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爭鳴在此鎮, 天下學術匯此間。”
陳柏想要打造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特殊的小鎮,就像現代,說起科技研發,人們第一個想到的可能就是矽谷, 陳柏想要的就是, 說起聖人學術, 所有人都會想到他們這個小鎮, 想到他們雲上學院。
當然這都是後話。
陳柏他們現在首要得解決的是,墨千機帶領墨家學術入駐大乾後,齊政贏得了皇子大比的最終勝利的後續事宜。
畢竟大王以前的態度實在讓人不放心, 他們得讓事情塵埃落定。
但讓陳柏沒有想到的是,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簡單很多。
第二日,皇子大比宣布結果的賽場上, 依舊人山人海。
“皇子大比最終一局, 獲勝者昭雪大學士陳子褏, 皇子政記三分。”
陳柏是這一局參賽的門客, 也是他邀請到的墨家入駐大乾,勝得名副其實。
只是沒想到,大王一點阻止或者拖延的事情都沒有做,就這麽讓主持的官員宣布了結果。
“皇子大比最終獲勝者,皇子政!”
主持的官員也有些激動, 持續了這麽久的皇子大比終於有了結果,他們大乾也終於迎來了新的儲君。
在大王病重之際, 立儲君, 穩社稷, 這本是眾望所歸的事情, 再加上這個儲君還是在所有人的見證下被選上的, 連百姓都是參與者。
雖然肯定會有些人不滿,但至少大部分人和百姓是滿意的。
“政通人和,天下大吉,我就說這句諫言說的是皇子政。”
“比起其他皇子,皇子政無論文治還是武功上都壓過其他人太多了,以前要不是大王不喜皇子政,本應該就是支持者最多的。”
“可惜啊,不知道多少人看走了眼,不過那幾個一直支持皇子政的大員怕是要發達了,特別是廷尉府,聽說就是廷尉府的陳廷尉第一時間在立儲君的時候舉薦的皇子政……”
“可不是,昭雪大學士還公然站在了皇子政一邊,用門客身份贏得了這最後一局,他可是殿上執筆大學士,按理這樣可是不合規矩的,要是皇子政沒有贏,他的下場恐怕……”
議論的聲潮如同沸騰了一般。
大乾這段持續了好久的盛事也等著大王的最後宣布畫上句號。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高台之上。
震耳欲聾的鼓聲響起,將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陳柏的手也握得死緊,希望不要在節外生枝之了,為了讓齊政走上太子之位,說實話勞心勞力的折騰了這麽久,他都好久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悠閑的過上一段省心的日子了。
陳柏被宣上了高台,他是執筆大學士,重大意旨,他需要替大王擬旨。
陳柏握筆的手都有些僵硬。
“威武聖德,天下昌隆……冊封皇子政,為我大乾太子……”大王顯得有些中期不知足的聲音響起。
陳柏都不知道自己用多快的速度寫下去的,生怕大王突然改口。
還好虛驚一場。
整個大乾上京一片歡呼。
陳柏的臉上也終於迎來了笑容,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最開心的一次笑容。
也就是說,他以後都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整個人就跟完全放松了一樣。
接下來就是立太子的宗廟祭祀,以及齊政府上的大宴群臣了。
陳柏是開心了,不過也有些人心裡慌得很。
比如雲上學院那些學生的家裡。
按理他們家後輩站在了齊政這邊,還以門客的身份為齊政出戰,他們應該高興才對。
但這不是他們的本意啊,甚至他們還出手阻攔過,齊政會如何想?
齊政現在是太子了,以後會是大乾的大王,到時候會如何對他們這些沒有第一時間支持他,甚至隱約還出手阻攔過的人。
心裡的擔憂肯定是有的。
不過,今天有些不同,一群學生提著籃子回來了,籃子裡面是一串一串的葡萄。
終於又到了葡萄收獲的時節了。
“爹,殿下家的葡萄熟了,讓我們帶回家給你們也嘗嘗。”
一群家長一愣,趕緊問道,“不是你們買的?”
