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宓站起身,說道:“都做好開戰準備吧。陛下、閣主、右使、念回、花師姐、豐師弟……”她又看向孫地龍和王鼎,朝他們微一頷首。
各堂堂主、分堂主退了下去,司若、曲迤柔、玉修羅、孫地龍、王鼎、趙景、包念回、花笙、豐夢龍則留在議事大殿中。
豐夢龍見到大殿中只剩下他們幾人,他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問:“玉宓師姐,掌門是不是煉什麽邪功了?我看她的狀態很不對啊。”他知道包谷涅槃重生的事,但小師叔也涅槃重生了,沒像包谷這樣。他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包谷為了快速提升戰力走了邪路!
玉宓搖了搖頭道:“包谷是殺業太重,涅槃重生時融了滿身殺業所形成的血煞才成這模樣的。”
司若說道:“玉宓,包谷這情況若是繼續下去很危險。”
玉宓苦笑道:“我豈能不知?包谷現在需要靜養,但砍幫的威脅一日不解除,她一日難安。”她的話音一轉,問:“諸位對包谷打戰王族覺得不妥?”她相信包谷的判斷,但司若和曲迤柔無論閱歷、經驗還是眼界都極有可取之處的。包谷此舉關系重大,不得不小心謹慎。
曲迤柔說道:“此戰為必戰之戰,不得不打。”
司若點了點頭,道:“砍幫之前一直隱世不出,仙域無處下手。如今砍幫現世,正是一個一網打盡永絕後患的好時機,此戰無可避免。想避開這一戰,除非砍幫永遠不在仙域露面。”這可能?
包念回說:“砍幫此次在仙域露面,相當於向整個仙域豎了塊箭靶,必遭群起攻之後。與其等他們集結好兵力圍擊砍幫,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一旦拿下戰王族,就能震懾住仙域其他勢力,至少,王族以及王族以下的勢力都得好好掂量若再出手是否會布黎王族和戰王族後塵。”她扭頭看向玉宓說:“而且我見師傅似有必勝的把握。”
趙景皺眉說道:“戰王族是諸王族中最難招惹的一個,即使把戰王城打下來,戰王族一旦化整為零追殺砍幫,砍幫同樣無法在仙域立足。要知道戰王族最恐怖的一點就是戰王族嫡脈子弟全都是能跨境作戰的強者,其麾下家將如雲,每個都是強者中的強者,精銳中的精銳。我自認實力不弱,現在已在大羅金仙境,但若是遇到戰王族金仙境的強者,我會毫不猶豫地退走。”他的話音一頓,道:“就算滅了戰王族,只要漏網一個都是無窮無盡的麻煩。戰王族在外歷練的嫡脈子嗣遍布仙域,甚至連下界都有,有多少強者已經隱世不出,想把戰王族全滅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司若略作沉吟,說道:“此仗必須得打,且只能是打戰王族。砍幫此次出兵能夠名正言順打的也就仙帝和戰王族,打仙帝是不用想了,根本沒得打。包谷打戰王族,即屬同門內鬥又可歸於私怨舊仇,這就把戰王族和其他王族區別摘離開來。動其他任何一個王族,都沒有名正言順的出兵理由,一動就是全面向仙域開戰!只有打戰王族才有談和的可能!這一戰不是勝負存亡之戰,而是亮出實力和爪牙讓各路勢力不敢再輕易向砍幫出手,認可砍幫和荒天界在仙域的地位!打這一戰的目的是為了談和!只有打了才能談和!”
豐夢龍說道:“我剛才好像聽包谷說是要踏平戰王族?”他看包谷剛才那氣勢和殺機,哪像是為了談和啊,倒像是為了報仇。
司若的眉頭一挑,說:“若是奔著滅戰王族去的,那就是雙方不死不休之局,砍幫以後都別想在上界立足。”她朝趙景方向點了下,說:“右使剛才把滅戰王族的後果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過有玉宓在,這點倒不用擔心。”
趙景問:“右令使有一定說服左令使改變主意的把握?”他知道右令使在左令使心裡的地位,可他更知道左令執和戰王族結的仇有多深,因這場爭鬥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和後果。
玉宓說:“我盡量。”
趙景頓時哭笑不得,道:“右令使,此事關系砍幫生死存亡。”
玉修羅笑道:“右令使大人,您就放心吧,此事玉宓出馬準成!”
