國寺的和尚,白山書院的人…

 就算打了擂台沒負責,也不至於要上門追殺吧!

 “諸位。”詹元秋耐著性子,拱手詢問,“在下有要事在身,並無對報國寺不敬,若不嫌棄,十年後我再上京城,前來為報國寺效力。”

 “嗤。”

 浣劍尊者一聲冷笑。

 散修出身的小子,說話就是這麽沒底氣,他看了不喜。

 詹元秋沒理會浣劍尊者,等待對方回話的他,忽然發現這些緩緩逼近的人,神情僵硬,兩眼發直,頓時心中一驚。

 “爾等為人所控?”

 詹元秋厲喝一聲,音綻舌尖。

 可惜這灌注真元的一喊,眾人全無反應,已經各自取出法寶兵器,殺氣騰騰的朝詹元秋衝了過來。

 這些人裡兩個金丹後期,另有五個金丹初期,甚至還有築基期的小和尚。

 詹元秋猜測自己若是殺了他們,就真的落入陷阱了。

 大報國寺與白山書院,在京城勢力甚大,絕對不是他一個散修能抗衡了的,就算詹元秋逃出京城,這兩個財大氣粗的門派,也能夠驅使諸多修士追殺他。

 “嘖嘖,身手不賴啊!”浣劍尊者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詹元秋左抵右擋,竟然在混戰中堪堪支撐住了。

 戰勢雖未波及此處,釋灃卻已不耐抬手,想要解決這有可能驚擾陳禾的隱患。

 “不好!”浣劍尊者忽然站起。

 釋灃定睛一看,果見兩個報國寺的金丹期和尚,目光呆滯,面容扭曲,臉頰通紅,真元流動,全身僧袍鼓漲而起——

 詹元秋百忙間也瞥了一眼,霎時大驚。

 這,這是要自爆內丹的架勢!

 今天是命犯太歲麽!

 螃蟹碰瓷,連人也要自爆來扣他黑鍋。

 “噗通!”

 兩個和尚忽然全身一震,原本蓄滿的靈氣四溢,頹然栽倒在地。

 圍攻詹元秋的眾人,茫然的轉頭看躺下的同伴,愣住數息後,竟一起逃出茶樓外。

 詹元秋趁亂脫圍,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茶樓外,向浣劍尊者與釋灃拱手一禮,恭敬的說;“多謝前輩援手。”

 他看得很明白,如果這兩人想殺他,根本不需要費這麽大的事。

 至於設圈套圖謀,讓他心生感激?詹元秋自認一窮二白,沒什麽東西值得被圖謀的,庚金法劍雖是不凡,但大門派不缺庚金,此劍又與他神魂相連,想奪走得先殺了他。

 “好狠毒的計謀!若我猜得不錯,這兩人是布下結界的修士,一旦他們自爆內丹,結界立刻會破,怕是其他修士也立刻清醒。”浣劍尊者笑眯眯的說,“到時候整個茶樓的凡人都會跟著尖叫,殺人啦,殺人啦!小子,你說說下面會發生什麽事?”

 詹元秋生生打了個寒噤。

 他勉強走上前:“多謝相助,因我之事,驚擾兩位前輩休息,在下十分愧疚。”

 這話一說,連釋灃的怒意也收斂了些。

 浣劍尊者瞄著詹元秋,若有所思:“這樣坑害你的,究竟是何人?”

 詹元秋為難的回答:“我初來京城,並無與人結怨。不敢說平生沒有得罪人,只是我那些仇家——用迷魂術控制大報國寺與白山書院的修士,驅使的人裡麵包括金丹後期,甚至能讓金丹期的修士自爆——他們根本做不到啊!”

 浣劍尊者點點頭,他覺得也是。

 在京城能玩這種大手筆的人,十個手指頭就能數得過來,這裡面任何一人,都不是詹元秋這樣一個散修能有機會去得罪的。

 釋灃冷著臉,與浣劍尊者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季弘。

 只是季弘為什麽要費心對付剛來京城的詹元秋呢?

 季弘上次這般急切,是要對付釋灃陳禾……

 兩人還在深思,卻聽詹元秋說:“素聞魔道浣劍尊者麾下勢力,是大報國寺與白山書院的大敵,晚輩猜測,或是這兩方博弈,卻將我卷入當做衝突理由?”

 “……”

 “畢竟,這般肆無忌憚的行為,正道也做不出來。”詹元秋覺得自己肯定是一個大陰謀裡,被隨便選中的倒霉蛋。

 釋灃沉默看浣劍尊者。

 浣劍尊者的臉黑了。

 “我、就、是浣劍尊者。”

 “……!!”

 於是等到陳禾深深吸了口氣,從物我兩忘之境中自然醒來時,就看到茶樓夥計吵吵嚷嚷的驚叫,桌子碎了,凳子毀了,地上還躺著兩個和尚。

 而自己旁邊桌上,與他擂台比鬥過的修士,兩眼發直的坐在那裡,一副天崩地裂的神情,還在喃喃自語:“我當著魔道尊者的面,詆毀他!我當著魔道尊者的面,說他屬下壞話……”

 作者有話要說:季弘這個陷阱,是三手準備,1 殺詹元秋

 2 殺不了,自爆,給詹元秋黑鍋,讓人追殺詹元秋3.詹元秋僥幸逃脫,沒死,從此不敢來京城,也因“素聞魔道浣劍尊者麾下勢力,是大報國寺與白山書院的大敵,這兩方博弈,卻將我卷入”的推測,對浣劍尊者產生惡感,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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