學生也是疑惑,以前齊政多摳門啊,這一次居然送他們葡萄,還讓他們帶回家,搖了搖頭,“真是殿下送的,說是今年葡萄收成好,讓大家也嘗一嘗。”
這些家長眼睛一轉,不知道為什麽,原本愁眉苦臉的表情沒有了,而是帶上了微笑,讓府上準備一份大禮去參加齊政的宴請了。
有些事情不用說明,因為那樣太尷尬了,只需要從旁邊表達一個態度就行。
而齊政的態度,從送的這些葡萄上,他們看到了。
立儲可是頭等大事,所以齊政府上這一次算是大宴。
府邸的名字也由二皇子府,變成了太子府,嶄新的門匾,也預示著新的氣象。
宴會上,廷尉府的座位也被安排在了九卿的第一個位置上,都是些朝堂的老狐狸,從這位置的安排上,其實都能看出很多問題。
以前老是被冷落的廷尉府的座位前,如今前來敬酒的人也是圍滿了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榮華夫人還在小聲地抱怨道,“你爹是個喝不得酒的人,等會肯定得躺著回去。”
雖然是抱怨,但嘴角也是帶上了笑容的。
陳柏和陳小布坐在一邊,“哥,以前爹還說討厭熱鬧,你看看你看看,他現在多開心,哼,以前肯定是跟酸葡萄一樣。”
陳柏拍了一下陳小布的腦袋,“小心被爹聽到了,回去揍你。”
陳小布翹著小嘴,本來就是嘛,悄咪咪的拿了點吃的塞給躺他旁邊的大麥町。
陳柏以前雖然是昭雪大學士,在朝堂上也算有些職務,但那些上京的公子哥兒還是因為他以前的事情不怎麽愛搭理他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隨著齊政被立儲,陳柏的身份也水漲船高了。
除了山君,恐怕太子府的第一紅人就要數陳柏了。
以前他也不過是三公九卿家中,眾多公子哥兒中的一個,甚至因為某些事情,說不定還不如這些公子哥。
但現在,陳柏要一躍成為這上京公子哥中的頭號人物了。
所以前來敬酒的同齡人也不少。
陳柏都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他和學院這些小崽子玩得太久了,都有些忘記了,上京的公子哥們可是另外一群人。
說起來,他和他的同齡人都有些脫鉤了啊,沒辦法,以前這些人無論是踏春還是宴會從來沒有邀請過他,從今天起,恐怕就有些不一樣了。
“公子柏,如今太子封地的葡萄成熟,不如明日一起去踏春如何?”
“聽說那神鳥孔雀,如今長得更是美麗得不可方物,我們約著同行,一起去觀賞如何?”
“當初神鳥降生於太子封地,這麽明顯的征兆我們居然都沒有看出來,還是公子柏有眼光……”
陳柏居然有些不知道怎麽應付的好,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還好齊政的管家走了過來,“昭雪大學士,太子有請……”
不知道羨慕死了多少人,按理這麽重大的宴會,新太子肯定要去應酬朝堂的大員,他們這些公子哥肯定是顧不上的,結果,人家太子親自讓人來請陳子褏,這面子可是足夠大了。
好酸,好羨慕。
留下陳小布淚汪汪的應付一群熱情的公子哥,他還這麽小,都來找他幹嘛啊。
陳柏跟著管家走了進去,裡面除了齊政,果然都是一群上了年齡的朝廷大員,陳柏看上去就有些突兀了。
不過這些大員倒是臉上帶笑,沒有表現出任意異樣,甚至還得說上一聲年少有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聲音剛好能讓陳柏聽見。
陳柏雖然有內閣大學士的職務,但比起這些真正的朝廷大員還是差了不少。
但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可是現太子面前紅人,官品自然“升”了好幾級。
再加上在這種時候還將陳柏召進來,可想而知,在太子眼中得多紅。
陳柏趕緊見了一禮,“見過太子殿下。”
齊政一笑,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我曾經答應過你的事情可曾失言?”
