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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厚道(gl)》第一百五十章 棄我者去
玉宓把包谷的院子裡裡外外查看了一圈。

 這院子處處留有包谷修行、生活的痕跡,這五年裡,包谷足不出戶地住在這裡。

 這院子是包谷起居生活修行的地方,更是一座堆滿寶藏的寶庫。

 包谷,二十歲的年齡,現在才築基三階的修為,卻憑著自己的頭腦經營出如此龐大的財富。她的修行境界很低,但她的陣法造詣、她的悟性卻是極高。

 玉宓覺得包谷除了在修行速度上慢得令人幾乎看不到希望外,在任何方面都是天縱英才的人物。誰擁有了包谷誰就能擁有輝煌。落魄幾乎快要滅門的玄天門,因為有包谷,在短短五年時間裡便已躋身中等實力修仙門派的行例。照此速度,成為修仙大派的指日可待。

 玉宓看到這座院子,這座寶庫,這些都是包谷掙來的,也都是包谷留給她的。她知道包谷對她用情至深,苦心經營,很多時候也是為了她。面對如此深情,她卻惶恐,無以為報。如此財富、如此深情,她承受不起。她明白包谷的心意,也知道自己該好好對待包谷,不該讓包谷為情所傷,然而此刻,她卻覺得自己配不上包谷。她承不起包谷的情,還不起包谷的情。

 玉宓立在院子裡,沉沉地歎了口氣:“對不起,包谷。”她很想再次一走了之,卻又怕包谷得知再受傷。

 傍晚時分,包谷醒了。她睜開眼,發現自己睡的不是自己的床,坐起身,望向窗外,看到坐在院子裡喝茶的紫雲姝和妖聖才知道自己睡在紫雲姝的院子裡。她略感恍惚:我怎麽會睡在小師叔這?

 再一細想,包谷才想起自己去玄天廣場參加大比考得知師姐回來又離去的事,她隱約記得自己當時是要回住處的,似乎當時心口疼得厲害,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忽然,包谷感到自己布置在院子裡的禁止被人動過。她下意識地覺得是紫雲姝和妖聖有事過去,可看到她二人正在院子裡喝茶便知她院子裡另有其人。

 包谷起身下床,她剛踏出屋子便見妖聖和紫雲姝同時望來。

 妖聖說道:“醒了?過來喝杯茶。”

 包谷知道這裡有妖聖和紫雲姝坐鎮,幾乎沒有誰能在她倆的眼皮子底下潛進自己的院子,顯然進入她院子的人是經過兩人允許的。她順從地在妖聖旁邊坐下,問:“誰在我院子裡?”她知道不會是多寶靈猴。這幾日有個重大的交易會,有幾件她看中了東西,多寶靈猴帶著靈石和孫正龍一起去赴交易會,至少也等交易會結束才會回來。

 紫雲姝說:“有我倆在這,你還怕誰去你院子裡偷東西不成?你沒事了吧?還有哪不舒服?”

 包谷搖頭說:“我沒事。”她想到玉宓連收親傳弟子都不告訴她眸色便又是一黯,有一種刻骨銘心的痛意從心腔間劃過。她其實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也明白自己沒有什麽好怨的,不想自己受這情緒所擾,於是努力地讓自己不去想,專心致志地喝茶。

 紫雲姝覷了眼妖聖,說:“你聖姨今天使了個壞。”

 包谷心說:“聖姨不是經常使壞麽?”她以前隻當聖姨是個神仙般的人物,住得近朝夕相處地處久了才發現妖聖表面一派莊端聖潔神聖,實際上焉壞焉壞的,使壞時還一副超然悠閑、莊嚴得讓人覺得妖聖一定不會使壞,想到妖聖使壞會是褻瀆妖聖。事實上嘛,聰明如小師叔,經常被妖聖捉弄了都還不自知。她也沒少被妖聖消遣。聽到紫雲姝說妖聖使壞,她一點都不意外,隨口問了句:“聖姨使什麽壞了?”

