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干味道不錯,幾顆下去,加上之前那個饅頭,肚子也有了些許飽腹感。這會兒白不煆才有精力來想,那個蒙面男的身份。
想著想著,沒有一點頭緒,就漸漸地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所有人在鞭子抽打地面的聲音中驚醒,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勞動。
白不煆沒有靈力,還得搬所有的箱子,醒來就感覺兩隻胳膊有點酸。不過好歹是揮著鍛造錘過日子的人,這點酸痛根本算不上什麽。
剛開始搬,一個人出現在了身後。
清清涼涼的感覺從背後彌漫開,藥液從被劃破的衣服口流淌進去,溫柔地治愈著裡面已經結痂的傷痕。
白不煆馬上就知道身後這人是昨晚那個蒙面男,只是,他竟然還替自己治傷?還浪費了一瓶煉金藥劑?
白不煆回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就見他側身擋住那邊幾人的目光,眉眼一肅,“你來這做什麽?”
咦?蘭菱?
白不煆驚訝了一瞬,馬上繃住了臉上的表情,只是雙眼仿佛被星火點燃了一般,亮晶晶的。
“嘖。”蘭菱忍不住看呆了一瞬,“說話,來幹嘛的。”
“來搞破壞。”
“胡鬧,這裡很危險,你們沒法使用靈力。”
“可是你也在呀。”白不煆笑。
蘭菱看著她不自覺地依戀自己的模樣,責備的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好。”
蘭菱左右瞅瞅,掩飾地拿拳頭遮住嘴咳了一聲,俯下身,扯下蒙面巾,一口咬在白不煆唇上。
白不煆:???
嘴唇相接的地方,一股溫熱的柔和的力量緩緩流淌進她口中,一路到達丹田。白不煆忽然就發現,自己的靈力稍稍恢復了一成。
原來是為了幫自己恢復一些靈力呀!
其實完全不需要身體接觸的蘭菱老臉一紅,直起身子來,把蒙面巾趕緊戴好,故作正經地說:“乾活!別偷懶!”
白不煆:……
有了一些靈力勤勞地為她緩解身體酸痛、助力抬箱子,一天下來,反而比昨天還輕松了。
晚飯的時候,白不煆照例湊到夏飛魚跟前,兩人蹲在一起啃饅頭。
“我收到了師姐的消息。”夏飛魚帶來了重磅消息,“咱們盡可能地破壞這些長尾姬,師姐提供了可以暫時消融長尾姬影響的煉金藥劑。”
白不煆眸光一閃,“那藥劑有多少?”
“兩瓶。”
“唔……”
“他們已經有些眉目了,咱們只需要做好內應就行。”眼看著用餐時間快要結束,夏飛魚趕緊邊吃邊說,兩腮鼓得跟松鼠一樣,“可惜我沒看到這兒是哪……”
“這兒是冷宮。”白不煆終於碰到了自己會的題,趕緊搶答,“住著一個穿著華麗,到處找鞋子的女人。”
“咦?不煆你怎麽知道的!”夏飛魚吃驚,“他們直接把我裝在麻袋裡倒著抗過來的,別說記路,我就差沒吐出來了。”
噢……麻袋?那可能還真是夏飛魚的特殊待遇。
“我之前來過這冷宮。”白不煆剛說完,兩人就被催促驅趕著回那排跟牢房一樣的屋子,夏飛魚也隻來得及把藥劑塞給白不煆就和她分開了。
搞破壞?白不煆捏著蘭菱給她的今日份愛心肉干啃,邊思索著。
所謂的藥劑,就只有一個手掌長,顏色是通透的金色。夏飛魚給了她一瓶,現在正收在她的那顆紅瑪瑙裡。
紅瑪瑙的空間並不大,倒是放了不少她的煉器作品。所以想要搞破壞並不難,難的是,怎麽樣才能在同一時間裡造成最大面積的破壞。
想著想著,白不煆恍恍惚惚睡著了。
第二天開始,白不煆借著靈活的工作地點,四處埋下了她的爆破彈、□□、□□等等。然後在蘭菱來又一次幫助她恢復些許靈力時,悄悄和蘭菱打了個商量。
“哦對,這個給你。”白不煆取出了那支藥劑,“這個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消融長尾姬的影響。到時候肯定很混亂,你保護好自己。”
蘭菱挑眉,“那你呢?”
“我還有。”白不煆說話不打草稿。
蘭菱也不知道信了沒信,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臉,掐出來了個紅痕,“瘦了。”
“你幫我多吃點。”白不煆“嘿嘿”笑。他們可不比這些勞動力,夥食可好了,每次飯點都能聞著他們那邊開飯的香味兒。
不過,白不煆的計劃實施到一半,出現了一點意外。
由於長期的過勞、饑餓、傷口潰爛,疫病終究還是爆發了。越來越多的人病倒,然後再也起不來。
那些身體狀況最糟糕的是最先遭殃的,像白不煆這種身強體壯的,連個小感冒都沒有過。
那群拿鞭子的發現了這一狀況,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趕緊把感染的和沒感染的隔離開。
“早跟你們講過,不要把人打死了,你看看,現在誰來乾活?”
