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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又凶又慫》第68章
如果那個時候遲焰沒有轉身,如果那天顧已早一點衝過人群抓住了人群之外的遲焰,結局是不是也會和現在一樣?

 無從考證,因為他們在那個時候到底還是錯過了。

 遲焰沒有說話,許久都沒有開口,顧已也不知道說什麽而沉默了下來,或許他們都在唏噓,唏噓這麽多年一次又一次的錯過,不管是在7年前的北城還是3年前的南合城,他們都沒有遇到,但也不敢保證那個時候遇到就能比現在的結局要好。

 或許都認可這一點,所以關於這個話題誰也沒有再說一句什麽,只是那交纏在一起的手更緊的相握。

 “那你的抑鬱症,好了嗎?”

 “早就好了。”遲焰笑著說:“吃過一段時間藥,加上奶奶和楚以七一直挺關心我的,漸漸的也就好起來了。”

 遲焰說的輕巧,但顧已知道情緒方面的疾病對一個人來說有多煎熬,他沒有抑鬱,可他焦慮,在一定程度上也很難自控,他明白遲焰的辛苦,可再明白那些過往他也參與不了,只能在往後的歲月裡給予守護。

 “你出來之後是不是和黎君見過面?”

 “是。”遲焰說:“見過,當年的事情她知道,自然知道我什麽時候出來。”

 “她讓你離開?”

 遲焰輕笑了一下:“我留下來也沒有意義,我自己都不敢站在你的面前去,她讓我離不離開並不是重要的。”

 黎君的確找到遲焰,遲焰也見了她,不為別的,他總要知道顧已這三年的時間到底過的怎麽樣,程虎知道一些,但到底不會有黎君知道的透徹,雖然她也不一定會全部告訴自己,但遲焰至少能根據黎君的說辭更貼近顧已一些。

 但黎君全都說了,說了顧已的瘋魔,說他的幻想症,說他到現在都沒有忘記遲焰,但她也說了:

 “所以,你覺得你現在出現在他面前,讓他知道你曾遭遇了什麽,是對他好的事情嗎?你們就算經歷的多,卻還是考慮問題不夠全面,你知道顧已知道之後會做什麽,難道想讓他和你走一樣的路嗎?你是防衛過當隻判了三年,可顧已呢?你覺得他如果真的衝動了,他能和你一樣這麽快就出來嗎?”

 每個人都覺得顧已會瘋狂,遲焰也覺得,所以他不敢賭,也沒有信心毫無痕跡的不被顧已發現,所以他離開,頭也不回,從未想過回來。

 十年後得知真相的顧已瘋過,卻很快好了,或許是因為吳卓死了,或許是因為太愛遲焰了,或許是因為他更成熟了,或許還有很多很多的原因,但這真相放在當年,誰又能保證顧已不會瘋呢?

 當年吳卓沒死,顧已也不過21歲,遲焰尚且都還治愈不了自己,又怎麽能看得住顧已?

 所以,沒有可惜不可惜,也沒有應該不應該,上天既然安排他們在十年後重逢,那便是對他們來說最合適的時機。

 “你這幾年來,一直都在經營著酒館,沒有做其他的事情?楚以七說你經常一個人呆著,也從不和他與奶奶之外的人社交。”

 這場坦白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只是顧已單純的詢問,遲焰只需要回答的局面了,遲焰早就感受到了這點不公平,笑了下,也沒說什麽,無所謂的,顧已想知道的,自己就告訴他,反正早就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嗯,懶得很,不願意做,也不知道做什麽。”

 “你錢哪兒來的?”顧已開口:“酒館沒有收入來源,可你的生活水平卻很好。”

 顧已到現在都還記得他那輛快30萬的雅馬哈。

 遲焰笑笑:“我說有人養我,已哥信麽?”

 顧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問他:“男的女的?”

 遲焰悶悶的笑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看他,特別認真的回他一句:“男的。”

 “多大年紀?”

 “已哥在吃醋?”

 “我不能吃醋?”顧已挑了挑眉。

 “不能。”遲焰笑了下:“我都還沒問在南合城酒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寧修時為什麽喊你‘親愛的’呢?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關系?寧修時直的還是彎的?”

 顧已沒有立刻回答遲焰,倒是起身離開拿了手機過來,當著遲焰的面撥通了寧修時的電話,按了免提,就放在兩人中間,遲焰沒想到顧已會這麽操作,想去攔,他是真沒誤會,就是單純的話趕話趕到這裡了,他真沒吃一丁點兒的醋。

 況且寧修時之前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要是自己還在這裡計較這些,可太尷尬了,但顧已卻攔下了遲焰的阻攔:

 “心裡有心結為什麽不解開我還以為你一直不在意,你要是早說,那天寧修時來的時候我就該讓他當面把話說清楚的。”

 手機裡電話已經接通了,顧已的話寧修時也聽了半截,疑惑出聲:

 “怎麽了這是?要跟我當面說什麽?”

