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形知道自己跟雲斂之間出了問題, 她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喝了酒之後發生了什麽事,盡管她自己想不太起來了,但她需要跟雲斂好好談一談。
只是知道雲斂拍戲很累很忙,她就想著等雲斂休息的時候, 再來說這件事。
她沒有向誰打聽什麽, 也不知道雲斂的拍戲的安排是怎樣的, 她只是看了駱安君的微博, 這才確定原來雲斂今天下午就收工了。
比起之前每天大半夜才歇息的時間, 今天下午算是很早了。
夏知形這才覺得有了時機, 她去過雲斂的房間門口,但是敲了門沒有回應, 這才給雲斂撥電話過去。
沒想到雲斂拒聽了。
夏知形站在走廊, 發了兩秒鍾的呆。
她垂眼看著手機屏幕,萬千情緒全都湧了過來。
她害怕自己的出現會打擾到雲斂,所以一直忍著沒有聯系,只是沒想到原來雲斂也不是每一通電話都會接聽,是她太自信了。
夏知形難免會覺得有些失落, 但是也更加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又撥了一次電話過去。
還是拒接。
夏知形有些焦急起來, 她又撥了第三次第四次,在第五次的時候,對面終於不是掛斷的訊號,但也不是雲斂的聲音。
“夏老師。”蕭蕭的聲音很容易辨認,她的語氣有些為難, “您短時間內別打電話過來了。”
夏知形沒有答應,她問:“她呢?”
“雲姐在忙其他的事情。”
“夏老師,您今天回京城嗎?”
蕭蕭又客氣又客套, 很明顯就是雲斂的意思。
手機那端有些吵鬧,能聽見商城的大喇叭在喊著客源,夏知形閉上眼睛細細聽著,捕捉到了店名。
“我明天回。”夏知形一邊說著一邊轉身。
“好的。”
“夏老師注意安全。”
蕭蕭掛了電話就把手機還給了雲斂,她一臉的不理解,但終究也沒問什麽。
她只是一個小助理,跟雲斂關系是還不錯,可是這也不足以支撐她想知道什麽就問什麽。
人要有邊界感。
雲斂的果茶還一口沒喝,因為戴了墨鏡別人也看不見她的眼睛,蕭蕭在一邊說:“夏老師明天回去。”
“嗯。”雲斂應了一聲,沒有多余的情緒在裡面,“走吧,去逛逛。”
亓城是省會城市,市中心這一塊很繁華,只是今天也的確不夠熱鬧。
雲斂和蕭蕭逛了好幾個店,又從一家美妝店出來,蕭蕭手中又多了兩個袋子。
雲斂不缺什麽東西,她一身的行頭都有品牌主動送來,只是她買東西也不是因為想買,純粹是覺得解壓。
商城的大牌專櫃很多,她又買了瓶某品牌新出的香水,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沒被認出來。”雲斂眉頭挑了挑,有些得意。
蕭蕭盯著她依舊一口沒喝的果茶:“雲姐,那是因為你連口罩都沒摘一次。”
“你不是說我就算露個額頭也有粉絲能認出來嗎?”
“要麽就是我偽裝得很成功,要麽就是我沒什麽粉絲,你選一個。”
蕭蕭:“……”
蕭蕭認輸:“那是因為你偽裝得很成功。”
雲斂的粉絲數量在女明星裡面排第二的話,就沒人敢排第一。
雲斂笑了笑,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而後宣布了本次行程的結束:“走吧,我們回去。”
“好。”蕭蕭松了口氣,她真怕雲斂還要繼續逛下去。
已經來商城逛了有快一個小時了,也該回去了,不過現在這邊的人要比剛來的時候多一些,外面寬闊的大馬路甚至還有些堵車。
蕭蕭聯系著陳哥,讓陳哥一個標志性建築下面等候。
陽光沒那麽熱情了,蕭蕭兩手都提著袋子,雲斂也不為難她自己撐著傘。
只是一閑下來就又會想到夏知形,只能說是很湊巧,剛好雲斂明天就要去山裡了,而夏知形也剛好要回京城。
兩人像剛好錯開的軌道,有著屬於自己的軌跡。
這麽想著,雲斂就有些心不在焉,也沉默了下來。
“誒?”蕭蕭驚訝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來,“那不是夏老師嗎?”