 紫雲姝說:“她啊!你今天不是真心逆轉氣心攻心暈了嗎?你聖姨給你扎了一針讓你昏迷不醒,騙我們說你是傷到神魂,把你師姐給騙了回來。”

 妖聖頗為不滿地睇了眼紫雲姝,心說:“你不需要說得這麽直白吧?早知道不告訴你了。”

 包谷向來冷淡的臉上罕見露出驚愕之色,跟著她回過神,一把放下手裡的茶杯,施展縮地成寸神通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紫雲姝的院子。

 紫雲姝看著剛剛才端著茶杯悠閑喝茶的包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速度快得跟鬼影子似的,眼都看傻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對妖聖說了句:“我就說她的輕功相當不錯嘛!”

 妖聖放下茶杯,起身朝院外走去。

 紫雲姝問:“去哪?”

 妖聖淡淡地應了句:“散步。”慢慢悠悠地散步到了包谷的院子外,穿過重重法陣進入到包谷的院子中,一派悠然地立在牆角不易被人察覺的陰影中,還順手布置了一個藏匿法陣把自己藏起來。她看到紫雲姝在牆頭探頭,暗中傳音:“這裡。”給了紫雲姝一個指示。

 紫雲姝順著妖聖的指引來到妖聖身邊,心說:“散步散到包谷院子裡來了?”她掃了眼妖聖,但卻把心思落到立在院子中的玉宓身上。她感到奇怪,包谷那麽快的速度,怎麽這會兒還沒趕到院子?

 妖聖似乎知道紫雲姝心中的嘀咕,暗中傳音一句:“包谷在院門外站著。”

 包谷立在院門口,她的手抵在門上,平時輕輕一推便能推開的院門仿若重逾萬斤。她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師姐回來了,說明還是在乎她的!這麽多年沒見,自己的修行境界才升了一小階,師姐見到只怕又是失望吧。這些年又疏懶不愛動,四肢不勤,連劍都沒摸一下,使得身子骨都單薄起來,這在以實力為尊的玄天門,自己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在有點見不得人……

 包谷越想越忐忑,越想越緊張,甚至害怕見到玉宓,可終歸所有的恐懼、心虛都抵不過對玉宓的思念,她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了院門踏入院中,她繞過影壁,一眼看到立在院子裡那卓然而立的身影。

 五年時間未見,師姐的模樣一點都沒變,大概是因為修行境界高了,師姐身上多了幾分無形的威儀和凌厲。玉宓靜靜地站在那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包谷卻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迫來。她喚了聲:“師姐。”她想象了無數次與玉宓重逢的模樣,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是這樣。她師姐目光沉凝地看著她,兩人之間相隔阻了萬重山一般。明明站得極近,卻是那般的遠,像遠在天邊。

 玉宓心情沉重地看著面前有幾分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包谷。一襲白衣若雪、纖細的身姿飄然若仙,又透著幾分柔弱,眼眸中略有幾分慌亂,顯得有些無措,失了往日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沉穩。這是包谷,卻不是她記憶中的包谷。這是包谷,這滿院珍寶的主人,這是包谷,錯付癡心於她的包谷。玉宓看著包谷,竟找不到話說。

 良久,她才低歎一聲,說:“你變了很多。”

 包谷“嗯”了聲,說:“師姐並沒有多少改變。”

 玉宓想了想,說:“包谷,別再等我了。你知道我不愛你,如今再見面,我甚至有些不認識你。我領回師門的那個孩子,我熟悉的那個少女,都不在了。”

 包谷僵愣地站在原地,腦子“嗡”地一聲,她怎麽也沒想到再和師姐見面,玉宓說不認識她。

 五年時間,改變了太多,她們越離越遠,甚至已經快形同陌路。

 玉宓對包谷說道:“別再對我用情,你的深情,我承受不起,亦還不起。包谷,對不起。”她說完,轉身走向影壁的另一方朝院外走去。

 包谷眼睜睜地看著玉宓從影壁的另一方繞出門,甚至連離開都不願從自己的身旁走。她立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隻覺神魂都從身體裡抽離了去。

