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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厚道(gl)》第五百四十四章 悲傷的茶樹
包谷立在天劫的雷場之外注視著玉宓渡劫的情形。她看到天劫力量落在玉宓身上的同時,融合了神性精華能量後形成的光華從玉宓的體內溢散出來。那宛若神光般的光華從玉宓的肌膚、毛骨、骨格、秀發中散發,繚繞在玉宓周身上下,襯得原本就明媚耀眼的玉宓宛若神祗般奪目,讓包谷看得又一次失了神。她的眼裡只剩下玉宓,就連那劃破天際直落而下的天劫在她的眼裡都淪為了背景擺設。

 她知道玉宓在下界時就跟曲閣主一起學著玩雷,每次渡劫時都會引天雷焠體,對玉宓此舉並不意外。雖說天劫的強弱與渡劫者的實力息息相關,實力越強的人所應對的天劫也越強,但玉宓並沒有將體內的神性精華力量完全煉化,她在面對天劫時完全可以動用體內的神性精華力量去對抗天劫,且玉宓身上的仙寶極多,抗不住時可以用仙寶抗雷,還能服食能快速回復仙靈之力的修複傷勢的仙珍寶藥,因此並不太為玉宓擔心。

 玉宓渡劫的動靜把曲迤柔、玉修羅、司若等全都驚動了。

 曲迤柔走出主艦,朝外面看了圈,對覺察到動靜亦出現在主艦外的清瀠傳音道:“你要不要去為你師伯護法?”包谷的仇家滿仙域,那些仇家對付不了包谷,還不能趁這時候暗算玉宓?她對包谷的本事還是了解的,論法陣造詣,沒幾個人趕得上包谷,論臨場作戰,包谷那就是一個渣。包谷這擺場看起來大,但只要有心,還是有辦法突破包谷的防線在玉宓生死關頭給予致命一擊的。

 清瀠“哦”了聲,拎著煉天鼎,晃悠悠地邁著小步子便到了玉宓渡劫的區域外,隔著玉宓坐在包谷的正對面,與包谷遙遙相對。

 多寶靈猴的身影在空中劃過,落在包谷的域場之外,佔據了一方。

 曲迤柔放出神念朝主艦外探去,見到外面的空間被密密麻麻的神念所籠罩,各路仙家的神念縱橫交錯地交織在一起,顯然玉宓這渡劫的動靜把所有人都驚動了。她找到趙景略作商量,領了五千金仙境的精銳去到玉宓渡劫的區域之外,將無人鎮守的一方給佔據了。

 包谷、清瀠、多寶靈猴以及曲迤柔、趙景率領的五千金仙境右使營大軍各據一方將玉宓嚴嚴實實地護在中間。

 曲迤柔這招雷體質在荒天界時幾乎每提升一個小境界都會挨次雷,挨雷劈已經挨成習慣,對於玉宓這明顯比別人強大許多的天劫也不放在心上,悠然地摸出瓜籽,嗑著瓜子看玉宓渡劫,呃,是嗑著瓜子為玉宓護法。

 趙景見過許多仙家渡劫,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威力的金仙劫,紫色的天劫啊!有些金仙渡劫,雷劫覆蓋范圍不過方圓幾十裡,大一點的幾百裡,玉宓的雷劫佔據方圓千裡之境。他站在左令使的血煞域場外面,面對著這天地之威時都仍抑製不住內心的顫栗,他毫不懷疑若是自己站在這天劫之下,縱然滿身仙寶,亦絕難扛過一擊。可是右令使竟然敢引天劫入體——

 要知道那可是天雷啊!且不說那威力,就是那溫度就極高,足以把人燒成灰劫,或者是直接轟碎。

 趙景被玉宓渡劫的方式驚呆了,嚇懵了。然後就聽到旁邊傳來“哢嚓”一聲脆響,他扭頭一看,驚得眼睛都直了,嘴巴都張圓了!嗑!瓜!籽!曲迤柔居然在這時候嗑瓜子!就在他這目瞪口呆的時候,見到玉修羅來到了曲迤柔身邊。他以為玉修羅會管一管曲迤柔,結果,玉修羅把手伸進曲迤柔的掌心分走了曲迤柔一半的瓜籽,與曲迤柔一起嗑起了瓜籽。

 趙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以及看法。他又朝自家左令使看去,然後就發現自家左令使兩眼發直地看著右令使,那表情、眼神絕對看不出半點擔心,倒是有點像是看入了神。

 玉修羅翻出一個小托盤放瓜子殼,對曲迤柔道:“師傅,玉宓的修行境界提升會不會心境、神識、道境修煉不夠留下隱患?她升到玄仙境才多久啊!”

