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水泥是什麽嗎?”陳柏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
齊政:“……”
看著那些學生, 幾個人一組,每人面前一堆泥巴,正用小鏟子攪合得起勁, 邊攪合還讓其中一個學生記錄著什麽。
這場面他熟悉, 學院每次做實驗的時候, 都會分成實驗小組, 實驗的時候, 無論任何變化都會記錄下來。
只是……明明就是一堆泥巴, 這有什麽好研究的?
和街邊不懂事的小孩玩泥巴有何不同?
陳柏說道, “我們大乾大部分的道路,都是泥石路,坑坑窪窪, 維修困難。”
“而像城裡面石板鋪成的街道,石料開采困難, 裁剪石料更是費人費力,花費這麽大, 依舊會出現道路不平整的情況。”
齊政:“……”
難道連他們上京城的街道都還不算平坦
實在無法想象,陳柏口中的平坦的道路得是個什麽樣子。
陳柏繼續道,“但有了我們面前的水泥, 一切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水泥成本低廉, 運輸方便, 製作簡單,可以運用的范圍也十分廣泛……”
看著侃侃而談的陳柏, 齊政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 “你說的水泥該不會就是……這些泥巴?”
實在難以想象, 陳子褏的意思是用這些泥巴來製作道路, 讓人和馬車在這樣的稀泥一樣的道路上行走?那樣的場景光是想象一下都知道是怎樣的怪異。
陳柏也笑了,的確,介紹一件新的東西,他光是這麽解說,實在太空乏了,憑別人想象的話,不知道會想成什麽。
陳柏說道,“跟我來,帶你去看看成品。”
他這些天帶著學生搞水泥,也不是光在弄配方的問題,還一邊弄了點實驗品。
結果,正在玩泥巴的甘辛有些羞澀地站了起來,一個勁揮手,“別看我的,別看我的,我的就是比例不對而已,等我在調整調整,一定能弄出好水泥路……”
惹得其他學生大笑。
“甘辛他們那組修的路,跟被老鼠啃過的肉,坑坑窪窪……”
甘辛還一個勁抵賴,“我就沒有調好水的比例而已,其他的都是正確的……”
陳柏帶著齊政沒有走多遠,因為實驗的地方就在旁邊。
那裡有好多條路,每一條大概只有五十米左右,每一條的質量也各不相同。
“殿下,這一條是我修的。”
都不用陳柏介紹,已經有學生拉著齊政炫耀了。
“上……上面的小孔洞請忽略掉,那是水泥沒有拌勻……”
路多少都有點問題,有的甚至都裂開了,有些坑坑窪窪地面目全非……
但這麽多條白色的道路,還是讓齊政愣了好久。
哪怕是爛路,也比他們大乾官道的泥路都要好,“這些是用剛才的的泥巴修的?”
陳柏嘴角抽了一下,糾正道,“是水泥。”
“殿下請看這邊這一條。”陳柏指向其中一條。
這一條應該是最成功的,無論是配方的比例,還是施工時的工藝。
平整的水泥路,除了邊角的地方有些鋸齒,其他地方完全跟豆腐塊一樣。
“看看這平整程度,是不是比我們上京城的石板路還要好。”
何止是好,價值渾然一體,石板再平,也是人工打出來的,總會有失誤的地方,再加上石板得一塊一塊的拚在一起,連接的地方怎麽都會有縫隙存在,有時候人走在石板上,還能感覺到晃動。
齊政有些驚訝地踏了上去。
陳柏繼續道,“水泥沒有和水混合前,看上去和沙一樣,十分方便運輸,但一但和水混合,就能塑造成任何想要的形態,比如我們現在看到的道路,等曬乾後,就會形成這樣堅硬的塊狀,承重能力是極強的,至少馬車在上面奔跑,很難造成損壞。”
別說馬車,更加笨重的汽車都完全沒有問題,這麽說起來在古代水泥路保養得好的話,比在現代可經用多了,古代再怎麽車水馬龍,也不可能比得上現代那擁擠的交通環境的。
其實不用陳柏說,齊政已經用他的雙腳感覺到了這道路的優點。
“上好的水泥建設好的道路,就像現在這樣的乳白色,漂亮大方。”
“殿下可以想象一下,要是我大乾各道都修建成這樣的水泥路,那將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比起現在坑坑窪窪,每年不知道還得投入多少的維修費用,肯定是天差地別。
當然,就是太勞師動眾了,以現在大乾的財力人力還不怎麽可能。
不過,暢想一下又不花錢。
齊政的眼睛都亮了,腦海中都是這樣縱橫交錯的白色玉龍,然後直接指出了其中的重點,“這個水泥花費如何?”