雲斂飄走的思緒立馬被拉了回來,還沒緩好,就看見夏知形出現在了距離自己只有幾米遠的地方,並且還在朝著自己走來。
蕭蕭立馬說:“我沒有跟夏老師說我們在這裡。”
“我知道。”蕭蕭就在自己面前接的電話,雲斂把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蕭蕭張了張嘴,還想問出自己的疑惑,但夏知形已經走到了她們面前,蕭蕭立馬就閉了嘴。
這都跟她沒關系,她還是不要說什麽為好。
雲斂在口罩下的雙唇抿成了直線,墨鏡的好處很多,起碼夏知形不會看見她的眼睛,也看不見她的眼神。
夏知形的額頭和鼻尖有一層薄汗,她還沒擦掉,眼睛定定地看著雲斂,些微乾燥的嘴唇張張合合:“我明天回去。”
“哦,好。”雲斂不想跟她就站在這裡,她往旁邊挪了點,就要從夏知形的身邊路過。
她這幅模樣讓夏知形的呼吸一窒,夏知形想也沒想,攔住了她的去路,並且是直接抓住了雲斂的手腕。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夏知形偏過頭。
雲斂輕笑一聲:“我可以不跟你談嗎?我還要回去研究劇本,最近拍戲很累了,夏老師,您就放過我吧。”
她說著掙開了夏知形捏著自己的手,抬腳往前。
她現在沒有狀態見夏知形,盡管已經過去了快一周,但她現在一看見夏知形就能想起來那天晚上在車上的場景。
可是啊。
只有她一個人記得。
雲斂隻覺得這份美好的回憶像是被撒了一層砒/霜。
“不可以。”夏知形向來溫潤,難得有這樣強勢的時候,她又擋在了雲斂的身前,表情難得地有些沒控制好,“就一會兒,也不可以嗎?”
雲斂沉默了,身邊經過的人很多,有的甚至還投來好奇的目光。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或許也就十來秒,雲斂才吐出一絲歎息:“蕭蕭,你先上車吧。”
“好。”蕭蕭識趣地提著袋子離開了。
雲斂看了看四周,隨後指了個地方:“那裡是一家咖啡店,去那裡嗎?”
她頓了下:“既然你有事情要說的話。”
“好。”夏知形露出一個微笑。
咖啡店現在沒什麽人,角落裡的位置很安靜,店裡在放著悲傷的情歌,並不吵鬧。
雲斂坐在夏知形的對面,她的口罩和墨鏡一個沒摘,雙臂環抱,一副談判的姿態:“有什麽事,說吧。”
夏知形的面前是一杯熱摩卡,她拿著杓子攪了下:“你的傷有好一點嗎?”
“承蒙關心,好多了。”雲斂說著,把自己的提包打開,拿出來了一個東西放在桌上,“這個還你。”
是夏知形那晚來給她的藥膏,雲斂讓蕭蕭丟進垃圾桶,但後來還是撿起來了,並且放在自己的包裡。
她沒想過會還給夏知形,但既然夏知形現在都坐在自己的對面了,還提起了自己的傷,那不妨就趁著這個機會把藥膏給還回去。
雲斂不想再跟夏知形有多少牽扯和來往。
她們可以連朋友都不用當,因為這麽多年來,雲斂本來也早就習慣了沒什麽朋友的日子,夏知形可以當一顆流星,給予她短暫的驚喜,除此之外,雲斂就不想再繼續了。
愛情太折磨人了。
雲斂也不是沒想過爽快一點,她跟夏知形說自己的喜歡和歡喜,可是她怕到後來跟夏知形就連離婚都不會很愉快。
哪怕也根本不需要有多愉快。
藥膏沒有拆封過,此刻正躺在桌上。
夏知形的視線放在上面,握著杓子的勁力不禁加大了一點。
雲斂見她沒有吭聲,自己又開口說:“夏老師,您還有什麽事嗎?”
夏知形聞言抬眸看向她:“對不起。”
夏知形的長睫扇動:“我忘記了不該忘記的事情。”
雲斂有些胸悶起來:“我不想跟你談這個,沒有什麽意義。”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如果早知道夏老師喝了酒之後做的事情都不會記得的話,那我肯定不會去接。”
她說完站了起來:“祝您明天回程順利。”
“斂斂。”夏知形放下杓子,喊了她一聲。
雲斂眉頭擰了起來:“還有什麽事嗎?”
夏知形有些慌亂了起來,但她還是說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我不記得我那晚喝了酒做了什麽,可是我想,在面對你的時候,不論是清醒還是糊塗我的態度都會是一樣的。”
“在過去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我很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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