 曲迤柔似笑非笑地覷了眼玉修羅。

 玉修羅頓時心虛地縮著身子不吱聲了。她知道她師傅想說什麽:你以為玉宓是你和包谷啊!

 她是懶散,全靠豐厚的修仙資源堆積起來的,修行境界和實力嘛,只能說在同境界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於包谷嘛,那是福緣深厚,修行境界全靠外力提升起上來的。包谷在道境頗具天賦,神識修煉上又因融玄天劍時連玄天祖師爺的一縷意識殘念一起融了,再加上包谷常年悟道,神識修煉在不經意間就煉得格外強大。不過,缺點就是歷練不夠,心境修煉不夠就容易道心不穩。

 曲迤柔見到玉修羅走神,道:“這紫雲雷劫難得一見,你……”

 玉修羅不等曲迤柔說完就斜眼睨向曲迤柔,道:“紫雲雷劫難得一見?師傅,咱不能睜眼說瞎話行麽?”她指著那紫雲雷劫說:“就擱你身上我就見過三次!”

 曲迤柔被玉修羅小小地噎了把,又弱弱地說了句:“這不你沒渡過紫雲雷劫麽?你多見識見識,增加點渡劫經驗也好啊。”

 玉修羅厚顏無恥地說:“我這麽乖,老天爺不舍得劈我。”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乖老天爺才劈我咯?曲迤柔斜睨一眼玉修羅,頓時不想和玉修羅說話。

 聽到玉修羅和曲迤柔的談話,趙景看向曲迤柔的眼神都變成了仰視!渡過三次紫雲雷劫?您厲害!

 被雷劈得多了,對曲迤柔來說,渡天劫也就那麽回事。以靈力或仙靈之力護住要害,將灌注進體內的雷意以引導的方式導離心臟、腦部等致命且虛弱的地方,然後,能以自身力量磨來滅煉化的,就用自身力量去磨滅雷意,自身力量與天劫雷霆之力較勁的過程是一個好的焠體過程,能夠充分地凝實體內的力量剔除雜質。若是雷霆力量過於劇烈抗不住,那就將雷意引導離體。天雷的溫度高,力量強,但它對於人體產生的最大傷害主要來自全部積蓄在體內瞬間釋放出來的強大能量,只要反應及時,在雷劫力量釋放前或釋放時用一件仙寶引導出去,雷霆力量貫體而過形成的那點傷害頂多就是消耗點靈力或仙靈之力就能恢復的了,若是傷勢再重點也就是吃點療傷丹藥喝點靈酒的事。許多渡劫沒扛過去被劈死的,總結起來也就死在三點上,一,對天雷威力沒把握好;二,應對方式不對;三,時機沒把握好。三點失誤中無論哪一點失誤,都會使得超過承受極限的天雷力量落在身上將渡劫者當場轟滅!通常來說,遇到這種大於自身承受極限的天雷時,必須在天雷落下之前祭出仙寶或用其他的什麽手段頂上去,天雷在經過仙寶的阻擋後落在身上時的力量便會小上許多,若是那力量低於渡劫者的承受極限,這雷就扛住了。雷霆威力多大、用什麽仙寶、用幾件仙寶怎麽用仙寶及時把天雷攔下還是有點講究的,總體來說也就是怎麽判斷天雷威力以及怎麽攔截和抵擋天雷傷害的事。

 曲迤柔可是知道玉宓的身家的,且不說紫雲姝、清瀠給她的仙寶,砍幫每年固定的例響,僅包谷那給的和包谷的口糧拆出來的材料都夠她扛雷的了。她看玉宓這麽有恃無恐地引天雷焠體就知道玉宓得了那隻獨眼神雞的好處估計消化不了。曲迤柔覺得如果以玉宓的渡劫經驗、家底以及體內那沒消化完的獨眼神雞力量都渡不了這個劫,那麽這紫雲雷劫就可以升級為天譴或天誅級別了。

