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青梧一臉沮喪地說:“別提了!這次數學太難,肯定考差了。”
他說這話時,白鳴風默默地將他扒著自己肩膀的手扯下,往旁邊站了站。
“是啊,這次的數學考試真的好難啊,不過別擔心,大家都覺得難,分數都低,不影響排名。”徐秋月笑著對項青梧說。
“你們學霸都是嘴上說難,明天考卷發下來,肯定個個一百三十幾分。”項青梧一臉我才不信你們鬼話的神情。
“這次我肯定考不到這麽高,我最後兩大題都沒解出來嗚嗚嗚。”徐秋月歎氣,她忽然轉頭,看向白鳴風柔聲問,“白學霸解出來了嗎?”
白鳴風突然被提到名字,愣了一下,說:“不知道答案對不對。”
“臥槽,你還真解了啊?媽的,我根本沒時間做那兩題!”項青梧哀嚎著,都是人怎麽差別那麽大呢!
“好厲害啊……”徐秋月震驚過後,連忙讚歎。
“昨天寫習題,剛好做到了類似的題目,運氣好而已。”白鳴風說。
“學霸真是太謙虛了。”徐秋月笑著說,“好了,我走啦,下午的考試加油。”
“拜拜。”項青梧朝她揮手,“考試加油。”
等徐秋月離開後,白鳴風酸溜溜地說:“別揮了,人都走了,你瞧瞧你那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我靠,我哪有?”項青梧大呼冤枉。
兩人吵吵鬧鬧,在學校門口和付故淵、池鬱碰了面。
池鬱竟然拿著單詞本在默念背書,不肯放過一分一秒空閑時間。
項青梧一看,頓時覺得壓力重千鈞:“不是吧兄弟,你這是貫徹學不死就往死裡學的忘我精神嗎?”
付故淵也覺得苦惱,這段時間池鬱日日廢寢忘食地看書寫作業,雖然努力應該被稱讚,但總這樣身體累垮了怎麽辦?
池鬱諾諾地回了項青梧一聲,抬頭看白鳴風。
白鳴風心裡了然,拍拍他的肩膀,壞笑著朝他擠眼睛:“加油,明天月考結束,先拿來給你看一眼。”
池鬱:“!!!”
“看什麽呢?”付故淵從未見過池鬱露出過這樣期待的神情,詢問兩人。
兩人紛紛轉移話題,答非所問。
付故淵:“……”
第二天,答完最後一門理綜試卷後,池鬱和白鳴風兩人避開項青梧和付故淵見了面。
夕陽西沉,坐在學校操場空曠的一隅,耳邊全是男生呼喊和籃球落地的聲音,白鳴風從包裡拿出照片遞給池鬱:“給。”
池鬱滿懷期待地雙手接過照片,小心翼翼地拿在手裡。
白鳴風笑他:“不是吧,有必要這麽謹慎嗎?一張照片而已。”
池鬱認真地點點頭。
“你啊……”白鳴風有點笑不出來了。
池鬱垂眸看向照片,初三的付故淵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倚靠在學校某處的走廊上,拿著一本書對著鏡頭微笑,陽光穿過樹梢落在他顯得稚嫩的臉頰上,眉眼雖然還未完全長開,但已有英氣之勢。
“這是中考前一周左右時候拍的。”白鳴風說,“那時候初三年段一起拍畢業照,休息了一節課,我去找他倆的時候抓拍的。”
“班長他……”池鬱撫著照片,輕聲問,“初中時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怎麽樣的人啊……”白鳴風思索片刻,回答,“可能因為爸媽工作忙,阿付從小就比同齡人早熟,像個大哥哥,他初中時就是班長了,因為待人溫柔和善,長的帥成績又好,所以很受女……呃……就人緣挺好的。”
“和我格格不入。”池鬱感慨。
“別這麽說,自信點,你很好。”白鳴風鼓勵他。
“謝謝阿白。”池鬱笑笑,他猶豫一會,又問,“班長他……有和人交往過嗎?”