 事已至此遲焰也知道阻攔是不可能的了,便放開了顧已,轉身要走,顧已卻拉住了遲焰的手,緊緊握住,開口道:

 “想問你在南合城的時候,你為什麽叫我‘親愛的’?”

 寧修時完全沒反應過來會是這麽一個問題,甚至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顧已說的是什麽意思,明白之後便笑了起來:

 “喲,遲焰吃醋了這是?那當著我的面兒怎麽不說呢?之前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還說不在乎沒誤會來著,敢情都是裝的啊?”

 寧修時笑著問遲焰:

 “遲焰,那幾天滋味兒不好受吧?是不是淨琢磨我和顧已是什麽關系來著?你放心,單單是和他建立單純的革命友誼就已經是我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不可能再存在其他的,那聲親愛的,不過就是因為知道門外是你,想激你一下刺激刺激你,也想用最快的速度知道分別十年後的你是不是還喜歡顧已,你的反應可太讓我驚喜了,直接走了,你是沒看到顧已回到房間後看著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

 遲焰笑笑出聲:“寧哥,我已哥挺好的,怎麽就倒霉了呢?”

 “嘖。”寧修時不滿出聲:“你這是找我解疑答惑來了,還是虐狗呢?我說他一聲不好都不成?”

 “不成。”遲焰笑笑:“我已哥天下第一好。”

 寧修時:“……拉黑吧,閑的你倆。”

 顧已和遲焰在電話這端相視而笑,電話那端說著要拉黑他倆的寧修時卻也沒掛了電話,不過卻是靜默幾秒之後才開了口,說了句:

 “你倆這樣,真的是太好了。”

 “別感慨了。”顧已懶得理會他偶爾的感性:“沒你事兒了,洗洗睡吧。”

 “顧已,你真的……”

 真的什麽,顧已和遲焰都聽不到了,因為下一秒顧已就將電話掛斷了,遲焰看著顧已將電話隨手放在旁邊的動作,還是覺得他們這波操作不太厚道,笑了下:

 “改天我們請寧修時和虎哥一起吃個飯吧,他們兩個真的幫了我很多。”

 “好。”顧已輕聲應了句:“不過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遲焰看著顧已:“什麽問題?

 “誰養的你?”

 遲焰笑笑,也沒再繞彎子,直接開了口:

 “他叫林宋,今年大概35歲了,不過我也7年多沒見過他了。”

 顧已靜靜聽著沒說話。

 “我在裡面的時候,我們家之前的城中村就被拆遷改造了,得到了一筆賠償款,虎哥一直替我收著了,在我出來之後還給了我,但那個時候我的狀態根本不知道這些錢對我來說有什麽意義,那天從靈越廣場回來之後,我在河邊站了挺久的時間。”

 顧已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無聲的警告,遲焰討好的捏捏他的小拇指:

 “雖然那個時候的確有抑鬱,但不是要死,剛見完你的我動力滿滿,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

 “那不見我的時候呢?”顧已看著他:“想過嗎?”

 遲焰沒說話,顧已便知道了答案,還沒等顧已開口說什麽,遲焰便快速開口說起了他和林宋的遇見,不想顧已再糾結這個問題:

 “林宋就是那個時候站在我旁邊的,我也不知道河邊那麽大的地方,怎麽就選了我身邊這麽個地兒,可能是不想死吧,想讓人在他真的做了傻事之後拉他一把,但當時想不開,也確實想那麽一走了之,我的確拉了他,在他準備跳下去的時候。”

 遲焰到現在都還記得林宋當時的模樣,穿著不合身的西裝,懷裡抱著一個公文包,顯得不是特別精明,但一看就是老實人,會認真讀書,從小就屬於別人家的孩子的那一種類型,林宋很認真的將公文包放在河邊的一棵樹下,然後脫了西裝外套和鞋子,站的更靠近了河邊一點。

 遲焰從他脫衣服的那一刻開始就在看著他了,在他準備一躍而起的時候,開了口:

 “我懶得動。”

 林宋的動作驀然停下,看著遲焰:“你,你在跟我說話?”