 這紫雲雷劫在曲迤柔的眼裡算不上什麽,但對仙域絕大多數存在來說這紫雲雷劫等於九死一生劫,是僅次於天誅和天譴的雷劫。紫色的雷劫,共九道,每一道雷的威力都呈倍遞增,渡劫者往往都格外慘烈,經常熬不到第九道就被劈死了。

 紫雲雷劫雖然罕見,但是,並非不可見。通常來說,仙家遇到紫雲雷劫時,那就是仙寶法器像不要錢似的往上頂,丹藥、仙酒不要錢地往嘴裡灌,仙靈石直往堆在腳下瘋狂地吸取仙靈石中的仙靈之力,簡單地說就是有多少身家就砸多少身家去擋這雷劫。

 之前,仙域的仙家在戰城之殤後見過包谷渡紫雲雷劫就已經令他們足夠震驚的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引天地力量跟天劫對轟的。可是今天,他們見到更離譜的。這玉宓竟然引紫雲雷劫入體還沒被劈死!

 前後一共九道天雷落下來時的恐怖威勢仿佛把那片天地都要撕裂了!

 玉宓也就是在第九道天雷落下時沒用手裡的劍引雷入體,而是雙手推掌拍了一個盾頂上去,然後就把這號稱九死一生的紫雲雷劫給渡過去了!

 這還是紫雲雷劫麽?

 或者說是玉宓的實力實在太強悍?

 第九道天劫落下過後,雷雲散去,從天劫中生出的磅礴的生機和仙靈之氣朝著玉宓的體內灌去。

 玉宓盤膝而坐將這些仙靈之氣吸入體內鞏固境界。如此多的仙靈之氣自然是無法吸收的,半刻鍾時間過後,沒被她吸收的仙靈之氣便消散了。她那頭被雷電力量電得怒發橫張的頭髮在仙靈之氣的滋潤下又恢復了柔順,非常隨意地散落在身後。

 經過天雷熬煉,她的修行境界總算穩固了,那些被她煉化掉的神性精華已經轉化成了自己的力量,至於那些沒被煉化的依然被封印在體內,她估計這些神性精華足夠她修煉到大羅金仙境。

 玉宓起身,朝四周望去,見到自己被牢牢地護在中間,漾起一片笑意。她朝著立在遠處望著自己的包谷傳音道:“你布下血煞域場,我可過不去。”

 包谷趕緊撤了域場,又將身上的氣息收斂得一乾二淨,刹時間,一隻強大的凶獸瞬間又變成了人畜無害的小真仙。她飛落在玉宓的身邊,上下打量眼玉宓,便將神念探進玉宓的體內去探查玉宓的情況。識念探進玉宓的體內見到的是那泛著神光的骨骼、肌膚、筋脈,在玉宓下腹的丹田處則是一片泛著神光的火海,一隻如火鮮豔的朱雀懸在火海中扇動著它的翅膀,大概是感覺到包谷的目光,它還俏皮地朝包谷眨了眨眼,它眨眼的動作以及眼神讓包谷覺得就是玉宓在向她眨眼。她沒敢把神念探進火海裡,因為那裡的能量過於強大,她怕燒傷意識。包谷收回神念,叫道:“師姐,不是說金仙擁有很大的神通嗎?你變一個給我看看!”

 玉宓發現包谷又變傻了。神通的大小在於掌握力量的大小以及修習和領悟到的神通的多少,她這次進階是融合了神性精華力量才進階的,她以前掌握的是哪些神通,現在還是哪些神通,差別頂多就是威力大了不止百倍、千倍罷了。況且,她是體修加劍修,又不是那些修行各式各樣法術的修士。她曲指往包谷的額頭上一彈,道:“別說傻話了。你有發釵麽?我的發釵什麽的都毀光了。”

 包谷這才注意到玉宓的頭髮很隨意地披散著,玉宓的頭髮烏黑中隱約泛著火能量的光澤,看似柔軟卻又帶著一種金屬的質感,她下意識地想,師姐拔一根頭髮下來是不是都能把人勒死?這想法一閃而逝,她熟練地攏起玉宓攏起頭髮,又從自己放在超大儲物袋中的首飾盒裡取出發釵給玉宓將頭髮固定好。來自仙域各路勢力的視線讓包谷想忽視那些盯著自己的仙家都難,她對玉宓說道:“師姐,我們回吧。”