當初陳柏答應和齊政在那麽艱難的情況下同舟共濟,條件就是讓廷尉府一世富貴,讓他能舒舒服服的當他的上京公子哥,二世祖。
現在是齊政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將廷尉府的座位安排在九卿之上第一位,這種重要場合召見陳柏,都是齊政做給所有人看,表達態度的一種方式。
陳柏臉上也帶上了笑容,他的冒險最終也是值得的。
給齊政倒上了一杯酒,“苦盡甘來,敬殿下一杯。”
兩人對視一眼,一飲而盡。
這種共同患難後的甘甜,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
齊政今天會很忙,有太多人要應酬,所以和陳柏說了兩句後,就去和其他人交談了。
陳柏也沒有離開,自己找了個角落,喝他的小酒。
相信過了今晚,宴會上的消息一傳開,他的身份就徹底不同於往日了。
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的宴會也有結束的時候。
陳廷尉果然是躺著回去的,也不知道被人灌了多少酒。
委屈了這麽久,今天也算徹底發泄了一次吧。
第二日,果然陳柏一起床,府裡的管家就送來了好多請帖,基本都是各家的公子哥兒的邀請。
陳柏讓陳小布選了選,有沒有什麽喜歡的,如果喜歡正好帶著陳小布一起去。
該有的交際還是得有的,脫離了群體,獨立獨行可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齊政封地的建設。
陳柏和陳小布坐在馬車上,路過街頭的時候,路上議論紛紛。
陳小布掀開馬車的簾子一角,豎起個耳朵聽外面的討論,“哥,他們說我們現在是太子面前的紅人了,我們以後是不是在上京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了?”
陳柏一笑,他也想。
不過也的確不用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就算他現在做出一點什麽出格的事情,有人想要詆毀他的話,也得先想一想齊政是個什麽態度。
陳柏現在要去的正是太子府,本來還想著去赴約上京公子哥的邀約的,結果太子府一大早就讓人召他過去了。
榮華夫人更是不肯怠慢,讓人找了好些才做好的新衣服,玉飾也配了好些,這才讓陳柏出門,“如今今日不同往日,太子邀你去他府上,你就大張旗鼓的去,這等事情別人還羨慕不來。”
所以,陳柏現在穿上了上好的錦衣,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腰間佩戴著精美的玉佩,以及那把名劍魚腸出了門,倒是頗有一番上京貴公子的氣派。
至於陳小布,完全是在府裡面呆不住,跟著出來湊熱鬧的。
等到了太子府,齊政看著陳柏也是一愣,比起以前隨意的樣子,倒是頗有一番玉樹臨風的少年郎的樣子。
齊政都有些出神,似乎恍然間才發現,陳子褏其實還是個才成年的少年人,比他還小了不少。
以前的成熟穩重,倒是讓他忽略了對方的年齡,現在這一打扮,還能看出對方臉上的一絲稚嫩未脫,專屬於少年人的青澀。
這般年齡卻有這般能耐,的確世上少見。
以前自己對陳子褏的,多是以同齡人的態度,現在才知道,對方還是應該被人呵護的年齡,也是挺奇怪的。
陳柏提醒了一句,“殿下?”