 一道身影從角落裡衝出,朝著院外追去。是紫雲姝。

 妖聖亦從院角走出,來到包谷身邊,喚了聲:“包谷。”她沒想到玉宓依然不願接受包谷的情,依然選擇離去。她低聲道:“若是求不得便放手吧。莫再為情自傷。”

 包谷的臉色慘白如紙,原本緊張、疼痛、失落的心一瞬間卻不痛了。心裡繃緊的那根弦似乎在一瞬間斷了。她的心、她的世界反倒是一片安靜,那一瞬間就像是什麽念想都沒有了,什麽都放開了。

 妖聖喚道:“包谷!”她沉聲說道:“來時路長,何必爭朝夕?”

 包谷被妖聖的聲音驚醒,她看見妖聖臉上的擔憂,說道:“聖姨,我沒事。”

 妖聖從包谷的眼神就能看出包谷有沒有事,連眼神都變了,還說沒事?原本包谷的眼眸一片霧色,總透著淡淡的迷離和愁緒,此刻,卻是一片空寂的荒涼,什麽都沒了。

 人說,最大的哀陌莫過於死心。

 妖聖在包谷的眼裡沒有讀到死心的絕望,她只是什麽都讀不到了。

 然而,這事上,許多事,她亦無能為力。

 妖聖低歎口氣,踏出包谷的院子,來到雲海密林外。

 紫雲姝擋住玉宓,氣得渾身顫抖,手抬到空中,就差沒往玉宓的臉上招呼去。

 玉宓雙唇緊抿,筆直地站在那,不動,亦不妥協。

 妖聖走到玉宓身邊,說:“玉宓,你告訴我,你對包谷可曾有半分情意半點喜歡?”

 玉宓問:“聖姨也是來當說客的嗎?”

 妖聖搖頭,說:“踏出這裡,過了今天,有些事情就過去了,再也回不了頭。有些東西一旦錯過,窮其一生之力你都找不回來。”

 玉宓低聲道:“我知道我傷包谷傷得很深,可有些事我勉強不來。我承受不起她的情,也還不起她的情,是我自私配不上她。我知道她不需要我付出什麽,哪怕只是接受她的好、她的付出,她也會很開心,我可以得到無盡的好處,可是聖姨,我做不來。我欠她的夠多了,我已經還不起,我不想再虧欠她更多。”

 紫雲姝問:“所以你選擇徹底傷她?玉宓,你和包谷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都是我一出教出來的,你倆的事,按理說我不該插手,可我知道你是喜歡包谷的,我不想你有天后悔。”

 玉宓搖頭,說:“小師叔,我都已經快不認識她了,以前我就總覺得和包谷之間差了點什麽,現在見到她,更多的是感到陌生。我和包谷真的無法在一起。”

 紫雲姝無話可說。

 妖聖說道:“想好,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踏出去便再也回不了頭。包谷等你五年,不可能永遠為你等下去。莫等失去後再後悔。”

 玉宓聽出妖聖話裡有話,她問:“包谷怎麽樣了?她還好吧?”

 妖聖反問:“能好麽?”她看著玉宓問:“玉宓,你說她變了許多,變得你陌生不認識,你可知是誰讓她變成這模樣的?她是我的弟子,這五年來她的每一點成長蛻變我都看在眼裡,若說這個世上最了解她的人,除了我沒有別人。她唯一的錯便是不該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不該用情太深,以至令你無法承受這份情意、令你懼怕,令你還不起這份深情。”

 玉宓無言以對。

 妖聖對紫雲姝說句:“姝兒,回吧。”轉身朝雲海密林裡走去。

 紫雲姝跟在妖聖身側,低聲問:“包谷怎麽樣了?”