陳柏都笑了,靠近了齊政一些,因為這涉及到配方問題,不可能透露給其他人聽到。
“如殿下所見,水泥佔比最多的材料,是細小的沙,我們大乾有不少河流,這些河邊的河沙其實都是符合要求的,只需要注意合理開采就行,主要花費反而在運輸上。”
“其余其他成分就相對麻煩一點,需要開采,比如……”
陳柏說了好幾樣化學成分,哪些需要開采的材料中含有這些成分。
也虧得齊政上過陳柏的化學課,不然得跟聽天書一樣。
“只要形成規模開采,綜合起來看,修建一條水泥路,雖然比以前的泥石路花費要貴上一些,但遠遠趕不上修石板路所需要的花費,但路的質量卻能提升千倍萬倍……”
“我等會可以給你一個大概的預算表。”
其實不用預算表,齊政也能根據陳柏說的算出一個大概價格,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他大概明白剛才陳柏說起水泥為什麽那麽激動了,這是一種了不起的變革,甚至從今以後很可能會改變大乾修路的習慣。
路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陳柏繼續說道,“水泥雖然價格合理,但以大乾現在的情況想要在各地重新翻修道路的話也不怎麽可能,所以我準備將它用在我們新封地的建設上。”
反正封地都要修新路,正好投入使用,一舉多得。
“而且,水泥的用處還不僅僅如此。”
“我們大乾以石質建築和木製建築為主,但房屋的防風防潮的能力一向不足,導致房屋被風雨和潮濕腐蝕的情況十分嚴重,修建的新房不到幾年就得不停的維修翻新。”
“我們只需要將水泥的配方稍微調整一下,就能用來填補石頭木頭縫隙等,達到一定的抗風抗潮的目的……”
當然主要還是修路,這是陳柏為封地建設規劃的道路。
齊政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怎的就讓一群學生在大廳廣眾下實驗水泥,讓人看了去怎麽辦?”
這個陳子褏,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弄出來的東西有多寶貴,價值有多高。
說這個陳子褏吧,聰明是聰明,但在有些事情上,總是少了一點防人之心,感覺挺缺心眼的。
陳柏一愣,“旁人看了去,沒有具體配方應該也弄不出來,有些材料哪怕開采出來也不是直接能用的,得稍微加工一下……”
而學生們記錄配分的方式,除了學院的人,其他人想看懂,恐怕有點困難。
齊政直接打斷,“那也不能讓別人看了去。”
然後帶著人,將那幾堆泥巴團團圍住,守衛的侍衛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
一群學生揮著手上的鏟子,眼睛眨巴得一閃一閃的:“……”
怎了?還讓這麽多人守著他們玩泥巴?
其他人就更加莫名其妙了,不就是一群頑童在玩泥巴,這仗勢怎麽看上去跟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一般。
齊政說道,“學院後面不是有一塊空地,我讓人稍微打整一下應該能用,以後學院有類似這樣的研究就在那塊空地進行,我派人將它保護起來。”
陳柏點點頭,齊政說的空地,應該就是他以前養烏龜那裡,因為沒有人打理,很少有人去。
齊政問了一句,“墨家的墨千機不是跟你一起建設封地,怎麽沒有看見他人?”