 “我就這一身衣服,救了你我就得濕著回去,你要是不想我救你就離我遠點,要是想我救你,你就當我已經救了你,別麻煩了。”

 遲焰的話像是打開了林宋的話匣子,或許他並不是真的想要死,只是想要找個人說說話而已,於是在遲焰開口之後,林宋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了遲焰的手。

 遲焰煩躁的甩開他,卻也沒走。

 林宋不介意遲焰的動作,甚至不在乎他聽不聽,就直接開了口,說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懷才不遇,他花費了兩年的時間開發的軟件找不到投資,他對不起父母,對不起老師之類的訴苦,肚子裡的苦水大概比遲焰面前這條河裡的水都多。

 但那個時候的遲焰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和活著的目的,或許更願意給予別人生存的意義,所以他留在原地,聽一個比自己大了幾歲的人說著他的煩惱,竟然就那麽聽他講完了。

 最後也不知道哪根筋兒搭的不對,問林宋:“多少錢就夠投資你的項目?”

 林宋說了個數,然後遲焰懷疑林宋是詐騙的,因為他房子的拆遷款剛好和林宋說的這個數保持了一致,但有些人總有那麽一兩個時刻是不想理智的,不想想那麽多的,那時的遲焰精神狀態不太好,他覺得就算林宋是詐騙的,那也可能是有什麽需要他詐騙的理由吧。

 林宋只是訴苦,什麽理由也沒說,但遲焰卻給他找了好幾個,比如說上有老下有小之類的,反正最後遲焰把那筆錢給了林宋,自己隻留了十萬:

 “要是差十萬你就完不成你的項目,那你還是重新回到河邊跳下去吧。”

 遲焰這麽跟他說,林宋也不生氣,留了遲焰的證件和銀行卡號,卻唯獨沒有打欠條,他說這不是借遲焰的,這是遲焰的投資,等他成功了,遲焰將來就是公司裡最大的股東。

 遲焰沒當一回事兒,甚至在漂泊了半年飄到南合城的時候早已經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反正有錢沒錢他都一個樣,不會生活的太好,卻也絕對不糟。

 可在遲焰一年後決定在南合城定居下來的時候,他的銀行卡裡突然多了一筆轉帳,不多,3萬。

 之後有段時間又沒有了,又過了大半年之後才算是穩定,從每個月3萬開始,逐漸增長,5萬,6萬,8萬,10萬,一直到現在年入快8位數。

 林宋從來沒有找過他,沒跟他說過話,但每個月的匯款卻從來不斷,後來遲焰去搜過林宋這個名字,才發現他早就成功完成了自己的夢想,成為了那個行業的後起之秀。

 其實林宋完全可以不給遲焰這些錢,又或者說在當初的那筆錢還清之後就不再給他,但林宋沒有,他可能這一輩子都記得當初在河邊相信一個陌生人的遲焰,沒有遲焰,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林宋。

 所以林宋也永遠感恩。

 而遲焰原本打算將就湊合著過的生活也因為林宋的成功而有了改變。

 人的際遇有時候就是這麽奇奇怪怪,但好在遲焰是幸運的。

 他活了快30年,前16年都是在遲平生的關愛下長大,遲平生離開之後他遇到了顧已,與他相知,最後雖然分開了十年光景,可顧已從未忘記他,一直都在等他,而除了這些,他還遇到了楚以七和奶奶,還遇到了一個明明看著像詐騙犯卻從一直記著當初許諾的林宋。

 他還是幸運的,到頭來雖有遺憾,卻從未失去。

 故事講完了,顧已也聽完了,說:

 “挺好。”

 “是挺好,如果不是林宋,我做什麽都不可能有現在這個收入。”遲焰笑了下:“不過這錢我拿的不是很安心,這本不應該是我的,他欠我的那些錢也早就還清了,我之前是一直不敢回來,所以也不知道怎麽聯系,但現在回來了,我就想著什麽時候去一趟他的公司,讓他不要再這麽做了。”

 顧已點點頭:“好。”

 遲焰沒再開口說什麽,盯著顧已看了幾秒:“已哥,今天不是坦白局嗎?可後面這幾個問題都是你問我了,我好像根本沒有問到你什麽。”

 “現在也可以。”顧已說:“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有。”遲焰湊近顧已:“我這幾年擼的時候一直都想著已哥來著,我想知道,已哥擼的時候,都在想什麽?”

 顧已怎麽都沒想到遲焰會問這麽一個問題,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了幾秒:

 “今天上午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今天上午?遲焰對今天上午的記憶都是精疲力竭和求饒了,悶悶的笑了聲:“那我明白了。”

 顧已也淡淡笑了:“還有別的要問嗎?”

 遲焰搖搖頭:“我想知道的,已哥的眼睛已經告訴我了。”

 他的眼睛一直在說:我永遠愛你,遲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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