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問他吧。”茭白太清楚狗血大法了,他即便說的再誠懇,楮東汕也還是隻信禮玨所說。
茭白只希望禮玨退燒了,回答楮東汕問題的時候能清醒點,別又忘這個忘那個,說話說不全,引發亂七八糟的狗血鏈條。
“你把手機給你主子。”楮東汕說了這麽一句。他的用詞並非刻意,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太多的人把他們當主子了,這是他們的生活環境。
茭白還沒還嘴,手機就被戚以潦拿走了。
“東汕,我與小白不是雇主與雇員關系。”戚以潦倚著儲物牆櫃,“他分文不收。”
茭白一臉“你在說什麽鬼話”的表情。我是分文不收嗎,是你沒給我好吧。
戚以潦對他攤手,掌心裡是剛才拆開的煙盒跟打火機:“饞貓,拿去。”
茭白無視老變態的稱呼,抓走他掌中兩物,到一邊滿足自給自足去了。
當茭白抽上煙的時候,他的靈魂都飄了起來。
沒煙癮,就是想來一口。
去年早前在福緣樓,他還去休息室的裡間,吸了齊傻逼的二手煙呢,真是物是人非。
齊子摯半死不活,趕禮玨下船的應該是齊藺所為,畢竟他在原著裡沒什麽戲份,也和禮玨不相識,不受對方的光環影響。
誰能想到,禮玨遭這麽一出,提前進了楮家。
茭白回憶劇情,禮玨不願意轉到西城上學,褚二少就給他在南城三中旁邊找了套公寓,隔三岔五過去看看他,不強人所難,只是看著就滿足了。風流闊少成了癡情癡心漢。
至於岑景末那個男二,他還沒跟禮玨遇上,他們的劇情不太可能也提早。畢竟在《斷翅》中,那是沈而銨掌管沈氏,風頭正盛時期。
男四梁棟在局子裡。
男五……
茭白細想了想,男五是沈而銨的秘書,從一個旁觀者變成默默守護的騎士,心疼禮玨,想帶他逃離,但禮玨不肯,他說沈而銨是他的命。偏執狂嘛。
禮玨是這個世界的主軸。
BE了,是因為沈而銨有別於其他狗血漫裡的渣攻,他從頭渣到尾,從沒愛上禮玨。
所以,他們的BE,是兩人最終都沒相愛。而不是他們陰陽相隔。
禮玨是不會狗帶的。
茭白這時才咂摸出不同尋常的味道來,他的所有好友裡,最棘手的不是戚以潦,是禮玨。
不是禮玨本身,是他的主角光環。
茭白本以為只要自己擴大豪門的交際圈,讓禮玨對他產生“哇,還能這樣”的好奇就行。現在他覺得,沒那麽簡單。
茭白察覺到戚以潦的目光,他迎上去。
他們隔著煙霧對視。
各自站在自己的世界和立場。形成了一種怪異的平衡感。
戚以潦古怪地笑了一下,轉瞬即逝。
楮東汕在電話裡問:“老戚,那孩子跟過老沈,你留他在身邊,是不是要和老沈打個招呼?”
“不需要吧。”戚以潦漫不經心。
楮東汕噎著了:“我是覺得老沈對他還挺……”
“什麽?”戚以潦似乎沒聽清。
“沒什麽。”楮東汕及時刹住車,他正要掛電話,忽然想起來個事,“你小姑是不是該回國找你了。”
“又到了一年一次的……”
楮東汕話沒說完,他那邊多了一聲脆弱而無助的“嚶嚀”,猶如一隻剛出生的毛茸茸小動物,軟得讓人想捧在手裡蹭一蹭。
戚以潦的眉頭一皺,掐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