“這……”白鳴風疑惑,“聽了你不會心裡覺得難受嗎?”
池鬱點點頭:“會的,既嫉妒又羨慕,可我想了解班長。”
“那你心胸很寬廣啊,我不行,要是我喜歡的人被人告白,我會立刻躲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白鳴風嘟囔,“阿付他以前交往過一個女生,是個很活潑主動的漂亮女生,和阿付告白了三次,前兩次阿付都拒絕了,第三次不想再傷人心,於是答應了,不過沒多久兩人就分手了,女生提的。”
“為什麽?”池鬱不解。
“那女生說,阿付對她和對別人沒什麽不同。”白鳴風聳肩。
“班長對她不好嗎?”池鬱遲疑地問。
“好啊,怎麽不好,女生提什麽要求他都答應。”白鳴風回答。
池鬱困惑不已:“那為什麽……”
“因為阿付對誰都那樣啊。”白鳴風‘嗐’了一聲,“如果你的戀人對你和對別人沒差別,你也會不甘心的,特權和唯一這兩個詞,聽著就讓人覺得心悸吧。”
池鬱垂頭:“可我覺得只要能呆在班長身邊,就很令人心滿意足了……”
“你給我有點志氣啊!”白鳴風恨鐵不成鋼。
池鬱笑了笑,沒說話,他摩挲著手裡的照片,目光貪戀,心起漣漪。
白鳴風雙手撐在身後,看了會操場上不知高幾的籃球比賽,隨後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和灰塵:“就這樣吧,我得回家了。”
“啊……嗯……”池鬱面露遺憾,依依不舍地將照片還給白鳴風。
白鳴風嗤笑出聲:“還我幹嘛?送你了啊!”
池鬱一愣:“可,可月考才剛結束,成績都沒出……”
“你真是太老實了。”白鳴風無奈地搖搖頭,“就算你考得比我差,這照片我會不給你嗎?”
池鬱囁嚅,半晌後,因感動有些哽咽:“阿白謝謝你。”
“加油吧。”白鳴風邊離開邊擺擺手,他呼了口氣,又輕聲補了一句,“我和你都是……哎……”
路漫漫,道阻且艱。
時間不早,白鳴風剛走出學校,突然被人從背後用手捂住了眼睛。
白鳴風的背靠在那人的胸膛上,幾乎被他圈在了懷裡。
“猜猜我是誰?”那人朗聲笑著,掐著嗓子問。
白鳴風:“……煞筆。”
“回答錯誤,是帥比!”項青梧松開白鳴風眼睛,大笑著用手攬住他的肩膀。
“你怎麽還沒走啊?”白鳴風問。
“等你啊。”項青梧說,“不然呢?”
白鳴風:“……你怎麽知道我沒走的。”
“怎麽不知道,我和阿付考完試一起找你和池鬱,遠遠看見你倆坐操場上聊天,想著是不是談池鬱舅舅的事,就沒過去打擾,我倆等了一會,看你倆散了以後,阿付去找池鬱,我在校門口等你。”項青梧說,“你倆說啥呢,談那麽久,真是說他舅舅的事?”
“沒,看籃球賽呢。”白鳴風隨口胡謅。
“竟然是在看籃球賽?不過說到籃球,我都有點手癢了。”項青梧歎息,他原地蹦躂,做了一個投籃的動作,“高三以後就沒碰過了。”
“等考完打個夠。”白鳴風安撫他。
“那肯定的,到時候要來給我加油啊。”項青梧嘻嘻笑,拿手肘頂頂白鳴風。
“等等。”白鳴風突然腳步一頓,抬頭看向項青梧,“你和阿付看了我倆很久?”
“對啊。”項青梧點點頭。
白鳴風吸口氣:“有看到我給池鬱東西嗎?”
項青梧說:“阿付看到了,還說等等你倆散了以後,就去問池鬱你給了他什麽東西。”
白鳴風扶額。
池鬱應該能把照片藏好吧……
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