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池鬱雙手撐在布滿大理石紋路洗手池上,費勁地找著平衡點,而他的正前方,是一面鏡子。
還好鏡子被熱騰騰的水汽模糊得看不清,不然他怕是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還好嗎?”付故淵從身後親吻著池鬱的耳尖,惹他顫栗。
“沒,沒事。”池鬱咬牙說。
其實一開始,真的只是想衝澡,並沒其他心思。
可坦誠相見無疑是在點火,不知怎麽得,兩人就吻到了一塊,熱烈且激動。
等回過神來時,池鬱已經趴在了盥洗室的鏡子前,付故淵伏在他身後,一手攬緊池鬱的窄腰,一手揉捏著池鬱胸前的殷紅,炙熱硬·挺的欲望在他大腿間來回磨蹭。
“呃……唔嗯……”池鬱喘了口氣,他想讓付故淵舒服點,用盡全力踮起腳尖,雙腿並攏夾緊,可是這樣的姿勢實在太累,池鬱站了沒一會,腿就開始發抖。
付故淵親吻著池鬱的肩胛骨,在那邊留下紅印痕跡,他淺淺笑一聲:“你渾身都在顫。”
池鬱腦袋迷糊,整個人因為太累以至於渾渾噩噩的,根本理解不了付故淵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夠舒服,付故淵遲遲沒有結束,池鬱的雙臂都撐不住洗手台,不得不趴了下去,胸前的乳頭還在被作弄,池鬱根本沒力氣躲,只能弓起身子,小聲說:“別……不要弄了……”
付故淵笑了笑,說了聲知道了,手竟真的拿開了,但是他哪有那麽好心,不弄池鬱胸前,改弄池鬱下面。
“別……”池鬱抓住他的手,嗚咽,“我快站不住了……”
這樣亂七八糟的狀態下,池鬱依舊沒忘記夾緊腿讓付故淵舒服,他大腿柔嫩的內側已經被欲望磨紅,火辣辣的疼。
付故淵手掌撫摸著他的小腹,感受到池鬱在無法克制地哆嗦,付故淵彎眸一笑,扭過池鬱的頭吻他,最後幾下和池鬱一起發泄了出來。
付故淵將兩人弄乾淨,又給池鬱吹了頭髮,最後抱他去床上。
池鬱累得不行,在吹頭髮的時候意識就迷糊了,等付故淵清理完浴室走進房間,池鬱已經睡夢沉沉。
付故淵溫柔地笑著,動作極輕地在池鬱身邊躺下,將他抱進懷裡,替人蓋好被子。
“晚安。”付故淵親了親池鬱的額頭,“一覺到天明。”
翌日,公司,明亮寬敞的辦公室,池鬱坐在寬大的沙發椅上揉著眉心看公司文件,思緒渙散。
小腿的酸疼和大腿內側的刺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池鬱昨天發生的事,讓他一天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池鬱深呼吸兩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翻看文件,他注意到什麽,打了個電話給秘書。
秘書很快就走進了辦公室,他站在池鬱身邊問:“池總,有什麽吩咐?”
“這份報告有錯誤,退給相關部門修改。”池鬱指了一下文件錯誤的地方。
“好的。”秘書頷首,接過文件轉身要走,又停下腳步,“池總,您要喝咖啡嗎?給您端一杯過來?”
若是以前,這種事池鬱定不會去麻煩別人。
但是今天他實在不方便到處走動。
“那就……就麻煩你了……”池鬱訕訕點頭,神色有些不好意思。
秘書先是一怔,隨後笑道:“不麻煩的。”說完連忙去端咖啡。
池鬱已經來公司四個月了,秘書一直覺得他十分冷漠不近人,和誰之間都隔著一堵看不見的牆。
可就在今天,明明只是簡單地對話了幾句,秘書意外地感到他親切了不少。
應當是遇見什麽好事了吧。
秘書將咖啡端進辦公室,放在池鬱手邊:“池總,您慢用。”
“謝謝。”池鬱點頭道謝,突然注意到什麽,他猶豫了一下,開口問,“你是要結婚了嗎?”
秘書一怔。
池鬱解釋道:“你手上戴了戒指,以前沒有的。”
秘書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是的,我下周結婚。”
“恭喜啊。”池鬱拿起手機,點開轉帳軟件,“給你發個紅包,祝賀你。”
“池總,不必這麽客氣。”秘書連連擺手,但是池鬱已經將紅包發了過來。
秘書隻得連連道謝,隨後退出辦公室,他拿起手機點開紅包,一句臥槽立刻脫口而出。
飛來橫財啊!池總出手也太闊綽了!
辦公室裡,池鬱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繼續看文件,沒想到十分鍾後,秘書敲門走了進來。
“還有什麽事嗎?”池鬱疑惑。
秘書將一張做工精美的喜帖放在池鬱桌邊:“池總,下周有空的話,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啊……”池鬱怔然片刻後點點頭,“有空會去的。”
“那就先不打擾您了。”秘書欠身離開。
池鬱看完手裡的文件,目光落在桌邊的喜帖上,他伸手拿起,翻看兩下,見上面清清楚楚地寫了時間和地址。
要去嗎?池鬱心想。
他從小就性格孤僻,沒參加過任何聚會,更別說去這種喜慶的聚眾場合了。
如果自己的陰鬱不語,讓別人感到不快了怎麽辦?
可是上次他在男寢宿舍,和付故淵的朋友交談得很愉快啊,他應該可以的吧?