齊政看了一眼陳柏白皙的臉,這才道,“傳你過來,是有事情交給你,我封地小鎮的建築雖然完全交給了墨家,但具體建設和要求,還是得我們來提,當初你好像有些其他想法,所以我想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你……”
陳柏點點頭,的確如此,比起在朝堂上和一群老狐狸勾心鬥角,他更喜歡做一些單純一點的事情。
“不過也不急。”齊政看來一眼陳柏腰間的佩劍,“既然來了,陪我練一會兒劍。”
陳柏:“……”
其實這佩劍吧,它雖然是名劍,但在陳柏這裡,它就是一個裝飾。
不過好歹廷尉府也是武勳,既然太子有這樣的要求,他也不好拒絕,出門前,榮華夫人也好一陣交代,現在齊政身份不一般了,別像以前那樣沒個尊卑,讓人看了去,還不得被人參上一本。
陳柏陪齊政練了一上午的劍,陳柏發現,齊政居然練的也是召聖太后的八方劍式,而且十分的熟悉,應該是經年累月的練習過才對。
也就是說,齊政在趙國的時候,恐怕就在練了,這其實說明了很多隱藏的東西在裡面。
不過事情都過去了,齊政現在已經是太子了,連最不願意承認的大王都承認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他去探究背後可能隱藏的真相,齊政到底在背後做了什麽才讓大王放棄了扶植他的親生兒子上位,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需要接受現在的結果,沒必要自尋煩惱。
陳柏東一劍西一劍的,看得齊政腦門都有些發黑。
這也沒辦法啊,雖然廷尉府是武勳,但畢竟不是帶兵打仗的將軍,陳廷尉一天公務繁忙,哪有空監督陳柏練劍,所以陳柏這劍法嘛的確有些見不得人了一些。
齊政皺了一下眉,“連個自保的手段都沒有,以後跟著我練八方劍式。”
陳柏愣了一下,他連個上京城都不怎麽遠離,需要什麽自保的手段幹什麽?
而且……
八方劍式就他知道的,可是天下劍客都夢寐以求的東西,現在除了齊政,也就樂塤長公主得了真傳,就這麽傳給他,有些不妥吧。
齊政似乎看出來陳柏的顧慮,說道,“無妨,太后那我自然會去說上一聲。”
陳柏:“……”
他現在算不算也是半個召聖太后的傳人了?
說不得自己天賦異稟,還能成為一個天下聞名的劍客。
不過,等他跟著齊政學了一會兒劍後,就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對那些日複一日練劍的劍客,他算是佩服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太他媽累人了。
等練完劍,洗漱了一番,又和齊政說了一會,陳柏這才帶著陳小布趕緊離開,簡直太受罪了。
齊政看著離開的陳柏,嘀咕了一句,“突然發現,陳子褏長得還挺賞心悅目,以前怎麽就沒覺得……”
嘀咕完,提高聲音說了一句,“記得以後每天來練劍。”
陳柏走得更快了,他是當聽到還是沒聽到?他現在全身酸得想倒在床上睡一覺。
走在府邸的走廊上,每個太子府的下人都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他們也是有眼力勁兒的,以前可沒見過他們殿下對什麽人這麽上心的,明顯剛才昭雪大學士表現得有點抗拒的,他們殿下還一個勁拉著別人練劍,估計連殿下都不知道,他自己的態度有何不同。
在他們看來,他們殿下對任何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但每次昭雪大學士來,他們殿下都在自己靠近而不自知。
反倒是那昭雪大學士,看似柔和,其實卻隱藏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將他們殿下當成了外人。
陳柏走後,齊政對旁邊的管家說道,“那陳子褏現在應該明白,誰才是他真正的朋友了吧?”
哪有像他這樣,手把手教劍術的太子,哪怕陳子褏沒什麽練劍的天賦,他也這麽有耐心不是,一定內心已經感動得稀裡嘩啦。
管家張了張嘴,“……”
他覺得他們殿下怕是想多了,但他要是說出來,殿下估計又得去喝悶酒了,偷偷不開心好久。
“殿下,其實你可以表現得更明顯一點。”
齊政一愣。
管家一咬牙,說道,“殿下,你想要和昭雪大學士做朋友,你得直接告訴他啊。”
而不是這樣旁敲側擊,別人能領悟到其中深意,也是見了鬼了,他們殿下是最不會表達的人。
結果,齊政臉都黑了,“誰說我想和陳子褏做朋友了?”