司若道:“眼下需要考慮的事這場仗要怎麽打?怎麽收場?我們雖說是為了和談才打的,但這和談盡量不由我們提,得逼著對方提和談。”
趙景問:“想讓戰王族提出談和?那是一個死不低頭的戰鬥種族,想讓戰王族提出談和比滅他們的族更難。”
曲迤柔幽幽地說了句:“包谷算是深得戰王族的精髓,也是一個死不低頭的,且她滅掉的勢力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想必此次會是包谷親自坐鎮,戰王族若不談和,他們基業之地是絕對保不住的。”她的話音一轉,道:“聽得這麽一分析,包谷剛才說的踏平戰王族未必沒有道理。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上了戰場,對敵那就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不管是為滅城還是為談和,打戰王族對我們來說就是生死之戰,上去就得照著踏平戰王城的打法打,否則,後面不管是打還是和都沒得談,開戰時先弱了氣勢那就是找滅。不過,有一點還是得考慮,一旦敗了,是死戰還是退?退又往哪裡退?”一旦敗了,死戰是不可能的,敗得起,但死不起!她看向玉宓,問:“大戰在即,你能不能讓包谷出來給我們交個底?”這不比在荒天界時。在荒天界時,他們的家底根基都在打,打完了直接回家。在這上界,打完了往哪回?砍幫駐地?一旦戰敗,怎麽甩掉尾巴怎麽退?他們這些統兵的人總能了解清楚退兵數線吧!盡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
玉宓不緊不慢地說了句:“包谷去天狐皇族鎮了件品階僅次於萬物真靈鼎、在天狐皇族十二件帝器中排名第二的帝器級殺兵鎮在主艦中。”
此話一出,在場諸眾盡皆驚傻了眼。
玉宓說:“待會兒我再去趟妖域把小猴子叫回來。”
司若震驚地叫道:“這是準備坑殺仙帝?”
玉宓搖頭道:“仙帝豈是那麽好殺的?不過,如此一來,即使仙帝親出,我們亦有一戰之力。”
趙景想了想,問:“可是天狐妖皇的乾坤神扇?”
玉修羅問:“乾坤神扇?很厲害?”
趙景用力地點點頭,道:“若說是排名第二的帝器,只能是那把乾坤神扇。乾坤神扇其實是一把封魂凶兵,天狐妖皇在世一直拿在手上從不離身的扇形帝器。別以為它是一把扇子,據說那扇子內蘊血煞地獄世界,死在天狐皇族手中的那些強者的凶魂都被封在扇中子。別看天狐妖皇像是位文質彬彬的書生,他跟混元大帝是稱兄道弟一起喝酒打架的生死兄弟,據說手段比混元大帝還黑,死在他手上的強者不計其數!”在仙妖兩域,能夠踏上帝位和皇位者,無不白骨鋪路淌著屍山血海踏上去的。如果不是之前見過左令使扛著妖皇棺轟殺仙域強者的事,他是真不敢相信左令使能把天狐皇族的乾坤神扇給借出來!有這王城主艦,再加上天狐皇族的帝器,哪怕不是乾坤神扇,那也足以讓他們定心!趙景心中的顧慮亦被打消,信心十足!砍幫弱?王城主艦加上帝器,這是皇族的實力!他突然想起當年王鼎罵戰王族的那番話,這是皇族勢力之間的較量,你一個王族跳出來插什麽手?就是當年的他都覺得砍幫這是狐假虎威、大言不慚,如今再看,這就是皇級勢力之間的較量!
聽到玉宓說有帝器鎮艦,在場諸人盡皆安了心。
司若道:“成,大戰在即,就不多說,我們先忙去了。”她對趙景道:“右使,你遣使去各王族的事很重要,有需要協助之處,盡管言語。”
趙景道:“我在仙域經營這麽多年,人脈還是有些的,夠用。副令主盡管放心。”說完,他抱了抱拳,轉身大步離去。
王修羅說道:“我也先忙去了。”
孫地龍和王鼎亦告辭離去,他倆心中俱皆憋了一股勁頭。來到上界後,雖說他們的兵馬都在,但他們在下界的優勢就全沒了,財使和右使的地位隻比各堂堂主高一點,與鉞國女皇這位空降的能力出眾的副令主以及行事不顯山不露水卻處處周到的追魂閣主完全沒得比,又有趙景這個右使取代了他們的作用。沒優勢沒作用,左令使用上不,令主又重用司若,他們都已經被擠到核心層邊緣去了,再不努把力,以後連參加這種決策會議旁聽的資格都沒了!眼下砍幫朝外發展,正是他們重回核心層的時機。
花笙和豐夢龍跟在孫地龍和王鼎的身後出了大殿,一起回自己的營部去了。他們是修仙宗門出身,在乎的只是自身的戰力以及修行,對權勢半點興趣都沒有。不過對於開戰還是很激動了,只要打贏了就不用再躲躲藏藏,想著外面天高海闊強者如雲的仙域大世界,兩人頗為激動。不過,包谷的情況卻讓他們有點擔憂,以神念傳音聊了幾句,兩個人對於包谷的情況都沒招。包谷這個掌門對於他們來說早已是他們觸及只剩下仰望和聽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