但是……那時候,有付故淵在啊……
沒有付故淵,他一定會把一切弄糟糕的吧。
池鬱歎了口氣,將喜帖放進抽屜裡藏了起來。
下班後,池鬱回家換了一身休閑的運動衛衣,按照付故淵的要求去學校找他。
付故淵這兩天其實很忙,在實驗室裡埋頭做實驗,對著一堆實驗數據苦思冥想,池鬱不敢打擾他,坐在自習室外等,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要不是林韻錦進去提醒了付故淵一句,池鬱估計能在自習室裡等一晚上。
付故淵收拾好儀器,脫下手套和實驗服走出實驗室,一眼就看見池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
付故淵走到池鬱身邊問:“等多久了?怎麽不進實驗室喊我?”
“沒事的,我等等你。”池鬱說。
“吃飯了嗎?”付故淵問。
“還沒。”池鬱答。
付故淵笑了笑:“那一起去吃吧,最近學校西門開了家魚粉店,聽說很好吃。”
池鬱點頭,站起身,付故淵突然攬住他的肩膀湊近人,彎眸低聲問:“腿還好嗎?”
池鬱臉驀地紅了,他咳嗽兩聲:“挺好的,沒事。”
付故淵笑了笑,拉著人去西門吃粉。
不知不覺中,池鬱的食量已經逐漸恢復了正常,遇見喜歡的食物也會多吃一些,付故淵不再不經意地塞他兩口。
而連續幾天的運動鍛煉,也讓池鬱的身材勻稱了不少,不會過分消瘦和羸弱。
每天清早,付故淵會趁著池鬱還沒醒的時候,壞心眼地揉他肚子和小腹,一開始,手掌所及之處,處處硌手,而現在雖然還能感受到池鬱身上的骨頭,但至少不硌得難受。
因為剛開張而摩肩接踵的魚粉店裡,付故淵喝完魚湯,拿起紙巾擦擦嘴後問池鬱:“對了,上次說教小馬英語口語的事,你怎麽想?”
“教英語口語?”池鬱顯然不記得這事了,一臉迷茫。
付故淵笑了笑:“就是那時候在沙發上,我接了電話……”
“我知道了!”池鬱連忙打斷他,低下頭,恨不得將臉埋進碗裡。
付故淵不再逗他,等池鬱自己藏起心裡的羞恥。
“我英語口語應該算還可以,但是我不懂應試。”池鬱說。
“那沒事,去教教看吧。”付故淵一錘定音。
吃過飯,付故淵打了個電話給小馬,隨後帶著池鬱去了男寢宿舍樓。
小馬跟阿胖住一間宿舍,付故淵和池鬱剛到門口,阿胖就慫恿小馬喊池鬱爸爸。
池鬱:“???”
阿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小馬好好的一個東北暴躁老哥,被六級折磨得不成人形,神志不清:“你要是帶我過了六級,別說爸爸,喊你祖宗都行啊!”
付故淵笑道:“廢話那麽多?想池鬱怎麽教你?”
小馬拿出一張紙遞給池鬱:“口語考試要考自我介紹,我剛剛寫了一段,你幫我看看。”
池鬱接過一看,神色頓時複雜起來。
好家夥,狗屁不通。
“有點別扭,得改改……”池鬱委婉地說,“我幫你一句句改吧。”
小馬:“好兄弟!!!”
阿胖:“終身為父!!”
謔,這關系夠複雜。
小馬給池鬱搬凳子遞筆,一旁的付故淵突然說:“那我就先回實驗室了。”
池鬱驀地抬頭看他:“什麽?你,你去實驗室?不留這嗎?”
“嗯,導師有事找我。”付故淵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池鬱慌了。
沒有付故淵在,他會搞砸的吧。
池鬱面露焦慮,額頭溢出冷汗:“可是我……我……”
付故淵上前,安撫地拍拍池鬱的背:“我等等回來接你,不會很久的,有事打我電話。”
“還是,下,下次,再教吧。”池鬱站起身,想和付故淵一起離開。
付故淵不動聲色按住池鬱的肩膀,將他按回椅子上:“答應好的,怎麽能下次。”
池鬱不安地眨著眼睛,直言不諱:“我不行,我不會教。”
“不行也得行,不會也得會。”付故淵語氣重了些。
池鬱臉色慘白,許久後緩緩點了點頭。
付故淵再次拍拍池鬱的肩膀,轉身走了。
池鬱深呼吸了兩下,開始提筆幫小馬改自我介紹的稿子。
一開始池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緊張不安。
年少校園暴力和劉子廝的語言暴力在池鬱心裡留下了無可湮滅的傷。
但是這個世界啊,是有光的。
五大三粗的小馬根本看不出池鬱情緒的不對勁,反而讓氣氛變得自然融洽。
“臥槽,老師牛批,六六六。”小馬拿著池鬱改好的稿子,連連稱讚。
“改得不好。”池鬱輕聲。
“兄弟,謙虛嘛呢!”小馬大力地拍拍池鬱的背。
池鬱被拍得連連咳嗽,反而顧不上緊張了。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阿胖揮手。
小馬將改好的稿子遞給阿胖。
阿胖說:“好家夥!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妙筆生花!話說馬哥,你原來寫的是什麽玩意兒啊,你當年考研英語是怎麽過國家線的啊?”
小馬生氣,上前揍阿胖,揍完讓池鬱教他讀。
池鬱深呼吸兩下,靜下心來,全身心投入教學中。
而此時,小李剛從宿舍外回來,幾步走上樓梯,嚇了一跳:“付帥,你坐這幹嘛呢?跟個怨婦似的。”
付故淵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小馬的宿舍,而宿舍裡的人看不見他。
付故淵朝小李笑笑:“怨婦不至於吧,最多像塊望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