 玉宓面色微赧,她輕輕地應了聲:“好。”平日裡與包谷相處的時候多是包谷給她梳理頭髮,這會兒包谷幾乎是下意識就替她把頭髮攏上了,可眾目睽睽之下,這讓她難免臉上有點火辣辣的。

 兩人被這麽多仙家盯著都頗有些不自在,因此往回飛的速度也極快。

 玉修羅嘀咕句:“她倆的眼裡除了彼此還有沒有別人啊!枉費我還在這裡辛苦地給她護法半天。”

 辛苦?趙景默默地瞥了眼玉修羅手裡還裝有瓜籽殼的托盤,假裝沒有聽見玉修羅的話,下令五千金仙境精銳回營。

 曲迤柔把手裡剩下的瓜籽扔進玉修羅手裡裝瓜籽殼的托盤中,她拍了拍手,說:“走吧。”一會兒還有場戲看。

 包谷落在主艦外,正欲從傳送法陣回到主艦上,忽然一眼瞥見主艦外不遠處齊刷刷地跪了將近千余人,在這千余人的外圍還有身著精良鎧甲的帝族精銳看守。她駐足停下,略微皺眉,問:“怎麽回事?”

 包念回從主艦中奔了出來,朝包谷行了一禮,喚了聲:“師傅。”又對玉宓道:“恭喜師伯。”

 玉宓對進階非常淡然。她的修行資質好又不缺修仙資源還沒遇到過瓶頸,修行一直很順遂,這次又是老茶樹以神材幫她洗筋伐髓重塑體魄,進階實在是非常平常的事。不過實力提升了,就不用總躲在包谷的身後什麽事都讓包谷用命去扛,從這點上來說還是讓玉宓蠻開心的。她笑了笑,說:“這次還得多謝老茶樹。對了,這些人跪在這做什麽?”

 包念回說道:“有人鬧事,有人混水摸魚。”說罷,將事情經過簡明扼要地說了遍。

 包谷聽完直皺眉,心情頓時就不太好了。她問道:“人都在這了?”

 包念回說:“幕後主使沒能找出來。”

 包谷冷冽的眸光從跪在那的一千多名仙家頭上掠過,問:“我在你們面臨生死危難時出手救護你們,你們卻在我的產業遭到劫掠時趁火打劫,你們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回報我的?我庇護你們,你們卻在看到有人殺我的手下搶我的東西時不但不站出來阻止,反而趁機理直氣壯地侵佔?”

 包谷清冷淡漠的聲音仿佛在每一個人的耳畔響起,讓人有種涼心透的感覺。

 包谷抬眼著主艦方向望去,揚聲問道:“老茶樹,你不過來看看?”

 太虛神樹從主艦中飛了出來,落在包谷的身旁,那宛若山嶽般的威壓籠罩在那些仙家身上。

 跪在那的仙家控制不住地顫栗著,甚至許多仙家已經癱軟在地。

 包谷淡淡地掃了眼老茶樹,冷厲的眸光從跪在的仙家以及周圍放出神念盯著自己的仙家掃視一圈,冷聲道:“你們沐浴著妖域的護界至寶的光華、享受妖域至寶的庇護時好意思指責我勾結妖域?我勾結妖域,至少在我每次遭遇危難時,妖域都會出手護我助我,至少我幫了妖域,妖域不會對我以怨報德。”

 太虛神樹站得筆直地杵在那,看著跪在那的仙家,看著擺在他們面前的被毀的地龍堡貨船,難以言述的失望浮上面容。這就是他護的仙域!又一次恩將仇報!又一次以怨報德!又一次為了一點私利就向庇護他們的人下手!他沉重而沉痛的聲音徐徐響起:“我本為仙域護界神樹,從仙域誕生出生靈開始我便一直庇護仙域,無數個年頭過去,我護了你們一個又一個十二萬年。十二萬年前,又一次仙域浩劫到來,我與混元大帝煉天聯手化解掉這場危機,力竭時的我們遭到以茲武幽為首的數萬名仙家的聯手坑殺。我的真身生生地被他們用大陣轟滅分瓜,我僅余一縷殘魂裹著一截殘枝裹著清瀠借助煉天鼎遁入荒天界,混元大帝煉天為護我遁走,活生生被大陣煉成劫灰,魂飛魄散、屍骨無存。兩千年前,包谷發現我時我是一截枯木只剩下樹芯裡還有點生機未絕,是包谷把靈石埋進我的樹根下把我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如今的我只是一縷殘魂,真身已滅,我無法再憑自己的能力庇護你們。仙域今天這局面,唯有妖域的那幾位才能給你們一線生機,我磨破嘴皮子請他們過來出手相助,卻成了你們口中的勾結妖域圖謀不詭。你們,仙域,還有可值得圖謀的嗎?”他悲涼而沉重的眸子從在場的仙家頭上掠過,痛心地問道:“你們告訴我,是不是要等你們都死絕了才能換來仙域的新生?”