管家:“……”
得,繼續嘴硬去吧,剛才不知道是誰還屁顛屁顛地喊別人明天繼續來練劍,殷勤得很。
而此時,陳柏已經往雲上學院去了。
一到學院,陳柏都驚呆了。
最近兩天,他忙於參加大乾立儲祭祀,以及齊政的宴請,都沒怎麽關注雲上學院的情況。
結果這一來,學院周圍人山人海,盛世空前。
看這些人的打扮,都是些文人。
陳柏都懷疑,上京的讀書人該不會都在這裡了吧。
陳柏愣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了學院,松了一口氣,正好遇到下樓的孟還朝,不由得問道,“外面這是怎麽了?來鬧事的?”
按理現在他可是風頭正勁,沒人敢來鬧事才對,更何況這裡可是齊政的地盤。
孟還朝都愣住了,“來聽聖人學生宣學,也虧得大乾讀書人少,不然情況比這還要盛上幾分,不過等消息一傳出,應該會匯聚越來越多的人。”
越來越多的人?
陳柏想了一下剛才人擠人的情況,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以前因為齊政封地偏僻的原因,哪怕加上來踏青的人也看上去冷清了一些,但現在看來,這特麽簡直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啊。
他剛才看到他們這裡原本的小路都快被踩成寬敞的大路了。
嘀咕了一句,“這些聖人學生還真夠瘋狂的。”
也是這個原因,堅定了陳柏將修建一個特色鹽鎮的想法改成了修建一個學術聖地的想法。
人數越來越多,陳柏也得趕緊想辦法將封地發展起來才行。
以前來的人多半都是來買葡萄買兔子的人,但一個地方要發展,得引進人才啊。
就像在現代,會有很多優惠政策吸引外地人才前來定居,以便發展本地。
而現在的情況,可不就是萬裡挑一的好機會。
要是等這些聖人門徒都散了,哪裡還能吸引來這麽多文人名士。
陳柏關了門,開始畫他的聖地規劃圖去了,順便想一想怎麽將人才留下來的辦法。
這一規劃就是好些天。
等齊政再次見到陳柏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后了。
陳柏正和一群學生在玩泥巴。
一堆細得跟沙一樣的泥巴,中間圍著水。
幾個學生正笑得臉都快爛了的用鏟子和著泥水。
陳柏看到齊政後,第一時間上前拉著齊政就走,“快來看看我弄出來了什麽好東西。”
而和齊政來的,還有蘭若昀和燕國“前”太子若鴻。
齊政被拉走,若鴻小聲的對蘭若昀說了一句,“沒想到大乾諜首,居然是名家嫡傳,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你說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會如何?”
聖人學生受諸國尊敬,而一個諜子,呵……偏偏蘭若昀集兩種身份於一身。
蘭若昀也不以為意,“相信若鴻太子不會是多嘴的人,比起我的身份暴露,要是讓人知道燕國前後太子是同一人,燕國又將面對當初諸國皆敵的局面吧。”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蘭若昀若有所思,“不知道若鴻太子放著燕國不管,在我大乾流連這麽久到底是為何?”
他的確有些看不懂,因為若鴻來了大乾這麽久,似乎真的什麽都沒有乾,這不是他心中那人的性子。
若鴻一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不知道為何,蘭若昀的心居然縮了一下,因為這人每次出手,必定掀起天大的風浪。
他們這一次和齊政一起來,也僅僅是來看看這聖人學生宣學的盛事的,和普通文人並無任何不同。
當時找上齊政的時候,本以為齊政剛被立儲,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不會同行,結果沒想到,齊政居然一口就答應了。
而陳柏正拉著齊政對著一堆泥巴熱情的介紹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們建設小鎮的主要材料在這裡了。”
齊政:“……”
還以為在忙什麽,不來跟他學劍,居然是在玩泥巴。
他倒要看看這泥巴有何不同。
陳柏是有點激動的,因為這“泥巴”是神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