陳柏嘴角一笑,“自從上次我畫了一個封地規劃圖給他,他差不多除了吃飯等必要的事情,就好幾天沒有出來過他的房間了。”
齊政都愣了一下,墨千機可是墨家嫡傳,對建築機巧的造詣可以說已經到了十分了得的地步。
陳子褏到底是給了他什麽樣的規劃圖,才讓墨千機廢寢忘食地研究到了這種地步?
齊政居然有點期待他的封地會被打造成什麽樣了。
陳柏陪著齊政進了學院。
電梯中,齊政突然開口道,“上次我讓你每天來太子府跟我學劍,為何沒來?看看你那劍術,亂七八糟像什麽樣子。”
陳柏不動聲色的正了正身,然後一臉驚訝的道,“殿下有這麽吩咐過我嗎?估計是我當時大意,沒有聽到吧。”
媽呀,他還等著當他的二世祖,學什麽劍,雖然古代劍術和現代劍術的意義完全不同,現代劍術就是表演用的,而古代,因為就只有冷兵器,所以將冷兵器的運用發揮到了極致,可以這麽說,古代劍術真的是專門乾架用的,特別有意思。
陳柏雖然也頗為感興趣,但看齊政的樣子,這是準備天天督促他練劍啊。
而且,哪有一個臣子天天讓太子教練劍的,他雖然想當一個寵臣,只是這份榮幸要是傳了出去,怕是就不只是寵臣那麽簡單了,稍微被人上升一下,說不得就成了什麽禍國殃民,恃寵而驕的亂臣賊子。
齊政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也不知道齊政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到底意識到了這一點了沒有。
他現在需要的僅僅是,在重大場合,給他足夠的面子,比如給他安排一個好的座位之類這樣能向所有人展示他有多被看重的程度就行了啊。
但他要是就這麽拒絕,是不是在齊政看來也太不識抬舉了一點?
陳柏也愁,他也沒有想到,以前看著他就皺眉的齊政,現在居然主動要教他學劍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陳柏想了想,繼續道,“再說我這不是專心為殿下建設封地,責任重大,也抽不開身。”
齊政答了一句,“勞逸結合。”
陳柏:“……”
這還是他自己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齊政繼續道,“再說有誰促著你趕工?有人覺得你建設得慢了要問你的罪?”
陳柏:“……”
陳柏愣是半天沒有將“這不合適吧”幾個字說出口。
最終委婉地說了一句,“我這不是擔心殿下才被立為太子,國事繁忙,哪有時間教我一個沒有天賦的人練劍,我這回去找我們廷尉府教侍衛的教頭練上幾招也是一樣,等我練好了再給殿下看看如何?我們廷尉府的教頭也是大乾知名的劍客……”
齊政突然眼睛眯著看向陳柏,似乎在觀察著什麽,看得陳柏都有點毛骨悚然。
不知道為何,陳柏居然忍不住吞了一口一口水,怎回事?這致命的氣氛?
陳柏將一種叫求生本能的能力演繹到了極致,身體一個機靈,趕緊道,“當然,殿下這麽器重,簡直讓我受寵若驚,以後每日無論多忙,我都會到殿下府上學劍,保證一天不落下,將八方劍式學得出神入化,保證不給殿下丟臉。”
他覺得他不這樣說上兩句,怕是下一刻要血濺當場。
這個齊政越來越有點奇怪了啊。
這感覺怎說來著,就像是老子一片好心你居然敢當作驢肝肺,那老子扔垃圾桶裡面也不給你,不僅如此,老子還會給你好看,讓你踐踏老子的好心。
陳柏十分“真誠”的眨巴著眼睛看向齊政。
齊政這才收回目光,“莫要再忘記了。”
真是的,一個什麽廷尉府的教頭,拿來和他比?在陳子褏的眼中他的親自教授還比不上一個教頭?