 妖聖搖頭,說:“我讀不懂包谷的眼神讀不出她的情緒。也許傷透了,反而放下了吧。”

 玉宓聽到妖聖與紫雲姝的對話,低歎口氣,沿著雲海密林外的小道朝外走去。

 紫雲姝回頭看了眼玉宓離去的身影,對妖聖說:“玉宓竟然真的走了?”

 妖聖說:“玉宓從來沒有想過要在包谷身邊要與包谷在一起,留不住她的。”

 紫雲姝氣得直咬牙,說:“我想罵人。”可感情的事沒有對錯,她又實在不知道該罵玉宓什麽,於是只能乾生氣。

 妖聖輕撫紫雲姝的背替紫雲姝順氣,說:“有這功夫生悶氣,不如去陪陪你師侄。”

 紫雲姝放心不下包谷,她來到包谷的院子在書房找到包谷。

 包谷正拿著今天早上從妖聖書房裡借走的玉簡在讀。

 紫雲姝來到包谷跟前仔細地打量包谷幾眼,問:“沒事吧?”

 包谷頭也不回地問:“能有什麽事?”

 紫雲姝心說:“這麽鎮定?”她反倒更加擔心起來。她小心翼翼地觀察包谷的神情,說:“要不我去把玉宓打暈扛回來你把她辦了,生米煮成熟飯。”

 包谷抬起頭看向紫雲姝,失神地想了想,才說:“小師叔,既然勉強不來,又何必勉強?你別擔心我,我沒事。”

 紫雲姝問:“不傷心?”

 包谷搖頭,眼眸中劃過一絲迷茫,說:“突然之間就不心疼不難受不想心也不想了。”她的腦海中浮現起玉宓的身影,那身影一如既往地清楚,甚至還能精準地描繪出玉宓的容顏,還記得玉宓的一笑一顰,但往日想起玉宓時的種種情緒都沒有了,她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心頭從未有過的寧靜。她看到妖聖進來,眉宇間隱有擔憂,她不想妖聖擔心,於是把自己此刻的感受向妖聖說了。

 紫雲姝聽得直皺眉,瞅著妖聖問:“阿聖,包谷這是什麽情況?刺激大了突然麻木了?”

 妖聖面色平靜地說了句:“既然沒事就好。”包谷這種情況有幾種可能,但到底是哪一種她現在還無法判斷,有沒有害處亦不好說。她想以包谷的心性,應該沒事。至多就是放下了玉宓而已。不再為情所困或許也是好事。

 紫雲姝不放心地問:“真的沒事?”

 妖聖說:“無礙。看開了就好,該修行繼續修行,該怎麽過繼續怎麽過。姝兒,回吧。”

 包谷目送妖聖和紫雲姝離去,便又將視線落在玉簡上。她挺認同聖姨的說法,該怎麽就怎麽活,該怎麽修行就繼續怎麽修行。

 她看了一會兒書,忽然探到雲海密林外的傳音石有動靜,她凝視聽了下,聽見是個少女的聲音。她激活法陣,通過法陣投影朝外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狐裘的美麗少女噘著嘴一臉不樂意地站在傳音石前,這少女約有十七八歲模樣,和當年化成人形模樣的小天狐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唯一的變化就是五官長開了許多、亦更加漂亮、更具靈性。五年時間不見,靈兒都長大了。

 包谷趕緊起身趕到雲海密林外,一眼看到小天狐手上還拿著當年她送給玉宓的血誓令牌。這是玉宓走了,把靈兒也送回來了。

 靈兒一臉不樂意地看著包谷,氣呼呼地說:“你倆什麽情況?我好歹還是天狐族的殿下,就被你倆當東西似的送來扔去!不要我、嫌棄我就給我把血誓令牌解了,姑奶奶我回妖域去!氣死我了!”抓起手上的血誓令牌就想向包谷砸去,再一看包谷那弱不禁風、風一吹就能吹不見的模樣以實築基三階那低得可憐的實力,擔心自己這一砸下去把包谷給砸傷砸壞了,氣呼呼地叫了句:“我怎麽就攤上你這麽個主人啊!”將手上的血誓令牌一拋,扔到了包谷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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