 包谷早看透了仙域的作為,對他們做出這種事絲毫不意外,可她沒想到老茶樹會是這樣的反應。她看到瘋瘋癲癲的老茶樹的內心深處那血淋淋的傷。

 太虛神樹看著跪在地上的那群仙家,滿目悲涼,滿眼悲傷。

 包谷突然有點後悔叫老茶樹出來。她知道老茶樹這次是真的傷心了。可她也知道,如果她冒著生命危險去動神龍龍巢給仙域建一片棲身之所,一旦她身受重傷無力自保時,她、她身後的勢力必然遭到這些仙域的仙家滅殺,哪怕不為恩怨也為她手中的豐厚的資源財富。她對仙域沒有感情,最初她和仙域是仇敵,如今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合作罷了,可老茶樹護了仙域那麽多年,付出了太多太多,心血、感情,這些深深地烙刻在老茶樹的靈魂深處。他在乎仙域,為了仙域甚至連自己的性命和尊嚴都舍得豁出去,可換來的卻是如此不堪。她知道,縱使如此,老茶樹仍放不開仙域。

 包谷不是老茶樹,她沒老茶樹那悲天憫人既往不咎的胸懷。她包家世代行善,積善行福,從小她爹爹就告訴她善惡終有報,這話她一直信。為惡者不得惡懲,為善者豈不太過悲涼?

 包谷一字一句緩聲說道:“我知道蒼天無眼,我知道天道不會因為你們作惡作孽就降下天譴。我殺孽滔天仍舊好端端地站在這。我知道仙域講求利益至上,為了眼前的一點微薄利益,你們可以做出許多事。可是在我這,在我的地盤上,有四個字你們給我聽清楚了,那就是‘善惡因果’!”

 善惡因果?

 有不少仙家的眼裡掠過不屑,但沒有誰作聲。

 在仙域,一切由實力說話。如果包谷沒實力,她拿什麽來說善惡因果,她有實力,她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也沒有人反駁,就像現在,誰敢吱一聲?

 包谷清冷的眸光從眾多仙家頭上掠過,又再扭頭看向身旁的包念回,說道:“一切照幫規執行。”

 包念回應了聲:“是!”她又低低道了句:“師傅,砍幫建幫這麽久,還沒遇到過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事,無先例。”

 包谷這才想起在砍幫建幫之初確實被劫掠過,不過那時候都是誰動手誰把東西搶光,還沒遇到這殺了人把東西撒給別人的,至於之後,誰敢搶砍幫啊!她說道:“讓刑堂的人與清瀠一起去拿人,動過手沾上人命的,以命償命!動手搶東西的,以劫掠論罪!混水摸魚者,讓他們把東西吐出來,送他們離開。”她頓了下,說:“拿了東西藏起來沒出現在這裡的,給一個時辰給他們,一個時辰內還回來的,送他們離開。一個時辰後,涉及此事卻仍舊藏身不出的,直接滅殺!至於幕後主使,我自有主張。”

 包念回應道:“是!”徑直轉身回了主艦中安排事情去了。

 包谷對太虛神樹傳音道:“成了,別傷心了,他們現在在我的地盤上就得守我的規矩,再有恩將仇報者,看我不捏死他!”

 太虛神樹真跟一棵樹似的立在那,他想了想,問:“包谷,我以前是不是做錯了?”

 包谷說:“我不知道以前的仙域是什麽樣的,我也不知道以後的仙域會怎麽樣,但我能保證我掌控的仙域地界是什麽樣的。”這一刻,包谷信心滿滿。她師姐渡過了金仙劫,有了立足的實力,這讓包谷有沒了後顧之憂,莫名地就生出些豪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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