陳柏松了一口氣,偷偷看了一眼齊政沒什麽感情的表情,難道自己剛才看錯了?
齊政剛才是生氣了的吧?
可為什麽啊?自己都明顯謙虛地表現出來,教他學劍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陳柏歎了一口氣,只有以後自己注意點,千萬別被人覺得自己在魅上,一丁點小事就去霸佔堂堂儲君寶貴的時間。
電梯停下,陳柏是準備帶著齊政去找墨千機的,看看他的封地規劃地圖。
結果敲了敲門,墨千機在緊閉的房間裡面恩了兩聲,就沒有任何答覆了。
陳柏慫了慫肩,“你也看到了,就是這個狀態。”
陳柏不是搞建築的,所以他畫出來的圖和建築施工圖是完全有區別的,他畫出來的更像是效果圖,比如一座房子,那就是一座漂亮的房子,沒有任何施工線條在。
所以墨千機拿到陳柏的圖之後,正在轉化成能用的施工圖。
只是沒想到,墨千機跟著了魔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陳柏也只能這麽想了,或許一個具有匠工精神的人都是這樣的吧。
陳柏說道,“看來只有等殿下下次來再看規劃圖了。”
他不可能現在再去畫一副。
齊政倒是無所謂,陳柏以為齊政這次來就是為了看封地建設的規劃情況的,但現在看來似乎又好像不是,也不知道對方心裡到底想的什麽,是一個徹徹底底猜不透的人。
現在學生都在下面玩泥巴,陳柏一個人陪著齊政還是有點尷尬的,“要不聯機下象棋?”
陳柏和齊政在玩象棋。
樓下面,一群學生也在和人玩下棋。
本來剛才若鴻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柏走進學院,“上京公子柏麽?一個走上絕路的人,短短時間卻如同奇跡般的走到了現在上京第一公子的地步,而我這人偏偏最不信的就是奇跡,所有奇跡不過是還沒有被揭開它的面紗罷了。”
“真是一個有趣的人,而有趣的人往往是最上好的棋子。”
結果才嘀咕著,就發現有什麽東西拉了一下他的袖擺,低頭一看,就看到一顆小腦袋,腦門上的妹妹頭特別顯眼。
“棋子?你也會下棋麽?”
“要不我們來比一比下棋”
陳小布最近有點飄,眼睛一閃一閃的,滴溜溜地轉,他知道這人啊,燕國前太子若鴻,曾經有諸國第一太子之稱,他在上京看熱鬧的時候,看到過這人一次。
要是下棋下贏了對方,他陳小布可就流弊了,還不得天天跟同窗吹噓,他贏過諸國第一太子。
若鴻看著陳小布一閃一閃的眼睛,也是一楞,然後嘴角都揚了起來,他要是看得不錯,這孩子……居然在給他挖坑?
這麽明目張膽地,當面給他挖坑,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挺有意思的。
而且這孩子應該就是陳子褏的弟弟,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了一眼高塔,也不知道想什麽,居然真的找了個位置和陳小布準備下棋。
旁邊的蘭若昀眉頭一皺,諸國第一太子,居然真的答應和一個頑童賭棋?
不知道為何,他第一時間並不是驚訝,而是皺眉,若鴻不可能是這麽無聊的人,但這樣又能有什麽深意?