“放屁,你也沒少打吧?”
“還在這裡廢話?是想等大人來了,做花肥是不是?!”
白不煆豎起耳朵聽,明顯感覺到提到“大人”時,幾人都立馬閉了嘴,悶頭乾活。
那位大人看起來很有威嚴嘛,她有理由懷疑就是指那個太監!
不過,計劃還得按時進行,不然,外頭準備攻進來,裡邊還啥事沒有就糟了。
死的人越來越多,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股絕望的凝重。那群人動作流暢地處理著屍體,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了。
“你好。”一隻白皙的手扯住了巡邏的蒙面男人,小臉髒兮兮的小姑娘小聲詢問,“我可以去上個廁所嗎……?”
蒙面男皺眉,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出來。”
“速度快點,別磨磨唧唧。”
白不煆趕緊鑽出屋子,跟著他往不遠處走去。
“怎麽樣,準備動手嗎。”蘭菱見到四處無人,摩拳擦掌問。她忍這些人很久了,要不是看小家夥好像有計劃,她就和齊玉乾直接拆了這鬼地方。
“嗯,不能再拖了。”白不煆第一次搞破壞,有點緊張,“你把那個藥劑喝了。”
蘭菱輕笑一聲,扯下蒙面巾,取出那支藥劑一口灌下,然後俯身一口含住了白不煆的唇,靈活地撬開她的齒關。
白不煆:???
“唔!!嗯——”白不煆奮力掙扎,被蘭菱咬住嘴唇,疼得直哼唧。溫熱的藥液淌進喉間,感覺到精神一振,就好像一瞬間大腦清明了一般。
“怎麽樣,清醒很多了嗎?有沒有清楚地記住是誰在吻你?”蘭菱的唇貼著她的耳側,溫熱的氣息噴灑。
“蘭……蘭菱……”白不煆有點腿軟,伸手揪住她的衣服,“你……”
蘭菱二話不說,一口又咬在了小家夥有些紅腫的嘴唇上。
這次,蘭菱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侵略性,按住她的後腦杓,近乎掠奪地吻她。
白不煆完全沒搞清楚狀況,愣愣地瞅著她,眼睛裡水光蕩漾。
蘭菱直起身來,手指一點,一股強大的靈力鑽進白不煆額頭,疏通了堵塞的靈力,就像她這幾天每天做的一樣。
“這,不是要……”白不煆驚訝。
“不是要吻你才可以做到嗎?”蘭菱惡劣地笑著替她說完,“我可是半神啊。”
“那為什麽?”小家夥腦子亂成一鍋糊,放棄思考地看著她,等一個答案。
“你覺得呢?”蘭菱問完,念起了召喚咒,等到火麒麟威風凜凜地出現在原地,才又對著白不煆笑了笑,“因為我喜歡你。”
“吼——”
主人突破半神,火麒麟的實力也又上了一個台階,龐大的身軀發出了一聲巨吼,那些實力不足的甚至直接暈了過去。
空間內的騷亂不歸它管,火麒麟只需要執行主人的命令。
一口口火焰灼燒得空間幾乎扭曲,所到之處長尾姬被燒成灰燼,埋著的爆破彈們接連爆炸,掀開深紅色的泥土,摧毀表面繁盛的花,露出內裡密密麻麻的骸骨。
這裡的土地下,埋著無數的屍體,埋著那些人的罪惡和欲望。
白不煆看著蘭菱立在火麒麟背上,背對著滿天紛飛的紫色花瓣和火光塵土,甚至是斷肢殘骸,抬眉衝她笑了一下,心尖忽然就顫了一顫。
來不及多想蘭菱給她造成的震驚,匆匆收回視線,快速往回跑去找夏飛魚。
這裡面的動靜很大,果然,越來越多的人進入了空間,試圖阻止那隻該死的不知道哪裡來的火麒麟。
這邊的屋頂也被掀翻了,裡面的人都齊心協力地越獄,跑到了外面,場面一片混亂。白不煆還沒找到夏飛魚,倒是先被他找到了。
“好難聞!太難聞了!這裡究竟死了多少人?!”夏飛魚湊到白不煆身邊努力吸氣,試圖用她身上的香味兒驅散空氣中的死屍的味道。
有的時候,嗅覺太靈也不是什麽好事。
夏飛魚撐不住,竟然直接被臭味兒熏暈了。
白不煆:……
最後,顧傾城和天沐趕來將兩人從空間裡放出來時,白大力扛著比自己還高的夏飛魚出來和他們會和。
顧傾城:……
“好久不見。”白不煆不好意思地笑,“都解決了?”
“嗯。”作為公主聞人傾,她直接對外揭秘了這一罪惡的行為,掌控住了朝中的形勢。現在就算是在百姓中,支持她的呼聲也是極高的。
“那個太監呢?你們找到了嗎?他很強!”白不煆問。
“我們的資料顯示,他一直都呆在空間裡,很少出來活動。”
什麽?!
等等,蘭菱還在裡面!
作者有話要說:
我突然有點找不到這本日記存在的意義。
——《白不煆的失戀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