陳小布的眉毛笑成了月牙兒,“我們下五子棋怎麽樣?我也是剛學會的,特別簡單。”
這家夥天天和人下五子棋,因為隨時隨地都能下,哪裡是剛學會。
若鴻看了一眼,也好笑地點點頭,“你先給我講講規則。”
於是,一場怪異的賭局開始了。
只是,陳小布驚訝到了,因為從來沒有一個才學會規則的人就能下得過他,但現在他遇到了。
陳小布的小眉頭都皺了起來,設了套,但沒贏。
若鴻有些好笑的搖搖頭,現在的小孩子還真是……
不過小小年紀居然就跟個機靈鬼一樣,頭腦倒是靈活得緊。
陳小布翹著小嘴巴,“下過我也不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下過我們學院的電腦。”
不過他這話才說完,旁邊看到全過程的甘辛就擠了進來,“燕國若鴻殿下,可敢和我下一局象棋?在下上京甘十三。”
倒是第一時間叫破了若鴻的身份。
若鴻也有些驚訝,就是這樣一個小家夥,讓巴國損失慘重,闖下好大的名聲,現在諸國之中,怕是都有這甘十三的畫像流傳,怕他入境打探消息。
若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怎麽看也僅僅是一個文文弱弱的小孩子而已。
甘辛已經拿出了象棋,開始給若鴻講規矩,“我這象棋比陳小布的五子棋要複雜很多,也難下很多,象棋之上楚河分界,每一次博弈等同於一場大戰,和親自領兵打仗無疑,而且我不是陳小布那個小無賴,我練習象棋已經有些時日了,你可小心了……”
甘辛開始一個棋子一個棋子的介紹,並介紹其規則。
若鴻本來有些不在意的,什麽無異於一場真實的領兵打仗,說得那麽玄乎,不就是下棋。
只是聽著聽著,若鴻都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甘辛。
居然兵種分明,各個棋子的行走規則又蘊含了這種兵種的特性,這象棋居然將兵家學術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展現了出來。
一盤棋,何異於一場戰爭,居然將戰場的硝煙直接搬到了紙上,這象棋雖然未必有真實戰場那麽靈活,但用來給人一些啟迪和想法絕對是夠了,甚至能被稱為兵家至寶。
居然這麽輕易地就拿了出來和人對弈。
他突然有點明白了,為什麽諸子百家會突然齊聚於此了,至少從這象棋上就能看出,這雲上學院有能夠吸引兵家的東西存在。
甘辛擺完棋子,講完規則,看向若鴻。
若鴻點了點頭,“開始吧。”
甘辛愣了一下,一般人聽一次恐怕連規則都記不住。
甘辛還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節,這才開始,因為他覺得他佔了很大便宜,他的棋力已經練習了很久了。
只是下著下著,甘辛就愣住了。
其他圍過來看熱鬧的學生也不少,象棋他們也會下啊,只是沒有甘辛下得好。
結果甘辛居然快輸給第一次下象棋的若鴻了。
一會兒後,甘辛說道,“諸國第一太子果然名不虛傳,甘辛輸了。”
說完又加了一句,“非是我雲上學院下不過殿下,僅是甘辛技不如人。”
既然是賭棋,哪怕看上去稍微隨意了一點,但也是帶著身上的光環在和人賭的。
他們雖小,但也代表的是雲上學院的實力。
大庭廣眾之下,和沒學過這樣棋的人下棋,居然都輸了,的確有些丟臉。
這些學生居然還開始為學院的名聲作想了,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學院的一份子。
“若是和我們學院的電腦下,應該沒人能贏得了的。”
若鴻眼睛動了一下,這電腦又是何許人也?
不過沒等他細想,又有兩學生抱著一奇怪的棋盤走了上來。
“雲上學院商雎鳩商之洲向若鴻殿下討教。”
若鴻:“……”
這雲上學院還真有些奇怪的好東西,“這又是何棋?”
“橫有十九,縱有十九,縱橫交錯,包羅天地萬象世界寰宇,千變萬化盡在其中,此乃圍棋也。”
而不知道何時,觀棋的人也越來越多,那黑白兩色的棋子,星羅棋布的棋盤,不知道看亮了多少人的眼睛。
這場比試說起來簡單,但一方是雲上學院,一方是曾經的諸國第一太子若鴻,這就有些不一樣了,所以圍觀的人才會如此之多。
陳小布也有些傻眼,他就和人在地上隨便畫一畫,下個五子棋,怎的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